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公车上。
小黛一路推着余穹，也不知道那颗清醒的脑袋里想什麽，才做出这种酒醉的行为。
「别闹。」余穹给她推得心烦，阻止了几次，乾脆抓住她的手按下。
小黛给他这麽一按，安静下来了，两眼亮晶晶地瞅他，瞅得余穹更闷，後来好不容易想开，他跟个喝醉的人计较什麽呢，怕等她醒了都不记得。
小黛突然打了一下他的头：「莫宜熙呢？」
余穹回给她一记「再有下次你试试看」的眼刀。
小黛她妈给她生的胆子多了点，於是又拍了一下，都说醉了的人会做出什麽没人可预测的。
「蒋黛茵！」
余穹气的把她两只手都拽着，小黛给他一拉，跟不倒翁一样朝他倒去，再闭上眼睛就睡了。
……
罢了，总比她醒着瞎闹好。
没多久，肩膀湿了一片，余穹就後悔了。她那麽爱看那些漫画，难道不知道女主向来都只在男主的肩哭湿双眼的？真不是做女主角的命。
回去一定让她亲手把这件沾满口水的衣服给洗了。
下了公车，余穹铁着心和脸硬是把她叫醒，小黛被吵醒又想打他，可能是平时受了欺压，趁着酒意讨回来。
余穹威胁：「蒋黛茵，你给我站好，不然我就把你扔在这里。」
小黛赌气：「扔就扔，你找你的小学妹去。」
余穹也够乾脆，转身就走，醉鬼小黛见他越走越远，跟着慌，便哭起来。不带他这样说走就走的。
实在丢脸，但余穹还是回来了，「哭什麽？不会跟上来？」
小黛哭着抱住他，用已经被口水玷污的衣服擦眼泪，总也扳回些女主角的气势。
余穹瞪了无关紧要的路人，对眼下处境特别无奈，「我只说一次，我和张曼娴没在交往……今天是她自己跟来的，我不知道她会去。」
大抵是衣服湿湿黏黏的感觉实在很不舒服，不是因为她哭得那麽惨，他才解释的。
半晌没声没响没反应，余穹怕她又睡着，抓着她摇了摇。小黛一脸大梦初醒的样子，他气结。
余穹黑着张脸逼问：「我刚刚说的，你都听懂了吗？」
小黛点点头回，懂。
那模样看起来愣头愣脑，傻得可以，似乎比平时老嚷着他的名字的女孩安静顺眼许多，忍不住就往他心里去了。
於是他低头，在她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心头倒不怎麽紧张，只有一种差不多时候的感觉。
小黛眼睛晶晶亮，还是一派醉鬼的风范。
余穹浅浅的笑问：「你知不知道我做什麽？」
小黛歪了歪脑袋，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余穹牵起她，走上离家前最後一个上坡。
横竖都是这样的，女主角总是最後一个意识自己成为女主角的，得花点时间消化。
小黛隔天酒醒让她妈痛揍了一顿，一个女孩子家喝醉後失态成那副德性，蒋夫人面上无光，罚她禁足整个暑假，还让她马上滚去跟对家的男孩子道谢，都是人家送你回来的。
小黛还真想不起这事儿来，乖乖滚去道谢。余穹原本看起来心情不错，结果她一说昨晚听说是你送我回家的，连谢字都还没沾上边，他就臭脸甩门了。
可能是她酒品不好，给他添了麻烦，他才用鄙夷的眼光鄙视她。
奇怪，那种场合通常发展都会挺浪漫的，是否她真的没有女主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