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夢│舊作】玉環 — 60、他的大禮,她的冒險

正文 【家教夢│舊作】玉環 — 60、他的大禮,她的冒險

×原来投桃报李、礼尚往来是这样做的。

只要认识「礼节」这词的人们,便一定会以身体力行投桃报李作为报答,人们称此行为为礼尚往来。相信这对大家一点儿都不陌生,甚至,此为基本人格所必备的观念──向善之人,不用说,毕竟会执行;而向恶者,也要做作模样。

当然,如今有个人对你说明了爱意,你就得有所回应。

首先,你必须视此为人生最为盛大、神圣之事──就跟一般女人对於教堂白纱视为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且你必须要诚心诚意地回答对方「我爱你」。

紧接着,说完之後便有下列四个选项,能供为此烦恼的你作些正确到百分百爆表、不准有反对意见的最佳参考。

A、主动拥抱。

B、送上香吻。

C、上床诱惑。

D、以上皆是。

以上,皆是我等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所构思出来的对方最为想收到之礼尚往来。那麽,为情所苦的你要选哪一个呢?

「我都不要、不要!那个以上皆是是怎样?!而且我哪里为情所苦了?!还有、你们除了无故绑架我外为甚麽还要挤在我的床上啊啊啊啊啊──」

剧烈的悲鸣宛若核弹爆炸,久久回荡於离彭哥列本部不远的号称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的城堡别墅之中,也惊动了伫立於树梢或者隐匿於林丛歇息的鸟兽,可探其凄厉之深,连禽鸟皆退避三舍。

比起受害者过分凄厉的惨叫,随意坐在床中央的前任雨守噙着灿烂,轻轻松松地便驳回虚有其表的抗议。「怕你无聊啊。还有,抗议无效。」灿烂有瞬间成了暗紫的邪恶,「不过你既然为情而烦恼,身为亲人的舅舅我就好心点帮你选了。」就他不良的性格而言,第四个选项是他一直想陷害她的。

想想,如果一只甚麽都怕的胆小家猫独自去面对一只看似懒散却凶狠的狮虎,这多好玩啊,况且又强迫那只小家猫对着喜怒无常的狮虎做些玩命玩身又玩慾望的大冒险,一定很劲爆的──假如不小心触怒到了狮虎,那转化更是高潮迭起。

从前就把良心屏除在字典的前任雨守暗笑了几声,「寒露快说吧,不要因为羞耻而难以启口,这可是投桃报李的好机会啊!」

她不知是气到直发抖,又或惊悚至了极致而颤抖,胸口焦躁的起伏随着情绪愈来愈大,「……甚麽投桃报李?你们太过分了!到底有没有把人家的话听进去啊?我、才、没、有!!」歇斯底里地抓了鬈发,她不住扯开越了好几度的嗓音为自己辩解,只是心头上名为心虚的缺口越演越大,但却被她生硬地忽略掉,不想去多注重来增加自己的危机。

撇除现在讨论这件事,想她两个礼拜前回来才踏入彭哥列大门没多久,还未开口跟青梅竹马报声平安,就遭一群仍保有赤子之心的前任守护者拦截、绑架到他们休闲渡过下半辈子的别墅强制养病,说好听是叙叙旧、帮助她休养生息,实际上却是以各种蹂躏残酷的方式强硬她的健康恢复昔往!

这群没心没肺没血没泪的死变态,她恨死他们了啊啊啊啊──

「欸欸、就别否认了,我们都知道的。」坐在床尾的前任雾守挤眉弄眼地咧开一笑,「真是浪漫呢,大雨之中……呵呵~」故意地不将话说尽,声调又极及其暧昧,彷佛游走於黑白之间带着炫目朦胧,又能惹人发软的灰。

挤在她身旁的前任岚守笑得可像偷腥的猫似的,伸手便抱住久违的孩子,鼻尖嗅着她的清香,纤手更是完全无视可口猎物的挣扎到处游走,「嗷呜、好怀念的触感啊……柔柔软软的,哪像摩德拉托硬梆梆的~」先缅怀地赞叹,满意地睨着面色通红不断尖叫的寒露後,她才噘起红唇徐徐地媚笑道:

