扶着墙壁,不管多难受都使劲爬起。伸手进入口袋寻找手机,现在李警官过世,杨臣岳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怎麽连一通电话都没打来?该不会他也出事了吧?
结果东西一拿出来,我就无言得想要撞墙。哇靠,不是别人不打过来,而是老娘的手机在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折腾下,彻底没电,奄奄一息地黑了萤幕。望着这手机,三年来的使用,已经使它不再那麽耐操,动不动就失控、当机,有人告诉我该换了,我却怎麽也舍不得。
深深地叹口气,把心底的郁闷转为动力,去护理站来借电话。好险我还记得张芹的手机号码,这样就能联系臣岳,向前去给予支援。
「喂?请问是谁?」清冷的话语传来,唤回我恍惚的神智。
「芹,是我。」我们两人厮混二十多年,她一定能听出我的声音。
「靠!你终於出现了!干嘛一直不接电话啊,我刚刚打很多通给你,到底在做什麽?」
「我的手机没电,现在才发现……臣岳呢?你知道他在哪吗?」撑着手,疲倦地问道。
「臣岳回警局去了,你在哪里?听说现在你们分局前面有一堆记者,若过去一定会遭到包围。」
「为什麽会有记者?案件被他们知道了?」原本刑事调查需要极度机密,就怕打草惊蛇。可是一被记者知道,别说低调了,能不上头版就该偷笑!
「也不知道是哪个脑残,把这案件告诉那些媒体。现在大家都在传是你们同僚救援疏忽,才导致两位警官丧命。」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无奈,张芹很是同情。
哇靠,他们以为警察都是二十四小时随Call随到吗?若是重要的大型突击,大家理当要在线待命。但是一般的侦查,我们都是尽量不去参与其他小组的案件,怕被人闲多管闲事。如今被记者说我们救援疏忽?可不是在我们伤口上抹盐吗?
「真的是快疯了……不行,我要回警局,不能逃避问题!」
「唐水柔你不要管!马上回家去。」
「为什麽?我也是一位警察,不能够置身事外。」愤慨地喊,不能理解张芹的劝告。
「因为他们针对的就是你!唐水柔你不要闹了,我叫小修去接你。」
「针对我?怎麽可能针对我。」脑袋昏沉沉,不敢置信。我明明没做什麽事啊。
「你是昨天你们分局的值日警察,但你却翘班,错失林警察打回警局的求援电话……。」无奈地说明,无疑是在我的心头砍刀。
「不是我啊,昨天我看表,不是我!」办公室有个班表,除了组长之外,每个人都要轮夜。所以我习惯每天早上看一次,明明昨天看不是我啊。
「那是谁?就算你现在抖出其他人,也於事无补。记者只会觉得你在辩解,你只能保持沉默,对自己或是同僚都是最好的。」张芹这话分明是要我背黑锅,我抓着手机,瞬间无语。
脑袋不断回忆到底谁是值班的人,脑袋却是一片空白。由於填班都是填代号,我并不知道其他人的代号,别人偷改,我也不会知晓。咬住下唇,种种委屈不敌惊觉警局有卧底来得可怕。傻愣傻愣地不知所措。
「唐水柔,回家吧。我知道你一定不好受,不过今天一查编号,就是你。如果你没有任何证据,谁可以帮你澄清?外面已经传得很难听了,说你是靠你妈才顺利毕业、入职。」
「你知道不是的!我虽然很两光,但是我很努力!为什麽要吞下这种委屈?你难道不害怕吗?警局内部出现卧底……。」
「与其怀疑别人,我宁愿相信是你的疏忽。你的猜疑若被证实,一定会大伤形象!拜托不要干这种事情好不好?不跟你说了,我去通知小修带你回家。」不等我反驳,张芹强势地挂掉电话。我听着嘟嘟声,茫然、无助、害怕的感觉渗入骨头里。
面对这个困境,最好的朋友却不愿意相信我。到底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