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胸口的疼痛已经消失了,法雷尔睁开眼,警戒的爬起身,四周环境相当陌生,他躺在硬质的木板床上,简陋的房间里除了一张桌子和书柜以外甚麽都没有。
……书桌上摆着一本圣白教典,他总算明白清醒时感到的那阵不适是甚麽了。
看来在他昏倒之後有人发现了他,还很“好心”的将他送到镇上的修道院来休息了。
人类──无论地处大河以南或以北都信仰着光明之神歌利埃,在王国中,几乎规模大一些的城镇都会有修道院或是圣堂的存在,有些修道院甚至是存远古的歌利希尔斯王国时代就已经落成,经过朝代的更迭仍是历久不衰。
地方的修道院多半坐落在王国当局的力量无法遍及的偏远地区,由信奉光之神的地方隐士、修士们组成,若是由北地教团直属的修道院,多半会派驻一名教士主持。
修道院亦是集合福利院与医疗所性质的重要存在,一般而言,修士们抄写文献也是日常的工作之一,因此修道院也具有保存文献和教育民众的性质。
除此之外,教团的据点因为会举办定期的光之讲习也带有社交的色彩,也因此教团势力对王国的影响可见一斑。
这也是为什麽乌烈德王在取得政权之时,要先拉拢梅铎家族支持的缘故,北地教团一直以来掌控在梅铎家族手中,教团所宣扬的光明之力和血统有很大的关系,他们声称他们是歌利埃先知索罗亚的後代,以此来控制着整个北地教团。
……想当然耳,在这个充斥着光明力量的地方,对於一个操使黑暗之力的术士来说,形同坐如针毡,尽管法雷尔早已脱离了对光明之力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新手术士,可长期处在这环境对任何一个高阶术士来说都称不上是如鱼得水。
毕竟他所驱使的黑暗之力,和光明的歌利埃神是格格不入的。
「你醒了?」就在这时,一个教士打扮的年轻男子推门进来,有着一头棕发的年轻男子带着一片单片眼镜,身着白色、绣着金色丝线的长袍。
……看样子他就是修道院的主人了,法雷尔点点头:「是谁把我送来这的?」
「埃格家的孩子,他说你倒在路旁差点掉进水沟里。」教士手里拿着一叠切好的面包和一杯牛奶,「你肚子饿了吧?怎麽会突然晕倒在路上呢?」
「家传痼疾。」法雷尔不知道这个教士的深浅,他随口答道,如果是高等教士或是高阶圣骑士也许可以看出他身上的诅咒,但这教士表现得像是甚麽也不知道、甚至连他身为黑暗术士的身分都看不出,仅是把他当作需要帮助的病人而已。
偏乡的教士素质果然比较差一些……如果是兰朵列兹大教堂院里的教士,怕是看到他就直接泼圣水驱邪了,就算是顾及他身分的人,脸色大概也不会太好看。
「阿,抱歉,我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鞍马镇的主任教士克罗姆。」他微微一笑,「你身子还好吗?」
「谢谢你的关心,现在应该没有甚麽大问题了。」法雷尔下了床,「很感谢你的照顾,可是我还有要事──」
「还是多休息一下吧,而且……我奉劝你现在还是暂时别离开此地的好。」
「这话是甚麽意思?」法雷尔猛然瞪向他,那教士似乎被他吓了一跳,踌躇了一下还是向他道:「那个,镇上发生了一件凶杀案,他们说凶手是一个有着红发的年轻男子……」
克罗姆有些不安的看着他,法雷尔轻蔑的笑了一下,「哦,原来是要我在这里等着,让你通知卫兵来抓我吗?」
「不是的!」教士有些焦急,「我不认为你是凶手,你是外地人吧……我想说的是,我……我也许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哈?」有些不明所以的法雷尔示意他继续说,一方面思索着这也许并不像当初看见那人屍体时猜测的、是针对他这次调查而来的灭口行动。