「反正,你和XANXUS都在床上袒身相见了,会有那些选项也理所当然不是吗?」

推不开,也挡不了,寒露已彻底放弃抵抗某个女狼对她的性骚扰了,虚脱自暴自弃地被她抱着乱摸,面容也不争气地滚烫,顺道染上了娇艳粉红的色泽。

「甚麽浪漫……人家才没有──呜啊啊啊啊啊!放手啊啊!!」本不安心虚的啐念因为某支手大胆探入睡衣而飙高成尖锐的惊叫,身躯彷佛被滚水溅到而弹离加害者的行凶范围,余悸犹存地撑大猫眸瞪着笑得媚态的前任岚守。

呜呜呜呜、变态、变态啊!讨厌死了啦、都只会欺负她而已……还有,为甚麽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明明就没有人在场,却各个一副亲眼目睹说得煞有介事似的!该、该不会真的藏在某个角落在偷窥观察吧……

呜啊啊啊啊──不管啦!她才不要在他们面前承认自己当时为了那、那件事情心驰荡漾很久……不、不对!她才甚麽都没有想啊……

脑海浮现了一圈圈炫目耀人的涟漪,荡漾的是令人无法呼吸的回忆,她心虚地撇开眼,迸出的燥热催发了粉红似藤蔓延至肌肤,在上头抹印下无法销毁掩盖的诱人色泽;体内的细胞无不宛若滚水沸腾,掌握生命的心脏也快得无法控制失了序,同时也扰乱了思绪。

可恶……她在底在想甚麽啊?!那天明明甚麽都没发生,她做甚麽那麽心慌意乱的?之前就觉得那件事是惊悚得要命,为甚麽听一听她会喜极而泣啊啊啊啊──她到底被甚麽东西冲昏头了?!讨厌死了啦……

寒露羞窘地瑟缩了下,螓首也因为心虚垂下,视线不知所措地紧紧盯着正不安脚着衣摆的小手,施力的关节以及手筋都因心中的缺口而隐隐地颤栗,隐匿於米白鬈发的耳根被情绪感染成似玫瑰的娇艳。

呜呜呜呜……为甚麽她会变成这样啦!感觉所有都已经脱序了,思绪也和感情渐行渐远无法成了交叠的线了。明明不相信,她却又不住去依恋他,甚至开始违背理智期待着……

瞧她懊恼又心虚的前任岚守的美眸闪闪光亮得宛若饥渴得急迫需要进食的野狼,「嗷、寒露宝贝你这样只会让人食指大动忍不住想要把你拆下腹啊~」媚嗓含着愉悦轻快的节奏,蠢蠢欲动地舔了唇瓣,蓄势待发的慑人气势惹得猎物浑身僵硬,冷汗直流。

惊指着彷佛摇摆着狼尾随时都可能扑咬而来的女狼,心中的毛骨悚然霎时宛若如洪水倾泻而下,她惊恐地又猛然退後好几步,藉此与她拉开安全距离──尽管这举动可能只是白费心力、不自量力罢了。

倏地如魅地出没在她身旁,前任雾守抿唇而浅笑,「呐,寒露要选哪个呢?」凑近她耳边,缭绕诡谲的魅音由如魔鬼的颤音。

微眯起了剔透琉璃眸,愉快在里头淌流蜿蜒出了坏水,「唉呀呀、看来是决定不了啊?那就D吧。」见到她顿时僵硬石化还开始龟裂,前任雨守把玩了手上可疑的艳红缎带了下,扬眸朝着已经濒临歇斯底里的外甥女灿笑。

在一瞬间似乎听见耳边回荡神经连环崩然断裂声,歇斯底里的猛兽噙着嗜血撞开了松动不堪的牢笼,破碎的铁屑在地面宛若雨滴起了细微不清脆的击落声响,重重地震撼了心脏。

「我为甚麽要听你选D啊啊啊啊──你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我不想做那些事情!!」寒露忍俊不住不平等的欺压,终於激动拉开嗓子为自己打抱不平,不停滚沸的情绪险些让嗓质尖锐也破了音。

