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作为第二季(…)的一个故事,码着码着发现字太多,第二季又遥遥无望,索性当做一篇SP特辑吧OTZ
注意:
1.BDSM情节有,不明者自行搜索,认知年龄不足者慎入
2.虽说有BDSM情节,可是主角俩是没有啥真肉的……
以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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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到热闹商业街尽头,踏上一条参天古木遮蔽的石子小路,它通向一座水泥建筑废墟,在废墟各处猫儿无声的注视下,往东三十步,往西十五步,水泥墙面钉着一方松木质信箱。亲笔写下你的欲求,投进信箱,原路返回。
不必署名地址,我们会找到你。
结束一场绝妙的床上运动之后,手塚喘着气看天花板,迹部喘着气挪进手塚胳肢窝范围内——等手塚缓过点劲,会习惯性地插进迹部的金发里抓抓。
“‘这件事’我们居然没有做厌。”
呼吸稍加平复的手塚嘟囔了句。
“怎么?你希望做厌?”
迹部懒洋洋地装出质问的口吻。
“正常伴侣几年就觉得平淡的也不在少数,权当生理需求而已,可我们已经这么久了。”手塚没“按惯例”去抓迹部的头发,反而撑起上身看向旁边的金毛脑袋,“总有点原因吧?”
金毛脑袋抖了抖,故作烦躁地反问:
“你是多不乐意承认我们能保持热恋激情,啊嗯?”
“因为本来就不是这样。”
“你你你……!”迹部蛮横地爬到手塚身上,将他按进松软的枕头堆狠瞪了会儿,忍不住笑喷,“好吧,你这么晚才发现,本大爷已经该相当自豪了。”
“……讲。”手塚觉得自己的确太大意,居然才发现。
迹部本打算再吊手塚胃口,但手塚眼神里写着类似“这月小鱼干扣两包”的警告,耸耸肩:
“你的力量‘属性’和本大爷是相对的,所以我们在做‘一些事’的时候,会形成一个‘循环’。”
迹部伸颈与手塚亲嘴,直到亲出两嘴满当当的口水才满足地分开,可手塚边咽口水边皱眉努力找感觉的模样,让迹部哭笑不得:
“又不是锯木板,你这么全力以赴更觉不出行吗?”
“所以,‘循环’会带来额外快感?”手塚无奈地暂且放弃。
迹部点头:
“可以用这种办法提升力量,操作上有更多讲究。本大爷是没多大需求和兴趣,但‘循环’也不是带开关可控的,我们俩平时‘纯上床’额外产生的快感不大,你放宽心享受。”
“你的意思是,”手塚对迹部这番振振有词十分了然,“我们性生活质量高,和这项客观因素基本无关,主要还是你的功劳?”
“别这么妄自菲薄嘛,你也算有功劳的~”
“…………”
几个星期后,手塚和迹部便接到了与这段床上小对谈相关的一项委托,当然,这是后话。
那天,他们从松木信箱里取出一封委托信,字迹乍看端正,但稍加细看就能体会委托人写信时的心烦意乱。
委托人认为自己几个月来时常失忆,即缺失某些时间段里去哪、和什么人做什么的记忆。旁人只当他太过疲惫,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吃过药,全无效果。委托人甚至用监控设备监视自己,失忆阶段的监控资料却是一片雪花。他担心自己在失忆阶段做了些糟糕的事,故而前来求助。
“他基本肯定自己失忆的时候和人上床了,”迹部指尖扫过那行文字读取心理,剑眉微挑,“还做的挺辣。”
“精神确实没问题的话,应该是被催眠吧。”
“十有八九。”
迹部伸出三根手指按住纸面,闭上眼,手指在文字间慢慢移动,手塚明白迹部在窥探委托人零碎的潜意识。
“嗯?”
