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短篇集(西方风) — 戀羽 5-8

正文 [死神白一]短篇集(西方风) — 戀羽 5-8

之五.镜影双生

一护悬浮在城市的上空。洁白的羽翼张开,捕捉漂流而过的微风。

星星点点的灯火,就像另一片璀璨的天空。每一盏灯火下面,都有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故事,精彩或不精彩,却都是真真实实,有笑有泪的活着。

在人间短短的几十天,却比天界的二百年显得更长久,更有色彩。对那白色世界的记忆,竟只剩下了苍白。

白哉,对不起。我真的想陪在你身边,当你最想要的家人。看见你对我笑,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但我不能留下来啊。停止的时间一旦开始转动,我们的快乐就会像流沙一样,迅速地溜走。那时再失去,只会让你更加难过。

拜托你忘记我,记得要忘记我。

沈思的一护突然一惊,有什麽,向自己过来了,是一股充满恶意和黑暗的气息。

随後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语调却是陌生的嘲讽:“终於肯出现了?一护。”

缓缓站直身子,一护直直看向对面纯黑翅膀的少年。

那是一个恶魔。

恶魔少年有着与一护如出一辙的橘发,短而淩乱不羁,五官也与一护极其相似,或者说,就像是长大的一护。

“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白崎。你这麽想我杀了你吗?”一字一顿地迸出,冰寒的脸上满是淩厉的杀气。

对面黑衣黑翅的少年却不以为意,“呵,这麽恨我吗?可我记得前阵子见面时你可是很热情地想跟我敍旧的,兄.弟。”

“你已经堕落了,是天界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我不恨你,只是鄙视你。”

白崎沈下脸来,“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一护。”

嗤笑,“你白崎大爷也知道什麽叫“忍耐”吗?上次不是一见到我就喊打喊杀地冲过来了麽?”

“哈哈哈哈!”白崎狂笑,“谁叫那死老头竟把你调离战天使总队,害我一百年都没见过你这个兄弟了,所以激动地过来打声招呼啊。”

恶意到头的笑颜,“没想到,让我看到了这麽美妙的事情啊,一护,你.长.大.了。”

一护一震,沈默不语。

“很快你就可以尝尝忘魂水、命运海的滋味了,恭喜恭喜。”

一护脸色有些发白,不自觉咬紧了下唇,“别以为我会跟你一样逊,只要回去天界静下心来一阵子就可以恢复的。”

“天真,天真。你就滚回去静心好了。我会等着看你的结果的。到时候别不敢出现在我面前啊。”白崎眼睛里血色流动,闪烁着意义难测光芒。

一护有些意外,白崎不想对付自己了吗?身为恶魔的一员,就这样放过自己?看着自己回去天界?

白崎吃吃笑了起来,“终於再不用看你顶着那张傻脸对人傻笑了,大爷今天心情好,这次就放过你了。”

黑羽的恶魔转身欲飞,一护却叫住了他,“白崎,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一百年前,你为什麽会突然长大?为什麽长大後不是按惯例去轮回转生,却成了堕天使?为什麽?”

这沈寂了一百年的疑惑,他今天非弄清楚不可。

“你想知道?听了你会後悔的。”白崎背对着一护说道。

“决不後悔。身为你的双生天使,我一定要知道。”

“当年我不想告诉你,但是,现在我倒是很有兴致说上一说,这样,你的成长将更加不可逆转,这样说,你还是想听吗?”

“我倒楣你不是正好得意吗?还是说,恶魔也会为天使着想了?”

“我……哼哼,其实也没什麽,就是在一百年前,爱上了一个人。”

“爱?你爱上了谁?”一护震惊不已。

“哼哼,哈哈哈哈,你问我是谁?啊哈哈哈哈……”

白崎狂笑着突然逼近一护,把嘴凑近天使的耳边,又低又轻的声音几不可闻,落在一护耳里却有如隆隆惊雷,

“就是你啊,笨蛋。”

缓缓飞离无法动弹的一护,白崎的狂笑渐渐远去,巨大的黑色羽翼融进了漆黑的夜幕。

之六.清蓝往梦

天界.接引宫.清蓝镜湖

一泓清澈的小湖静静地躺在茂密的丛林中,被丛林湖密密包绕,使得安静的镜湖少有人迹。如果是白天,镜湖的颜色是毫无渣滓的蓝,明净安祥,这也是清蓝镜湖这个名字的由来。

这是一棵腰弯得几乎要倒进水面的风铃树,铃铛形状的树叶在微风中摇晃着发出细细的脆响,十分悦耳。坐在虚悬水面的粗大树干上的橘发天使,长长的发梢几乎触到了水面,一丝丝地随着微风飘拂。

今天升起的是天界五个月亮中最为温柔美丽的露妮娜,她那淡淡的清辉安祥的徐徐降落在镜湖明净的水波上,银光粼粼,将整个空间变幻成了清冷迷离的水晶世界,美得无法形容。

这是一护和白崎以前常常来玩的秘密基地。那时,一护总喜欢爬到树干上发呆,天马行空地乱想,白崎却总爱从顶上的枝干猛地倒吊着挂在发呆的男孩面前吓唬他,一护毫无例外地会被吓得哇哇大叫,然後叫嚣着要狠狠教训白崎。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跟白崎总是形影不离,作为战天使总队中号称“烈耀双星”的两人,其实是一点也不寂寞的。身为天界最强大的战斗天使之一,他们毫无畏惧,毫无疑惑地让双手沾满了恶魔的鲜血。那时,他的月魂总在身体里兴奋地低低鸣叫,而现在,月魂也已经寂寞很久了吧?

思绪渐渐回到了过去的岁月,那被他刻意尘封的昔日。

究竟是什麽时候开始,白崎不再对自己微笑了?什麽时候,第一次看见白崎那样的脸?

