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装满氢气的气球,走到哪儿,气球就在蔚蓝的空中飘到哪儿,
不过稍微不同的是,飘在我们上头的并不是气球,背景也不是蓝天,
而是货真价实的鬼魂,与昏暗的天色,
恐惧,比起适应果然还是只能等待麻痹,就像此刻头皮发麻的我,搞不好就是麻痹的前兆,
这天晚上,我,林蔚,洛亚三人又到顶楼去探望少女,
「阿,我们去问过老管理员了,他说这栋建筑物是有人跳楼自杀过,不过自杀的原因他也不知道。」
洛亚向天空说着,少女如彼得潘一般,再天空翻转了好几圈才轻柔地羽降地面,
我想这应该是鬼魂运动的方式吧?
「我明天去附近警察局找找档案好了。」
摸着下巴说话的林蔚,如英气逼人的福尔摩斯,
「不过明天开始不是连假吗?」
林蔚一惊,才发现,华生,你突破盲点了!
有什麽巧合比国定假日巧遇周休二日还要令人高兴的呢?
洛亚用拳头敲击手掌,就像日本动漫常出现的动作一样,通常都与电灯泡一同出现,
「奶奶要我这个连假去探望她,最好带上一两个朋友一起去。」
「好不容易的连假,你们就一起去洛亚奶奶家玩吧,我的事情不急。」
待少女开口才发现她悄悄地移动到林蔚身旁,圆滚滚的眼睛正对着林蔚传送着电流,
令林蔚无奈地再度将身体倾斜至反方向,
我本能性地抱住林蔚,如小孩一边闹脾气一边拒绝分享玩具,
「真抱歉,因为你女朋友长得太美了,所以情不自禁就......」
「她是......我的啦......」
喝酒,可以壮胆,可是吃醋,却连反驳鬼怪的勇气都可以逼出来,
被夹在中央的林蔚冒着冷汗,果然自古以来,美人的角色都不轻松呢,
「阿,耀希,林蔚学姊,那我就带你们两个回外婆家好了,你们连假有要回家吗?」
「我没有,耀希呢?」
我依旧警戒地盯着少女,将林蔚抱得紧紧的,深怕一松手林蔚就会被鬼抓走,
「没有,我去。」
天色已晚,最後三人离开了顶楼,由於林蔚住校外,我们便分道扬镳,为明日大学第一个连假做好准备。
天色未亮,睡眼惺忪的三人便到了火车站,精神恍惚地买票,确认座位,才发现自己与林蔚还有洛亚不同车厢,
虽然俩人立即对着我询问要不要换票,不过这可是让林蔚与洛亚进一步认识的机会,
所以也婉拒了俩人的好意,
上了火车,将大包包放置上层架子,看着窗外景色往回跑,随着火车摇摇晃晃,
像婴儿一样,一下子又睡着了,
意识下沉至接近底部时,随即又被一震摇晃给钓出水面,
与火车摇晃不同,反而更像是整个身体浮在空中摇晃着,左右左右,是步伐节奏吗?
一条细线,随後扩张,成了一片风景,
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微风拂过,泛起阵阵绿波,不时伴着沙沙声响,
远方是群山与飞鸟,浅蓝色的天空两三朵云悠然地飘着,地面充满碎石与沙,走起路来令人摇摇晃晃的,
不过这是谁的脚呢?谁的脚在我下面行走呢?不,也许我根本没有在行走,
熟悉的淡淡香味飘入鼻息,混合着树林的芬多精,阿,多麽令人平静的味道阿,
简直就像是,拥抱林蔚时的味道......
「耀希?你醒啦?」
「阿,终於醒了阿,耀希你睡得也太熟了啦。」
虽然表象的眼睛是睁开了,不过掌管意识的眼睛在此时才惊恐地张大,
才发现原来我正在林蔚背上!娇小的洛亚拖行着林蔚与她自己的行李箱,
「等......等等啦!先放我下来!」
一夥人停了下来,林蔚缓缓地蹲低,我安全着地,
疑惑地环顾四方,蝉声唧唧,一清醒发现自己身在异乡,难道我是在作梦?
