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10:13
化学性产生的火焰使青绿顿时染上了墨黑的焦味,除了水分瞬间蒸散的枯萎,高温的燃烧也让青翠登时成了沃土的养分;一坑坑被强力爆裂开而激起的泥泞,受了力飞溅上了尚完好的青草或白花上。
霎间,污色,荡延开。
连绵不绝的爆裂声响中挟带了碰撞刺耳的枪声,一缕缕呛鼻的烟硝不断刺激着彼此的感官。翻身之际,空荡的弹匣瞬间脱落,随後铿锵俐落的声响宣示了枪口又可爆发出破坏。
尽管没了愤怒之火输入枪支作为推进力,身上也没有任何的戒指作为属性炎的引导,XANXUS依然能够依靠着本身的作战能力、经验,以及这个身躯训练塑造出的反射性,来对付眼前爆风的核心。
当然,也有空闲去用语言去挑衅别人。
指尖熟练迅速地扣下板机,XANXUS偏过首,顺道躲过迎面扑来的雷属性赤炎矢,随之唇角撩起了阴凉的狂妄,「哼、真是可笑啊。都要结婚了,结果还让女人跑了,丢脸都丢到狗屋去了,丧家犬。」
拉了下颇碍事的裙摆,他眯起了倘佯险恶的金绿眸,小手扬起了双枪,朝着以不规则速度速度呼啸而来的晴属性子弹开了枪,本身威力便不下属性火焰的死气弹便与活性擦肩的瞬间,引爆。
冷眼瞅着空气中激起了灰蒙却具暗调渐层的灰烬,深知所有的属性炎矢全毁於死气的爆破中,XANXUS狠戾地抿了唇,蕴含着嘲讽冷笑着。
「泽田纲吉那个废物所养的狗,不过就如此。」
话方落,一抹犹如蜘蛛网快速增值延伸的光束从视野迅雷似地扩大,澄澈的金流中一缩,身躯还不及反应,犹如炸药的爆破冲击着肩头,彷佛撕裂的疼伴随着痛蛋白质受到高温而发出的焦臭,一举窜入了鼻腔,灼热更是找到了缝隙流溢而出。
熟悉的腥味於肩上如黄泉途上妖异怒放的彼岸花,沾染了肌肤也让浅色的衣物浸了艳红,被击中的肩头衣物破碎也皮开肉绽的,鲜红的肉混着微焦溅上鲜血的白皙肌肤成了鲜明的比对,也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XANXUS愠怒地拧起了眉,接近幽黑的阴暗缀着滚滚怒炎於内心轰炸出了咆哮,金绿眸近乎烧出了犹如地狱炼火的怒意以及肃杀,狠辣地瞪向逐渐消散的浓郁烟雾中的人影。
那个人渣!
「哼……你也没怎麽样嘛,XANXUS!」狼狈地草丛中爬起,狱寺隐忍着被子弹相擦却遗留下痕痕滚烫的泛疼伤口,唇扬起讽刺的笑,却也牵扯到了面上仍有些硝味的伤痕,他不住吃痛抑制住上扬的弧度。
「说甚麽蠢女人跑了?那个女鬼就算结婚了不也常常照样跑给你看?」见对方沉凝下了脸,阴鸷狰狞得不在话下,狱寺晓得这话已产生的效用,也为自己吐了口闷气。
其实,这个事实早就不是甚麽秘密了,上至彭哥列首领、门外顾问,下至毫无战斗力可言的打扫阿桑,都晓得这件事,甚至无聊之余,也来当作八卦在闲聊,来调剂一下被工作扰得乏味枯燥心情。
当然了,他狱寺隼人才没那麽无聊去听甚麽八卦。
平常要解决那只常常拿满江红让十代首领丢脸的那只蠢牛惨不忍睹的课业──其实纲吉当时只是很单纯地拿着成绩单,无心问了句蓝波你怎麽了而已。
也要摆平那个常常不死心跟他抢左右手位置的肩胛骨──其实山本只是看那麽多公文,好心帮纲吉拿几份去改而已。
还要去执行那些没有其他守护者去做的任务──其实那些是纲吉要他给瓦利亚的任务,结果话还没说完,他就独自揽下。
更要好好保护明明就被云雀、六道骸威胁还宽容他们的十代首领──其实纲吉只是怕一打起来赤字更多得压死他,就算没压死也会被门外顾问枪杀,所以才不得已含泪阻止的。
平常就要如此,他根本没时间去关切不关他的事。
──但那些其实的其实,狱寺隼人根本一点也不知道。
要不是那个蠢女人常常在耳边说甚麽那个女鬼又哭着跑来彭哥列找笹川她们哭诉的内容,要不然就是去打扰十代首领工作说甚麽XANXUS又追杀追到把她丢入游泳池里或者又被贝斯塔抓到叼回他面前之类的小琐碎,啧……不然他也没有兴趣知道那个女鬼发生了甚麽事情好不好?
