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平行線 — 平行線-16~20

正文 平行線 — 平行線-16~20

平行线-16

「我反对!反对!」向以农失控的大吼。「千百万个反对!你听到了没有!令扬!」尖锐咆哮的声音几乎将异人馆的屋顶掀翻,怒气之下还藏着深深的恐惧。

「令扬,有什麽事情,回来再说好吗?我们可以一起商量。」君凡眉间已经隆成了一座小山峰,阴霾挥之不去。

「是阿,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先回来一趟吧。」凯臣对着无线通讯器说道,话语里有疲惫、有挫败、也有担忧。

那日小白将他们拖上一架直昇机,直飞纽约,接应的人马是很普通的保全公司的雇员,他们发现异人馆有强大的对地对空守备范围,而且无法破解之後,就临时改变方案,直接将他们送到一家医院,等到东邦人清醒之後,他们就离开了,当然工作的报酬忍早就已经付清,对於闇魔的事情,他们什麽都不清楚,只是受到委托在那个时间开直昇机去接人而已。

东邦人回到自己的专属小窝异人馆,但安全感却没有跟着一起回到他们身上,在那个岛上发生的事情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程度深浅不一的烙印,恐怖的烙印。不是对於自己在死亡边缘走一遭这件事恐惧,而是对於面对强大的敌人,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重要的同伴身陷危机这件事,感到无比的害怕。

他们年少轻狂,自以为凭六人之力,轰轰烈烈,青春无敌,因此各式各样的游戏都敢玩,再阴森恐怖的龙潭虎穴都赶闯,再恐怖难缠的牛鬼蛇神都不怕,但这次却踢到铁板了,不仅是因为那个完全不像『人类』的人所只手创造出来的恐怖,还有对於自己的信心也大大的受到冲击和创伤。

从医院醒来之後,全员就回到异人馆,五人里面,希瑞和烈受的伤最重,虽然医治之後都没有生命危险,但现在大半的时间还是被其他人强迫躺在床上修养,以农、凯臣、君凡也没多乖,身上缠着一大堆绷带石膏,就东奔西跑的,急着掌握令扬的行踪。

虽然从小白的出现来看,那个伊藤忍应该也是在场,他一定会救令扬,但面对一名强大残忍又嗜血的恶魔,他们有办法全身而退吗?东邦人还是担心到吃不好睡不着。直到今天令扬终於跟他们通讯。

内容却让才刚稍微放下心来的东邦人,一颗心又瞬间飞吊到嗓子眼上了。

『我要跟忍一起行动,事情结束後就会回异人馆,你们别担心,好好养伤。』透过扩音器传来的声音里异常坚决,东邦人知道一旦令扬用这种语气说话,代表他绝不妥协。

但他们也不是这麽好说话的,怎麽可能明知到这件事蕴含着无尽的危险,还让令扬这家伙一头单枪匹马的栽进去!(伊藤忍不算,这里说的是没有跟东邦一起行动。)

因此,几乎就在令扬表明现在不回来的同时,君凡便意示凯臣和以农试图透过追踪系统和卫星定位确认令扬的位置,但令扬也不愧是东邦的金头脑,简短的交代完几件事之後,便俐落的切断通讯连线,是完完全全的切断,他甚至表的电源回路也整个关掉了。

「Shit!」以农失控的大掌一挥,将桌上的器材都扫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噪音!

令扬!!!回来!!!

「这样做好吗?」忍倚着门扉问道。

「这样做最好,不能把他们也卷进来,更何况他们每个人都还带伤呢。」笑盈盈的走过去,勾住男人的脖子,亲昵着轻吻他冒着小小胡渣的下巴,令扬非常享受这一段难得的亲密关系。

现在他们在一座属於南加勒比海某个小国的偏远海岛上,岛上有一些纯朴的岛民,以耕作为生,岛上有唯一的一座旅馆,原本是为发展旅游业而兴建的,但後来观光产业完全发展不起来,便都荒废了,岛民很热情大方的让他们两人暂住在这里。

一座木造老旧的二层楼小旅馆,没水没电,打扫後堪称整洁,再加上岛民送来的床被、食物,也不算过的太艰困。

这座岛距离鬼岛不过两三天的航程,附近又有很多小岛,阳光普照、气候晴朗,很适合暂时藏匿,两人谎称为好友相偕搭船到世界各地游览,岛民也都相信了。

事实上他俩只是在等时程,等那个独一无二能够诛杀闇魔的日子来到,算算日子,应该大抵就在二周後,连航行的时间及事情准备工作,大概再一周就要动身,因此对忍和令扬来说,这都是令人分外珍惜的一个星期。这也许是最後一个七日了呢。