林蔚与洛亚道谢,接过自己的行李,笑容灿烂地拍拍洛亚的头,
此刻不是沉醉在这温馨画面的时候,我只想知道,
「这里是哪里?为什麽林蔚背着我?我好混乱......」
俩人相视而笑,随後洛亚便娓娓道来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
「阿,到站後,我们下车,可是你却没有下来,所以我们就开始担心起来。」
「所以就请洛亚先去跟列车长沟通,然後到你的车厢一看,才发现你还在睡觉,
真的很熟,怎样摇都醒不了......」
「阿,随後我到现场,林蔚学姊就决定先将你带离车厢再说,於是我提着你的行李,林蔚学姊抱着你到月台。」
我扶着额头,打从心底愧疚着,不停地对着俩人鞠躬道歉,
「那下车时为什麽没有叫醒我呢?」
洛亚指着林蔚,一脸无力,就像在跟我抱怨一样,
「阿,因为学姊说不忍心吵醒你,还说要背着你背到自然醒,所以我就把你的行李挂在你背上罗。」
林蔚红着脸,撇过头,没有说什麽,
「所以林蔚你是先把我抱到月台,然後再背我到这里吗?」
「恩。」
本来想大声对自己咆啸,为什麽不醒来呢光耀希!
不过小孩子在看,大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拨了拨林蔚有些杂乱的刘海,
「把我叫醒就可以了啦,干麻这样辛苦自己?」
「反正很近,没有关系啦。」
说完汗珠从额头流下太阳穴,说服力明显不足,
「阿,那是?」
远方娇小的人影朝着我们挥起手来,
「阿呀,洛亚,洛亚。」
和蔼可爱的声音传来,身材非常娇小的老奶奶就这样迎面而来,
带着一点小跑步,看来身体非常硬朗,
「阿,奶奶,奶奶。」
洛亚也奔向前,随後俩人热情地相拥,双双蹦蹦跳跳的,
就像森林里两只嬉戏的小动物那样,治癒人心,
「哈哈,连说话前都会加上语助词呢。」
无庸置疑,眼前这位白发银亮的老人,就是洛亚的奶奶了!
与林蔚走到奶奶面前,轻轻地鞠了躬,
「奶奶好,我们是洛亚的朋友。」
奶奶眼睛发亮,双双握着我与林蔚的手,感觉居然就像洛亚握着我的手一样,
小巧却又温暖,
「阿呀,辛苦你们来到这样乡下地方,本来要称赞洛亚有长高,不过看见你们才发现还远远不够阿,
尤其是这位小姐,要怎样才可以长这麽高阿?」
林蔚不好意思地点着头,对於自己的遗传因子毫无反省,奶奶感叹地说着,令洛亚翻了一个大白眼,
假如洛亚老了,我想,必定也会变得跟她奶奶一样吧,
想一想,嘴角便不自觉地上扬,
「别在这里晒太阳了,走吧走吧,我们回去。」
小路穿越树林,随後来到了纯朴的小村庄,蜿蜒的小路旁皆是低矮的水泥平房,
果树,菜园,晒乾的植物,袅袅炊烟,
老人家坐在树下乘凉,坐在家门口处理菜叶,
小孩活拨地在小巷里玩着躲猫猫,俨然是个现代桃花源,
这样的景象除了在电影里面,还真没有见识过,如今我就身在其中,像在作梦一样,
最後我们到了村子深处,终於到了奶奶的平房,鹅黄色的外观在村子里显得特别显眼,
就像白雪公主来到小矮人的居所,林蔚微微地弯着腰才顺利进到屋子里,
本以为是个狭小的空间,不过没想到经过了几间小房间,居然出现了宽广的中庭,
中庭边有棵大树,巨大的树过滤毒辣的阳光,最後在中庭地板形成斑驳树阴,温度特别宜人,
中间的厚实木桌也显得特别惬意舒适,就像是个天然的客厅,
奶奶与洛亚灵活地走在前头,活像两只小精灵,
反观林蔚,她肯定想也没有想过个子高原来可以这麽困扰,小心翼翼地堤防上方的梁柱,或是左右狭窄的走道,
「阿呀,这个房子只有我老人家一个人住,空房间多的是,
看你们想要跟洛亚睡,还是自己挑房间。」
不知道为什麽,挑房间这三个字突然变得非常煽情,
「阿,你们俩个还是自己睡一间好了,因为老虎一定睡在我房间里面,会很挤的。」
「阿呀,对阿,还有老虎呢,奶奶我差点忘了老虎从以前就喜欢跟洛亚一起睡觉呢。」
「老虎?」
我与林蔚歪着头,一脸疑惑,於是洛亚便开始老虎老虎地呼喊了起来,
洛亚的房间门被那生物推开,那是比奶奶还有洛亚都要巨大的生物!