蓝眼睁开,迹部难得地拿着委托信犹豫了会儿,便笑得颇让手塚觉得“居心不良”地说:
“换件正式点的衣服,出门。”
手塚习惯了迹部爱显摆卖关子,所以对于“没跟着信纸折的什么东西出门”“优哉游哉地到一家高级餐厅吃饭”的行动,照办不多话。
虽然灵感迟钝到基本为零(对方有恶意时除外),手塚也清楚这间餐厅至少经营者是“另个世界”的:由给他们俩的各种莫名优待,侍应生超过平均水平的恭敬态度,显而易见。
午饭完毕结了账,领班亲自将迹部的卡托在小银盘里送还,金灿灿的卡下边,压着一个带赤色藤蔓纹边的黑信封,手塚依稀能闻到飘散的麝香味。
迹部喝干玻璃杯里的甜酒,拿走卡,不太有兴趣似的瞥瞥那信封,领班保持完美仪态,依旧托着那银盘。
当迹部质询眼神丢来时,手塚差点被嘴里的甜酒呛住。
突然被拉“入戏”的手塚,只得半真半假地回个“随便你”的白眼。
临了,迹部“勉为其难”夹起那信封,留下丰厚的小费,与手塚离开。
“这是找到委托人的必要物?”走出餐厅许久手塚才问道。
“不肯定。”迹部掏出衣袋内的委托信开始折,“但可能性比较高,备着总没错。”
委托信折成的纸蝴蝶扑扇扑扇翅膀,从迹部的掌心翩翩飞向空中,为二人带路。
走了挺久的一阵,手塚逐渐意识到,他们的目的地是“两个世界”的交界带:不是混乱破败的“下区”,而是秩序井然的“上区”。
“我们运气不错~”迹部几乎可以算雀跃地抄兜走呀走,“看来委托人现在已经被操控了,才会身在‘上区’,我们应该能当场抓住催眠者。”
手塚嘴上应着,可心里清楚,迹部自家起便情绪高涨得不像话,是他给自己挖坑等好戏看的“铁证”。迹部这副憋坏的模样表明委托人没大碍,无论如何救人重要,迹部想顺带穷开心就由他去吧……
纸蝴蝶带着二人穿梭上区,最终在一个巷口停下来。说是停下,其实更像遇到一堵无形的墙——是结界。
巷口对面的灰砖房年代久远却保养得不错,深褐色的木质大门算考究,可样式称不上多稀罕。总之,房子相当普通,不惹人注意。
迹部告诉手塚,目的地是就那儿,尽管端起架子,手塚点头。迹部收回纸蝴蝶,与手塚穿街而过。
锃亮的铜门环被拍了三下,木门上的一扇狭长小门拉开,迹部瞧也不瞧便将餐厅拿到的黑信封塞进去,搞得手塚担心万一戳到里面人眼睛怎么办。
手塚没完整地担心完一句话,木门就无声地打开,一位身着黑燕尾服、戴白色半脸面具的的侍者将他们引进屋内。
上好的原木地板,姜黄暗纹墙纸,印象派油画,精致水晶吊灯,麝香味熏香。
手塚对屋内情况的预料基本准确——一个隐蔽的高级会所,与那餐厅同样面向“两个世界”经营,自己与迹部走的是“另个世界”客人的通道。
到达某间休息室后,侍者呈上个金色托盘,里面摆着两个绑带款的半脸黑面具,带赤色藤蔓状纹边,与那封“邀请信”的信封印花一致。
“这玩意儿能保证你不被人认得和记住,你也认不得记不住别人,不论通过相貌、声音、能力或者气息,身体特征也无法具体留在记忆里。”
帮手塚戴面具时,迹部低声对他解释。
侍者再次敲门进屋呈上金色托盘,手塚探头看,不禁一愣:
皮革搭扣项圈,带名牌弹性项圈,镶钻天鹅绒项圈。
“你们店长几次三番请本大爷,本大爷今天勉为其难瞧瞧你们店而已,没讲要入会。”
迹部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对方直接带路,侍者便彬彬有礼地带路了。大约猜出一二的手塚相当无语地做着心理建设,更别提迹部那愈发忍俊不禁的脸逼他得这么做。
不一会儿,他们进入某个厅室,和外面奢华复古的装潢截然不同,与其定义为“厅室”,不如直接说这是个纯黑的空间,唯独每座矮桌上的罂粟花型小灯散着一圈鬼魅的光晕。
手塚与迹部在二楼嘉宾席落座,二楼不大,视野开阔,一楼的小舞台与会员席看得一清二楚,前提是你的眼睛适应光线以后。
手塚真宁可没适应……
一楼会员席每座只坐两位客人,同戴黑色半脸面具,半圆的舒适绒面沙发,配置类似有机玻璃材质的弧形矮桌,但与唯一一对的嘉宾——他和迹部不同,会员席里的五桌客人,每对里必定有一位赤身裸体,颈戴项圈。
“我该庆幸你没脱光,或者没让我脱光么。”
手塚回看某人,迹部已经捂嘴闷笑得浑身直抖。
“不是‘虐恋俱乐部’这么简单的吧?”抱胸靠上沙发,手塚受不了地让迹部差不多点。
“单纯面向你们那世界的家伙的业务嘛,的确是这么简单。”迹部笑够,搂住手塚安抚地蹭他,“面向本大爷这边,或者两个世界交叉的业务就比较多样了。”
“……通过‘循环’提高修为?”