「啧啧,寒露怎麽可以污蔑我呢?」不把她过高的尖锐放在心上,前任雨守还是笑得很和蔼可亲,「既然不要,那麽新增选项E──你就跟摩蒂菲比卡同床共枕睡一个月吧?」依他看,不到几秒,她一定会屈服吧呼呼。

「而且,与福特一同度过每个早晨吧!」配合他一搭一唱的,前任雾守含着阴笑,不知从何而来搬出了一具白骨残骸,上头还有未清尽的黯沉血渍,浓郁刺鼻的残留血腥是令人承受不住的罪孽,「顺带一提,福特生前是个连续杀人犯唷。」手执起白骨的分明手关节挥了挥,看似欢迎实面却是迫害的威胁。

敞开双臂,前任岚手更直接地对着她高呼:「来吧!我亲爱的宝贝~投入我的怀抱吧!」艳红唇瓣恶劣地上扬,她暧昧地眨了眨媚眸,暗示意味浓厚。

「……人、人家可不可以选A?」泄了气的微弱嘤吟,饱含了深闺的委曲哀怨以及因羞耻而起的惭愧。

「D还是E?」前任雨守不怀好意地勾唇诘问,执意强迫她要在两者选一。

「……D。」竟然那麽容易就屈服於恶势力……单寒露你这个没志气的孬种啊啊啊啊──

含泪暗地唾弃自己的无用,寒露羞愧地掩去抹上艳红的滚烫面容,哀怨得痛心低泣悲鸣,後悔似菌快速萌生再成长为兽吞噬了早因妥协而空白的脑海。

早说过……早说过一开始就不要挣扎就选了,而现在竟然沦落到这田步……呜啊啊啊啊啊啊──她没办法、她真的没办法!这些……要做这、这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她根本做不到啊啊啊啊啊──

×其实送礼是等同於绑架的。

她竟然在这里……

她竟然被压要去那里了……

她竟然被打包成这副德性压前去瓦利亚……

这、这……教她如何忍受啊啊啊啊啊──

这根本没有人权!这是妨碍自由!最让她不能理解的为甚麽她的双手双脚都要被缎带绑起来啊?!混帐!这是甚麽鬼东西?!明明就看起来很好拆为甚麽她挣脱不了啊啊啊啊啊──那个死舅舅到底用甚麽东西黏住了?!不、她根本没看到他有拿甚麽三秒胶、白胶、胶水等等东西……该死!这到底该怎麽拆啊?!还有……

连嘴都要胶带贴住是怎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群不得好死的混蛋!!

「呵呵,寒露啊,记得一定要好好执行你所选的内容唷~不然呢,就休怪我大义灭亲了。」衔着灿烂得过度刺眼的笑容,前任雨守没天良地笑着嘱咐车後幽气冲天的外甥女,语意大有没做就等着被蹂躏惩罚的不怀好意。

「哎呀,当然在大义灭亲之前,我们会好好帮你一把的,嗯……例如喝个甚麽来催春之类的。」说得明暗难舍却又明显的暗示,前任雾守一面采着油门,一面怀着鬼胎地低笑着保证──与其说保证不如说是威胁。

甚麽她选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决定的!还有大义灭亲是甚麽?!总是说话不算话的是他自己吧!!还有甚麽催春啊啊啊啊──那个死变态以为她听不懂吗?!混帐!竟然……竟然这样对她!她要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狼狈地倒在後座,凌乱鬈曲的发丝宛若暖流倾泄在座椅上,除了掩饰住她部分的细美容貌,也减缩了视野的宽阔,她不适地忍着因姿势不良而导致的晕眩,隐匿於发丝的金绿猫眸更是怨恨得彷佛成了剑穿透正副驾驶座的人。