说到底,狱寺隼人也跟其他人一样八卦的嘛,不然为甚麽内容都记得那麽清楚?
冷怒地嗤了声,XANXUS压抑下如同出闸猛兽般张牙舞爪的怒火,金绿眸阴恻恻地瞪着戒备着的狱寺後,便不甘示弱地继续口舌之争,「那又如何?」唇角骤然扯开了抹狰狞险恶的弧度。
「不过最後我不也那个垃圾扛回去了,那你呢,只能摇着尾巴可怜兮兮的等着那个女人回心转意吧?哼、果然是只连自尊都没有的丧家犬,还要看女人脸色。」
XANXUS不愧是XANXUS,相信可能因为收留六道骸那个堪称世界上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毒舌又欠扁的徒弟──弗兰之後,在时间的耳濡目染之下,话也更接近人身攻击的地步了──虽然他之前平常就是如此了。
不过还好的是保障人权的相关法律根本拿他们崇尚自由──常常无视旁人目光的自由、热爱释放感情──常常出现斗殴事件的感情之类的黑手党没辄。要不然相信瓦利亚首领──不、甚至是绝大部分的守护者以及瓦利亚成员都是所有黑手党之中得常常打官司的常胜军了。
不过,相信他们肯定在打官司之前就已经乾净铲除告方了,毕竟他们可没那种闲情逸致去理会那些老百姓。
好不容易才获得喘息的胸腔又燃起了怒涛,狱寺怒不可抑地扬起明亮深峻的碧绿,毫无瑟缩之意地与诡谲却同样燃着怒色的金绿眸对上,「你才看女人脸色吧?XANXUS!」
「上次是谁看鬼片时,把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鬼抱回去房间的?说我需要看那个蠢女人脸色,那麽你就是个妻奴!」
「开甚麽玩笑?!那种词只会在你们这些毫无价值的垃圾身上而已,少扯到我了!你这只只会摇尾又愚蠢的哈巴狗!」
「你说甚麽哈巴狗?!你这个死变态!谁知道你在那个女鬼身上这段时间,还干了甚麽见不得光的变态肮脏的事情!」
「哼、是在说你吧丧家犬!谁都知道你常常在泽田纲吉那个垃圾旁跟前跟後的,连上个厕所也要跟,活像个变态一样!」
「那是保护、保护!你懂不懂啊?!要是首领有甚麽闪失,你承担得起吗?!」
「哼、我为甚麽要承担?有闪失的话也是那个垃圾还是一样白痴,死一死刚好。」
「XANXUS!别以为你是十代首领钦点的Underboss就可以如此不敬!」
「谁希罕那个垃圾钦点甚麽?别说得一副我得感谢他宽宏大量的模样!」
一连串男女尖锐的怒声咆哮中,本来看到自己身体受伤想冲上前阻止的寒露,听他们的对话越来越不对劲後便不住抽搐了嘴角,对於他们不时参杂着脏话的内容,感到种无力──那种吐槽地方太多而导致无从吐槽起的无力感啊。
眼看争吵愈来愈白热化,无从见针插话,也无法阻止,寒露不只一次觉得吵起来的男人竟然也可以如此的长舌多话,而且她怎麽听就觉得比一群手帕交的女人们还厉害──这叫甚麽来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目光触及自己身体还在潺湲着血水的伤口,脑海一思起那种痛到骨髓、神经无不哀嚎、扯开咽喉的凄厉尖叫,她就不住惨澹了面色。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楚如同兵器尖锐刺骨,就算她再怎麽会忍耐,也无法像小时候那麽有精力去对付如影随形的疼痛,毕竟人都随着年龄衰退的……
当然除了那些非‧正常人。
AM10:24