手塚不知为何立刻反应到这点。
“对。”
迹部的蓝眼玩味地荧荧发亮。
“捆绑和惩戒,臣服和支配,虐待和受虐,在所有‘行为’里需要最高程度的熟悉、信任、默契,简而言之,‘同调’。单方面的‘服务’做不到这点,必须是经过磨合的‘伙伴’。委托人大概和你一样,清正气强,给‘这个世界’的家伙盯上拉来‘陪练’了。”
手塚皱着眉重新望向一楼——那五对“伴侣”中的一位,就是“被迫”参与的委托人。
第一桌的“主人”,是位体态丰腴叼着细长烟嘴的红唇少妇,尖细高跟鞋下踩的那位瘦削男子,好吧,一脸满足。手塚不觉想到红斑寇蛛——黑寡妇。
第二桌“主人”是个小个中年男子,西装三件套目测高定品,折叠整齐的紫色胸巾更显绅士派头。他的“奴隶”身材高大精悍,看似随性地站着,但从肌肉的状态和他不停扫视周围的行为可见……“军犬”?不过由那小肚子推断年纪应该也不小。
第三桌是一对女同,“等级”倒没那么分明,比其他桌亲昵。鉴于委托人是位男士,手塚的视线没在她们那儿多停留。
第四桌“主奴”都是年轻男性,“主人”平静地小口品酒,另一手抚摸着趴在腿上的“宠物”的头发,“宠物”皮肤白皙,甚至白过在座的女士们。
第五桌“主人”是男性,似乎不太习惯这环境,领带胡乱地扯开,他的脚边安静地跪着年纪绝对不大的小姑娘。
“一二四五桌,怎么判断谁被催眠?”手塚问。
“通过‘同调率’,哪怕经过几个月磨合,催眠的被动与清醒的主动,绝对不可能一样。”迹部顿了顿,“但不会那么明显,如果容易露馅,‘嫌犯’不敢把他带到这里。”
只能继续静观其变么……
手塚头疼地想。
罂粟花灯暗下,小舞台上光亮起来,大家啪啪鼓掌。
“总能找出嫌疑人的,放松,先看表演。”
迹部的话本意(或许)是想让手塚放松,手塚也承认,音乐舞美灯光都相当出色,舞者们的水平顶级,但那过分暴露的装束和道具,贯穿始终浓厚张扬的性意味,还是让手塚觉得局促不已。迹部故作夸张低声惊呼“本大爷亲爱的你居然纯洁成这样”,令手塚不得不给他一肘击。
表演结束,主持人开始向大家介绍一系列“新产品”,操作复杂的还有模特现场演示,手塚忍不住扶额了。
“接下来的分享活动中,欢迎各位客人试用我们的新产品。”
……什么?
手塚警觉地抬头。
舞台灯灭,第一桌罂粟灯大亮,也就是说,全场的焦点变成了“黑寡妇”与她的“雄蛛”。面具侍者为他们送来整整一手推车的各式“道具”,“黑寡妇”审视片刻,红唇徐徐喷出一口白烟,细长烟嘴在一件皮革束缚衣和一根皮鞭那儿点了点,侍者便为她取下。
手塚倒抽凉气向后靠进沙发,难以置信地看迹部,迹部满脸无辜地朝他点头点头。
随着楼下响亮的鞭打声与享受的嚎叫入耳,手塚真的开始考虑走人的问题。
“交流技巧,分享快感,提升同调率。”迹部“同情”地对手塚解释,拍拍他,“你受不了别看了,本大爷盯着。”
迹部趴围栏继续看,十秒后,某个熟悉的恒温发热体倔强地重新挨了过来,迹部嘴角忍俊不禁地翘起。
结束鞭打的“雄蛛”瘫倒在“黑寡妇”脚边,依旧被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发出满足的呻吟。
灯光传递至第二桌,“军犬”主人精准仔细地在“爱犬”敏感点吸附上接通微电流的装置,仅通过手提电脑的操控电流,便让高大赤裸的“爱犬”支持不住跪撑在地。主人将手递给他,他毫不犹豫抓过舔噬,瞬间成为电路组件的主人急促地喘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把“爱犬”的脑袋搂进怀里,双方低低呜咽着什么。
四周响起赞叹。
手塚有些艰难地咽下唾液,忽然感觉腰间缠上一条胳膊。
“嘘~”
迹部在他耳边呼气。
“大家的同调率都在上升,我们没变化会惹怀疑。”
手塚不那么有力地白他一眼——反正你怎样都有理。
第三桌可以PASS,女士间的掴打臀部不必围观,手塚本打算歇一歇,可迹部坚持“同调率没变化惹怀疑”的观点,硬拉他亲热了半天。
好吧,手塚并非怕人看(二楼没别人),主要这个境遇太过特殊,他确实担心自己把持不住。
轮及第四桌,斯文的“主人”礼貌地示意一套带灰白毛绒狐尾的特殊部位束缚装置,“宠物”撑起腰身往前懒洋洋地挪动,直到臀部搁在“主人”最方便操作的位置,让“主人”为他套牢前端,塞上后端。“主人”熟练却刻意放慢速度,惹得“宠物”不时蠕动。完成之后,“主人”的手从“宠物”后颈沿脊线抚至尾椎,捋过毛茸茸的灰尾巴,“宠物”原本细碎的呻吟顿时变响,甚至蹦出不雅的骂词。
大家不自觉地善意窃笑。
“那条‘尾巴’已经变成兴奋集中带,‘前面’加‘后面’。”迹部对手塚解释,见出神的手塚貌似没心思听,迹部暗抖两下,狡黠地在手塚耳边低声提议,“你喜欢我们买一条猫尾款的回去?啊嗯?”
“…………同调率如何?”
手塚生硬的转折让迹部憋笑得相当辛苦。
“好吧好吧,差不多。”
第五桌,男人依旧非常不耐烦,牢骚不断,小姑娘紧张地低头不断道歉,让手塚内心生疑。男人随便挑了套绳结,小姑娘局促地上前面对绳结,绳结转瞬移到她的身体,鲜红的绳结缠绑在雪白的肌肤上,有一种奇异的美感。但这于那男人如对牛弹琴,他拽着脊背的红绳粗暴地将小姑娘拖回脚边,小姑娘的尖叫差点引得义愤的手塚“暴露”,迹部哭笑不得地把手塚压下:
“人家玩的就是这个,你不能以平常准则衡量。”
“你确定那姑娘不是被迫?”