战神殿外的台阶上,小孩子模样的一护扛着一把比自己身体还高的大剑,满脸烦恼地自言自语着,“白崎那家夥到哪里去了?最近他都不肯跟我玩了,真是没义气的家夥。”

眼尖地瞄到一抹橘色的身影,一护开心地跳了起来,“白崎,等等我!”

跟一护相貌几乎一摸一样,只是橘发被修得短短地以示区别的天使恍若不闻,继续前行,脸色却阴沈下来。一护收起大剑,不依不饶地追了过去,“白崎,你好讨厌,最近都不陪我玩了。”

白崎回过头来,扬起眉毛,那份他独有的桀骜和狂妄使他和一护决不会被错认,“一护,我说过了,最近不要再来找我了。”继续往前走。

“为什麽啊?”一护撒娇般的抱怨起来,扑到白崎的背上,搂住脖子,任白崎拖着他走,“白崎,一护好无聊,陪我玩啦。我们可是最罕见的镜影双生啊,要最最要好才行啊。”

(注:就像人类有同卵双生和异卵双生一样,天使虽然都是双生的,但多半相貌并不一样,一护和白崎这种长得一摸一样的就叫镜影双生,十分罕见。)

“我叫你放开!”白崎用力一挥,一护顿时被甩开几步,几乎跌倒。

迎着一护惊愕受伤的目光,白崎脸上压抑着扭曲出了近似憎恶的线条,橘色的眸子里隐隐透出血色,“以後,不许再靠近我。”

短发的天使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白崎,你到底怎麽了?”那麽陌生的脸,那时自小一直在一起的白崎吗?一护不知所措,“我刚才,好象看见白崎他,长大了的样子,是错觉吗?”

白崎,一定是有什麽苦恼吧,我一定要弄清楚,帮他开解。一护下定了决心。

然而,两天後,一护接到了任务命令书。

“命令:

战天使黑崎一护独自前往愚者森林寻找紫色玄月之心,即日出发,不得有误。”

下面是大天使长的亲笔签名和印章。

真奇怪,不是战天使总队长而是大天使长的签名,而且是点明要他独自前去?他不是一向都和白崎搭档的麽?

而且愚者森林那麽广大,又有无数的魔物甚至是前去寻找矿藏的魔族,就算是自己,不花个一到两年只怕也难以找到希罕珍贵无比的玄月之心,这个命令,总觉得……

尽管满心疑虑,但任务就是任务,任何天使都有义务完成。一护收拾了行装就立即出发了。

白崎的事,等他回来再说吧。天使最不缺少的,不就是时间麽?

半年後

风尘仆仆的一护走在前往战神殿交任务的路上。只是好奇怪,自己是很久没回来了没错,这些家夥也不必用这种奇怪的表情看他嘛?

总队长不在,看到的是接到他回来的消息特意过来的大天使长。天界唯一拥有成人外貌而不必转生的大天使长接过一护手中的匣子。打开盖子,三颗深紫色泽,光华流转,神秘美丽不可方物的宝石就静静显出其姿容。宝石中心还有着银亮的圆形宝石,那即是所谓的玄月之心了。玄月之心是珍贵的魔法原料,可以做成了不起的法器或武器。

银发的大天使长秀逸的面容上露出嘉许的微笑:“竟然是上品的玄月之心,还有三颗之多,而且只花了半年,一护,你做得很好。这次辛苦了,回去好好休个假吧。”

“是,那我告退了。”一护恭敬施礼後正打算快点回宿舍去,背後传来大天使长的声音,“一护,先别走,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麽消息?”

“你的双生天使,白崎,”大天使长露出了些微不忍的神色,“他不久前长大到转生之龄,但他拒绝转生并叛出天界,现在已经投入魔界,还转生成魔族了。”

不可置信!一护瞳孔缩小了,双手握得紧紧的,全身颤抖着,好半天才喊了出声,“不,不会的,我不相信!!”

“这是事实,一护。”

“我不相信!”

橘发的孩子已经站不稳脚步,身体摇摇欲坠。大天使长伸手扶住激动的孩子,低喝道:“静下心来!一护,不可以放任情绪!难道你也想长大了?”

一护茫然抬起头,凝视着温和脸上的鼓励,“一护,你可以的,静下来。”

看见孩子稍稍安静下来,大天使长续道:“你知道,天使的外形是与天使的内心相互呼应的。当心变了,外形就会随之改变。而使心变化堕落的,就是人间所谓的七情六欲了。包括所谓的爱情、仇恨、过於激烈的欢喜和悲伤、欲望、私心、嫉妒、怨恨……都是不可沾染的毒药。一旦长大到一定的年龄,天使就得进入转生之门,经历红尘的磨练。等到再次回到天界,就又恢复成小孩的样子。那样的痛苦,相信我,你不会想经历的。”

“所以,静下心来,保持纯洁无瑕的心境,一护,别堕落了。”

一护竭力地深吸着气,压抑住心头翻涌的波涛,终於在大天使长温和的目光下平静了下来。

像露妮娜一样温柔的大天使长,谢谢您。一护心头涌起感激。“我知道了,天使长大人。”

“知道就好。好了,你有很强的自控力,应该没问题了。记住,不要再想白崎的事了,他已经堕落了,现在是天界的敌人。”

“白崎,他为什麽……”一护实在难以释怀。

“记住,不要多想,不要多问,这是命令。”

步出战神殿,一护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迷茫。离开不过半年,回来就已经世事全非。白崎,为什麽?

路上遇到的天使看到一护,都露出了别有所指的奇怪神情。那目光针一般地刺在了一护的心上。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麽。双生天使就算性格相貌迥异,也终归是一体两面的存在,何况是镜影双生。你们一定在想,叛徒的双生天使也迟早会成为叛徒吧?而且这个天使已经长大了,马上……

我偏不会让你们如愿!白崎是白崎,我是我,黑崎一护!!

