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为你把祝福的烟火点燃
照亮了你未来里所有的阴霾
相遇的这一天有你陪伴
让我为你再次许下一个心愿
我的爱会陪你走到生命终结
不在乎有多远心不变》-梁一贞《下一个心愿》
2007年12月03号。
我和阿金俩人一起上早班。
长久以来的搭配,以及晚上在线上聊天,让我们双方培养出一定程度的默契。
不论是他举手投足间、每一个微笑、每一段话,我都能在当下理解到他的心情。
但那天的他看起来似乎很不一样,每个笑容和动作背後,都像在表示什麽。
我可以察觉到他有些微妙的变化,但却不懂是什麽意思。
直到晚上聊天的时候,我终於忍不住问他。
「你今天上班是不是怪怪的?」
「有吗?」
「嗯,感觉你很不一样。」对於他把问题丢回来,我想了很久,实在是不知道该怎麽形容,只好直说。
「哪里不同?」又是一个问号。
「我也说不出来。」
「唉…」他叹口气,还附上哭脸的表情图案。
「为什麽要叹气?」我摸不着头绪。
看着对话视窗他的状态停留在回覆中,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回应。
「喂,你电脑当机了?」我不解的询问。
又盯着对话视窗下的回覆中状态,将近五分钟,才看到他回话。
「你可以感觉得到我喜欢你吗?」
看到这段话,我不禁有些愣住。
「你喜欢我?」
「对。」他很快的肯定这个问号。
「为什麽?你是从什麽时候?我是说你喜欢我什麽?」
因为他突如其来的告白,我的头脑有点乱了方寸。
「你很可爱、也很温柔,又贴心、善解人意。而且你对我好、陪着我,我为什麽不会喜欢上你。」
面对我的询问,他毫不犹豫的打出这段话,让我有点哑口无言。
「可是…你也晓得上一段感情我伤得很重。这让我很怕再次谈恋爱。」
回想起还在念书的那段远距离恋爱。
因为对方是华侨,长时间都在国外,只有寒暑假才会回台湾。
六年的时间。
从刚开始寄e-mail联系,到最後每天打费用高得吓人的国际电话。
只为了能削减一些对他的思念。
直到专三,一个同校的学姊跑来找我,对我哭诉。
她才是他正牌女友。
甚至他每次回台湾都会和她住在同一个家。
而且她一直晓得我的存在,因为不论是相处在一起或是争吵。
只要我一打电话或传简讯给他,他总是以我为主。
她不断说着所有我不知道的事。
那些我被瞒在鼓里的事。
还记得,听完当下,我坚定的答应学姊会跟他切断连系。
即使心痛万分,我还是把过往所有的东西全都丢掉。
就这样,我以为我忘记了,时间也不断的往前走。
直到在Haagen-Dazs打工的第一个月,我独自去A4调拨蛋糕时,又碰到了他
原本只是经过听到声音,是一对男女正在争执,因为声音非常耳熟,我便回过头去看。
只看见当初跑来找我哭诉的学姊,挺着个大肚子,而他神情僵硬的站在一旁。
看到这个景象,我赶紧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深怕被他认出。
但边走,心却隐隐作痛。
原来这段感情,我告诉自己,时间会让我忘记。
可是现实上我仍旧无法忘怀,只是把它埋藏在心里最深的地方。
甚至在期待,他会回头来找我。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学姊。
从围裙口袋里拿出手机,我毫不犹豫的将第一个联络人,删除。
这个陪了我六年的号码,我花了两年把它忘掉。
用了很大的力气,确实遗忘。
也断了这个希望。
「我知道。但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或许是因为我迟迟不回应,他抛来一段话,打断我的思绪。
「我会给你思考的时间,不会要你马上做决定。」
「好。」我允诺。「明天我还要上英文课,先下线睡觉了。」
互相道过晚安,电脑关机後,我却躺在床上失眠了一夜。
隔天上完英文课。
我独自在东区小街乱逛。
想着过往与他相处的一点一滴,试着在里面寻找出答案。
这麽一回想,才发现。
原来他喜欢我的事,无论是同事或朋友早已发现,而我却迟顿的没发觉。
Haagen-Dazs的同事John曾经问过我,对阿金有什麽样的感觉?