“她……算了,总之她不享受的话同调率不可能高。”迹部犹豫片刻,凑近明显不怎么信的手塚,以更低的声音说道,“面具掩盖不了行为模式,第一桌里的女人是‘我这边的’,第二桌的高个男人是,第四桌的白男人是,第五桌那个姑娘是,她男人是也不奇怪。”
手塚对于迹部的推测有的认同,有的则感意外,但他倾向于相信迹部,毕竟迹部比较……专业??
“看,第一轮的结果。”
迹部提醒手塚注意楼下。
果然,第五桌结束不久,大家桌面上的罂粟灯都亮了,但亮度不一,最亮的是第二桌,其他桌差别倒也不大。众人为第二桌响起掌声。侍者送达精致的酒水果品,看来是中场休息。
“挺麻烦的。”侍者走后,迹部嚼着翠果对手塚说,“同调率差别太小,再比下去我猜也是这样,他们俩契合度确实高。”
“可一方是非自愿的。”手塚强调,他浅酌一口品相极好的绿茶,忽然意识到什么,皱眉转向迹部,“等等,哪怕在这里识别出‘犯人’,但受这些面具的约束,我们也无法记住他任何特征事后追查。”
迹部没听见似的“专心”在红红绿绿的果盘里挑挑拣拣。
手塚强忍“扣光迹部这月小鱼干”的冲动,灌下口茶——好吧是自己太大意,竟然现在才……
不吱声发泄状灌茶的手塚,让迹部立刻放弃装傻揽上邻座人,哎哎道:
“多了解委托人情况总没错嘛,我们顺便来这瞧瞧也没损失嘛,啊嗯~”
见手塚闭眼不理自己,迹部终于有点儿心虚……
“如果委托人与‘犯人’当场的同调率太低,会怎么样?”
手塚瞬间切换至工作状态的神情语调吓迹部一跳。
“唔,低于正常值,店家方面和同座客人都会起疑,说明并非双方自愿或有其他缘由,店家为避免声誉受损,一般会介入调查,进店、入会的协议里店家都讲明了这项。”
“调查出问题之后?”
“……轻的谢绝进店,严重的上报。”
“委托人遇到的这种?”
“可大可小,关键看‘那家伙’对委托人做到什么程度,但露馅之后正常来讲会停手。”
手塚点点头,抱胸望着一楼陷入沉思。尽管手塚几乎没表情变化,可迹部能清晰地听见手塚脑子里十列齿轮飞速运转的嗡嗡声,迹部心中产生了“某一点”期待,尽管他自认不可思议,但“那一点期待”仍不顾其他快速膨胀,
迹部的脸快绷不住的当口,手塚的“脑内齿轮组”戛然而止。
“迹部,我们上场。”
主持人颇为激动地告知,二楼的两位嘉宾即将为大家呈现一次“展示”,客人们发出轻呼纷纷鼓掌,因为能被“这间店”允许进“这个房间”而不必入会只做嘉宾,必定不是简单角色。
五盏罂粟灯调暗,舞台灯亮起,铺着雪白天鹅绒的圆形大床像漆黑夜空中的满月,满月正中是一位赤裸上身的赤脚男子,宽大的黑丝长裤让修长精壮的腿部线条一览无余。他慵懒地倚躺在雪白的弧形靠枕上,散发着猫科动物的危险气息。
随着男子微微偏头,另一位男子走进灯光,身姿挺拔,气质沉稳,他与“月中人”一样着黑丝长裤,赤裸上身与双脚,他的神情如坚冰,却更引人遐想冰壳下暗涌的未知。
客人们不觉更加骚动——二楼那股难以令人忽视的同调果然……!
白月床上的迹部一眼看见手塚就想把他拖上床扒了,可他又很庆幸拥有嘉宾特权,手塚不必脱光——迹部对于自己穿多少衣服无所谓,但手塚不一样。
手塚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迹部胸中愉悦而矛盾地充斥着炫耀的骄傲与吝啬的占有,不过,手塚愿意交付给他的信任与支配,才是他最无与伦比的兴奋剂。
好吧,“为解决委托”“为跟自己较劲”的因素暂且先撇开……
迹部朝手塚勾勾手指,手塚坐了上床。
丝滑下着与柔和天鹅绒摩擦皮肤的触感让手塚轻微战栗,想到稍后的经历,他不觉吞咽下一口唾液。
手塚尽量不显得僵硬,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不意味着他会很适应在众目睽睽下跟迹部做些……他也不完全清楚的事。
是,他们俩要做的流程手塚清楚,但这些流程具体如何操作、会带来些什么,只有迹部清楚。
手塚曾经对迹部“言听计从”(除原则性问题),因为他相信迹部,而那时他并不甚了解迹部。
当他了解迹部更多的时候,他才明白迹部有太多东西他不了解,他便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迹部意见如何,甚至对迹部的一切都存疑。
再后来,直至现在,手塚会坚持自己的观点,可也能“言听计从”,因为他清楚,他也许对迹部仍有许多不了解,但他已经了解了迹部最重要的部分,他可以交托“信任”。
手塚心内翻搅着紧张的期待与奇妙的放松——这就是“这类行为”的魅力之一么?