因为岁月松弛的皮肤,另蓬松的咖啡色长毛充满律动感,
懒散地,那生物闻了闻我与林蔚,随後开始对着我们撒娇起来,巨大的舌头将我们的手都给舔湿了,
「这只狗好大喔!」
林蔚牵起老虎的前脚,没想到站立起来的老虎居然才矮了林蔚几公分!
「阿呀,因为有老虎,所以才觉得这个家很有安全感阿。」
「阿,是条忠心的老狗阿,而且还可以这样呦。」
说完,洛亚便拍拍大腿,老虎缓缓地走了过去,随後趴下巨大的身躯,
洛亚一跨,老虎一起身,就这样,英勇的坐骑诞生了!
印象中,这辈子唯一骑过的生物,应该就是假装自己是马的老爸吧......
「阿,奶奶有时候也会骑喔。」
奶奶害臊地挥了挥手,也许是因为承认自己这麽做可能会被动物保护协会盯上吧,
不过看着一脸愉悦的老虎,尾巴悠然地甩阿甩的,也许这样的负担,对牠来说也是一件幸福吧,
「阿,走吧老虎,带客人到房间。」
指令一下,那庞然大物缓慢地移动起来,洛亚稳稳地坐在上头,看来非常熟练,
想当初骑在老爸背上的我,还因为不慎「落马」,而遭到老妈无情颁布「禁骑令」......
要是洛亚不要长大那该有多好,不过随後想想,洛亚也是个成年人了,不禁安心了起来,
早就过了发育期,洛亚会这样一直娇小下去吧,
「汪。」
老虎对着房间吠了一声,彷佛对着我们说,到了,你们就睡这间吧,
拍了拍老虎的头,林蔚堆开门,
虽然是间小房间,但两人睡也就够了,木质地板,鹅黄色的墙面,加上上头冗黄的灯光,
气氛实在绝佳!
「好可爱的房间,墙上挂的都是洛亚画的吗?」
「阿,以前画的啦,奶奶都会挂起来。」
「以前就画得这麽好啊,洛亚真有才华。」
洛亚有些羞涩地回答,毕竟谁也都会对以前的自己感到有些丢脸,至少我的父母有自知之明,
将我以前的画放上墙这种事情,实在是挂不住面子......
不过看林蔚低着头说画的模样,我的背都不自觉酸了起来,
放好行李,才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尽管日正当中,多亏那棵大树,中庭依旧凉爽,
奶奶早已在厨房忙碌起来,本想去帮忙,不过看着在厨房也无法挺起腰杆的林蔚,
奶奶决定分派其他工作给她,随後叫洛亚带着林蔚去後院拔些香料,
透过厨房的窗子,後院嫩绿的蔬菜一览无疑,
看来乾净又整洁,散发着一种规律的美,洛亚的艺术细胞可能也是奶奶遗传的吧,
「阿呀,你是耀希对吧,在家会煮菜吗?」
「会,有时候会帮家人煮晚餐。」
奶奶放心地笑了,於是我们便开始料理中餐,这里的蔬菜很多,很新鲜,调味料很少,很简单,
没有番茄酱,没有敖口的调味料,只有油,盐,酱油,醋......等,
一切是这样简单明了,心灵的都轻了起来,这就是洛亚生长的环境,
只有这样的环境可以培养出这麽善良可爱的孩子,
就像有机栽种的蔬菜,尽管没有基因改造的蔬菜这麽巨大,但味道肯定比什麽都要清甜,
林蔚,洛亚与老虎蹲在菜园里拔着菜,
「阿,那不是香料,是杂草啦学姊。」
「是吗,闻起来也挺香的耶。」
「汪!」
然後意外地发现十全十美的林蔚原来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不过我想恋爱就像催眠术,
眼中景象,经过脑袋的转换,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对於林蔚,还有很多不了解,未来的路还很长,也许吧,我这样希望着,