前些覆於身躯上的棉质睡衣早被前任岚守褪去,换成了套穿脱方便美观绝对大於舒适的细肩又轻飘飘米白的短裙装,层层雪似的纱织隐约勾勒着曲线,也加深了如粉樱的肌肤色泽,显得更为衬出惹人怜爱的瑰色,要不是女人的目光太过怨毒,或许会更加完美。

双手拚命地挣扎,试图想要从艳红得刺目的缎带缠绕中逃脱,她不甘地咬着口腔内的唇肉,咬牙切齿的咒骂全都被封闭的唇口给阻挡掉了,唯一趁缝逃逸的怨语听在别人耳底也只是含糊不清的单调音节罢了。

可恶可恶……头好昏……他们难道就不会用点人道的方法吗?为甚麽一定要用丢的而且还飙车这是怎样?糟糕、她好想吐……

不满的嘀咕还来不及全数闷然溢出,车躯一个紧急煞车所产生的莫大冲击仿佛报应,使她毫不能动弹的娇躯整个往前倾倒,光洁的额头狠狠地撞上车椅,与其迸出了清脆的敲击声顿时让她的脑海一片昏暗,根本无法控制正准备往车椅下倒的身躯。

双手一抱,从头到尾离她最近的前任岚守噙着媚笑将她的身躯再次捞回车椅上,「呵呵~当心点啊!摔下去我会心疼的唷~」彷佛里了蜜的娇媚轻快得快要冒出爱心,总是湾流媚意的美眸期待地弯成缝。

啊啊、这就是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吗?真是的,那应该是由她亲自接收的,怎麽可以送给瓦利亚呢?算了算了,换个方向想,说不定这样宝贝跑回俗称的娘家不就更多趟吗?这样的话她又可以对着这宝贝又亲又抱的了~

不住陶醉地抚着脸庞,前任岚守身旁的爱心似乎多出了好几打。啊、瞧她这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就跟小时候的隼隼一样可爱~不过现在看起来更加可口啊~~看得她心痒难耐啊!

幽怨地瞅了笑意盎然又危险的前任岚守,她闷哼了声,被迫躺在前任岚守的腿上,天晓得她在心底抱怨了谁好几轮,又在心底诅咒了谁好几圈,只晓得女人此刻如山堆砌的不甘愿多得压死人。

隐隐的引擎声默入她的耳膜,犹如在为她做生前的祷告。除去方才见到有野生珍禽经过而紧急的突发状况外,车身畅行无阻地在平坦的山路行驶,快速地前往准备献上大礼的瓦利亚根据地。

「啊呀!」似乎想到甚麽,前任岚守眨眨弯翘的眼睫,巧笑倩兮的笑靥怎麽看都是有股诡异。「既然是礼物就要有礼物给人的惊喜感觉吧?」

「哦?摩蒂拉比卡,你的意思是……」挑起眉,白琉璃中的笑意浓郁似花香,前任雨守灵光一闪,徐徐地彷佛吊人胃口地提议:「例如在脖子上加上蝴蝶结?」

「或者仿效芬兰圣诞老人运送礼物方式,将礼物直接塞到麻布袋里?」负责开车的前任雾守闻言,雨过天青浅蓝如空的眸中闪逝过抹恶劣,唇上的恶笑更是让被害人胆颤心惊得感到恶寒。

「差不多是这意思呢~~」笑靥顿时妖媚,琥珀美似的媚瞳不怀好意地骨碌碌一转,「可我想到的是把宝贝的底裤脱下来再送到瓦利亚去呢~这样一定是超惊喜的不是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前任岚守充斥暧昧恶劣的提议让正副座的男人感到好笑以及望尘莫及外,也让受害者面色倏地刷白,眼眶遭泛滥泪水侵蚀也惊恐地悲鸣出声。

何止惊喜,简直惊喜得吓死人。

琥珀眸瞄见到她接受不能得快要昏死过去,前任岚守才扼腕地收回方才的提议,「算了,想寒露宝贝也承受不了就算了吧~那就蝴蝶结和麻布吧~~」虽然有点可惜,但以防事後被追杀那还是算了,现在她可是把老骨头,不能太激动啊~