“转向我,伸手。”
手塚与迹部相向盘腿而坐,依指令将右手摊平放在迹部的左膝头,迹部的左手同样放在他的右膝头。
迹部伸出右手食指,以搔痒的力度在手塚的右掌心写下几个词。半脸面具虽然遮住眉毛,但他知道手塚挑眉了。
他得意地看着手塚那副无语的模样,然后他的左掌心也被手塚写了几个词,迹部抖肩嗤笑。
手塚真拦不住自己那“白期待了”的情绪。
没错,他们在这“氛围满载”的境况中,玩着“手心写字”。
比嘉灵异事务所的的大家要看见铁定吐血,然在场诸位兴味盎然地继续观赏,他们猜想这是热身活动而已。
……可热身活动都能让同调率提升得这么快?!
大家很快发现,这并非简单的“热身活动”,那两人在手心进行的,必定是唯独他们两人之间才能充分理解的对话,没有长年的默契与交心,做不到仅仅靠此便迅速提升同调率。
感慨之余,大家轻轻鼓起掌。
实际上俩人写字的内容,主要是讨论某人耍赖不洗碗的问题。
手塚灵感迟钝得近零,他并不知道同调率的情况。
不一会儿,迹部结束“游戏”,左掌心紧贴手塚右掌心,大力握牢。
掌间电极相接般的刺激让手塚冷抽一气,险些条件反射地抽回手,幸而迹部的钳制牢不可破。
几秒后这令手塚几乎开始享受的刺激消失,迹部甩掉手塚的手,左掌猛地拍上手塚心窝将他压进床,意外的手塚惊叫出声,不是因为被“突袭”,而是迹部的掌心把一种强烈诡异的感觉打进他的胸口,经由神经瞬间传遍全身,他的手指与脚趾都不禁张大绷直。
手塚尚来不及羞愧自己的惊叫有多像行情事,迹部便无比周到地堵上手塚的嘴,手塚难以置信地享受,另一方面,迹部的手没停,依旧牢牢摁着手塚的胸膛。
手塚仿佛已与迹部融为一体,绝顶的快感在严丝合缝的唇舌与紧贴的肌肤下狂喜流窜。
一阵炫目的高潮过后,手塚喘着粗气回神,他惊讶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处在高潮的疲沓期,下体比料想的干爽,简而言之,他硬了,但没射,自然没损耗。非但如此,他周身充盈着清澈山泉般的力量,只消稍稍握拳,纯白的灵力便满溢而出。
难怪“犯人”不惜“绑架”委托人也要进行这样的修为……
周围的赞叹声与掌声十分热烈,手塚自觉反正豁出去了,已经不那么拘谨,但面具下的迹部竟有些怏怏,按理他的感觉和自己一样好才对?
凭借对迹部的了解,手塚很快明白,他不禁好笑地叹气。
自初识起,迹部那副“你得是真心喜欢本大爷”的偏执手塚算是领教透了:这“喜欢”里不能掺进误解、感恩、歉意、同情、不得已而为之等等,甚至非情事的快感都不行。手塚老早便确定,如果当年迹部借愤恨冲动骗自己吃成人鱼肉,最终最无法接受结果的人绝对是迹部。哪怕实际情况是自己为救迹部主动吃下人鱼肉,经过这许多许多年,自己早已安然处之,迹部却仍不时如鲠在喉。
手塚本以为自己过于理想主义,但迹部对“理想”的坚守丝毫不比自己差。
所以自己与迹部才能走到今天,并拥有无穷无尽的明天么……
指尖轻触迹部结实的小腹,手塚认真地写下一句话。
迹部一愣,向手塚眨眨蓝眼,手塚板起脸点点头,迹部噗地笑喷,抬手打个响指,白月圆床立刻移动至私密的二楼,留下一楼诸位不舍的叹息。
手塚之前的计划是,由他和迹部操作一种必需在相识相处基础上的修炼方法,大家肯定会学着做,那么其中仅仅身体契合而毫无精神交流的一对便会露馅。所以此时手塚一边与迹部耳鬓厮磨一边留意一楼的动向,搞得迹部相当之恼:
“刚才是谁说不会对‘循环’上瘾,就喜欢跟本大爷‘专心纯做’的啊嗯!”
“先把委托案办清楚。”手塚拽住迹部后脑头发,坦诚道,“这种半开放环境我也‘专心’不了。”
迹部翻白眼,伸手指楼下:
“行啦同调率最低的就那俩,交给店家处理。你‘专心’不了我们开房。”
没等手塚探头确认,他们连床带人又移进个装潢华丽的高级套房,手塚无可奈何。
算了,那就“专心”做吧……
阳光明媚,公园里游人熙攘,一只白信纸折作的蝴蝶扑扇翅膀,轻巧地飞过绿草野花,掠过矮木栅,落在一本摊开的《罗杰•艾克罗伊德谋杀案》上。
“阿加莎•克里斯蒂。”
书主人看了看面前说话的琥珀发眼镜男子,颔首:
“是你解决了我的委托?”
眼镜男子不置可否,只自我介绍:
“手塚国光。”
年轻的书主人推推椭圆眼镜:
“柳生比吕士。”
相距大片草地的另一边,迹部无语地望着一个灰白头发脑后扎小辫的年轻男人,举着两个黑白双色蛋筒冰激凌,一路对阳光躲之不及地踩树荫迂回而行。
“本大爷怎么没听说狐狸怕晒?”