「嗯,你呢?伤都好了吗?我看看。」忍说道。

「唉,忍你真杀风景,这麽浪漫的时候,这麽可爱的扬扬就在你怀里耶,却一整天念着我的几道小口子,唉唉唉,儒子不可教也!」话虽如此,令扬还是乖乖的坐到床上,脱下宽松的衬衫。

「我的伤都好了啦。」不仅好了,连一点疤都没留下,真是神奇。

「你怎麽自己把绷带都拆了?」忍皱眉,弯下腰,细细检查令扬的每一处伤口。

「就说都好了咩,收口、结痂、掉痂,连颜色都变回来了,还缠着绷带做什麽,我都怀疑我先前受的那麽重的伤只是幻觉而已。」一系列的癒和流程只在短短几天内就全部跑完,忍给他涂抹的伤药真的超级有用,那成分到底是什麽,真想拿给希瑞分析一下,但忍说不行,一是怕暴露行踪,二是担心希瑞他们伤好了又会想方设法的追上来,三是自己这边也需要保留这些为数不多的疗伤圣品,毕竟马上就要面对大魔王了。

「好了就好。」确定令扬无碍了,忍给他套回衬衫,衬衫是岛民送的,原本是要卖观光客的,很有热带南洋风,上头的图案是一颗散发着热力的红红太阳,戴着墨镜,露出大大的笑容。

「亲爱的小忍忍,你看到可爱的小扬扬的半身裸体都没感觉的吗?………不做?」令扬大着胆子玩笑说道,只有耳後根的嫣红稍微暴露了他的害羞心思,其实谈起真正的恋爱,他也是很纯情保守的。

「别闹了,你忘了等一下岛上的风俗祭典就要开始了吗?是谁死缠烂打的要我陪他去玩的。」低头一颗一颗替他扣上扣子,整理妥当,忍站起身来,失笑的看令扬孩子气的梆着两颊,好像黄金鼠喔。

「走吧,我们一起过去。」伸出手,忍很温柔的说道,令扬从来不知道他那张千年寒冰似的酷脸一旦融化,那股潺潺而出似水柔情有多麽令人难以招架忘怀。

哼哼了两声,貌似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抓住忍的手,其实是在掩饰自己的害羞啦,谁叫他刚刚被忍电到了,心里现在小鹿乱撞的。

红红的夕阳下,海滩上拖着两抹长长的人影,一个人左手拄着手杖,右手牵着另一个人,五指交握,他走路有些颠簸,却在另一半不着痕迹的施力扶持下,几乎看不出异常。

轻轻的海风,徐徐吹送,撩起两件同款式,不同图案的衬衫,组合起来正巧就是一颗太阳,一片海洋,一对情侣,还有几棵摇曳着绿意的棕榈树。

幸福的笑意,在嘴角溢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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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线-17

「掰掰───再来玩喔!」在岛民热情的欢送下,船艇缓缓驶开了小岛。

「我们还有机会再来吗?」倚在栏杆边,望着已经剩下一个小点的岛屿,令扬情不自禁的问道。

忍笑了笑,没有回答,迳自走进船舱里,做驾驶的工作。

「小忍忍,干嘛不理可爱的小扬扬。」他大剌剌的充当起展氏无尾熊,一点也不客气的挂在人家的身上。

「这一星期过的开心吗?」忍注视着眼前一片连天连地的湛蓝大海与青天,分声问道。

「很开心,但…远远不够,我想要更开心,更幸福,如果我这样央求你的话,忍,你会给我吗?」令扬话说的似真似假,听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呵呵。」忍只是傻傻的笑着,却不回答。

过去七天是他生平最美好的日子,暂时抛去一切烦恼,无忧无虑、无拘无束,两个人一起上山下海,白日潜水冲浪嬉戏,在海边玩着小孩游戏,夜晚在火堆旁紧紧相依,形影不离。

只要凝视着对方就感觉胸口充盈着一种叫做幸福的甜蜜滋味,多想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但现实不允许,它残酷的大掌撬开了小小堡垒,将两人从那里面揪了出来,终究要他们面对自己。

「忍?怎麽了?」看见忍突然脸色丕变,令扬顺着他的视线向远方看去,但…没什麽异常阿?