当下,我没有怎麽去想,只是模糊带过。
但却记得他曾说过,阿金有个小动作,就是会摸喜欢的女生的头发。
现在回想起来,他喜欢我这个事实,似乎都是有脉络可循的。
前阵子,我非常喜欢Haagen-Dazs店里的爱心小抱枕。
可惜员工没办法买,因为有限量。
结果他居然为了拿到抱枕,白白上了一整天的无薪班。
面对众人的调侃,他在下班时偷偷把抱枕送给我。
我永远记得他那像大男孩般傻傻的笑容,平凡简单却温暖了我的心。
原来在我还没发现以前。
他早已用各种方式,一点一滴的侵占住我的心。
他休假的时候,我会想起他。
他上班的时候,我会希望他的眼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他寂寞孤单的时候,我会希望能带给他力量。
他无助的时候,我会希望能陪在他身边,一起度过难关。
他开心的时候,我会希望我是第一个知道,跟他一起庆祝。
想到这里,我突然知道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会对他好、希望他快乐,是因为我早就喜欢上他。
而我却一直去忽视我内心的想法,迟迟不敢向前跨出第一步。
当天晚上上线。
一如往常的聊天,说着双方今天发生的大小事。
「你想好了吗?」一个话题结束後,他问。
「嗯,我想我早就喜欢上你了。」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我飞快打出这段话。
「真的吗!」他似乎不敢相信。
「嗯,可是我又有点犹豫,因为害怕下一个六年。」我坦白的说。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让你伤心。」他立即安抚道。
「我会让你幸福。」他许诺。
对这短短的几个字,我突然觉得一股暖意流过心头。
我再也无法去忽视这段感情萌芽了。
即使我跟他以往的爱情都不是这麽顺遂。
但现在我们俩个相遇了,珍惜这段缘份的我们,一定会制造出更多美好的记忆。
答应他的隔天,我跟他及柏轩一起上早班。
一切都一如往常。
因为昨晚和他商量好,为了不让店里的同事太过八卦。
再加上他前女友之前才出现过,所以我们决定先不要公开在一起的事情。
只是在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喜欢他之後,常常在工作上会因为跟他不经意视线接触到,而让心跳乱了拍。
然而,就像每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一样。
如果我在内场烤饼,他一定没事会藉故喝水跑进来陪陪我或是聊天。
而我如果待在外场,也会经常拿着餐巾纸主动擦冰淇淋柜的玻璃,只为了能更靠近他一点。
2007年12月06号。
是我们在一起後的第一次约会。
早班下班後,我们俩前後离开Haagen-Dazs。
由於已经将近六点,而我又有门禁。
为了不耽误送我回家的时间,我们选择最近的饶河夜市,顺便用美食祭祭我们的五脏庙。
骑着机车,我们到了人声鼎沸的饶河夜市。
说是怕我不小心走丢,他很自然牵起我的手。
一路上,我们就像俩个参加大胃王比赛的参赛者似的,吃了一堆东西,还互相嘲笑对方是大食怪。
吃饱後便开始闲逛,比赛玩游戏,打弹珠、夹娃娃机、射飞镖样样都来。
真的很奇怪,我从小最常去的夜市,就是饶河夜市。
每次和家人逛都是简单吃个小吃,随意走走就离开了。
但那天晚上,总觉得和他在一起不论走到哪里,看到任何事物都觉得新奇。
就连平常不会去玩的游戏,也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变得有趣。
直到我们玩累了,我感到有些口渴。
便提议去冰店吃豆花。
「好啊。」他点头附议,接着又说。「我们等等外带好不好?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那就外带两份古早豆花。」我对老板娘点餐,才又问。「你要带我去哪?」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神秘的眨眨眼睛。
於是,我左手提着两碗豆花,让他牵着我的右手带着我走。
走到夜市中间,他领着我弯进一个我从没走过的小巷子。
小巷子到底,过马路,走过楼梯,我看见了一幅很美很美的夜景。
「很漂亮吧,我刚刚突然想到,想说带你来看看。」
「嗯,好美。」置身在美景里,我惊呼。
「这里是彩虹河滨公园,所以它被取名叫彩虹桥。」
望着红色大桥与灯火相辉映的夜景,我和他漫步在河堤边。
路上偶尔有行人骑脚踏车经过我们身旁,石椅上也有不少的婆婆妈妈在坐着聊天。
看着桥上灯光倒映在河面上,波光荡漾,实在是美得像一幅画。
突然,他从侧背包里拿出一个长长的东西递给我。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一大包的仙女棒。
「太棒了。」我赶紧把豆花放在附近的石椅上,迫不及待要拆开包装。
「你喜欢吗?我今天偶然看到有在卖,想说买一包给你玩玩。」他边说边拿打火机给我。
「当然喜欢啊,我最爱玩仙女棒了。」接过打火机,我点燃了一只。
火花瞬间从点燃的尖端冒出来。
我开心的拿着仙女棒不断挥舞,在空气中画出不同的图案。
第一只仙女棒烧尽後,我一次拿出两只一起点燃。
「给你一只,一起玩啊!」我递给他一只正在燃烧的仙女棒。
直到剩下最後一只还没点燃的仙女棒,我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它,舍不得点燃。
「怎麽了?」他好奇的问。
「没有,」我摇摇头。「只是突然觉得有点舍不得让它燃烧殆尽。」
「傻瓜。」他听了笑着摸摸我的头。「你这麽喜欢玩,我看到有卖,会再买给你的。」
才刚说完,他便将最後一只仙女棒抽出来,点燃。
绚烂的花火迅速冒出,照亮我们的视线。
「会买仙女棒是想告诉你,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一定都会像这花火一样闪耀光芒。」
他将仙女棒递给我,又接着说。
「可是我们的感情,绝对不会像这火花般,这麽快就会熄灭。」
看着烧到一半的仙女棒,听完他说的话,我有些许红了眼框。
虽然相处的日子没有很长,但他总是能察觉到我的不安,不用说就懂得我心里在想些什麽。
望着快要熄灭的仙女棒,我转而注视他的眼睛,他的双眼倒映出我的模样。
在璀璨的火花中,我也同时许下心愿。
期待在接下来我们并肩行走的日子,能够永远幸福。
有他陪伴,我也愿我能像不会熄灭的花火般,照亮我们的每一个幸福时刻。
*很喜欢,很喜欢,你带我去看的彩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