“是我不喜欢日晒而已,迹部先生。”
白发的白皙男子并不吃惊地扯笑回答。
迹部抄兜耸个肩:
“都被‘那间店’发现警告了,你还不死心?非得进‘局子’才甘愿么?”
“迹部先生您这话说的,我很认真地在‘追’他哪,噗哩~”
“追到手就‘你情我愿’了,就能借亲热的名义利用他进行修为了么。”迹部瞥向对方脑后那条半截分出两叉的辫子,“你正在‘分尾’?”
白发男子故作“感慨人生”状也耸个肩:
“九条尾巴是每只狐狸的追求,迹部先生理解的吧。”
“果然是他。”柳生听完手塚的解释(当然得隐瞒“那家店”的经历),显得意料之中。
“他因为催眠的事败露,已经在‘那个世界’的观察名单里,不敢再对你做逾制的事,你只需要把持住自己不受他诱惑。”
柳生闻言沉吟片刻:
“我会有什么损失吗?”
手塚愣了一会儿,才反应柳生指的是“如果接受那只叫仁王的狐狸”。
“那你怎么回答?”迹部好奇地问和委托人相谈归来的手塚。
“……简明扼要地跟他讲。”
“然后?”
“他表示了解,感谢。”
迹部眯起蓝眼,手塚表情微妙,俩人不约而同朝远处那棵大树望去——树下长凳上,柳生正十分绅士地用手帕为仁王擦指间融化的冰激凌。
“瞧那狐狸一脸暗爽的,还以为他真骗到人家了,啧。”迹部匪夷所思地摇头,“那个叫柳生的,之前为‘催眠’担心得找我们,现在知道是只狐狸在算计他,反而觉得可以接受了是怎么?”
“你我不也接受了么。”手塚随口吐槽道。
“我们跟他们能一样吗!”迹部像被踩着尾巴似的,“本大爷跟你情真意切的好嘛!是,我是骗过你,可本大爷喜欢你这事我从来不骗你。”
“我也骗过你。”手塚依旧望着同舔冰淇淋“各怀鬼胎”的柳生和仁王,“因为‘喜欢’而欺骗对方,以‘喜欢’为名欺骗对方——也并不好断言哪种更不坦诚。”
“………………嘁。”
迹部表达出“他大爷会至少生一整天气”级别的不满,尤其因为他没法反驳。
预料之中的手塚观察观察四周,确认身处的这处树丛茂密周围无人留意,才握住迹部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轻轻画圈,顺利让迹部生气的级别下调为“半天”。
“双方目的不一致,做什么也逃不过背道而驰,双方目的一致,骗或不骗,‘柏拉图’或‘虐恋’,都不过相处方式而已。”
手塚相当认真地得出的结论,让迹部哭笑不得地翻个白眼:
“行行行,本大爷也觉得那狐狸跟那腹黑委托人很搭调,他们肯定能处得不赖。”
“嗯。”
由于迹部强烈表示要吃冰激凌,但坚决嫌弃公园流动摊位的冰激凌,手塚只得依着他,跟他到两个世界交界的“上区”某小杂货店,买了迹部指定款的鲜奶油、鸡蛋、香草荚和白糖。胖老板娘那“哎呦哎呦~”的眼神和调侃,令手塚尴尬得堪比之前跟迹部半裸滚床给人围观,迹部倒是无比得意洋洋。
骗我进“那间店”的账都还没跟你算,得寸进尺。
手塚不容商量地拽走企图再买几包小鱼干的迹部。
“迹部。”
“干嘛?”
“‘那家店’我们入会。”
“诶?”
“从今天开始,每个月至少一次,‘同调循环’。”
“什、什么!?你不是说不会对‘循环’上瘾喜欢‘纯做’吗!!”
“就这么定了。”
“喂——!!”
反正又没有损失。
同调篇完
番外
1.
柳生这桩委托涉及到狐狸仁王,手塚有些担心是否会给迹部惹麻烦,毕竟九尾狐与迹部关系不能称得上“友好”。
迹部甩甩手让手塚用不着瞎操心:九尾狐哪儿那么闲,一只连两条尾巴都没分出来的狐狸根本犯不着他认识,即便知道了也犯不着为这点事跟他大爷对着干,何况本就是仁王先坏的规矩,再者现在仁王不好好的嘛,不光(基本)没损失,还能跟柳生进行更高层级的“同调”,赚不死他。
手塚想想有理,转而不解另个问题:
“柳生是同性恋,虽说没出柜,但仁王既然把他定为目标,稍微调查下也能知道,为什么不先试着直接接触本人?”
“同样是清正气盛,你、真田、柳生又是三种不同的类型,”迹部笑嘻嘻地凑到手塚颈边舔了一舌头,“契合的对象没那么容易找,接触之后就算适合,但万一对方不喜欢自己,观念驻扎进意识,那‘同调’可难上加难了。”
“所以‘催眠’收益不高但最保险?”手塚习惯地由迹部舔巴,别有所指地说,“那你当初算选择‘风险投资’么?”
“啊嗯?风险?”
