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刺鼻的药水味一直冲击着自己的嗅神经,玖深揉了揉鼻子,忍住打喷嚏的冲动,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场混仗全身发软无力,然後他鼓起勇气看看自己前後左右方的几个同事和上司……
检察官黑着一张脸,看起来比地狱判官还阴沉,法医看着手机诡异静默,感觉好像在思考什麽恐怖计画,不过最让人胆战心惊的还是那个刚才徒手劈了一张木桌赶走大群记者的虞夏,因为他从自家老大的眼神中,他看见了好久不见的暴怒杀气──
玖深非常怀疑自己今年是不是太岁没安好才会这麽倒楣?
他原本好好的、安分守己的在现场采验完毕,准备和新同事一起开始做初步分析,没想到他才转身拿个工具,对方却突然猛力一推、让他去撞壁,在自己头晕眼花倒下前,只惊悚的看到女性胸口瞬间爆血,而凶手把刀子拔出来後就立刻吞枪自尽,脑浆和血水四溅,那血腥的场面让不少在现场的人员立刻腿软,甚至连求救的尖叫也发不出。
最後还是人在外面的虞夏感觉到里面状况有些不对,冲进来察看的时候还差点踩死想要爬出去求救的他。
「上面很重视这件事,」临时调来支援的虞佟压低声音,他一边抓着双生兄弟的手,不让对方出去把硬要包围这里的采访记者打一顿,一边把局里同仁传过来的资料告诉给大家,「刚刚收到最新的讯息……凶手的身分,是下周就要行刑的死刑犯。」
「恭喜,大家多了一个新的越狱案子。」
严司收几手机冷笑,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的自家学妹,虽然因为现场急救得当因此没有造成生命危险,但他还是很想把那个已经自己爆脑的凶手拖出来鞭屍後分屍。
站在最旁边的黎子泓沉下脸色,想起那一条条发自不同时间,但都属名『海茵』的简讯──
『日安,各位。』
『好辛苦喔,警察叔叔们。』
『人家刚刚多了一个新帮手喔。』
『宋珞瑶。』
『你看不见我。』
『因为,我就在这里』
他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麽迅速,他们都还没有厘清这是代表立即的危险,事情就这麽发生了。
混乱的现场除了满地的血迹和伤者以外,还有其他来的时间点准的很诡异、包含各方的民意代表、还有官方──
譬如说刚刚那个常常在电视上出现,和虞夏有很多过节的某议员。说什麽这些拿人民纳税钱的警察竟然没有半个人注意到有陌生人混进来,不是他们纪律太糟糕就是内部有勾结,硬是要虞夏出来面对镜头做现场说明──
结果不知道为什麽对方突然左脚踢到右脚跌了个狗吃屎,头上的假发还掉了下来、遮住了涨红的半边脸,镁光灯此起彼落的闪烁,暂时也让大家的注意力被转走了一些。
「死刑犯?」黎子泓皱眉,接过虞佟手上的平板电脑确认最新讯息,「人本来应该关在北部,他是……」
「她好像醒了?」玖深盯着前面的女性,发现有开始翻动的倾向,立刻小小声的打断音量本来就不大的讨论。
「嗯?」
「珞瑶?」
「……这是哪里,」意识的回归伴随各种刺痛,宋珞瑶费力的睁开眼睛,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痛,不但四肢无力还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麽事,「……我怎麽会在这?」
「这里是医院,你受伤了,记得吗?」让自己更靠近病床,玖深睁大眼睛,虽然主刀的医生说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什麽大碍,但不亲自确认他还是没办法安心,毕竟是对方在第一时间推开自己,要不然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可能就是他。
「……」宋珞瑶看着围在附近的一群人,感到某种莫名被逼供的压力,坦白说她只记得当时突然的剧痛而已,「我怎麽了?」
「嘛、我就说小学妹也撞到头了,」严司啧了一声,他家大学长有特别提醒过要注意这部分的伤後失忆,虽然是轻微的脑震荡,但依然会有些後遗症,「不知道会不会变得更笨?你都已经够笨了耶。」
法医收回了本来要揉乱对方头发的手,接着把床头摇高,让女性的肺部通气量可以好些,一张脸看不出什麽特别的表情。
「你才是笨蛋啦。」觉得自己的晕眩感改善了很多,宋珞瑶直接送给对方一个白眼。
「我连络了你在国外的教授,」严司拖了张椅子给准备做笔录的虞夏,自己则是双手环胸、语气淡然的站在一旁,「他告诉我,你申请的公费奖学金已经核准了。」
「……什麽?」宋珞瑶抬起头,看向漫不经心的法医对她露出不容反驳的微笑。
黎子泓放下手上的资料,平静的视线转向自家前室友。
他们一直以来都太过熟悉,熟悉到他几乎无法──
「这次的笔录做完,你就回去吧。」
刚刚花了很多时间打越洋电话,严司深深觉得自己这个月的手机费可能会比急速飞涨的物价还高,他放低视线、没有对上她的眼睛,仍然保持着从容的态度,「出国去完成你的学位,那里的吃饭住宿应该都不是问题?小学妹你应该都很熟悉了才是。」
「我……」
「我们不需要你了。」漠然地打断她的张口结舌,严司把口袋里的笔抽出来递给一旁的警官,表情冷淡。
作家的话:
我不知道这样程度的受害者(或者关系者?)到底能不能出国……?
不过这不重要(喂),这只是阿司的任性,他想要的结果。
但我不在这里说太多了,说太多又会破梗XD
大家快快浮水,潜水久了有碍身心健康喔~~(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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