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紫云葛
紫云葛开了,小小的铃铛在风中摇曳羞怯的情怀
在那紫色的云彩下,我终於有勇气对你,
对你道三声再见,我的爱人
给我祝福的吻吧,祝福我能在没有你的时光里
平静地缅怀
缅怀我那没有出口便已凋零的爱
——爱尔西亚民歌《紫云葛》
露娜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花园中安静地坐在桌前少年,少年长长的橘色头发几乎要流泻到地面,被黑色为底色的衣装衬托得宛似一道光华灿烂的流泉,无数光之精灵在那上面活泼地跳跃,与那那同样灿烂的眼眸和长睫汇成了没有边际的黄金之海。享用下午茶的悠闲时光显然很合少年的心意,轻巧的动作和礼仪中显出浑然天成的优雅,喝茶时微微眯起的眸子在阳光下就像慵懒高贵的波斯猫。
草莓他,有点不一样了,似乎,一下子多了种说不出的韵味,柔软,含蓄,还带着点不可说的神秘。
“露娜,你看我看了很久了,我脸上有什麽吗?”突然落入耳中的话语将过於专着于自己思维的露娜吓得一跳,差点打翻了茶壶。
“没有,我只是觉得,草莓你变了。”真心话,如果说以往的草莓像是一滴乾净透明的露珠的话,现在的他却比阳光下明媚的紫云葛更加亮眼,视线对上的时候,看他微笑的时候,居然会有脸红的冲动……
“哪里变了?”奇怪的歪头,亮晶晶的眸子盛满无邪的疑惑,柔软淡色的唇下是珍珠般白细的齿,轻轻咬下指尖拈着的圣女果,红玛瑙般的圣女果溢出淡红透明的血汁,将嘴唇染成罪恶的红,火焰般的舌尖在那上面一闪而过。
面红耳赤。
那沾染了强烈的散发出来的暗示和香气的动作,与其说是进食,倒不如说倒像一场淫靡的交欢。
“露娜。”低沉的声音是一贯的威严,带着些微的不耐,打断了露娜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奇异联想,惊觉自己的失神,露娜忙应了一声退下了,飞到远处的时候却不自觉得地回头。
紫云葛下悠闲对坐的两人不时轻松地交谈着,他们之间突然有种让露娜觉得难过的排他气氛,似乎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莫名亲昵。那是一种无形的空气,安详,甜蜜,淡淡地弥漫在他们周围,使得那两个俊美的人儿共处的样子美丽如画。
突然露娜的眼睛睁大了,她看见主人对少年说了什麽之後,少年脸上漫上了红云,低垂下眼帘不肯说话,带点别扭的样子,而她那几十年都没怎麽笑过的主人,居然那麽自然,那麽柔和地微笑了,隔着桌子伸手抬起少年的下颌,探身过来轻轻地,轻轻地,宛如对待最珍爱的宝贝一般地,在少年的眼帘上落下轻吻。
少年唇角也洋溢起甜蜜的微笑,他仰起了头,承接着游移而下擒住唇瓣的亲吻,微微扑扇的眼睫安静了下来,如栖息的蝶,粉色的颊晕红醉人。
却没有一点惊讶,只是心里慢慢地沉了下去,似乎一件等待了许久也害怕了许久的事情终於发生,跟那个早就埋好了伏笔的命运狭路相逢,终究……不能幸免。
草莓,你真的……明白,这意味着什麽吗?你真的懂得……那种叫做爱情的事物吗?你清楚那种感情不只是甜蜜,还是世上最伤人的利器吗?