迹部灼蓝双眼瞪着手塚,理所当然地一字一顿道:
“你,绝对会喜欢上本大爷,毋庸置疑。”
……好吧,的确反驳不了他。
被迹部拉进一个深吻的手塚心想。
2.
“迹部。”
街边闲逛的迹部闻言抬头,见手塚提着超市购物袋向自己走来。
迹部扯个嘴角:
“你是要让本大爷由你那分叉的尾巴把你撕成两半?啊嗯?”
手塚一愣,咳嗽着身形一糊,变回了——仁王。
“开个玩笑嘛,迹部先生。”
“如果有下次,本大爷保证我刚说的话不开玩笑。”
“……”
“怎么?他养你然后你得负责采购?”迹部鄙视仁王欲请客的气泡饮料,却挺满意购物袋里的鱼干条。
“我们各养各的,经济独立。”仁王避开阳光往树荫里又缩缩,咕咚喝口饮料,眯眼笑道,“睡一块儿而已。”
迹部撇了撇嘴。
手塚做研究投稿挣点人类货币,纯粹打发时间,平日家里的开销主要都花迹部的钱。而手塚既能为省钱一气买六大包优惠纸卷(迹部很无语但不做表示),也能眼都不眨地刷卡购进小汽艇——开去钓鱼用(迹部表示这计划不错)。
嗯,这才叫“过日子”嘛。
乐滋滋的迹部留意到仁王脑后分得更叉的那条辫子,便揶揄他:
“‘睡一块儿’的效果不错么。”
按理应该得意的仁王轻微一僵,随即恢复玩世不恭的模样回答:
“显然,噗哩~”
“所以?”
手塚挑眉——迹部自进家起就笑得满脸欠揍地拉着自己讲偶遇仁王的事。
“所、以哪~”
迹部使劲憋住笑晃晃指头。
“他吃不消那个柳生了~”
3.
手塚早先对柳生与仁王“交往”心怀担忧,他又不便多言,碍于迹部与九尾狐的关系他也不能再多涉足这件事,就把真田的联系方式给柳生,建议柳生向真田学习一些关于自身“清正之气”的知识与正确使用方法。一来二去,柳生与真田、幸村熟识了,连仁王都与他们见过几面。
某日手塚应邀到幸村家喝茶,忍不住拿迹部那个“吃不消”的推论旁敲侧击问对方,幸村闻言笑得别有深意:
“怎么讲哪,柳生君是一位十分‘绅士’的人,礼貌得体,不骄不躁。”
幸村捧杯抿茶,慢悠悠地继续说:
“但不代表有‘无限的可能性’摆在他面前,他还得视而不见。”
“呜哇,柳生居然会跟幸村讲这种事。”迹部八卦不已地从归家的手塚嘴里套话。
“大概不是明讲,他暗示,幸村听懂了。”纠结的手塚脱力地不想多提。
迹部威胁手塚不讲清楚他立马去问真田(…),手塚只得勉强告诉迹部一个比较成型的推测:
“仁王会变形。”
“这本大爷知道,形神方面都不赖,虽说在本大爷眼里假得像隔张纸。”
“……他曾经在‘那种时候’,突然变成柳生。”
“噗!!”
“……柳生不为所动地继续了。”
“哈哈哈哈!!”
“然后……”
“嗯嗯然后??”
“……第二次,柳生化妆成仁王,应该挺像。”
“诶!?化妆成仁王和仁王‘做’了?”
“唔……”
“哈哈哈哈!!”
“不过现在他们主要是……”
“嗯嗯嗯!”
“柳生化妆成‘仁王’,和仁王变成的‘柳生’,嗯……”
“哈哈哈哈哈哈——!!”
无奈地看迹部笑得满沙发打滚,手塚推了推反光的眼镜,真心开始后悔接那桩委托,并对仁王君产生了相当程度的……同情?
4.
仁王的人形职业是在赌场当荷官,倒不是他多需要赚人类社会的钱,只是有一重人类职业身份方便也好玩,何况顺便能挣钱。
迹部十分八卦地想找茬去赌场“关心关心”他,被手塚冷脸表示——别这么无聊行么。
“那全当去玩玩嘛~”
迹部的诱导再次落空,手塚对赌博没兴趣,迹部咬牙,转个方向打趣地说,凭手塚那不服输的性格,绝对越赌越大,要么赢到赌场老板来找,要么输得袜子都不剩。
手塚白迹部一眼,起身换衣服径直往仁王供职的赌场去了。
不,他没进赌场,他买杯热茶在赌场边门不远长凳上坐下等而已,本以为奸计得逞的迹部只得认命坐旁边一块儿等。
“人家会以为我们是盯梢找茬的吧手塚?”
“那又怎么样?”
“………………”
临近正午,手塚和迹部发现柳生的身影,俩人便避进巷子,不久后仁王下班,似乎并不意外柳生在门口等他。
迹部心想等半天只老远看看俩人一道回家吗喂……
仁王刚要走,柳生叫住他,低头在提包里翻找片刻,拿出一把黑色折叠遮阳伞,撑开,伸臂,将仁王收进伞下的阴影。
仁王眨了眨眼,神情闪烁地歪个脑袋,抄兜挨着柳生,信步走向日光强烈的大街。
“……那狐狸得意得脑袋后尾巴辫子都翘起来了。”
“那是高兴,迹部。”
5.