虽然不确定那三位前任守护者到底是不是在送礼,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定是在绑架。

前任雨守快速地从以下抽出了大麻袋和绯红缎带递给後座的娇媚女人,这无疑也可以确定──这早就预谋好了,只是在演给多年残存於此阴影的受害者看而已。

惊恐地瞠大含着湿润泪珠的猫眸,寒露只能像个待宰羔羊,束手无策地只能发抖,任根本毫无愧疚感的狼女在她空荡的颈上系上蝴蝶结。

过份的颤栗在骨髓发抖,惊惧的恐慌使光裸的脚趾蜷曲,挣扎只在手腕留下深刻的痕迹,有些模糊的视线由她艳丽的面孔霎时因为後颈一疼而成了一片黑暗,意识消散前鼻腔也冲进了呛鼻的麻味。

──她,被打昏後就塞到麻布袋里了。

系上最後的拆礼红艳缎带,前任岚守似乎想到甚麽,嘴角扬起了媚态,「对了,谁要亲自交给XANXUS这份大礼啊?」呵呵~怎麽办?拆开後,说不定愤怒之火就把他们烧光了呢~

「呐,老套的,剪刀石头布要不要?」灿笑。

「谷雨你这家伙分明就可以事先预知,不如来场赌局吧?」诡笑。

「才不要~你们都有留一手,这可对我不公平~呐,我们打一场吧?」媚笑。

一阵无声徒留引擎隐隐作响的沉默流逝,前任雨守默默地开口了。

「那就把礼物丢给开门那个炮灰好了,可以吧?」

「当然可以~」

「赞同。」

×蝴蝶结是恶趣味更是情趣的开端。

是整整两个礼拜的心烦气躁。

甫从浴室里踏着闷热蒸气步入卧房,XANXUS压下莫名的烦躁,执起早已倾斟龙舌兰饮尽,如火烧的熟稔滚烫在喉间徘回,在胸腔化为股呛凉,为持高不下的躁怒降了些温度。

自那垃圾被架走已经有两礼拜的时间,而他也在这段期间不悦了很久,不只因为那群老不死当时的表情太过嚣张,也见到那群吵得要命的那群垃圾,正蛰伏於胸腔的不悦更加不爽到了极点,就算把碍眼的通通清掉,他仍然是烦躁不得平静。

是为了甚麽心烦气躁的?

──那个垃圾。

不悦地嗤哼了下,他又斟了深沉金黄的烈酒没入了分明棱角的剔透酒杯,瓶口倾泄的澄黄先在酒杯转成了炫目的漩涡,後平稳地化为湖面,静静地倒映着它面积所及的范围──包括他。

不耐都明显地刻划在蜿蜒着伤痕的面容上,深沉的烦燥更可在红似鲜血的眼眸中窥看,莫怪前些时候泽田纲吉那垃圾会胆大地说他心情不好,是,他心情是很不好,当看见他在跟身在日本的女人通电话的蠢模样之後,他的心情更是迈升到不爽了。

这分明是在讽刺他是吧?

躁怒之下,先把电话轰烂,再以X手枪聚起愤怒之火朝着某个惊到差点石化的小鬼轰了下去之後,大肆破坏。直到看到泽田纲吉那要惨绝人寰彷佛被雷打到的蠢样,不平衡的心里才得到些舒畅。

只不过,回到瓦利亚後,心情再次又笼罩着烦闷了。

血眸不悦地眯起,他昂首再次将烈酒灌入喉中,感受着酒精在体内转变、挥发,他在高几上随译搁下还残留一两滴香醇的酒杯,不再想理会因为便决定补充睡眠休息。

踏出了几步,不耐的血眸便瞧见自己KingSiez的床上竟然有袋不明物体横竖在其上,挑起眉,他再驱步上前观看,粗糙的麻袋有着细微的骚动存在,血色狐疑地微眯起了,视线上移也瞅见了有点突兀的艳红蝴蝶结。

这种结通常只要拉一边的缎带便可拆解,是专门给小孩拆礼物的方便所构成的。

而现在这个是怎麽回事?他早就过了那种可笑拆礼物的年纪了,怎麽还会有不要命的垃圾把这种东西丢到他的床上?