「我突然感觉不到小白了。」忍面色凝重的说道。「原本我们之间的联系都还在的,就在上一秒,突然断掉了,我感觉不到他了!」忍闭起眼睛,试图接回他与小白在意识中相系的那条连结,但试得满头大汗却徒劳无功。

「你不是说他会早我们一步先到岛上埋伏吗!?」在他们的计画中,小白是很重要的角色,毕竟上古神兽这种光明属性的圣兽对闇魔来说具有相当的牵制力,尤其听忍说,小白原本就是『那个人』的坐骑,不仅充满灵性,而且强悍异常。

「是这样没错,但现在他不见了!」忍紧蹙眉峰,深深的忧虑着。但是…

「现在怎麽办?要回头吗?忍?」令扬鲜少这样询问别人,一般都是其他人问令扬的意见,但此刻,展令扬却很自然的问跟他并肩作战的伙伴兼伴侣,因为他完全明了他的情人拥有的绝佳判断力与坚强心志,与自己并不分轩轾。

忍转过头,深深的看着令扬,似乎在考虑些什麽,顷刻,方才缓缓说道:「不,还是进行下去吧。」语毕,他轻轻地扬了一下嘴角。

「嗯。」令扬愉悦的跳趴在忍的背上,心情很好。

没有小白,他们的计画从九死一生几乎已经变成了百分之百的死亡游戏,即使如此,他也愿意跟着忍一起去!很高兴忍没有推拒他,因为危险把他留在岛上,他想跟忍在一起,无论面对怎麽样艰难的险境,也想跟忍在一起…

生死同舟。

平静的时光过的飞快,夕阳两度落下,鬼岛已经近在眼前,附近的海域波涛汹涌,天空尽是蔽日乌云,尤其这几日更是浓密,一旦进入这片阴云之下,就彷佛踏入永夜的阴域,鬼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忍,原本的基地已经变成废墟,我们要先把人找出来。」两人潜入岛上的丛林,令扬说道。

「不用,我感觉的到他,他就在那片丘陵的山凹处。」忍靠着一棵参天巨树的树干,滑坐在落叶地上,额间浮出斗大的汗珠。

「怎麽了?」令扬赶忙蹲下身,满心焦急。

「没事,只是闻到闇魔身上的腥臭味,很不舒服,我们就暂且在这里等待吧,不能再靠近了。」忍将令扬纳入怀里,有些苍白的说道。

「嗯…」令扬乖乖的背抵着忍的胸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化身好奇宝宝问道:「你也能感应到他的存在,就像小白那样?」

忍取出野战用的铁水壶,饮了几口药酒,脸色稍微恢复一些,解释说:「不是的,不一样。与其说是我可以感应到小白,不如说是小白可以直接跟我的意识沟通,是小白主动在我和他的意识之间搭起一座桥梁,所以我才能察觉到他的存在与位置,但闇魔不是。」

「我跟『他』的意识没有交集,我是用直觉近乎本能的察觉危险源在哪里。」忍淡淡说道。至於为什麽他的『野性直觉』可以敏锐到察觉数十里之外的危险源,那都要拜几位非人类的师傅夜以继日的用令人哭笑不得的恶作剧长期磨练所致,所以忍的五感比一般人都还要灵敏,也已更胜令扬和东邦,且…

「那个家伙现在很暴躁,上次的圣光对他造成了重伤害,为了恢复,他一定会拿许多活生生的生命来填充他的元神,闇魔本来就是以各式各样的悲苦憎恨作为粮食的,现在这个岛上,除了你我和他之外,我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大型生命体的存在。」

「你是说他把他亲手建立起来的组织,那里面所有的人都…吃了?」令扬咤舌,难怪至从刚刚进入岛上,他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这麽大个丛林,居然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虫鸣鸟叫,宛如死地。

「可以这麽说,啃骨吃肉,吸食灵魂。闇魔用了人的肉体,不能不吃东西,但比起文明人的食物,我想他更爱血淋淋的生肉,尤其是从充满怨恨和恐惧的人类身上扒下来的。」所以他才说血腥味很重,在山凹那边,顺着风势一阵一阵的飘过来,搞的自己很不舒服,偏偏又不能换方位,不然他俩的气味肯定也会暴露出行踪。

「忍,你们是怎麽样遇上这种魔头的。」令扬简直想对天大喊,中奖也不用这麽准啊!

「谁知道,碰一声的就跑出来了,结果……」

想起那天的事情,忍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满布阴霾……又想起那天他失去的人,失去的爱…

「忍,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令扬轻轻蹭在他的颈边,安慰,不舍看他被过往、恶梦折磨。

「嗯,还有事情要做。」忍勉强笑着,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因为他不容许自己失败。

一切,就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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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趴)

最近好像没什麽劲,脑子里一个劲儿的在胡思乱想别的事情。

室友的父亲前天因癌症而过世了。

虽然生前不负责任,好赌嗜酒,在外面花天酒地玩女人。

但好歹是自己的父亲,他不是个好丈夫、好老板,也称不是好爸爸,但他的确关心他的女儿。

室友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不免痛哭。

某心看她这样,心情很沈重。

奉劝家里有长辈抽烟喝酒嚼槟榔的,赶紧劝他戒除、节制。

年轻时还不怎麽样,老了不是肺癌就是口腔癌。

口腔癌不是切脖子,就是切舌头,两颊包的跟猪头一样。

然後随便再扩散一下到淋巴,再随便移转一下到全身,就等着倒数计时跟人间说掰掰了。

这麽荒唐、不负责任的一个人,也是走了。

听室友说,人陷入昏迷前,是一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错愕表情,他明明知道自己癌症已经扩散转移到整个身体乱七八糟都是了,最後一刻还是不想死、不甘愿阿,想再多看看女儿一段时间,想看她的未来。