云彩般紫云葛下亲吻的两人,他们身周有着小小的花朵摇曳着慢慢飘落,风儿柔和安静的,拂起他们的衣襟和长发,这样的情景是如此的美丽和谐,却不知为何,带来不可解的悲伤。
“白哉……露娜会看到的。”清醒过来的一护微微喘着气往後面望去,开满红蔷薇的小径上却安安静静的,只有几只黑白相间的蝶飞来飞去,地上点缀着点点殷红的花瓣。
“她知道了不更好?免得看见我们睡在一起又大惊小怪。”白哉毫不在意地拿起杯子,洁白玉色的瓷器里带着花香的红褐色液体漾出淡淡的波纹,一圈一圈。
“你……”这人,少年气结,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还真是不害躁。
“倒是你刚才鬼鬼祟祟地在看什麽书?看见我来了就藏到桌子下面去了。”
真是目光如炬,什麽都瞒不过。一护现出赦然之色,“一本诗集而已啦。”
“哦?”玩味的抿下红茶,“你以前不是不肯学的吗?还说那些所谓的艺术都是些哼哼唧唧的呓语梦话?”
“嗯,那个……”几分尴尬,“其实才发现,这些东西也满有意思的。”
放下茶杯,“一护,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
突然转变的话题让少年一呆,听到“出去”二字又立刻眼睛放光,“呐,白哉,这次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出去啊?”天天闷在这里,我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啊。
少年眼中的渴望看得白哉有点发闷,确实,就这麽一直限制着你也不是办法,年轻的心总是渴望飞翔的,只是出於我的自私,总是不愿意让你离开,害怕外面缤纷的世界对你来说,吸引力会远远大於沉闷死板的我,还有这个在事实上禁锢了你的高塔。
心中的叹息不安丝毫没有表现到脸上,出口的话语一贯的强硬,“不行,你的实力还差得远。”一口回绝。
看见泄气皮球样的男孩,白哉放柔了声音,“等你十八岁就差不多了,耐心点。”
那还有三年啊,臭白哉,一起出去玩玩多好,干嘛就是不肯?我又不会在没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行动,总当我是小孩子。
一护赌气地放下杯子,摸出藏在桌子地下的书迳自打开看了起来,眼睛却总想往对面瞟,不由暗恨这书为什麽不是透明的。
蓦地一只修长的手拿过发呆的一护手中的古卷,出现在身後的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还不知道你有倒着看书的本领呢,一护。”
目瞪口呆,真的拿倒了,太逊了啦。面上火烧火燎地烫了起来,一护气得脸颊都鼓了起来。
把书正了过来,包覆住身体的阴影落在少年身上,伸出双臂将细瘦的肩膀环在怀里,“你在看这一首吗?《紫云葛》,真巧呢。”
沉厚的声音念出翻到的那一页,
“紫云葛开了,小小的铃铛在风中摇曳羞怯的情怀
在那紫色的云彩下,我终於有勇气对你,
对你道三声再见,我的爱人
给我祝福的吻吧,祝福我能在没有你的时光里
平静地缅怀
缅怀我那没有出口便已凋零的爱
紫云葛谢了,带走了我平静的悲哀
不朽的爱情,宛如不肯入墓的亡灵,
那一地零落的香气幽幽徘徊
紫云葛……”
羊皮古卷陈旧而柔软,散发出微微的腐香,似乎是在冰凉昏昧的藏书室呆得久了,因而带了种浓浓的时光的气息,在从紫云葛漏下来的点点阳光下,薰蒸成泛黄怀旧的诗句。
忧伤心碎的诗意,在那样的声音里居然也染上了淡淡的阳光般的明媚起来,夏末的午後长长的慵懒的风声,悠悠的慢板,和着耳边清晰可闻的呼吸。
小小的不满早已不翼而飞,犹如茫然一般地沉醉在缓缓流淌的时间之河里,蓊郁的芬芳中只有我们两个人,仿佛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是如此,而以後,也将一直持续下去。
被无形而细密的网网住了,似一只美丽脆弱的蝶,而我想挣脱吗?却知道,这个疑问,答案早已在心中。
少年勾住了那在字母上游弋的指尖,将自己的手心,贴在了大一号的掌心上。
然後回头调皮地微笑,在落下来的气息中,承受了倾靠下来的重量,手掌滑落到腰间勾起猫一般柔韧的身体,相拥的身体,被禁止的呼吸,融化一般的吻。
世界安静无声。
结束了晚上例行的冥想,一护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只忧心忡忡的包子悬浮在他面前,距离近得会让人吓一跳。
“露娜,你干什麽?”吓人可不是好习惯。
“草莓,我问你,你跟主人……”
一把捂住了包子的嘴,一护的脸红红的煞是可爱,“露娜,你看到了?”