这是纲吉被炸入草丛中爬起来所见到的第一画面。
东一块焦黑,西一块烂泥,青草连根被拔起,厌厌一息,白花惨遭蹂躏,死无全屍,九代首领请工匠手工打造而成的交错镂空桌椅不是被烧毁只存残骸,要不就是完全扭曲变形,真不知道这是怎麽弄的。
这彷佛被蝗虫入境般的凌乱,糟蹋了原本花匠用心良苦为历代辛苦的首领所栽种享受朝阳或者下午时光的花苑──虽然这代最後不是给女性们使用,就是那个闲闲没事只会欺压他的门外顾问而已。不过,这就算了,更严重的问题还是──
──门外顾问,很满意、很中意这座花苑的。
可以想像得到那个世界超级霹雳无敌独一无二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腹黑大魔王扯开了抹比黑水沟还要污浊浓郁的阴狠弧度,然後用那种足以瞬间秒杀人犹如恶魔的冰冷嗓音,缓缓却狠毒宣告着他的死期……
形如迅雷的灰暗将来毫不留情地从脑门劈下,白茫茫的脑海只有鲜红沉重得足以压死人、刺瞎人完全不偿命的赤字,纲吉顾不得面上精采又辉煌得不输小丑彩妆的擦伤,连滚带爬地直直扑向准备又要装上炸药发出赤炎之矢的狱寺。
「狱寺、拜托你住手啊啊啊啊啊──」他不要再被一面阴笑一面拿着枪抵着头的Reborn要胁与公文相处三天三夜不能停笔的恐怖情节啊啊啊啊──
凄厉的悲鸣从纲吉咽喉扯出,苦情的泪水也随之从恍若女性水灵灵的大眼中顿时迸出闪耀的银白,凌乱也隐约参着几根翠绿的柔软褐发,再加上些微的脏污混着擦伤放肆在秀美的脸庞攀爬,那柔弱又惹人心软的哀怜感,油然而生,任谁看了都会为此而停手。
当然,这招对某些人士根本就是个屁,例如:那个已经狰狞到猎奇的女人。
视野猛然多了个满身狼狈的彭哥列十代首领,XANXUS唇上的阴冷倏地怵惕狰狞,转眼间用劲甩开了空匣,紧接着替换了不知道第几个弹匣後,立即将爆发口对向登时松懈的两人。
毕竟多了个出气筒,何乐不为?
食指正欲扣下,不等回过神的寒露阻止,一抹从草堆弹出来,浑身伤痕累累却不减刺眼如骄阳光采的人影,骤地横冲直撞入了视野,使得XANXUS明显地一顿。
因为那人影显然拌到了甚麽,身体不及反应便毫无预警地扑倒哀悼财政的十代首领,但,事情还没结束。
就犹如骨牌效应似的,遭背後突来的重量压制,险些腰骨折的首领连惊呼还来不及惊呼,在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双手无措地意思意思挥舞了几下,额头便硬生生地敲在自家正在以标准九十度鞠躬道歉的岚守挺直的背脊上,响亮得让他头晕目眩,视野多了好几颗嘻嘻哈哈的星星。
想当然耳,身为最後一个受害者的岚守压根没想到自己的脊髓遭到袭击,一击的疼痛将他整齐俐落到不可思议的礼仪全数被打乱,甚至在他最敬爱的教父面前毫无形象地呈现令他感到羞愧一辈子的大字型趴在泥泞中,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哦哦哦哦──章鱼头!都是你害戒指不见了!」貌似是无心的罪魁祸首的晴守从某个骨头都要断光光的首领身上爬起来,腿往前一跨,朝着某个整张脸陷入泥泞中的岚守既是心痛又是愤怒地大喊。
想他辛苦赚来一点一滴地慢慢累积而成的心血,竟因为一根一点也不极限的炸药而不知道被炸到哪去了,刚刚奋力地趴在草堆里一根一根青草拔起来,就怕一个不注意漏掉,结果,无论他怎麽一把拔起数十株、挖掘土壤、拔起大树,就是不见求婚用的戒指!