手塚表示加入那家会所、跟迹部定下每月一次的“循环”活动,不代表他对这些“玩法”上瘾,他只是认为跟迹部的二人生活实在久,并将继续“久下去”,有点改变有点激情不是坏事。
凭良心说,手塚不那么喜欢“循环”——太过于“刺激”,感官冲击强烈得令人略后怕。
手塚皱皱眉,转而思考迹部是否故意用了容易引起不适感的方法,好让自己不喜欢这么做。
手塚没采访过别人怎么“循环”感受如何,无从比较。
虽然他若要查清并非难事,可凭他跟迹部相处的经验,糊涂点会过得相对舒心。
但
这不意味着他对迹部会很宽容。
“我觉得我们是需要找找‘恋爱的激情’了。”
手塚平静地说完这句话,起身收拾碗碟往洗碗槽走,留下桌边一脸活见鬼的迹部。
6.
手塚不赞同的眼神让迹部的手僵在半空。
“男的勾肩搭背很正常好吧!”
“我们关系还没亲密到这程度。”
迹部挫败地仰个头,手只得放弃地甩到长椅椅背上,手塚坐的那边。
“本大爷一定是脑子搭错线才会答应你搞什么‘恋爱重体验’。”
手塚没回他,弯腰把球拍、毛巾、水瓶放进包里,起身一本正经地对迹部说:
“今天和你打了一场很好的比赛,改天再约。”
迹部眨眨蓝眼,手塚在眨眼之间转身朝这个街头网球场的出口去了。
手塚刚走到离出口处几步远,便见一抹黑影闪过,两个水泥门柱之间多出一个金发蓝眼男子,双手抄兜靠着一边门柱,一条可以满分诠释“力与美”的长腿踩在另一边门柱上。
“本大爷让你走了吗,啊嗯?”
手塚侧头推推眼镜,严肃地质问:
“这是做什么,迹部?”
“做什么?”
迹部露出八颗白牙,倏地伸手将手塚领口一扯,不偏不倚地来了个两嘴大冲撞。
手塚并非躲不过,但躲了似乎就没意思了。
尽管手塚已经有所防备,仍抵不过迹部的简单粗暴,俩人嘴巴撞上的瞬间手塚便听见牙齿相磕的声音,随即是痛感、铁锈味,以及刻意装作生涩的吻技——简而言之,简单粗暴。
手塚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角色设定”,在“紧闭牙关”和“张嘴回应”之间选择。
最后他选了后者。
……倒不是说后者更符合“角色”,只是看迹部这架势,若选前者,他非把俩人都折腾成“血盆大口”不可。
半晌,迹部亲够,“啵”的一声终结这个吻,手塚喘着气用手背擦嘴角,无语地发现手背唾液里富含的血丝是何等嚣张跋扈。他抬眼看向对面,罪魁祸首保持方才的姿势,那副眯眼歪头舔嘴角血迹的满足样,手塚心想这人真不愧是……嗯……
“你这样追不到人。”手塚掏毛巾擦手擦嘴。
“是吗~?”迹部的自信心岿然不动。
放回毛巾的手塚想了想,补充:
“追不到我。”
迹部一怔,自信之山崩出了一条缝。
“嘁,谁说本大爷非要追你,啊嗯?”
迹部迅速转向无懈可击的一面,言行不一地仍旧将手塚堵在门里。
估计是受嘴里的伤痛影响,手塚无奈得愈发烦躁——迹部总这么不配合要怎么继续?(手塚自认自己这主意挺不错)
盯着悠然堵门的迹部片刻,手塚毅然决然地,把迹部压进另一个吻里。
对于这个不容置疑的绵密亲吻,迹部显得相当享受,心情愉快得顺便舔好了手塚嘴里的伤。
“如果你拿这来追本大爷,本大爷可以考虑。”
结束亲吻的迹部回味地咂咂嘴,搂着手塚调笑道。
“抱歉。”
手塚拎起包挪动几步,顺势脱开迹部的手臂,站在早已没“长腿路障”的门外。
“我并没表示要追求你。”
言毕手塚转身走人,片刻后迹部半真半假的叫骂直冲耳朵,手塚想自己脸上大概在笑。
如此这般,两人“确定关系”后的“初夜”非常美妙,尽管完美主义的迹部一如既往拒绝承认“同调循环”的附加效用,可手塚根本不在意这种事——纯粹是彼此“合得来”的产物,又不是靠“第三方”力量,纠结它做什么。
迹部似乎被说服了……一点。
算了,来日方长。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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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仁王怕晒:出自公式书40.5
柳生喜欢的书:出自公式书40.5
五桌客人里的第二桌:是我夹带的私货,知道的就知道,不知道的就不知道吧OTZ本文XX俱乐部里大家轮着那啥的梗,就取自这对CP的一篇翻译同人,特此致敬
仁王柳生会互相变、仁王会变手塚,我全部安排出合理解释了==
(我一直认为柳生比仁王腹黑……)
明明是这种题材还被我写的这么没肉……果然是我啊OTZ
手塚不达目的不罢休,为达目的怎样都行,迹部么看重过程,即怎么达成的“目的”都得他满意,所以也不好说俩人谁比较龟毛吧,望天
反正他们合得来就好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