挣开一护的手,露娜着急地叫道,“草莓,你明白你在做什麽吗?你真的懂得什麽是爱情吗?主人他……”
“露娜!!”
从来没听见过一护从这种严厉的声音喊她,露娜一时惊讶得怔住了,抬起头来的少年嘴唇抿成凛然决绝的弧度,剑般扬起的眉峰下眼光灼烈无比,恍若烈烈的火焰燃烧奔流,被那样的眼光扫到,一时间不禁有身陷烈焰的错觉。
“露娜……”一瞬间那陌生的表情宛如浮云般消逝了,快得让露娜以为刚才自己是看花了眼,来不及捕捉那种神情所代表的意义,代之以透明天真的微笑,“偷看不是好行为,下次可不许了。”
“草莓……”说不出的不安。
一护笑得爽朗又温柔,灿亮的光芒,带着安抚和调侃,露娜的不安竟悄悄地被驱散了,“露娜,再操心,你就会变成老婆婆啦。我睡觉去了,你也休息吧。”
或许,是我多心了,他们,一定是深深相爱的吧。包子露娜恢复了大呼小叫的脾性,“好个草莓,你敢说永远青春的露娜是老婆婆?大胆,看我的包子攻击!!!!”
“哈哈哈哈,小心我把你做成烤包子!!”
章六•圣骑士
好无聊啊,白哉走了,似乎把这里的空气也带走了,变得稀薄的空气呼吸起来闷闷的,若有所失的,很寂寞的样子。
地方并不小,但九年下来已经足够摸得一清二楚,可以交流的只有露娜,那条龙脾气不好,白哉警告过不准随便去找他。而森林中那些魔兽也被打怕了,看见自己就躲得远远的,讨厌,我这麽可怕吗?早知道应该抓两只来养着玩的,不过白哉一定不会允许。
啊~~~~来点什麽有趣的事情吧!!!一护在内心没有形象地呐喊着。
颇为同情地看着无精打采的一护,露娜也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了。毕竟这里的小世界平静到无聊,对於寿命漫长的主人来说九年只是一闪而过,而对於成长期的一护,这九年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一无所知的小小孩童成长为一个颇具实力的魔法师,看着他一点一滴的变化的露娜心中有着自豪,那种感情,怎麽说呢,跟父母因为子女有出息而很骄傲一样的吧。
说起父母,除了刚来的时候闹过几回以外,草莓就再没有提起过了。露娜常常在揣测,到底是小孩子对父母的印象不深以致渐渐淡忘模糊了,还是把那种思念埋在心底,日益深沉了呢?怕他难过所以从没问过,就是问了,也不一定能得到答案吧?
撑着下巴坐在草地上,一护懒洋洋地望天发呆。这里一年四季都是温暖如春,风霜雨雪全部被挡在了森林结界的外面,而小湖的周围那一圈雾气就更加可怕,终年散发着恐惧的气息,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不敢接近,雾气中间养着无数的亡灵生物,贸然闯进去只有死路一条。好厉害的结界啊,白哉一定是比魔导士还要厉害的魔法师。虽然自己已经是黑暗系十二级的魔法师,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了,但是也不可能弄出这麽厉害的结界来。
我真的能在十八岁的时候得到白哉的认可回家去吗?回家之後呢?我的未来是怎麽样的?
突然窒息一般的难受。
一护以为这是对能不能回家的忧虑所导致的,安慰自己只要努力,在三年内超过黑暗十五级,一定可以的。但是心口的窒息感反而更重了。
露娜的惊呼打断了少年的神游,“草莓,我觉得森林里的结界似乎被动过了,难道有人闯进了森林?!”