今天同事问我,某心好像心情很好。

我说是阿,活着就感觉很好,想想这已经是许许多多临终前的某人最强烈的冀盼了,要是能让他们多活一些时候,他们恐怕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们此刻不费吹灰之力,已经拥有他们这麽想要的东西了,还有什麽好抱怨的,对吧。

愿每个人都能找到内心的宁静,每一分秒都觉得喜乐。

BEHAPPY!

平行线-18

计画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如预期的演示,但忍连在心里小小的雀跃欢呼一下的心情都没有,因为背景是一片断垣残壁与满地的零散屍块,还外加一位大魔王。

蹲据在巨石上的闇魔显得心情很好,居高临下的望着忍,似乎一点也不讶异他的突然出现。黑色的长发随着森冷的腥风微微飘舞,彷若拥有生命,在乌云遮蔽的阴暗里裹着一具修长的身躯,貌似闲散慵懒,实则蓄势待发,万分愉悦的准备开始他血腥的报复游戏。

「嘎嘎嘎嘎───真是太好了,多麽漂亮的脸孔,多麽香醇的灵魂,比起最先让你跑掉那次,灵魂又更坚强纯净了,人类真是个好东西阿,只要稍加耐心地畜养培植,就会越来越美味。」腥红双目炙热的射出贪婪的精光,闇魔兴奋的舔舔嘴角,他现在好喜欢忍,脑袋里已经想着千百万种折磨人的酷刑,还有将人极其艺术地撕成美丽碎片的方法。

「一切有你想的那麽容易吗?别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忍冷笑着,将背挂在肩上的机关枪对准闇魔。

「嘎嘎嘎,真是天真可爱,那种东西对我没……」闇魔还没说完,空气中凌厉地砰砰两声,眨眼间,巨石上已经没有闇魔的身影了。

「没用吗?嗯?那为什麽你要闪躲呢?」忍对攀在巨树上的闇魔露出轻蔑的讽笑,枪口再度对准了他。

「你居然找到了圣水泉,嘎嘎嘎───太好了,我一定要你说出它的位置!」闇魔仰天大笑,又惊又喜,周遭倏地卷起一阵暴戾的狂风。

相对於闇魔这种极端黑暗的魔性生物,世间上自然也有一些充满圣洁的神物,圣光泉即是其中之一,它位於一处日夜永昼的绝顶高山上,山头终年白雪皑皑、冰雪覆盖,但在圣光泉的周围却四季如春、生机盎然,传说中任何器物只要浸泡在圣光泉中,就会变得神圣无比。放入丹药,便会成了能治百病、让人万毒不侵的仙丹,放入刀剑,则变成锋利无比、流传千古的神剑,又相传若人能浸泡七日七夜,便能羽化成仙,凌空而去。但千百年来,无一人能找到圣光泉,证实这些传说,但今日,足见传言并非皆空。

「你将子弹浸入泉水,之前那个是闪光弹。」闇魔飞速的在丛林间窜上窜下,游刃有余的闪躲着子弹。「难怪上次让我的眼睛这麽痛。」他恨恨的说道。

转瞬之间,闇魔的身影消失在忍的视线之中,忍一惊,还来不及做出隐避的动作,就觉得下腹一阵剧痛,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膝盖一软即跪倒在地。

「可惜就凭你这嫩娃儿,就算拿了武器也无法奈我何。」闇魔大大方方的就站在忍的前头,距离极近,完全不在意对方可能的反击,因为在他的眼中,忍再怎麽样雷电般的快速攻击,都好像是慢动作一样,一点都不构成威胁。

「哼哼。」闇魔像拎小鸡似的将忍从烂泥地里提起来,用力一甩,忍整个人飞出去,一路扫断好几根粗壮的枝干,重重撞在一棵大树干上,骨头闷闷的断了好几根,又吐了几口的血。

在闇魔面前,在颖面前,他如同稚儿一般,毫无抵抗能力。

「嘎嘎嘎嘎──不错,挺有骨气的,还站的起来嘛。」闇魔不急着杀他,要杀人只要眨眼的瞬间就够了,他想要狠狠凌虐这个小鬼,以泄心头之怒,毕竟就这麽一个黄毛小儿,竟让天下无敌的他眼睛受到重创,这让闇魔非常的不爽。

「………」冷冷的吐掉嘴里秽血,忍双手死命撑着木杖,摇摇晃晃的勉强让自己站起来,他恶狠狠的瞪着闇魔,腋下夹起机关枪,只手连续扣下扳机,大吼道:

「你这个恶心的东西,给我滚离颖的身体!」砰!砰!砰!砰砰砰、、、、!

