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嘴角，每次看见他那样的神情，总是会让我觉得他很寂寞。明明在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快乐的氛围。
我扯扯嘴角，也无奈的笑了。
突然响亮的铃声响起，我愣了一下，见李毅承从口袋拿出手机，面对萤幕原本的笑意突然消失在他唇角。
见他表情的异样，我不敢说话，他也只是无神的看着手机屏幕，半晌後才见他滑了滑手机，音乐瞬间停止，他又将手机收回口袋。
「你不接吗？」我问。
「不必。」
他话没说完多久，又有一个铃声响起，但是这次不一样，也比较短。
应该是简讯，我猜想。
见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坐到我旁边空着的位置上，我问：「你不看看吗？」
「看甚麽？」
「不是……简讯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慢了几拍後才道：「我怎麽没听你说你家搬到海边了？」
我噘起嘴，有些不甘心的说：「对啦对啦，我就是管很多，我就是烦啦！」
我托着腮，咕哝：「我永远忘不了你在我耳边说的那三字。」
隐隐约约看见他唇角的笑意，很勉强的在憋笑，我故意亏他：「唉唷，你也知道要憋笑啊，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唤着李毅承的小名，那个他不允许我这麽叫他的小名：「小毅！」
我和李毅承同时抬起头望向她，她蹙眉眼神凝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好久？」
她看着我，眼眸中带着很多问号。
我缓缓地回过头去看看小毅，刚刚在他嘴角旁的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带温度的冷笑。
「电话为甚麽不接？简讯为甚麽不回？你一定要这样吗？」那个女孩子向前走了几小步，走到李毅承的面前，「为甚麽不说话？」
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无奈又激动，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见她似乎根本把我当成隐形人的情况下，我实在尴尬的只能当个「刚好坐在李毅承身边的路人甲」。
我思绪回到那个女人的身上，同时发现她的视线正投向我，我抿抿唇，尴尬地撇过头没有看她。
我的手臂突然被一道力气给拉起，「我们走吧。」李毅承的口吻不像是在开玩笑，甚至是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
心里咒骂了一声，这画面不是应该在八点档才会出现的老梗吗？
男主角和女主角吵架，然後男主角为了气她故意牵起坏心女配角的手，目的只是会了让女主角吃醋！
啧啧，怎麽变成我是坏心女配角了？现在我的立场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囧！
正当李毅承跨出没几步後，却又听见那女人的声音：「李毅承，你还要躲我吗？我知道我那天冲动之下赏了你巴掌，是因为我无法接受你那样说我。原谅我好吗？我不想失去你，也不能失去你。」
听她这麽说我才想起，那天在夜店外面和李毅承巧遇的事，然後李毅承跟她说了些甚麽，那女人赏了他一巴掌。所以，这女人就是……李毅承喜欢的对象？
「没什麽了，我想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吧？别为了我，坏了你的好事，免得我又出手打了你的客人你又没了生意。」李毅承牵起一抹浅笑，浅到似乎根本不存在。
我有点懂又有点不太懂。一边揣摩着他们的对话，一边为我自己捏把冷汗，他们吵架干我甚麽事啊？当夹心饼乾有够难受的！
我看着小毅，有些纳闷有些不解，但是这些疑问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事，他冷冷的外表，带着浅浅却又不真实的笑，身为一个正港的女孩子，瞒不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他这样有够Man！
「对不起，我不像你一样为了钱甚麽都可以付出。」李毅承说完，有意无意地看向我，投给我一个异样的表情，好像在说：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很像变态。
靠，程筱璇！收起你那充满崇拜又爱慕的眼神！
丢脸死了、丢脸死了，叫我去撞壁比较快！我真的欲哭无泪了我……
正当我不断在心里埋怨自己的花痴的同时，却看见了那女人的眼泪，我吓到了，真的。
我想李毅承也一样，不知道那女的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之她的眼泪攻势很成功，博得李毅承的眼光，他这才放开抓住我的手。
「慕凡。」
我听见小毅缓缓地开口，却又间隔许久才道：「丁慕凡，你真的爱我吗？」即使从我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见李毅承的侧脸，却隐隐约约看见他嘴唇的颤抖。
我知道，那个疑问句的解答，到底哪个才是真实，或许就连李毅承自己也不能够明确的判断。
我也到现在才知道，那女人，那个被李毅承爱的她，名字叫慕凡，丁慕凡。
她的眼泪弄花了她的妆。我又望向了李毅承的背影，我却有点害怕我听见那个答案。
丁慕凡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