「章鱼头!那个极限的戒指是今天要求、求婚用的啊!」愈想愈气愤,晴守按耐不住也无意识地又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等等、大哥!戒指哪会极限啊?!它是东西又不是生物啊──还有可不可以不要踩他的背啊?想前几天才被骸狠狠一踩,又被Reborn无情地一踢,都还在瘀血,现在又被这麽一踩……不吐血才怪!
「大哥……麻烦、脚移开一下……」不知道第几次被人这样当做地毯踩的纲吉,除了隐忍着呕血的冲动,反射性地吐槽起了平的言行之外,也为自己可怜的生命发声。
因为,他想他再这样踩下去,恐怕最年轻而死亡的彭哥列首领就是他了……不,他想,他已经是了。
太阳穴被抵住了冰凉的硬物,余光颤兢兢地瞅见扬起阴冷狰狞笑靥的女人,正拿着把曾令他恶梦一阵子的双枪抵着他,纲吉惊恐地溢出了冰冷,紧张地咽了口唾液,深觉得自己的命将休矣!
妈妈,对不起了。无法及时孝顺你……也无法达成你想要抱孙子的愿望,虽然你现在应该跟老爸正开心地世界旅游,我想我死了你应该也是很慢才知道吧?但是我还是想说声抱歉啊……
想来纲吉是忘了前一个礼拜才羞窘地大喊怎麽可能那麽早生小孩况且我想跟京子结婚耶的话来回绝奈奈衷心期盼的希望,只不过从况且开始是他太害羞在心底嘀咕的。
当然,在奈奈前脚一踏出办公室大门後,门外顾问便以千年不变的踢姿,将他踩下地上,冷冷地嘲笑训诫身为一个黑手党教父可不能露出那麽软弱孬种的形象那种交给寒露那个笨蛋就好。
当场,教父习惯性也反射性地吐槽了下──尽管暗杠在心底──却也被阴险的门外顾问听得清清楚楚,立即赏了个子弹给教父作为纪念。
「泽田纲吉……」犹如肉食动物般流露出了此刻白森森的牙,XANXUS阴凉凉地扯出了腥味,纤纤指头早执起了死令牌,静静地挟带着死神似的子弹,等着主人的发落。
「等等、XANXUS!不行啊!」这样的话会被列为叛徒的啦!
面色顿时刷白的寒露连忙出声劝阻,却不敢胆大地阻止他的动作──其一是受伤了;其二是她怕──只能在旁紧张地忐忑不安得快晕倒了,虽然这身体健康到连昏倒都有点困难。
瞥了下抵住纲吉头部的枪,了平沉吟了下,不知是有意还无意的顿悟道:「哦、泽田,这就是你今天的极限运动吗?从别人脚下如何近距离闪过子弹,这果然是极限啊!」
根本就不是啊啊啊啊──大哥!!这哪里像极限运动了?!是谁给大哥灌输这种莫名奇妙诡异多端的知识啊──?!