子弹已经刁钻的角度直扑闇魔,但都在分毫之间被闪躲过去,可恨的是那每次都差一点点的距离是一种明显的炫耀挑衅,人就在站在自己不远处,枪口对着人家,一直发射,却连边都沾不着。

闇魔在嘲弄着他。

偶尔趋前赏忍重重一拳,将他揍飞,断上好几根骨头,吐着血,却又恶意的给他喘息复原的时间,甚至对於忍拿出药瓶饮用的举动也没有阻扰。

这完全是场游戏,单方面的抓补狩猎游戏,闇魔喜欢猎物在最後奋力挣扎、坚持到底而不放弃,这样把猎物的希望之火狠狠踩灭的时候,看猎物眼中的神采缓缓转成死寂绝望时,才更加有趣,从这样的身躯里刮下来的肉块才会更加美味!

「嘎嘎嘎,真是有意思,你居然还想救他,他的意识早就被我掩盖过去了,记得吗?是他呼唤我进来的,所以我占领他的神识时一点都没有受到阻挡,连灵魂融合的过程都很顺利,好像这个身体本来就是为我而造的,他只是在这之前帮我代管而已。」闇魔大言不惭的说道。

「咳…咳…放你妈的屁!」忍怒火四射,火力全开,一直朝着闇魔开枪,可非但无一发中,最终也是弹尽,已经没有子弹了。

「我可没有妈,若真要说的话,大概是你们人类吧,总是用一大堆好料的喂食着我,充盈着我,你们就是我的衣食父母阿!嘎嘎嘎哈哈哈哈────」闇魔伸出食指,忍还不知道他想做什麽的时候,耳边听到噗的一声,忍眨眨眼,视线往左下方缓缓移去,便看见刚刚还在远处的闇魔已经将他的食指轻轻地、像是按豆腐似朝着自己的左胸口压进了一个指节!鲜血缓缓的从接口处溢了出来,如果闇魔将手指拔开,则可以预见的,血一定会整个飞溅出来!

「咳…咳咳咳…」忍睁着眼睛,嘴角不停流出鲜血,他左手抵着手杖,右手颤抖着从腰间的里袋里掏出几颗药丸,勉力想将药丸放进嘴里。

「哈,你还真能撑,弄了不少仙丹妙药是吗?」闇魔将食指再压进去一寸,一面露出大大的笑容,极端血腥残忍的那种,看在忍的眼中,却是心痛无比。

那种心痛比此刻心脏叫人威胁着戳破还更让他难受,如果…如果是真的颖,不用他开口,忍都愿意自己将心脏挖出来献给他!可是…不是颖,这不是他…

「你知道心痛的滋味吗?」忍突然抬起头,冲着那个人咧开嘴问道。

他在问闇魔,这是个好奇怪的问题,他竟然问一个无血无泪的冷酷生物,什麽叫做心痛的感觉?

闇魔就那麽愣了短短的一点点时间。

砰!

圣光弹穿过他的心脏,胸口一阵烧灼般的火辣辣疼痛!

「嘎─────────!!!」

***

继续赶工>_<”

平行线-19

黏稠的液体胸口泉涌而出,红艳艳闪烁着美丽光泽又带着些许铁腥味,人类称之为『血』的东西,现在正从自己的身体向外奔流,噗的一声,又狠狠呕出一大口的血,闇魔手摁着胸口,表情狰狞。

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滋味吗!?

可恨!可恨的小鬼!!!

他原本是没有实体的生物,也从不晓得痛的滋味,今日算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心口破一个大洞是怎麽样的感觉,但比起这个,有一股愤怒、憎恨的情绪却烧灼的他更加痛苦!

那是他习以为常、日日夜夜在人类身上汲取的养分,如今却在自己身上体现,他竟然也有了愤怒、憎恨、嫉妒的感觉,而且如此激动强烈,恨不得世界就此爆炸,毁灭一切。

「啊─────!!!」悠闲不复存在,脸上也没有了余裕的表情,闇魔失控了!

另一边。

「忍,你撑着点!」令扬丢下手中的枪,焦急的来到忍身旁,看见他一身严重的伤势,又急又气,连忙用那些灵丹妙药为他作急救治疗。

「令扬…还、还没结束…」忍摇摇晃晃的挣扎站起,将令扬推到一边去。

「他被射中心脏了!?」令扬转头,惊愕的发现闇魔并没有就此倒下,反而狂怒的四处破坏,他的血流的很夸张,但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一点影响,自己明明射穿他的心脏了!!!