终有一天,我将自己去问白崎,我要他亲口,告诉我答案。

刻意断绝了所有过往的回忆,压抑住心中所有的不安、疑惑、痛苦、失落……一护竟真的奇迹般地找回了天真无邪的清灵心境,恢复了孩童的形貌。(对天使而言,停止生长还不是太难,变回去就很少见了)

那以後,他依旧拥有各种各样的表情:欢喜的笑,适度的惊讶,小小的难过……但是心底深处却再不泛起一丝波澜。

作为天使,那简直是近於完美的存在。

两个月後,一护无言地接受了调离战天使总队,转任成接引天使的命令。从此离开神魔战场,出没於相对和平得多的人界。至於其中的用意,他警告自己不要多想。

岁月如流。

他再没有见到过白崎,直到一个月前在人间的突然相逢。

到了一百年後的现在,白崎,你居然告诉我你爱上了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你那时的疏远,你扭曲的憎恨的脸,是在恨着对你的痛苦一无所知的我麽?

只会顶着一张傻脸对人傻笑的……我麽?

恨到一百年後一见面就想要杀死我的地步?

什麽爱啊,恨啊,那些最能使我们堕落的情感,其实我还是不懂啊。

为什麽你那麽肯定我不会恢复呢?一百年前即使是你的背叛我都做到了,今天我也会做得到的。

每个轮回後回来的天使都越变越冷漠,越变越麻木,他们的心,在命运海里都碎了。我……不想那样子。

忘记,一定要忘记!忘记白哉,忘记你!

然而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固执地响起,“你何苦这麽坚持呢?就这样一百年、两百年地继续下去吗?永无止境地童年难道不是一种恐怖?难道你不是心底里厌倦了,才下意识的故意去接近白哉吗?明明,你希望的就是堕落啊。”

不,不是的,我不能!那样,他们会说,“看吧,果然我料得没错”,我不能让他们得意。

“你真是卑鄙啊,那样利用了白哉,他还真是可怜,那麽真心地喜欢你,宠着你。你根本就不配啊。”

是的,白哉,我不配你对我那麽好,你的心又温柔又透明,比起我来,你才是真正的天使啊。

“没错,你不仅配不上白哉,也不值得白崎为你抛弃一切,你………”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听,我不能再想!!

一护拼命按住头,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周围的空气动荡着发出了细细的尖啸,湖水都不安地翻滚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有人在他耳边喝道:“笨蛋!快放松!!静下来!!”

一护已经听而不闻,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掌劈在一护颈上。

一护晕了过去。

一护回到了天界,但是时间已经开始转动的他,又被白崎刻意刺激,事态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好转,反而陷入了心魔,他该何去何从呢?

之七.朋友

落羽平原.战天使宿舍

“修兵!!不好了!!”

大嗓门的叫喊由远而近,然後是“砰”的巨大开门声,正在埋头攻读一本简直比他还大的书的黑发天使不满地抬起头来,瞪着破门而入的红发天使,“恋次,我在看书。”

被称呼为恋次的红发天使满脸惊慌,“不好了,一护那小子回来後就说要去静思,已经消失三天了。”

“啧,”脸上有着“69”字样的天使──修兵,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你紧张个什麽呀,三天就三天。那小子一定没问题的。当年那麽大的事他不也恢复了吗?人家才不像你,记不住教训的笨蛋,轮回三次了还学不会控制情绪,你又长大了吧?”

“可是,上次一护也只静思了两天呀。我还以为他今天一定会出现的说。”

恋次大大咧咧地瘫坐在沙发上,“要是不能恢复该怎麽办?”

“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怪人,你都不怕吗?这麽想下去?”

“切,我才不怕呢。上辈子我可是黑帮老大,快意恩仇,纵横江湖,很爽喔。”恋次一脸得意。

“是是,被部下出卖,惨遭分屍的黑帮老大。”

“上上辈子我还娶了老婆呢,羡慕吧?”

“没错,野武士携带人家贵族小姐私奔,结果可怜的小姐难产而死,而你被抓回去沈了塘。”修兵毫不容情地打击了回去。这笨蛋到底在想什麽啊?人家都是越转生越聪明清醒,只有他还洋洋得意地回味不已,脑筋有问题吗?我怎麽就摊上这麽个双生兄弟啊?会连带使我的评价降低的。

恋次露出怀念的笑容,“可是露琪亚真的是个好女人呀。就算结局满悲惨的,我还是很庆幸遇见了她。”

旋即面容一黯,“不过我还真的很奇怪,怎麽每一次命运都是那麽凄惨呢?总觉得被做了手脚,像个傀儡娃娃一样。喂,打我干嘛?”

“白痴啊你,”修兵低喝,“不准乱说话。”

恋次无力地瘫在椅上,“真没意思,话也不能乱说,情绪也不许波动,比在人界还麻烦。我宁可去喝忘魂水。”

修兵重新翻开手中的大书,“一护大概在镜湖吧。不过我劝你不要去找他。那小子自从那件事後就笑得没心没肺的,自控能力好得离谱,对我们也避不见面,我觉得你去只会帮倒忙。”

话没说完恋次已经飞奔出去了,还抛下一句,“修兵,你比老头子还老头子。”

修兵叹了口气,合上书页,“其实我也很担心啊。你说呢?石田?”

可怜刚才一直坐在一边却被恋次从头忽略到尾的黑发天使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一护从来没转生过,我倒觉得他转生一次也不错。”

“但是,我就怕那个小子会做出让我们意外的选择啊。”

“你是说象白崎那样?”

“双生天使是一体两面的存在,不是吗?”