“有这种事情?”森林中的结界因为范围比较大,所以确实没有小湖周围的这个厉害,但是那是利用了四系平衡魔力作出来,能自行吸收空气中的魔法元素,强力破坏的话马上又会自动完整复原,一般人是根本进不来的啊。
“走,我们到主控室去看看。”几分兴奋,难道可以看见外面的人了吗?就算可能是不怀好意的家伙,总也新鲜嘛。
“嗯,不过草莓你要答应我不要干什麽冒险的事情。”
“知道了啦,露娜老妈子,快点,不等你喔。”少年已经从原地一闪而逝。
短距离空间魔法——瞬移,现在施展起来已经像吃饭一般容易了,想起当初刚刚学会的时候欢喜得那个语无伦次啊,实在在好笑。
主控室位於塔顶的一个巨大房间,墙壁地板刻着无数大大小小的魔法阵,各自镶嵌着晶石,紫铁之类不同的魔法材料,正中央是一面镜子般的小水池,池底一样有着玄奇的图案,只要用一点点精神力催动,就可以在水面显现森林结界以内的任何东西。
手指点上水面,一圈涟漪散开,微微晃动的水面上出现了模糊的画面,渐渐转为清晰。
“奇怪,露娜,没看见什麽人啊?”
“真的吗?但是我确实感到结界被动过了啊。”
嗯——,少年沉吟着托住下巴,结界内,水镜看不到的地方……难道是!!!
“糟了,乌拉诺尔脾气很坏的啊。”一护想到了那条寄居在森林北面,只对白哉还有那麽几分畏惧的未成年红龙,要是森林的不速之客闯到他的地盘上的话……
“露娜,我去看看吧。”
“不行,乌拉诺尔脾气暴躁,要是你有个什麽闪失……主人会把我拆了啊……”
“没事没事,上次我去找他玩他不也没把我怎麽样嘛。”难得有些新鲜的事情,一护哪里肯放过,仗着现在有来如自如的本事,不等露娜回答,一闪又跑了,只留下一只忧心忡忡的包子。
怎麽会这样?看着身上的焦糊的甲蝟、光芒黯淡的流光剑,还有面前因为受了轻伤而暴怒不已的红龙,骑士打扮的年轻人暗暗叫苦,不会就这麽交代在这里了吧?
“人类,大胆冒犯我的人都得死。”红龙乌拉诺尔双眼喷火地瞪着面前的猎物,这就是圣骑士麽?将光系魔法融合在剑术里,威力倒是不小,不过龙可是得天独厚的一族,对魔法和物理攻击防御力都极其强大,这点本事,能伤到我已经是极限了。
一直使用通用语的红龙突然开口吐出一串奇怪的音符,渐渐地骑士只觉得周围的土地都开始震颤起来,巨大的压迫感重得使人呼吸都透不过气来,这是什麽样的威力啊?
“住手,乌拉诺尔!”突兀出现在骑士前方的纤细人影伸手在地上一按,地面居然就奇迹般地恢复了平静。他缓缓漂浮起来,毫不畏惧地与红龙对视,“在静默森林里用这种魔法,你想毁掉森林麽?”