会是私人恩怨导致的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死掉的人是马可仕,他一直以来就是个鬼鬼祟祟的人,打从小时候我们就不喜欢和他玩在一块,讨厌教团不说、最近我们还发现他似乎会用一些诡异的禁术……来玩弄小动物。」克罗姆有些悲伤的道:「他会把老鼠弄死後再用禁术玩弄牠们、卡尔就看过,他把死去的老鼠施了魔法,像傀儡般的摆弄。」
法雷尔闻言一愣,听起来这似乎和他日前见到的术法有些类似,「竟然做了这麽伤天害理的事……可以再说详细一些麽?」
「他最近好像喜欢上了烘培坊的学徒艾莎,可是艾莎早就和镇上的侍卫加文互许终身了,於是没过多久,她身上出现了与被感染了最近流传在附近的『夜魔的诅咒』的人们相当相似的症状,被送到这里来隔离,可是我发现她和受感染的人们根本不同……那更像是恶魔的把戏。」克罗姆的声音听起来很忧伤,「我的修行还不足够解开那样恶毒的力量,艾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原本我并不想让这件事被加文知道,我虽然怀疑有可能是马可仕干的,可却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一次偶然的情况下,他间接得知了艾莎并非因为夜魔的诅咒而死……想当然尔,他也怀疑到了马可仕的身上。」
教士的语气微微颤抖:「我甚至听到他在酒後说他要找马可仕报仇……总之,外地人,我相信你是无辜的,你并没有杀人的动机……而加文是我的挚友,我想找他谈谈。」
「你要劝他自首吗?」
「我不知道……可要是我把你送出去,你要是被逮到了我会更难过的。」温文儒雅的教士闭上眼说道:「神告诉我你是无辜的,我不能违背神的本心。」
……能力不怎麽样,人倒是挺虔诚的。
法雷尔叹了一口气:「我姑且相信你的话吧……说道这个,夜魔的诅咒又是怎麽回事?」
「鞍马镇附近的几个村落陆续有人在睡醒後身上出现了不明的瘀伤,另外这些人过了一阵子就会感到四肢无力浑身发软,更甚者还会出现呕吐等等的虚弱症状。」克罗姆抚着额、貌似很烦恼,「在他们接受了教士们的净化後似乎有些微的改善,但也有不少的人回去後没多久又出现了这样的症状,说实话这阵子我们都快忙翻了,我写信请求戍卫堡当地的修道院支援却没有下文。」
「我能看看那些病患吗?事实上我是一个法师,也许能够找到一些解决方法。」尽管法雷尔因为转而修习巫术的缘故,身上的元素能量已经产生了质变,可是对於一个技艺纯熟的术士来说,要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元素法师再简单不过了,更不用说他可是以元素法术入门学习魔法的。
「当然……不过你的身体还好吗?还有我还不知道怎麽称呼你呢……」
「叫我法师先生就可以了,我可没有笨到会告诉你我的名字,我现在可是通缉犯阿。」法雷尔斜睨了他一眼,克罗姆倒是没有很在意,仍旧保持着微笑回道:「好吧,法师大人。」
「我想我身体现在没甚麽问题,只是最近有点劳累罢了,不过我这样出去不会给你带来甚麽麻烦吗?不是说镇上的卫士还在找我?」法雷尔爬下床,还故意做了几个比较大的动作,说明自己真的无碍。
「这附近都是修道院的范围,他们不会贸然闯入的,平时我们只有白之日会开放民众在大厅做祝祷和讲诗。」
……这倒是和乌利亚城里的兰朵列兹大教堂不太一样呢,印象中大教堂平日白天也是开放给一般民众的。
不过如此一来,他倒是可以顺便来看看那些所谓被“夜魔”所害的人,更可以藉故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思索对策。
旅社那孩子他倒是不太担心,走之前已经在那里做了不少阵法,这种边疆小镇应该不可能有破解的了他术式的人,房里也有不少乾粮食物,离开前也交代了旅社人员多照拂他,只要那孩子有听从自己的话在旅社内好好待着,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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