“说起这个,我一直都不明白,以前一护是个爱哭鬼,还超级爱撒娇,白崎虽然拽拽的,但其实一直很宠他的。怎麽会做出反叛的事来,抛下一护让他在天界受人白眼呢?”

意味深长的沈默。良久,修兵长叹一声,“那个笨蛋有时候也会说出些聪明话来啊。”

将昏睡的一护放到草地上,恋次不满的吐嘈,“切,什麽控制力,弄成这个鬼样子,还不如我呢。”

月光下,眉心紧蹙的天使似乎仍未挣脱可怕的梦魇,痛苦的揪紧了身下的草叶,口中溢出断断续续的模糊言语,额上是细细的汗,恋次烦恼地叹了口气,“麻烦,我的精神魔法很烂的啊。”

“枷御万物之灵,请赋予我平衡之力,统御之法,慈悲之心,平息一切善良生灵的痛苦!精神魔法!洗心咒!”

怎麽半天没什麽动静?难道我的精神魔法没效果?恋次乾脆粗鲁地摇着一护的肩膀,“喂,笨蛋,快起来啦。”

橘发天使猛地一下坐了起来,“三文鱼丸子?”他莫名其妙地喊着。

半天,一护恢复过来,把淩乱的发丝拨回耳後,迷茫般的向四周张望,“恋次?你怎麽在这里?我怎麽了?”

“先看看你自己吧。”恋次凝出一面水镜立在一护面前。

水元素构成的镜子清晰地反映出面前的景象:秀丽的少年拖着长长的橘发,正愣愣地打量着自己。那已不再是孩童的面容和身体,完完全全属於另一个年龄阶段了。

“这样啊,我……又长大了吗?”一护露出苦涩的微笑,把头颅埋在了膝盖里。

“别发呆啊,还不快想办法变回去?你应该办得到吧?”恋次着起急来。

“不知道,我心里好乱。恋次,可以告诉我一件事吗?”一护凝视着月光下的湖水,思绪纷乱。

“什麽?”

“所谓的“爱”,究竟是什麽?”

“你问这个干什麽?不行,我如果乱说话,修兵会把我打成猪头的。”恋次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这次不妙了,难道我真的只会帮倒忙吗?恋次心中哀嚎着。

“对我很重要,求你了,恋次。”一护回过头正视着恋次,“我记得,我们有一百年没比试过了,我的月魂很想念你呢,恋次。”

映在眼里的是邪恶程度可比恶魔的微笑,恋次叫苦连天,我,我招谁惹谁了?

“唉,爱啊,”红发的天使露出怀念伤感的神情,“不同的人解释就不一样吧,对我来说,爱是一种很贪心的心情吧。想要了解,想要亲近,亲近之後会觉得很甜蜜,就想永远拥有这种甜蜜,分享给你这种感觉的人的一切。爱又是种让人很傻的东西,你会觉得抛弃一切都无所谓,只为了那个人的一个微笑,一滴眼泪。”

“你……难道爱上了人类?”恋次试探地问着沈默不语的一护。

“爱上人类是不会有结果的。爱让天使不能逆转地长大,不得不离别去转生,等到回复记忆,爱人的灵魂早就在命运海里消失了。最後只得到一颗破碎的心而已。”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世上其实并没有不老的童心,永不坠落的果子,两百年的岁月,看过,听过那麽多,我其实什麽都知道。

和白哉相处的一幕幕光景快速地掠过心头。

这是爱吗?白哉,我是爱上了你吗?越想要贴近,越想抓住永远,就越会让我们分离。

在你面前,我时间的沙漏开始了流逝,这是我爱着你的证明吗?

爱是……这麽一种可怕的东西,也是这麽一种……脆弱的幻想。

可是,明了了这一切,我的心头为什麽却泛上了一种如释重负般的甜蜜?

如果抛开一直以来苦苦撑持的一切,只为了你给我的一个温暖拥抱,是不是很疯狂?很愚蠢?

但我已无法压抑这样的疯狂渴望。

在茫茫的天地之间,无论是天使,还是人类,只要拥有“心”这样的构造,终是要遇见那个让你无法抗拒,让你燃烧一回的灵魂吧?

不老不死的身体、强大的力量和荣耀,相比之下,也是不值得回头一顾。

一护微笑了起来。

恋次抽了一口冷气。

月光下,少年的微笑清丽如幻,清透决绝得让人看了会无由地涌上悲伤。这种微笑,好熟悉,好熟悉。

恋次突然一震,记忆中深爱的女子的面影浮上心头。是的,我记起来了,那是露琪亚和我逃出京都,回望此生再也无法再会的家乡时露出的微笑啊。

“恋次,我爱上了人类呢。”

“为什麽那麽肯定?”完了,修兵回打死多嘴的我的。

“因为,”一护严肃的表情让恋次不由正襟危坐,聆听接下来的话。

“他给我买巧克力霜淇淋。”

“轰!”浑身被火焰笼罩,恋次一瞬间进化为无敌喷火大红龙,一拳轰上那张无比严肃无比无辜的脸,面目狰狞,吼声如雷,“混帐!一点也不好笑!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讲冷笑话吗?”

捂着脸,一护不满的嘟囔着起身,“谁叫你的脸那麽温柔,我还以为是别人扮的,只好试上一试了。”

眼看恋次即将再次进化成霸王龙,一护忙见好就收,“恋次,谢谢你救了我,又告诉我这麽多。”

恋次泄气般的躺倒在地上,“那你有什麽打算?趁转生之前去见那个人类吗?”

无论如何选择,最後都只有痛苦吧?我们……是命运的傀儡啊……

“可能不会吧。白哉他……最想要的是家人,何况我们是同性,人间对这种关系很忌讳的,我……不想让白哉为难。”

“傻瓜,人类的生命很短暂的,不要等他消失了再後悔。”

“是吗?我知道了。”

朋友啊,一护心头涌上了一股暖流,即使我疏远了你们一百年,依然关心着我吗?