正要提起这袋不明物体丢到窗外来个不见为净,脑海似乎在瞬间勾起了那个反感至极的男人所说过的话。

那XANXUS,要不要跟我玩个游戏呢?是和寒露有关的唷。

只要你赢,我他日必送上一份大礼。

──就以谁先找到她为决定胜负条件,你说好不?

动作一顿,XANXUS再次重新打量着眼前的麻袋,这该不会是那个人渣所说的大礼?可笑,有甚麽东西需要那麽大的麻袋装着?又不是装人──该死!真的是人?

尽管对於里头装的东西似乎有个底了,他还是隐隐敏锐感到被人耍了,甚麽游戏?甚麽大礼?还不是把人重新装进去包装再送回来而已。

血眸低睐着系着艳红大蝴蝶结的麻袋,便拉开蝴蝶的一角,艳红登时脱落於床面,亚麻色的布袋松懈了出口,随即手拉起麻袋尾端用力一扯,麻布袋里的物体便狼狈从袋里七荤八素地倒在床上。

随手丢了手上的麻布袋,血眸微吃惊地睁大了许,缔视着躺在床上头晕目眩浑身发颤得颇狼狈的女人,与方才艳红相仿的缎带缠绕着手脚,颈上缭绕的艳红部分隐没在米白波流之中,用於封口的胶带也在蜿蜒面上的发丝中隐约见得,轻飘的白遭撩起的春光曝露在冰凉的空气之中,狼狈得简直活像被绑架似的。

有这些麻烦的结法就是要给他当作是拆礼物是不?

轻哼了下,倾身以指撕开封口的胶带,耳畔听见她不适的闷声,他便低声唤了仍处於半晕眩状态的女人。「喂,垃圾给我醒来。」

颈上和额上的疼痛都还未散去,闻声的寒露紧蹙了眉勉强掀起眼帘,涣散的眼瞳还不及吸收光线便率先接受到了他的视线,脑海顿了几秒的空白,她才恍然地瞠大逐渐清明的瞳仁,「唔、XAN……XANXUS!你、你怎麽在这?!」记忆也如潮水灌入,声调不住激动地拔高。

横了她惨澹的面色,XANXUS哼了声只是淡淡地结束她的疑问。「垃圾你搞清楚,这是我房间,我不在这要在哪?」血眸中因她的问题而起了嘲讽,他瞥下了目光来到她被缚住的雪足。

不过那个人渣把她绑成这样有甚麽用意?除了足够说明这是大礼外还有甚麽涵义?他可不认为那个人渣在绑架会无聊绑成这样,大不了用麻绳捆一捆再绑上拆礼用蝴蝶结就好,何必那里绑一个这里绑一个的?

况且绑的手法精细得就跟保险箱的锁一样,莽撞地乱解乱挣扎也越解不开。松下了结,血色瞄到了缎带落印下的粉红痕迹後,他似乎明白有何种用意了。

真是个有用的恶趣味。唇角悄然上扬,勾起了抹堪称为险恶邪佞的弧度,XANXUS继续卸去视野中的蝴蝶结。

她、她真的被当礼物送来了?她……她真的被送来了?被绑成令人难以抬头、毫无尊严的模样送来这里?!唔啊啊啊啊啊啊──那群混帐变态!