好像根本没听见教父出自内心的呐喊,了平满意地竖起了拇指,义不容辞声大嚷嚷着,「放心交给我吧!泽田!既然是泡泡老师所说的极限运动,我一定会好好踩住你让你极限一场!」
闻言,纲吉顿时颜面尽是失色,咽喉也悲愤地扬起了凄厉的悲鸣,「Reborn!又是你这个腹黑阴险的大魔王!」他是看他不爽吗?为甚麽每次都要整他为乐啊啊啊啊──那个变态!!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一声出自肺腑的呐喊,却也招来了另外一头让他後悔莫及又难缠的肉食动物。
「喂、你们几个群聚在这又吵闹破坏风纪,是想给我咬杀吗?」
彭哥列最强的云守冷凝着稍许艳色的俊脸,上挑带起阴柔却锐利的鸢蓝凤瞳流荡着惺忪以及不悦,些许蓬松的墨发衬托出了肌肤如瓷的白皙,也流露出了抹古典倾国之色,但颇纤细的双手却持着丝毫不合适且不断散溢出既诡谲又冰冷如霜紫炎的浮萍拐。
嗯,杀气很重。
AM12:08
是的,这个花苑不只是XANXUS年少时期常来沉淀的地方,也是如今腹黑门外顾问常来悠闲喝咖啡享受阳光的地方,更是彭哥列云守不得以来到彭哥列之後设为小睡的地方。
见到云雀恭弥杀气过分沸腾的模样,纲吉顿时明白──他们已经打扰到肉食动物的休息了。
不知何时早就脱离泥泞,正努力将嘴里湿润的泥土呕出的狱寺用手撑起上身──胸腔以下仍因为教父还没起身而继续与混着清新的泥泞做最亲密的接触──对着还搞不清楚情况的了平大吼:「草皮头!还不快起来!你是想把十代首领踩死吗?!」
不待了平回话,XANXUS倒拉起了嘲讽,金绿眸鄙夷意味浓厚地嘲笑着满脸污泥的狱寺,「怎麽?这次是趴在地上空吠几声吗?丧家犬。」
「XANXUS!你──」气结,狱寺怒不可抑地咆哮,只不过在视线的死角,还不得体地趴在他背上的教父被震耳欲聋的音量震得不住蹙了眉头。
「好了……狱寺,不要吵了……」可悲的,还要担起首领的责任,协调所有冲突……欸、首领真的不是人干的啊啊啊啊啊啊──
不过显然没把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的了平,些许左右为难地蹙了眉,「那我到底要不要移开脚啊?但电话中泡泡老师说过,除非泽田闪过子弹,不然不能移开脚的说……」
了平忆起前几小时的内容,他当时除了正在苦思如何求婚,也在与许久不见的泡泡老师通话,结果得到要好好协助泽田做极限运动外,求婚问题也可以问泽田──他都还没说他有这方面的烦恼,泡泡老师竟然知道、真是太厉害!
唔啊啊啊──Reborn你是甚麽时候打电话给大哥的啊啊啊啊──!
「呜呜……大哥求你了!」他还不想死啊!他还想跟京子结婚啊啊──
「草皮头!快点移开!不然我把你的脚给炸了!」竟然如此对时代首领不敬!
「可是……」左右为难。
「垃圾、给我踩好就对了!」这次他一定要把泽田纲吉给弄死!
冒着冷汗瞅着脸色愈来愈黑的云雀,开始散发出令人退避三舍的怒气,寒露面色僵硬地咽了口唾液,不住退後了步,以保全自己的性命……才不对啊啊啊啊──她的身体才是她的生命吧?!XANXUS──别再闹了!云雀学长快发飙了啊啊啊啊──
悲壮得可以的凄厉呐喊诈得寒露头晕目眩的,也痛彻心扉地哀悼离重伤不远的身躯。天啊……要是换回来,衰的还是她啊!!
不悦地眯起了流淌鸢蓝却窸窣燃起的凤眸,紧握着浮萍拐的手骤然爆出了数条青筋,云雀冷怒地瞪着显然不把他放在眼底的数只草食动物,心理的不悦登时爆增为不爽。
很好……那群死草食动物外加一只死肉食性动物竟然敢胆忽视他。藐视风纪通通咬杀!
不过,说起来最草食的草食动物竟然早在好几天前变成了肉食动物,难怪那天如此狂妄大胆,原来是灵魂调换……哼、就算不是草食动物所动的,不过帐,还是得算!