谢谢你们。

“呐,恋次,来比试一场吧。”

“想揍我吗?”

“不是,只是想活动一下而已。不用灵力好吗?”

月光下,两人以水凝成冰剑,身影在剑影中飞快地交错着。双剑相交的一瞬间,恋次笑看着一护因为战斗而燃烧起来的眼,“一护,别输了啊。”

“那还用你说!”

我黑崎一护,是决不会认输的。

解释一下,所谓的七情六欲其实可以分为两类:情绪和情感。像喜怒哀乐这些就是情绪,是一时性的,对天使的影响比较小,也不难恢复。一护一百年前之所以会快速长大,是因为这些情绪的冲击太猛烈了,但是再怎麽说情绪也是一时性的。

而情感包括诸如爱、恨、贪、野心……种种,能长期主宰心灵,想摆脱也不是那麽容易,就算明知道不可以,陷进去後还是很难自拔,所以白崎说他是因为爱而长大一护才会那麽震惊。而动了情的一护再加上听到白崎的话,无疑难以自制,控制失败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还有,其实虽说转生很痛苦,但前世的事情在恢复了天使的记忆之後就像看电影一样,恍若隔世了,能记得的只有那其中的痛苦和悲伤,让天使们不想再经历,但这也绝非世界末日。一护之所以对长大那麽排斥,主要是因为白崎的事给他的打击还有百年来天界里受的冷遇和怀疑,倒不是怕死转生这回事。

还有,这里的恋次、修兵、雨龙都是小孩子模样哦,很可爱的。不过因为经历过转生,神态比较沈稳。恋次大一点,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

一护则已经有十四五岁了

之八.倾城上篇

河滨公园是个很小的公园,专供附近居住的人散步休闲之用。象所有的公园一样,有着葱郁的林木,妩媚多姿的鲜花,茵茵的芳草地,来往休憩着呢呢私语的恋人,欢呼跑动的孩子,慈祥的老人。

白哉最近总是在傍晚来这里散步。在公园的西部的湖边有着大片的草地,那里养了不少洁白的羽鸽,白哉留恋着那洁白的鸽翅在黄昏的光线里飞翔的样子。

就象一护离开的那一幕。

无数次在心中揣想,如果那时我捉住他,求他留下来,是不是就不必在这里徒劳地追忆?

长大又怎麽样?看见你长大,我不知道有多麽欢喜。那样你就不再是孩子,我就可以不必再压抑喜爱的心情,去吻你,去拥抱你。用身体的贴近来安抚想要无限接近而焦躁的心。

是的,终於承认,我爱上了一个两百岁的孩子,一个不属於人间的天使。

想让你的笑只属於我,想让你因为我的存在而快乐,想温柔地拥你入怀,从此,所有寂寞苍白的过往如烟消逝,想吻去你的泪水,擦亮你的眼睛和心。

生平未懂相思,才解相思,便害相思。自你离去,相思便已深刻入骨。

可这注定是不可实现的幻想,我知道。

那就怀着这样渺渺不可期的爱情,慢慢老去,也是一种幸福。

着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

走进公园,西方的火球已经失去了热力,红得安静透明,象剪纸般贴在淡金的天边。空气中的暮色仿佛细细的丝线,将黄昏的多情和惆怅,绑上了每个人的心间。

鸽群中有个人正蹲着用手中的鸽食喂格子。鸽子发出“咕咕”的声音,在那人的身上飞上飞下,争相抢食。

白哉的心急速地跳动起来。那束在脑後的一绺长发,是鲜艳少见的橘色,好像啊。

但那是不可能的,世上并不只有一护有橘色的长发。一护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而且那是一个穿着休闲装的身材修长的大男孩,体型跟一护根本就不像。

很想转身回去,但脚却像生了根,不肯移动一步。即使是无望的幻想,也想多维持一下。

少年似乎感觉到了身後的注视,站起身,双手一扬,鸽子受惊的扑着翅膀飞起,雪白的羽毛悠悠飘落。

少年就在落羽间回过头来,扬起一个甜美的微笑,“白哉,好久不见了。”

“一……护……?”白哉迟疑着,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口。

是一护吗?

面前的少年,高挑修长的身型显出猫般的柔韧和优雅,纤细的四肢和颈项,带着青春期少年特有的倔强和脆弱。拉长的脸颊再不复从前的形状,那尖削的下颌,挺直有型的鼻梁,修长的眼线和锐利秀长的眉,在在都是少年的特徽,而柔软的微笑、光润的唇瓣和清透得不容一物的眸子,又让他显出一种性别不明的中性的暧昧气息。

诱惑的芳香摇曳着从他身周空气随着一呼一吸荡漾开来,黄昏的丝线一圈一圈的在他身边振动,那是他的天使,他的孩子,伊甸园里的果子,他曾以为不会凋零但也不会盛放的花。

现在,此刻,他的天使长大了,带着甜蜜的微笑,对他说:“白哉,好久不见了。”声音不再是孩子的稚嫩,少年清越的嗓音似乎只有竖琴拨动的轻响可堪比拟。

白哉不能抑制眼角的酸意,他做了连自己也会大吃一惊的事情。

他大踏步地走上前去,鸽子被惊得纷纷飞起,漫天的碎羽里,黄昏黯淡的光线里,他深深的拥紧了他的天使,虔诚的将自己的唇,印在了那世界上最柔软、最纯洁的唇上。

无法形容的甜美,白哉以深切而温柔的方式细细地啄吻着。吻着那柔嫩芳香得胜过玫瑰花瓣的唇,吻着那莹白透着薄红,仿佛浇了炼乳的草莓一般的颊,吻着那清得胜过泉水,亮得胜过霞彩的眼,吻他微蹙的眉心,吻他柔细的秀发,久久的,不顾一切地吻。