「小心!!!」忍快如闪电的将令扬撞开,然後某棵大树剧烈的震了一下,伴随着重重咚的一声,暗红色的鲜血淌湿了衣衫,流过了裤管,滴滴答答的落在泥土地上。

「忍───!!!」令扬瞪大了眼睛,宁愿眼前的景象只是一场恶梦。

闇魔的五指成爪,深深的陷入忍的左肩呷,恐怕、恐怕亦已经刺穿,牢牢将他钉在树上,离地数十公分,另外一只手高高举起,随时将有致命一击。

「嘎哈哈哈───!!!这就是你的计画?以为用一颗圣光弹就能解决我?嗯?伊藤忍?我想想他是怎麽叫你的,小鬼?小忍忍?还是用这样低低轻轻的声音唤你──忍?」鲜血不停的溢出闇魔的嘴角,但他一点都不在乎,近距离的厉视着忍的眼睛。

突然他笑了,讽刺意味十足的笑,说道:「我知道你们这种人,我在历史的片段看过,偶而就是会有你们这样的人,在面对死亡时,一点恐惧都没有,眼神很清澈,充满的坦率和释然,而且有没有半点怨恨,这样的人是最难吃的了,你让我受了这种重的伤,不拿你的灵魂和身体补偿我怎麽可以,嘎嘎…」

闇魔缓缓凑向前,在忍耳边说道:「你喜欢那个男人吧,嗯?很珍惜他吧,如果我把他撕碎……」他顿了顿,又狡诈改口说:「或是在你面前,用这个身体…嗯?你们人类是怎麽说的,强暴?对,强暴了他,你会愤怒吧,你会恨我吗?恨”这个人”!?」

说罢,看伊藤忍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有些失望,转而又愤怒的吼道:「你还挺能忍的嘛!我看这样你还冷静的下来吗!」

语毕,眨眼之间,百尺之外,闇魔已闪身在展令扬面前,直挺挺的挡住他的去路,不让他往忍的方向奔来,闇魔微仰着头,傲慢的俯视着令扬。「也不过是另一个小娃儿!」

他出手快如闪电,令扬早已知道,但即便知道,身体却闪躲不过,下腹狠狠被重击了一拳,五脏六腑彷佛全数移位,眼前瞬间一片昏黑,他呕了一大口黑血,痛咳跪倒在地。

「我就不信敲碎你的脑袋,把脑浆砸在他脸上,他还能无动於衷!」闇魔恨恨的说道,奇怪的是他话着实偏激,但对闇魔来说却很稀奇,在千万年的岁月中,他一向只关心取得他的食物、他的养分,何时这麽执着於一个人身上?

「住、住手!!!」忍大吼,他已伤痕累累,原本只凭一口气吊着,他拚命的喝掉最後的灵药,使劲力气想驱动自己的四肢,只是药效发挥需要一点时间,此刻,任凭他心中在狂吼、呐喊,身体仍是不听使唤。

「嘎哈哈哈───」似乎很满意忍终於开始慌乱了,闇魔更打定主意要看他伤心欲绝的表情,眼底冷光一闪,高举右手就往令扬的後脑杓劈去!!!

「不──────!!!」似乎是那日的恶梦要再重演!为什麽要在他眼前再来一遍!?他拒绝!!!他千千百百个拒绝!!!为什麽!为什麽他还是无能为力!!!

忍在绝望中看见一滩鲜血,但事实上他所恐惧的一幕却并未出现。

「嘿,老兄,这里禁止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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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喊一声ILOVE心心~来听听~

这样人家会飘飘然欧~~

平行线-20

忍像傻瓜一样的呆楞在那里,不敢置信他眼前出现的奇蹟。

元宗大哥和云飞大哥两人联手架着闇魔,春岚姊拉着令扬已在百尺之外,那儿还有东邦其他五人,突然一只手搭上自己的右肩,一只手又搭上自己的左肩,忍眨眨眼,向左看又向右看,呆瓜似的来回看了好几次。

「小朋友,见到人要打招呼,不听话的话,小心你哥哥我把你丢到河谷里去喔。」文冀大哥笑嘻嘻的说道。

「不过现在是非常情形,暂且免你一死好了,等回家之後,再跟你总算帐,嘿嘿嘿。」方澄大哥黝黑的脸庞上露出雪白的牙齿,十足的邪恶笑容。

「你、你们…不、不是…」忍结结巴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全,眼眶里已经蓄满泪水。

「等回儿再说吧,你这个小鬼要处理这件事还早个一千年,当然要由我们大人出马。」方澄笑着敲了一下忍的脑袋,就像他常常做的那样,随後他取走忍的手杖,向前走了几步,脸上轻松悠然的表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沈与严肃。

「怎麽是你们!!!???」闇魔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些人应该早就已经死於他的手下,怎麽会还好好的活着!?