提起消散着云属性火焰的浮萍拐,云雀猛然踏出步伐,在右手使劲往後拉之际,一声细微落地声响蓦地在耳畔激起了细微的涟漪,他不由一愣的顿了下,微瞠起了凤瞳,稍愕地瞅着躺在狼籍中闪耀绯红光采的小玩意。
震惊地望着云雀敛起了战姿,弯下腰捡拾起了戒指,寒露不敢置信地稍微扭曲了脸,脑海不断地播放着方才不经一瞥令她哭笑不得的惊耸画面。
为甚麽戒指会从云雀学长的头发上掉下来啊啊啊──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就在云雀要朝着那群争吵频率不同却也吵起来的人拐去时,因动作的幅大,墨黑些许蓬松的短发受了空气潜在流动的影响而拂动,随之,一抹折射出耀眼光采的宝石戒指便从乌黑中落於泥泞之中。
而那只戒指,便是了平一直在搜索的戒指。
不过,你以为云雀恭弥会弯腰捡起来是因为好奇这是甚麽,或者善良地拿去给失主,那就要咬杀了。
云雀恭弥这个男人从来不屑有草食动物那愚蠢的好奇心,更不会有大善心,要知道,他可是云雀恭弥,那个出任务可以连夜不休地严刑拷打、残虐敌手的守护者。
而,他会捡起来纯粹是因为这戒指款式看起来有点眼熟眼熟的,思索了会,他大概知道为甚麽眼熟了──因为此,正是他地下财团的珠宝分支所设计出来的,莫怪觉得眼熟的。
视野也刚好瞥来这处的了平又惊又喜地瞅着云雀手上的戒指,「云雀!戒指怎麽在你那?」见到失而复得的求婚用品,他顿时遗忘泡泡老师所交待的,也不去理会身旁你来我往的冷潮热讽,连忙跨出脚步来到收起神情恢复以往淡然的云守步去。
「不管怎麽说,还是谢谢你找到它啦!」丝毫不介意云雀貌似嫌恶却也无力地蹙了眉头,了平扬起了笑,豪迈地拍了他稍纤细的肩头,正想身过手取走静躺在白皙掌心上的艳红,手掌的主人冷不防将它封锁於黑暗。
「呃?」不解地瞅着淡然的他。
无视了平瞬间的惊愕,云雀淡漠地将戒指收起,「此乃并盛集团之物,没收。」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看在他人眼底这根本就是变向的抢劫。
见到自己的心血又飞了,了平登时褪下惊愕,指尖跃升起了激昂的怒意,笔直地指向充耳不闻的云雀,「云雀!那是我买来要送给花的!你怎麽可以抢走它?!」
见到总是散发出烈阳光耀的男人,云雀深觉方才的杀机通通被种无力感给抹灭得乾乾净净的,连一点兴致都提不上来,「我说过了,这是集团的东西,笹川了平。」总之,管你是买的还是怎样,它就是我的所有物。
「甚麽?!」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无理至极的答案,了平愤愤不平地朝着准备离去的云雀扯着也是大音量的嗓门吼道:「云雀!把戒指极限地还给我──」拉过旋过身的云雀,他咬牙誓死要回戒指。
「云雀恭弥想要霸占为己有然後去跟某个女人求婚吧?不过,一个只会耍孤僻的垃圾怎麽会求婚呢?」语毕,还附赠了冷笑。
XANXUS……我真的觉得你不要再说话挑衅别人了……那是我的身体好不好?!还有我也觉得你也不会求婚啊……
欲哭无泪的寒露轻轻地拉着显然转移挑衅对象的XANXUS,胆颤心惊暗觑了顿时面黑又散着阴凉黑气的云雀,人心恍恍地哀嚎几句也默默地补上一句吐槽。
俊容眨眼间狰狞得恐怖,洁净的额上暴出了突兀的青筋,甫熄灭的怒火又回烧了胸腔,「我这次一定要彻底咬杀你,XANXUS。」平静表面下蕴藏着愈爆发的岩浆,他拨开了肩上的手,将手里的戒指扔给了了平。
手上倏地又重获自己燃烧不灭紫光的浮萍拐,「先暂时给你,等我咬砂眼前这只欠人训服的肉食动物之後──」他话来未说完,便迅雷不及掩耳地倾身踏出了修长的腿之时,也运起了力劲,狠然地朝着XANXUS面上招呼去。
「没收!」
结果还是要没收啊!!说到底云雀学长根本就认定大哥的戒指是集团的吧!
捂着喧闹着疼痛的背,纲吉翻了白眼,不雅地张了口吐槽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