那是充满了温柔和爱怜,倾诉着酸楚和怀念,蕴满不能实现的希翼和绝望的吻。

怀中的少年慢慢地抬起手来,拥住了白哉的颈项,踮起脚尖生涩地回应着这个吻。

吻渐渐地加深了。唇瓣嬉戏着相互吞噬,灵巧的舌尖从怯怯的点触到热情地纠缠,爱抚过对方口腔里每一寸地方,用这样的接触,来诉说想无限接近的愿望。

直到无法呼吸地分开,还眷恋地不时轻轻点触摩挲。

不用再说什麽了,那眷恋深挚的吻,已经诉尽了所有甜美的秘密,不能用言语表达的喜悦,和从未吐露过的深情。

就像那五月的花蕾,固执地不肯展露深藏的心事,却由泛红的柔嫩尖端,让人窥见她醉人的情思。

“一护。”叹息般的将的少年用力地揉进怀中,男人微微倾身埋在少年耳边那流瀑般的长发里,鼻息间萦绕着清爽恬淡的香息,“真的是你吗?你是来看我,还是,留下来不走了?”

一护在白哉怀里抬起头来,“白哉,我……”

旋即被男人按住了唇,阻止了接下来的话语,白哉微笑着,笑容耀眼得让人不能直视,“不许说,你这坏心的小家夥,什麽都不许说。这一次,只要乖乖地跟我走就可以了。”

少年就真的闭上了嘴,乖巧地点了点头,露出信任的微笑。这梦里才会出现的景象,让白哉的心欢喜着几乎要炸裂开来。

“走吧,”拉起一护的手,温暖的肌肤和血肉握在手中,实实在在的触感,空虚的心瞬间被填满了,“去吃晚餐。”

是那种被定义为情人专用的烛光晚餐,闪闪烁烁的小小焰心里,他们默默地相望。那小小的金黄火焰,也跳动在彼此的眼中。

[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在这里,在我面前吗?]

[是的,是的。我回来了,带着对你的爱。]

我爱你。他们以为自己说了。

我爱你。他们以为自己听见了。

无声还是有声,他们交谈着只有情人之间互相懂得的话语,眼中闪耀的喜悦,是夏天海边烟花绽放时的金色光芒,闪烁,再闪烁,以最深黑的夜幕为背景,绽放最耀眼亮丽的光彩。

如果说让我将生命燃烧在这一晚,来换取今後无限的思念和悲伤,

我会说,我愿意,我愿意。

因为嫣红的玫瑰枯萎了,明年还会再开,鲜妍的花朵让你决不会介意已不是去年的那一朵;

因为冬天草地枯黄了,明年还会再覆盖上青翠的绿色,你依然会喜爱那自然的清香;

因为断流的清泉还会再次注满轻甜的泉水,旅人停下来休憩啜饮时,决不会认为上次经过时掬在手中的那一口更加甜美。

可是,错过今晚,将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少年,躺在我的面前,用信任和柔顺的姿态,仿佛祭坛上洁白的羔羊,用纯洁的生命来邀得神明的恩宠。

他的长发像燃烧的火焰,温暖,温暖,

他的嘴唇像诱惑的罂栗,鲜红,鲜红,

他的眼波像最上等的美酒,比黄金还珍贵,让我沈醉,沈醉。

白哉寓所里那张曾记载了两人共有的温暖夜晚的大床上,月光为他们徐徐洒落银色的轻纱,没有形体一般,轻柔落下,感觉不到一丝重量。

褪去了孩童形体的少年依然轻得象柔软的羽毛,被白哉轻轻放在了月光的婚床上。熟悉的怀抱里,爱人炙热的眼光象烙铁一般落在没有防护的心脏上,心脏因为这样的温度而烧伤般地疼痛起来。

“怕吗?”

摇摇头。何必问呢?你知道的,只要是来自你的给予,即使是最深切的痛苦,也将是我生命中不能抑制的狂喜。

修长的手指松开领口的纽扣,那比月光还皎洁的肌肤,那精致得胜过所有巧手匠人的艺术品的锁骨就呈现在月光之下。

怀着朝圣者的心情将唇落下,接触的肌肤便羞涩地漾起了影晕般的轻红,柔细得婴儿一般的肌肤还透着软软暖暖的芳香,让人忍不住含吮着,舔食着,恨不得就这麽把他一口吞下。

白哉低喃着,“一护,你真的,不後悔吗?”印下了一个又一个玫瑰色的花烙,手也不老实地从下摆探入,触手是柔细得仿佛一折即断的腰肢,在大手的摩挲下腰肢颤抖着酥软下来,比丝绸还要柔滑绵软,在掌心瑟瑟抖动着,比小动物还要无辜,惹人爱怜。

“嗯……啊……不……不後悔……”动情的声线比静灵咏叹调还要悦耳。

解开遮住美景的碍眼束缚,让那羊脂白玉般的细瘦身体为自己裸露,月色下的祭品纯洁净丽,带着一种无欲无求的禁欲意味,燃起面前的人在亵渎神圣的罪恶感和想要玷污、想要撕碎的疯狂欲望。

这是在侵犯神的领域,玷污神最爱的孩子,大逆不道的罪恶念头冲击得白哉一阵阵眩晕。

在那宛若实质的目光的注视下,一护只觉得视线所及之处都微微灼热,不由得呼吸深重起来,胸前那两点艳丽的红莓也就随之上下起伏着宛若飞舞的红蝶,攫住了白哉的目光。

按捺不住的低吟了一声,白哉直接俯下身去含住了右边的红莓,那小小的突起夹在上下牙齿中轻轻被磨动撕扯着,少年不堪刺激,惊悸着将身体绷紧着弓起,却将脆弱更深地送进男人的口中,酥麻触电一般的感觉漾开,男人半长的黑发落在胸前不时拖动,触感清晰无比。