「很抱歉,就是我们。老兄,你这身体住的这麽久了,又不付房租,该还回来了吧。」元宗暴喝一声,一个强劲有力的掌推,在云飞巧妙的协助下,狠狠打中闇魔受伤的心口。

「嘎────!!!」闇魔被击飞了几丈,鲜血不停溢流,他额际开始浮出涔涔冷汗,首次浮现出疲态。

「哼,别忘了你们是我的手下败将!!!既然如此,我就再杀你们一次!!!」闇魔怒狰着脸孔,五官扭曲,全身关节发出喀啦喀啦的恐怖声响,正欲使出绝活,半点不留情的瞬间摘出在场所有人的心脏,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他无法随心所欲的使唤他的肢体。

「老兄,你住在那里还没满一年,我们可是跟他朝夕相处了上千年,那个身体有多娇贵你知道吗?你这白痴竟然让他这样狂流鲜血!」云飞想到就狂怒,冲上前去,就是一阵暴雨狂风似的攻击。

闇魔本无形体,根本无法理解人类的身体有多脆弱这点,就算他所使用的这具已经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极品,但仍旧是血肉之躯,不可能毫无极限,因此在失血过多受创甚深的情况下,他无法再驱使出超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但恐怖的是,即便如此,面对众多对手,他仍拥有相对优势。

「嘎嘎!这个容器已经是我的了!!!」闇魔愤怒的吼道,拳爪迅疾的在敌人的身体上划出一道道的血痕,他毫不留情,想要杀死所有的人!!!

那厢。

「令扬,你还好吧!你这混蛋居然背着我们独自涉险!!!」希瑞一边痛骂,一边快速的为他包紮伤势。

「他、他们是…?」令扬艰难的睁着眼,重重喘息,看着眼前几乎是非人类似的战斗方式,更讶异闇魔的顽强,这麽多厉害的人,五打一,难道还制服不了他吗?

「似乎是跟那个忍有关的人,前几天突然从异人馆的屋顶掉下来,摔坏一堆苗圃,又大声嚷嚷着惨了惨了,不快点找到忍,他就会翘辫子了。是我们央求他们带我们一起来的。」雷君凡边解释,一边目光仍不离开那边的惨烈攻防。

那根本不是他们可以介入的战斗,贸然出手的话,只会给友方带来麻烦,所以他们只能静观其变。

那个忍也是一样的。

只能静静看着,难受地体会这种紧张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嘎哈哈哈,凭你们还是杀不死我的!」闇魔嚣张的说道,胜负和强弱是如此明显,他们五人都已经战到遍体鳞伤了,还是无法对自己造成致命打击。

「是吗?」文冀冷笑道,突然他与春岚一个快速动作,分一左一右跳开,闇魔以为他们想玩左右夹攻的小把戏,不屑的欲转身相对,直到下一秒才发现事有蹊跷,但已经来不及了!!!

天空的乌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踪,阳光仁慈地倾倒在这片长年阴暗的大地上,金黄色的暖光射入闇魔瞳孔,引起他脑门、太阳穴阵阵的抽痛,同时,硕大的白影从中间一跃俯冲而来,坚硬如巨石的脑袋如敲钟般狠狠的撞击中自己的身体,闇魔闷吼一声,溅出更多的血,一身惯穿的白衣已经染成了血衣,滴滴答答的从衣角滴落下来。

「你该离开了,闇魔。」方澄冷冷的说道,他将忍的手杖往地上用力一顿,斑驳的木头从中间一片片的龟裂剥落,露出一柄亮银色的长剑,闪烁着既温暖又森冷的剑光。

这是一柄好剑,在人类的世界里称为神剑,帝王将相、英雄豪杰争相抢夺,在其他类生物的眼中,它是一柄令人又畏又惧的剑,它没有个性,没有名字,只有无穷的威力,拿在魔的手中,它是一柄魔剑,能使任何有灵性的生物灰飞湮灭,拿在神的手中,它是一柄圣剑,能斩妖除魔,灭绝所有拥有意识的邪恶。

闇魔背抵着一片岩壁,撑站着自己的躯体,腥红的眼瞳充满疯狂因子的盯着眼前的五个人,阳光照得他很不舒服,但他却出奇的安静。

元宗和云飞相互对看一眼,在无言的眼神交流中已经有了共识,就在下一个瞬间,两人同时向前冲去,一人一边,将闇魔狠狠的压制在石壁上,方澄则随後而来,高举利剑,瞄准闇魔的心口────!!!