歇斯底里地在心底咆哮,她一面忍着悲愤诅咒的冲动,一面幽怨地瞅着他帮她解开束绑着双脚的缎带。

似稠的缎带渐渐少了窒人的紧意,但在她前些挣扎所遗留的红痕却没有因为缎带的卸去而匿迹,反倒失去了遮蔽的束缚,明显霸道地纵横在脚踝上,突兀得有些刺目,也提醒了寒露最不想做却依然得做的事情。

该死……如果没有做的话,她、她就要真的如那两个害人跟喝清水一样平常的变态所说去吃甚麽……甚麽那种东西吗?可恶!她说甚麽都不要吃那种诡异的东西!说不定吃了是直接是找閰罗啊──不对,问题是为甚麽他们会有那种害人不浅的东西啊啊啊啊?!

越想越乱糟得纠缠,她索性晃了下脑试图想要甩去假设性的问题,但她却发现,脑海却像DVD播放机不停读取着假设性的问题若发生後的凄厉後果,令她惊悚羞耻的画面吓得她面色惨澹得跟白纸差不多。

天啊……这是甚麽?难道是所谓的警告吗?可、可是……她、她真的做不到!光是开口说就已经够困难了,还加上甚麽A、B、C选项……甚麽拥抱、甚麽接吻还甚麽上、上床……妈啊!这简直比爬长高的魔豆还要困难啊啊啊啊──

谁?有谁可以给她一刀或一枪毙命啊!她不想活了啊!不管是缩头还是抬头都是死!那倒不如现在就给她送入天堂比较快啊──

不住又情绪爆走,寒露焦躁地想要搔发来减轻些烦恼,但右手一动却也一块扯着左手,这让她愕然地开始僵硬石化。

该死……一想激动到忘记了她的手还被绑──咦!

鼻腔吸入的不再是清冷的空气,而是被火燃烧过後的炙热,因错愕而睁大金绿眸倒映着他瞬间放大的容貌,心跳顿时失速加快得砰砰得在耳边鼓噪,脸颊上的滚烫已经是熟悉得令她羞愧,艰困地咽下因紧张而泌出的唾液,她硬是挤出紧绷的嗓音问着压在她身上解着系在脖子上的蝴蝶结的他。

「XAN、XANXUS你、你在做甚麽?」颤栗的嗓音因为被卸去的缎带拂过敏感而更剧烈,几乎要窒息的距离让上次已经脑充血的女人此刻感到晕眩。

指尖滑过她坦露的胸口後,辗转如羽毛轻撩过优美的锁骨,惹得身下的躯体颤抖,血眸波澜不惊地直直望进她惊愕而收缩却不失绚丽的眼瞳中,他徐徐不急地启唇揭起了她被当作礼送来的目的。

「你,有没有话要回答的?」

拆礼物和大冒险,似乎开始了?

×回答千万别说不知道,尤其处於下方时。

咽喉倏地乾涩,胸腔顿时窒息,耳边尽是怦然的鼓噪,连呼吸都为此在颤抖,她艰困地吞了口唾液试图润湿涩然的喉间,「我……那、那个……」迎面的灼热惹得粉颊抹上霞红,浑身燥热的滚烫使她难耐地微弱挣扎,想要逃离他的视线,偏偏身躯被强制禁锢在他身下,甚麽都不能做,只能局限於窄小的空间焦急。

回答……他竟然会记得要答案呜、讨厌死了……让她当鸵鸟逃避一下又不会怎样!就算知道自己被丢过来的目的是为了这个──尽管她认为这是那群变态要恶整她而已──但是这麽突然间就要她回答,她真的说不出口……尤其以现在这种姿势她根本说不出口啊啊啊啊──

为甚麽……为甚麽他就那麽神色自若地压在她身上啊啊啊啊──若是上次单纯压着她还可以勉强忍住羞意,但现在的问题就是──

──为甚麽她的腿要张得那麽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法忍受!现在这、这姿势实在太……呜、不知道该怎麽说了!这根本就是羞死人了啊──该死!再想下去她真的会受不了刺激的啊啊啊啊──

不住以双手掩饰住滚烫带起艳红渲染的面容,要不是双手还被缎带束缚得无法灵活运用,她或许会被逼得发慌而狗急跳墙推开他,但先不论双手自不自由,以她的胆识而言,她敢不敢鼓起勇气做这件事也是个问题……