少年低低呻吟着伸出细白的双臂,灵蛇一般地缠上了白哉的颈项。

脑中清晰地描摹着红莓被反复吸吮舔噬的景象的同时,一护屏息地感觉着白哉宽大微糙的手掌缓缓往下,滑过平坦细腻的小腹,毫不犹豫地将柔软精巧的器官纳入了掌握。

“唔……”竭力压抑住闪躲挣开的欲望,一护的心跳快速得让他不由地一阵虚弱,陌生的惊慌让他前所未有的害怕起来。

即使是在修罗战场上面对不成比例的敌人,一护也不曾这麽害怕过。那时他可以握紧宛若身体一部分的月魂,主宰着自己的身体和全部的力量。而这一刻,他的主人不再是自己,而是面前这个男人,只能无助地接受他所给予的陌生情潮。

当那只掌控一切的大手开始圈住他熟练地轻拢慢捻起来起来的时候,一护的害怕到达了顶点。

“不……别这样……白哉,不要……”他惊惶地挣扎着想逃开,却忘记了自己在武力上其实比对方强大得多的事实,那毫无章法的推拒与其说是挣扎,倒不如说是欲迎还拒的勾引。

男人轻易地制住了软绵绵的肢体,“我要你,一护。”坚定的低语,倾身用嘴唇含住了吐出不乖话语的红唇,手中的律动加快加重,极力瓦解着少年的抵抗。

他感觉到手中的柔软已慢慢地灼热充血,唇齿交错间偶尔溢出的声音已变成了天籁般碎不成句的呢喃喘息,白纸般的的少年甚至不自觉地晃动着腰部配合他手上的动作,从未接触过这等激情的青涩分身轻易地被撩拨着越发硬挺直立,顶着手心的顶端部分分泌出滑腻的液体,使得濡湿的手掌动作得更形顺利。

另一只手也不甘寂寞地掠夺着软玉的肌肤,遇到此刻已经硬挺肿胀的红色宝石,如获至宝般的用手指夹住,随着掌心的摩动,撕扯着细韧的神经,“啊……嗯嗯……”咏唱的乐音瞬间高了一个音阶,手中的灼热更是一跳,更加肿胀了。

惑人心神的声色下心神俱醉的男人忍不住伸出沾满欲液的手指在紧密的穴口徘徊了几圈,梳理着那里细密的皱褶,少年不适地想要後退,恼怒的手指不依不饶地追上,惩罚般的用力插了进去。

“啊……别……好痛……”手指蠕动着向内里探索深入,每一分每一寸的进入都带来烧伤一般的灼痛,内脏被触摸的恐惧使得内壁痉挛一般的绞紧,紧得男人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心疼着一护的生涩,却被那柔韧而滚烫,细致而滑腻的触感所引诱,手指固执地深深探入,安抚地轻吻着打结的眉心,白哉低语,“别怕,交给我。”

一护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痛苦的眼眸,就像将一对最名贵的宝石呈现在白哉面前。被泪水浸润的宝石比平时更加晶莹亮丽,色泽更加深沈纯粹,那就像是经历了太阳核心的高温粹炼过的剔透无瑕,叫人心悸的美丽。男人的身体狠狠地疼了起来,快要克制不住蓄势待发的欲望。

加快了手指抽送的速度,被触摸的内里已经适应地松软了下来,粘腻的汁液丝丝从穴口渗漏了出来,将粉色的小口沾染得晶亮动人。

被手指按到的地方有火热的热流升起,好热,好烫,却不能满足,那比疼痛更加难以忍耐,一护几乎要啜泣起来,他弓起了身体,想让手指在那奇异的一点更加用力,更加放肆,以安抚心头被小猫抓过一般却无法去缓解的酥痒,却还是无济於事,忍不住意乱情迷地呻吟着要求,“白哉……快……快一点……进来……”

已接近崩溃边缘的男人再也无法忍耐,拔出肆虐的手指,将一护的双腿弯折着向两边分开,肿胀的欲望对准那正热情翕张的小嘴,一个有力的挺身,将自己埋入那生涩的庭院。

“啊……”少年紧张的手指深深地陷进了白哉的背肌,粗大狠狠摩擦着内壁前进的触感令两人都忍不住惊呼起来,几乎都可以听见缓缓前进分开内壁时摩擦出的沙沙声,每一根神经都在记录着那种终於被利刃切开血肉的锋利快感和痛苦,眼角溢出成串的珠泪。

终於为你所拥有,就仿佛那悬崖上独自悠然盛放的白色杜鹃,被有心人温柔而残酷地折断花茎的幸福和凄楚,无法表达这样的心情,除了哭泣着拥紧你,更深地投入你的怀抱。

白哉轻轻吻去少年滴下的泪水,透明,清冽,淡淡的苦涩和回味的甘甜,温润地滑下咽喉却在胃里燃烧,无上的甘醴。缓缓地抽出,推进,每一次震动都引出更多的泪水,而哭泣着的天使却甜蜜地拥紧了自己,柔韧修长的腰肢轻轻扭动着想要自己进入得更深,欲望退出的时候少年更会不满地收缩着本就紧窒得让男人几乎难以动弹的内壁恋恋着挽留。

怎麽会有这样甜美的身体?那身体深得仿佛没有尽头,无论怎样探索都不能穷尽其中的秘密。即使是神,都会被逼得疯狂。

安琪儿,神的爱宠,天父的祭品,用天堂的吹过风铃树的微风,蕴满浓郁芳香的鲜花的花蜜,晨曦下的晶莹露水,露妮娜皎洁的月光,合在一起蕴酿了两百年的美酒。我的,永远,永远,最最甜蜜的恋人。