「阿呀,耀希阿,谢谢你们在学校的照顾,洛亚这孩子实在是有些呆呆的,有没有给你们添什麽麻烦?」
「不,洛亚很成熟稳重,反而常常受到她的照顾呢。」
我惭愧地说着,奶奶却笑得开心,
「阿呀阿呀,耀希你这孩子还真客气,我很喜欢,对了对了,洛亚在学校有没有男朋友阿?」
奶奶凑近我,压低声音问着,这麽一问差点将自己的手指也切成薄片,我僵硬地回答,
「应该是没有啦......」
「阿,奶奶我们采好了。」
老虎叼着装满的菜篮,林蔚与洛亚清理好中庭之後,最後我与奶奶洒上新鲜香料做好最後装盘,一起将热腾腾的菜肴摆放到中庭,
大家坐定位,对着眼前丰富的菜肴,林蔚赞叹着,
「奶奶真厉害。」
奶奶摇摇头,拍了拍我的肩,
「不是我,这一桌都是耀希煮的,我只是帮忙而已,好啦大家快开动吧。」
清脆的碗筷声响起,看着大伙儿吃的香,顿时觉得成就感十足,
不一会儿,满桌的菜就变成了一叠空盘,
「奶奶,我来洗吧。」
我拿起空的碗筷,却被奶奶阻止了,
「阿呀,耀希是客人,怎麽可以让你洗呢。」
林蔚跟着拿起桌上剩余的盘子,亲切地对着奶奶说,
「没关系啦奶奶,这几天都得要打扰你,我跟耀希洗就好了。」
奶奶依旧不好意思地婉拒着,洛亚悄悄走到奶奶身旁,轻轻地将奶奶给拉离这场胶着,
「阿,好了啦奶奶,明天再换我跟你一起洗,大家轮着洗就好,你去忙别的啦,
睡个午觉之类的。」
「阿呀......那就不好意思了阿......」
随後两人离开了现场,我与林蔚相视,尴尬地笑了笑,
「洛亚的奶奶真的很可爱呢。」
「是阿,跟洛亚一样,林蔚你腰酸吗?」
「有点,水槽真的好低......」
我将手擦乾,开始帮林蔚按摩了起来,还记得刚开学就被这线条美丽的背影给吸引,
如今这样按摩着她的腰,实在是奢侈,
林蔚开始有些颤抖,并微微地扭动起来,我加重力道,林蔚就这样噗哧的笑出来,
「哈哈哈!原来你怕痒阿林蔚!」
对於无法反击的林蔚,我越按越起劲,林蔚的动作变的滑稽有趣,令我有种抓泥鳅的快感,
最後忍无可忍的她,满手泡泡转了过来,像僵屍般对我伸直手臂,随後一交叉!
硬生生地将我给夹到自己怀抱中,
「这样也可以,林蔚你也太厉害了啦。」
林蔚松开一些空间,令我能够与她对视,此刻她的眼神闪烁着,
如船只滑过海面上那月色的倒影,朦胧,浪漫,令人陶醉,
「耀希你手艺真好,如果可以,想娶你。」
林蔚不是个时常说肉麻话的人,但一说起还真令人无法招架,尤其是那认真的眼神,
想逃也逃离不了,只能令自己像个奴隶一样,屈服在她的温柔之下,
「耀希。」
「林蔚......」
「汪!」
「老虎你一直都在吗!」
林蔚无奈地笑了,将我释放,轻轻地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随後转过头去继续洗碗,
「老虎!你在的话就说一声阿!怎麽可以偷偷在旁边看呢!」
「汪......」
我向前搓揉着老虎巨大的脸颊,令老虎的松弛的脸变得扭曲有趣,
随後却遭到老虎湿黏黏的舌头反击,
「好......我错了啦......」
林蔚笑开怀,洗完了碗本想起身休息一下,不过随後却一脸痛苦了起来,
「阿,我的腰......超级酸的......」
然後发现,虽然林蔚拥有优美的腰线,不过腰力可能稍显不足呢,
想着想着,耳朵就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