那条先前还威风不可一世的红龙居然就那麽悻悻地收起了气焰,哼哼唧唧地道,“一护,这人全副武装地擅自闯进森林里,肯定不怀好意,大人若在这里,也会跟我一样处理的,我帮你们做事,你还骂我?我都受伤了。”
暴躁的红龙在面对这个叫“一护”的少年的时候,居然像个撒赖的小孩子,大头委屈地垂了下来做楚楚可怜状,着实叫後面忐忑不安的骑士惊讶得要掉了下巴。
“好了好了,我又没怪你,不过要打总要先问清楚才对嘛,你这脾气可不好。”被狡猾的小龙逗笑了,少年伸出手在红龙的大头上拍了拍以示安抚,终於回过头来,看向身後的幸存者。
那真是一副奇异的画面,看起来瘦弱单细的黑衣少年一头罕见的橘发长得几乎都到了脚踝,回过头来的面容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双清透又灿亮的橘色眸子,宛如森林中的一道光一般照得人眼前一亮,他相比之下细小得简直可以忽略的手还放在红龙的头上,在他面前收敛了凶暴的红龙正享受的微微咪了眼睛,还讨好地伸出爪子托住空中的少年,“一护,你好久没来找我玩了。”
“怕你乱来,不小心把我烧了。”少年好奇地打量骑士,“你是谁?为什麽闯进森林里?”这个骑士好狼狈啊,烧得黑一块白一块的,那样子,噗,好想笑……
本来心中充满愤怒恐惧的骑士终於定下心来,同时无限好奇这个能降服凶暴的龙的少年到底是什麽人。
施了一个骑士礼,“谢谢你救了我,我是爱尔西亚皇家卫队的圣骑士,名字是蓝染,尊敬的魔法师阁下,能请问您的姓名吗?”
正宗的骑士礼节啊,麻烦,一护只好也优雅地回了个礼,“叫我一护就可以了,不用这麽多礼。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目的。”
“我的父亲中了大魔法师诅咒,只有红龙生活的地方才生长得有的火龙草才能解除。红龙先生,我并不是有意冒犯的。”
骑士彬彬有礼的态度很容易使人心生好感,少年责备地瞥了一眼乌拉诺尔,“看吧,人家乱闯是不对,不过你听都不听就开打也太乱来了。”
跳下乌拉诺尔的爪子,“乌拉诺尔,我带这个人出去吧,你的伤自己能处理吧?”
“没问题,一护,待会要来找我玩哦。”红龙听到这个人不是来干屠龙的活计或是抢他辛苦收集的宝贝的,龙颜大悦,和和气气地让一护将这不知死活的骑士拽出龙谷去了,还举着块小手帕恋恋不舍地摇了几摇。
“快离开吧,这里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要是白哉看见一个光系魔剑士闯到自己的地盘来,不知道会干出什麽事呢。
“可是……我还没找到火龙草。”
少年皱起眉头,“我没听说火龙草能解除什麽诅咒的,用来诅咒还差不多,你的父亲中的是什麽诅咒?”
从刚才的表现看来,这个少年是很有实力的魔法师,蓝染知道魔法师可以用魔法暂时或永久地改变外貌年龄,说不定他根本不像外表这样年轻,不敢怠慢,蓝染答道:“叫做埃芬斯之咒。”随即详细地描述了具体的症状。
“埃芬斯之咒应该用葛兰花、乌头帝丝,还有莫莫坎配药治疗,用火龙草只会害他死得更快。”是白痴开的方子吗?救人还是害人啊?
蓝染眼睛一亮,能够知道埃芬斯之咒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这个魔法师少年居然知道解法?
“虽说这样非常的冒昧,但是能不能拜托您告诉我解除诅咒的配方呢?”
“告诉你也没用啊,第一,我并不知道你父亲中的到底是不是埃芬斯之咒,第二,就算是,那些药剂也要当场配置,两个小时就会失效,第三,用完药剂之後马上得有会九级以上光明魔法的魔法师进行治疗,否则解除了粘合剂之後的魔力马上会夺走他的性命。你以为大魔法师的诅咒是这麽好解除的吗?”
看到蓝染眼中的亮光反而越来越亮,就像在看一座金山一般,某人才懊恼地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这下这家伙更加不会肯走了。
果然,“一护,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会让你为难,但是还是不能不说,能不能请你屈尊去一趟卡夏城为我的父亲治疗呢?我一定会重重酬谢你的。”
“不行,”头摇得波浪鼓似的,“我是不能随意离开这里的,非常对不起。”
蓝染露出失望的表情,却没有恼怒,反而很温和的道:“那我先告辞了,不过,一护,能允许我来拜访你吗?”
哭笑不得,这家伙,还不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