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相州,展昭本想直奔县衙,白玉堂却吵着要先吃午饭。
「白兄,此案涉及十四条人命,不宜拖延。」展昭皱眉道。
「如果现在去县衙,才是拖延。两位四品护卫大人来到啊,七品的知县当然要一尽地主之谊,刚好是午饭时候,好酒好菜少不得啊,更少不免要客客气气,你来我往…咱们先吃了再去,到时一上来就说话,才是真的省时间。」
展昭轻叹一声,虽然知道是这耗子的藉口,可是也确实难以反驳。白玉堂得意洋洋,五爷聪明伶俐,跟这猫相处了三个多月,难道还摸不准他的脾气?
两人於是踏进城内最大的酒楼,大堂上到处坐满了人,好不热闹。小二见二人怎看也不像寻常人,不敢怠慢,殷勤地把他们领到阁楼上去。一上楼,展昭和白玉堂马上就留意上那个坐在窗旁的女子。这女子年纪似比展昭稍大,容貌美艳,眉目含春,妩媚动人。一身苗家女子装扮,身穿红色衣裙,自胸至膝围着一条五彩斑斓的绣花围裙,身上戴着很多银器,轻轻一动就带起一阵清脆悦耳的叮叮声。足登一双绣花鞋,因为裙子较短,坐下来时裙下露出一双纤细足踝及一截白腻脚背。
白玉堂环视四周,鄙夷地瞟了一眼偷偷向这女子瞄来瞄去的男人们,这女子倒是表现得若无其事。她旁边背向楼梯坐着另一个白衣武生打扮的少年公子,他的头发像白玉堂一样没绑成高髻,只是用发带拢在脑後高高束起。
那女子见刚上楼的展白二人望着自己,大方的向他们点头,微微一笑,更增艳色。展昭微现赧色,颔首致意,就转头去找坐位。白玉堂则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的仔细打量那女子。那女子也不以为忤,饶有趣味的看着白玉堂。白玉堂打量完毕,才向着女子抱拳作揖,然後随展昭入坐。过了一会,女子低声跟旁边的少年公子说了句话,两人便离开酒楼。
「没出息的薄皮猫,看到美人就只会脸红。」见二人离开,白玉堂率先发话。
「白兄那样落落大方的打量人家姑娘,展某确实自愧不如。」展昭白了他一眼。
「白爷不存歪念,何必鬼鬼祟祟?」白玉堂顿了一顿,问道:「猫儿,看到了没?」
「这是苗女服式,看她跟旁边的小公子均步履轻捷,似是武功不弱。」二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想到公孙先生说死者中的不似中原常见之毒。
「不过你只顾着脸红转脸,可漏看了一点。」白玉堂得意地说。
看到他老鼠尾巴翘得老高,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展昭轻轻一笑,道:「还望白兄指教。」
白玉堂剑眉一挑,道:「她发髻上配着的是蠍、蛇、蜈蚣、蟾蜍、壁虎的银饰。」
展昭心中一惊,道:「五毒教教主?」
白玉堂嘴角上扬,眉头煞气渐重,说:「猫儿,这下子似乎有好戏看了。」
展昭眉心一紧,五毒教教主武功方面不知道怎样,不过比起武功,更令人忧虑的是使毒的本领。交起手来,比起武功高强的对手,更为凶险。
「我去跟着她,看她在这里干什麽,你先去县衙吧。」白玉堂说罢站起身来。
「白兄凡事小心,沿途做些记号,申牌时不见你到县衙,展某就来寻你。」
白玉堂冷冷的道:「你当白爷爷是什麽人了,要你来瞎操心!」展昭欲再说话,白玉堂已抢先说道:「行啦,我理会得来。」一纵身已从酒楼窗口窜出。
「跑那麽快干吗?我不过想问他今晚要住在府衙,还是自己投店罢了。」展昭摇了摇头,呷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