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的僵直了身体,好像听到了什麽大秘密。
小-孩-?
森田御樱曾经怀孕,而且现在已经流产了?
我望着幸村的侧脸,发现那悒悒不乐的眼神有些空洞……不对,如果小孩的父亲是他,他绝对不会让对方就这麽离开医院,因为这样他无法亲自确认森田御樱可以健康恢复。
──除非孩子不是他的。
那麽,他就没有义务负这个照顾她的责任。
这转瞬间的意识我突然莫名发冷,头脑开始感到混乱,森田御樱是幸村的女朋友,她怀孕了,但小孩却不是他的?
「樱是个好女孩。」
幸村的声音沉的温柔似水,却也寒的冷若冰霜,脸上带着淡薄的笑容,笼罩孑然一身的孤寂,彷佛对他来说,这个人举无轻重,甚至可有可无。
那是一种接近残酷的怜悯,蓝色的瞳孔看似无波无澜静如死水,美的醉人,然而深藏在其中的暗紫却像把剑,藏有足以划破所有的锐利锋芒。
「可惜的是……」
几不可闻的叹息,是千丝万缕也理不清的深沉讽意,他落下了睫羽,悠然自嘲地莞尔一笑。
「──我,却无法珍惜她呢。」
他可能,不会爱她。
他不会爱她,可能。
人总说神是博爱的。所以他给予世人包容般的大爱,但附加的璀璨却束缚地让他喘不过气,这种毫无理由的爱甚至让他感到自己可笑至极。是不是因为如此、如此迷惘沉沦在期待之中,让渊蓝的眼眸在望向如同血樱般的纯粹爱情时,竟然看不清的是──幸村精市根本不爱森田御樱。
我可能,不会爱你。
『樱。』
『嗯、是吗,』她默然垂首,悠悠淡淡的回应,『我知道了。』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精市。』
她的眼神空寂如刃,笑容依旧无瑕,不怨天也不尤人,甚至没有怜己的怅然哭泣。
离别恨不过几秋?樱依旧纯洁如花。
只愿……
「呵、是不是呢?真难得,我一开始就错了。」
即使犹在耳的零碎话语已经淡的接近呢喃,我却异常的听得一清二楚。
大概是心理作用,看着他越渐黯然的表情,我感觉胸口的闷痛加深了,慢慢深吸一口气平缓自己的心跳,斟酌用词後才开口,「……也许,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好似着了魔一般,深切的窒息感让我握住了他的手,柔软的触感一片冰凉、沁心入骨,这让我感到无形的疼痛,开始下意识的催动力量,输送暖流到掌心,希望可以驱散这样漠然的寒冷。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中间发生了什麽事,」我抿抿唇,对於他这样几乎等於再度剖开伤口的自白,感到深深的不舍,「但为什麽要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呢?」
跟太阳一样坚毅耀眼的幸村精市,脸上应该要带着温暖笑容的。这样冰寒的凛冽情绪却黯淡了他的光芒、看不到任何快乐,无论是什麽原因,我都觉得不公平,他不值得这样的阴郁寡欢,他不能、也无须背负这样的罪恶感。
「那个小孩又不是……」我皱眉,差点把小孩又不是你的这句话冲口而出,这种愚蠢的行为无疑是在人家伤口上洒盐,幸好及时收口、免了一失言成千古恨的罪,「我的意思是说,呃、反正……嗯,我的意思就是……」
我抬起头,在病房里看来看去头脑转来转去眼神飘来飘去,偏偏就是想不出什麽好台词。我犹豫了半晌,偷偷瞄了他一眼,却没有看清楚表情。
「唔、那个,我是说……反正你这麽聪明,应该知道我要说什麽啦。」搔搔头,口拙如我直接宣告放弃,真悲伤。
「……」
幸村忍俊不禁,凛然的肃寂顿时瓦解,像是对我的行为感到无语对苍天的无奈,他握着我的手往後退了两步,跟着坐到床边,漂亮的眼睛盯着我那看似正在作法的右手上,「……你把力量传到我身上吗?」
「对啊,你的手冰的跟屍体一样耶。虽然我们总有一天都会死,都会变成屍体,但也不必提早这麽多吧?人生可是还有很多好玩好吃的喔。」发现他的情绪恢复了很多,我用双掌包覆住他的手,开始起了玩性,催动更多暖流进去。
「……虽然这个说法很贴切,」幸村无可奈何的失笑,反握住我的掌心,「但下次如果可以的话,屍体还是不要拿出来做比喻吧?」
「欸,有什麽关系呢,我又没有你这麽的聪~明~盖~世~」我扮了一个鬼脸,故意用不以为然的语气施予威胁,「不想变成殭屍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呵呵。」
幸村转头,用深邃如夜蔚蓝如海的漂亮眼睛凝视我,神采飞扬的光耀,果然比较适合他。
「怎麽会呢?」蓝紫的眼眸随即涌上来的,已是我熟悉的坚毅执着,和轻启的温柔暖意,「……你真的很聪明呢。」
作家的话:
第一人称的缺点就是无法直接说明其他人的想法啊(晕头又转向)
可能会用单篇的短集来补足看不见的视角问题噢~
我自己也是看来看去却看不出来个什麽所以然?
不知道这样的内容是不是只有我自己知道在干嘛,有点比预期的失败失很大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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