就在此刻…闇魔缓缓的抬起下巴,露着浅浅的微笑,对来人说道:

「小澄,你真的要杀死我?」

方澄瞪大了眼睛,心脏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迟疑了片刻,就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元宗和云飞各自弹开了老远,胸口都是一大片越来越深的血渍,方澄瘫坐在地上,一脸痛苦,一道深深的伤痕从他的右眼斜斜的划过鼻梁到左耳下方,翻出狰狞的血肉。

闇魔则持着利剑,疯狂的哈哈大笑,他将剑的威力化做魔气,缓缓吸纳进身体,这让他恢复元气,伤口快速癒合。剑被魔所用,剑身表面也缓缓的散出黑气,像是恶笑的魔鬼。

小白冲上前去,想要阻止他,但却被狠狠的一剑挥退,锋利的剑刃切开牠的肚腹,还缓缓渗入对小白而言是致命的邪魔之气。

「天真的小鬼,换你们付出代价了!」闇魔讥诮得意的说道,他刷一声,转个方向,将剑尖抵在方澄胸口,一点一滴折磨似的往柔嫩的肌肉内部刺去。

没有办法了,难道这就是绝望?

方澄仰起脸,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他依稀记得在千年以前的某一个夜晚,一个带着明亮月色的夜晚,自己孤独的在废墟似的村庄里徘徊,四处都是燃烧成灰烬的木头,还有腐臭的屍味,那时,也有一个人这样低头看着自己,目光里充满着温暖,带着浅浅的笑意……

「…颖,也许你听不见,但我真的不後悔,不後悔跟你这上千年…」一手搭上利剑,锋利的剑刃陷进了掌心,在剑身上流淌出深红的河流,他却浑然不觉。方澄绽开灿烂的笑容,眼神里尽是纯洁无垢的信赖,就像当初那个小小孩子。

「小鬼…」闇魔正想嗤笑他的愚蠢,却发现有一种莫名的液体滴在自己脸颊上,他抬头,以为是下雨了,却发现头上一片万里晴空、烈阳高照,没有下雨阿,低头,却发现湿淋淋的液体已经多的滑落下巴,答答的滴在利剑上。

闇魔抬起左手,抹着自己的脸,猛然发现是自己的眼睛一直渗出液体,不管自己怎麽擦,他就是一直流,抹了,他就再滴下,闇魔从来没有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之间竟然慌了。

「这是怎麽回事!?」闇魔拚命的抹去那种咸咸热热的液体,但它却不听使唤的一直落下。

紧接着,心口突然出现一阵一阵的痛楚,那种痛跟被圣光弹打到的感觉不一样,像是很酸很酸,却又很温暖,整个心脏彷佛是被人拧住似的痛苦,却又觉得很…高兴!?

这、这一定是『他』害的!

只要杀死他们就没问题了,对!只要这样就行了!!!

闇魔狰狞又艰难的抓紧剑柄,准备一剑刺穿方澄的心脏,才刚抬起,落下时,却是狠狠的紮在自己大腿上!!!

闇魔难以相信的双眼直勾勾瞪着那柄没入自己大腿的利剑,像是这样就可以把它瞪穿一样,右手,将剑拔出来,颤抖着,下一个动作,又是狠狠的刺进自己的左大腿里!

「嘎嘎啊啊啊啊───!!你这贱人!!!」闇魔左手啪的一声,拍掉右手紧握的利剑,整个人猛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呜…你…才是个…浑…蛋………」同一个人,弯着腰,痛苦的呕着血,却吐出另一种不同的语调,那个人艰难的缓缓持起地上的银剑,说也奇怪,银剑上的黑气迅速散去,反而还隐隐约约的透着金光。

他颤抖着双手,像是忍受极大的痛苦,他转头看向方澄,目光里似乎带着歉疚和心疼,猛然一震,剑又突然往方澄的颈项上横劈过去,千钧一发,春岚和文冀连拖带拉,险中带险地闪过了那剑。

「啊啊啊啊啊啊─────!!!」那人暴怒了起来,又一手狠狠的往自己胸口拍去,他胸口本来就已经有伤势,这样一拍,就像拍出朵特大号的血花一样,整个人猛地向後退了好几步,成了血娃儿,湿淋淋的。

「我…警告你…不准…动他们……」一口银牙几乎咬碎,断断续续的才吐出这几个字。

「嘎!谁理你,你还是…给我乖乖睡觉吧!你是敌不过我的!!!」灵魂在挣扎着、拉锯着,双目一瞪,剑身又飘出黑气。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杀…我的…家人……第…二次吗…他们…可没法…再…复活…一次阿…」那人狂吼一声,高举利剑,剑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没入自己胸口!!!

「颖!!!!」

随着大量的鲜血溢流,那人头顶的百会穴处缓缓冒出扭曲的黑影,还隐约听的见细小声的尖锐哀嚎,最终在光亮下消散无踪。然後,漆色的黑发在太阳温和的注视下慢慢的化为银丝,腥臭的气味亦一点一滴的蜕去。

碰的一声,他倒在地上,双臂无力的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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