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封信好一阵子…
“面对吧,你不能逃一辈子的。“
缓缓的打开信封,静静的读着…
“玮薇,网球比赛赢了吗?不过不管是赢还输你一定都很累吧,为了这场比赛。抱歉啊,没能实现诺言在大学等你,没能在你比赛的时候陪着你,其实不管你有没有得名,我都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把阻挡我们见面的一切铲除,然後找到你,但是对不起,我太弱了,终究还是抵抗不了,只能在病床上看着你走远,却无法挽留…“
看到这,视线已经渐渐馍糊了。
「语枫,承悠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国,对吧?」我抬头看着语枫,他轻轻的点点头。
「那他现在在哪里?」泪水滑过脸颊,他到底怎麽了?
「血癌末期...」语枫坐下来沈默了一阵子,凝视着地板。
「他来到这所大学後,大概只读了三个月他就住院了,那天回到宿舍他倒在门口,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把他送到医院我才知道他是血癌末期,我们室友也只当了短短三个月...」语枫轻轻的数说着,嘴角轻轻上扬仿佛是想起了和承悠的过去,但眼神却流露无限的悲伤。
「他住院的期间我一有空就会去陪他,有时甚至会住在他的病房,所以我看过他最痛苦的样子...」皱着眉头紧握着手,他懂承悠的痛苦,那笑容背後的病痛...
「那现在呢...?他人呢?承悠他人呢?」我用颤抖的声音问着,拜托让我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
「今天早上病发,十点半的时候,宣告不治…」语枫底下头,他早上就知道了吧,怪不得他一整天都怪怪的,十点半,是那封简讯传来後没久,直到最後他都还在替我加油吗?
「玮薇?」他看我底头不语,有些担心。
「骗人的吧…」抬起头,早已泪如雨下,语枫试着擦去我的泪水,但根本擦不完。
「信,不继续看吗?那家伙一定有很多话要跟你说。」语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信,我只是摀着脸拼命的摇头,早就已经看不清楚了啊…语枫看着信继续念下去…
“玮薇,记得当初你说喜欢我的时候吗?我很开心也很惊讶,可是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因为我很自私,我知道如果我们在一起,等到分离的时候,我会很难过…看完信别哭,好吗?我会心疼,最後一定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承悠“
语枫轻轻将信阖上,而我早已泣不成声,然後信封里掉出了一张拍立得,语枫将它捡起来给我,虽然视线早已馍糊但还是看见了,照片里是承悠吻了那天在换洗室睡着的我,我想那天帮我吹头发的人,也是他吧,翻到後面还有一些字…
“抱歉没办法成为手练上的那位男孩为你撑伞,但让我先预约,下辈子和我交往吧。“
「呜哇…」放声大哭,已经无法停止了,他,为什麽不说谎,如果骗我,如果什麽都不说,我还比较容易放下,现在这样,叫我怎麽把有关他的一切从心里清除…
「下一次我和她见面的时候,我要她笑着告诉我她过的多幸福,所以要是你让他伤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语枫突然开口,我泪流满面的望着他。
「承悠那家伙是这麽跟我说的,所以别哭了吧,我会陪着你的,说好了...」语枫哽咽的说,明明自己也红了眼眶,明明我们谁也无法接受承悠离开的事实 。
「玮薇怎麽了吗?」
「嗯?没事,走吧…」房门外男孩温柔的声音传进我耳里将发愣的我唤回,提起包包,手上挂有男孩为女孩撑伞吊饰的手链和拉链碰撞发出微小清脆的声响,今天10月8号,书桌上的日历在这一天并没有标记些什麽,但我却清楚的记得这个日子…祝你生日快乐…
「我们今天要去哪里啊,这麽早?唐语枫!!」我甩了甩被牵着的手,但他始终没回应,我嘟气嘴大声叫住他
「先去花店然後去看他,今天是他生日不是吗?」语枫回过头露出温柔的笑容,原来他也记得,承悠离开我们已经4年了,刚开始实在很不好过,我甚至隔绝掉所有有关网球的一切,那时整整一年,我没拿起网球拍,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承悠的妹妹…
「抱歉抱歉。」
「不,没事。」那一天在校园里,一个女生不小心撞到我,手上的书也被她撞了一地。
「不好意思,冒昧请问一下,你是玮薇吗?」她也蹲下来帮我捡书,然後就突然这麽问了。
「是啊,怎麽了?」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我很确定我不认得她,可是她怎麽认得我。
「我是吴承悠的妹妹,吴婧悠…」
十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