疯狂沈醉着的男人带着十二分的酒意侵犯着少年的纯洁,喘息着快速的抽插挺进,赤红的欲望深深地没入洁白的身体,清晰的水声和重重的肉体拍击声交错着不绝於耳,少年哽咽着後仰,拉直了细长的颈项,上下快速滑动的小小喉结引诱着白哉俯低身体一口咬了上去。

“啊……白哉……我……”所有的脆弱,致命的弱点都一一袒露在情人的面前,深深被他狂野占有,那是种奉献出一切来取悦爱人的甜蜜,少年被巨大的幸福感冲击着,喘息地吐出比所有魔法更永恒,更神奇的咒语,“我……我爱你……白哉……”

这不啻为白哉的疯狂浇上了火油,男人一把抱起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一护坐了起来,让少年修长的双腿盘在自己的腰上,双手犹有空余地掐住那过於纤细的腰肢,将比羽毛还轻盈的少年托起到欲望完全抽出的地步,以至於狠狠将少年往下压落的时候欲望的顶端飞速地撞击着敏感的穴口,再精准地撞到了连接着快感的腺体上。

“啊啊……太……深了……”少年几乎痉挛起来,四肢收紧着攀附着白哉,想要他慢一点,白哉也在这无与伦比的刺激下舒适地仰起头来,却无法停止追逐,欲罢不能地继续着狂烈的占有。

一次次地强力撞击带来的汹涌快感不停地叠加积累,一护激昂地仰头,长长的橘发甩出美丽的弧线,不能呼吸般的溢出细细碎碎的尖吟,手指痉挛着抓破了指下的肌肤,两人却都没有察觉到。

“我……我不行……了……啊──”长长的吟叫声中,一护抽搐着释放出了生平第一次的爱液,僵直紧绷的身体高频率地震颤收缩,白哉也喘息着激动起来,更加快速的将欲望一次次顶入,秀丽的眉紧蹙着,所有的血液都往下集中。

“啊……”灼热的液体在少年体内喷发出来,男人狠狠地勒紧了少年的腰肢。

沈浸在激情余韵中的两人相拥着好半天没有动弹,一护瘫软着靠在白哉的怀里,疲倦得只想睡去。

但两人相接触的小腹粘粘的让他不适,一护扭了扭身子,尝试着想坐起将两人分开。

体内的欲望在移动间不经意地触到了敏感的一点,少年轻哼着身体一抖,内壁不自觉地收缩起来,随即感到腰部的手臂一紧,男人沈声在耳边道:“一护,你在诱惑我吗?刚刚的一次似乎不足以满足你啊。”

“我没……”一护的紧张分辩被白哉吞进嘴里,他惊讶地发现体内的异物又涨大了起来,高潮後犹自敏感万分的密穴渐渐被涨满。

他摇晃着头想求饶,却躲不开追逐的唇,下体被顺畅贯穿激起的快感已经海潮般席卷而来,当他终於如愿获得说话的自由以後,溢出唇齿的却不再是原来想说的话,而是甜蜜的呻吟喘息了。

白哉突然将少年抬高,抽出了自己的欲望,被长程的摩擦弄得长吟的少年无力地任男人将自己摆弄成俯跪的姿势,随即感到腰臀被拉起抬高,粗大的分身从背後再次插进,一瞬间就深到前所未有的地方。

“啊……”,他无力地轻喘着,疲惫的分身在被贯穿的一瞬间又兴奋了。

狡猾的大掌从身後绕了过来,灵活地握住,快速地撩拨着,使之更加涨热,重重的贯穿也一刻不停,白哉用膝盖将少年的腿分得更开,以便更深地进入。

两方面的激烈攻击刺激得一护轻轻啜泣起来,他不自觉地收紧了手指,尖锐的指甲掐进掌心,自虐般的想要用疼痛来缓解过於激烈的情欲,但那只是徒劳。

一阵阵的颤抖痉挛水波样的掠过少年的身体,连带散落在背上的橘色长发也闪烁出美丽的橘色波纹,仿佛泛起涟漪的夕阳下的水面,落在白哉的眼里,艳魅得无法形容。

“白哉……我……我又要……啊啊……放开……”一护的啜泣喘息断断续续着尖锐起来,白哉知道这小家夥快到极限了,可是他还想多看一点这无上的美景,欺负般的收紧了手指,“不可以哦,一护,要等我一起。”更用力地撞击起来。

手指收紧使得一护的内壁抽搐着绞紧了男人的分身,狠狠的撞击使得内壁暂时地退开,但一瞬间又以无比妖媚的姿态吮吸包缠了过来,那种快感,让人要忍不住咬紧牙关才能抑制住喷发的欲望。

这简直堪称一场最艳丽淫靡的战争。

一护想要伸手拨开男人的钳制,无力的手指却怎麽也用不上劲道,反被男人抓住被迫一起揉弄着涨热得要爆炸却无法发泄的欲望。

每一次的贯穿都带来接近高潮的快感,身前被阻止的快乐却难耐得让他几乎疯狂,“别……求你……放开……”

带着哭音的求饶,甜美得像是最剧烈的春药,一个深深的挺入,白哉再次在少年体内爆发开来,手一松,热烫的液体也溢出男人的手掌,滴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一护身体一软,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喘息着说不出话来。身後的男人也放松着压在了他的身上,令人安心的重量和温度。

男人好心情地梳理着沾染了汗水的长发,轻抚着情事之後光润湿滑的肌肤,“我爱你,一护。”

温柔的轻吻雨点般落在了背上、颈上。

一护甜蜜地微笑着,伸手握住肩上的大手,十指相扣。“我也爱你,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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