况、况且……姿势一定要这样吗?可不可以跟之前一样就好啊……

轻抿的粉嫩无力地吐出微弱的呻吟,躁热的艳红似胭脂抹上了若隐若现的耳,没入耳边的声响不只自己失去规律的心跳,也有他与自己近距离交错杂乱的吐息,正夹带沸腾湿热在旁吹拂着,惹得她呼吸更加凌乱不堪,甚至有些晕眩。

除此之外,每寸肌肤尽管隔着轻薄衣物,却仍可以感受到来自对方暖热温度以及隐匿蕴含力道的优雅线条,被迫敞开容纳他的光裸双腿,敏感地触碰到不属於自己的温度迫使骨髓不争气地发了软,也似水渗入了血骨之中回荡不止;奇异的感觉递回感官,红是更是绚目得眼花撩乱,也扰得她无法思考。

她真的觉得自己快不行了……

从头到尾都将她无措的反应收之於血眸中,XANXUS当然知道以她的性子根本没胆说出口,但脑海却浮现晓得如何让她说出口的方法。

唇角略扬,他默不坑声地伸出手拉下掩住娇艳欲滴的双手,并进而攫住将无法轻举妄动的纤细双手禁锢於她的头顶,蛰伏险峻邪魅的血眸扬起,与惊愕撑大充斥不解的金绿对上,丝毫没觉得此刻有甚麽不对劲的,依旧慵懒地等待答案。

反正,他的时间一向很多的,不过他晓得自己耐性不怎麽良好,她再拖拖拉拉,接下来会做出甚麽,他也懒得去顾虑她的反应了。

手摆放的位置带动了胸口的起伏,柔软的前胸抵上了平坦的胸膛,呼吸霎时停止,寒露简直慌了手脚,异於平常的恐惧,此刻还奔驰着酥麻劲味的颤栗笼罩着全身上下,不管是在体内流动的血液、支撑保护内脏的白骨,连同维持生机的五脏六腑皆陷於似烟雾朦胧的酥麻,下腹也渐渐聚集起了浓郁的空虚。

晕眩在脑海拨撩,话吐出的更是些许媚人的喃语,「呜……XAN、XANXUS不要这样……快起来啦……」该死的这甚麽声音啊羞死人了!她本想直接朝着他大喊起来让她好好说话,只是怎麽成了这样?!讨厌死了啦!

在眩目羞愧之余,她也没漏见浓稠乾涸的血红中所溢出的思绪,这让她更加确性,这一切根本就是阴谋啊啊啊──这很明显就是在欺负她,冷眼看她撑到甚麽时候……呜、太过分了!

对於逃脱没看见任何一道希望的曙光照映,她死到临头还是要抱怨咕哝好几下,以倾泻心中的积怨哀悼自己崎岖的命运之路。

或许自己的死因说不定是因为受刺激喷血身亡吧……靠、好蠢!

……不,她不能就这样任他宰割吧?这样她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活啊!不行,要是这样死了,先不论那群无良人言语上的嘲笑,她自己立即会先被羞愧淹没了!所以,至少让他离开自己身上才是首要之务!

只是该怎麽做呢?

她刻意让自己忽视从敏感传回感官而沁出的空虚感,勉强依附着甫修复的脑神经开始思虑,但被扰乱成似春水的脑海压根不足起作用,仍旧一片凄惨惨的苍白。

几番挣扎思虑後,她挫败地瞥开了有些迷蒙的视野,绯颊因心虚所起,使她不敢对上绚丽的血,唇办无措地轻抿,从细缝泻出了嗫嚅。「那、那个……人家不知道要说甚──啊!痛!」

锁骨上倏地蔓延的撕裂疼痛,使她吃痛地叫了声,眼睫顿时渲染上了湿润,荡漾起的涟漪在眼眶流转,「呜呜呜……很痛、放开啦!」不满溢出被贝齿囓咬的唇瓣後,她便感到的疼痛挟带着晕眩,鲜明地冲上脑门,也感到不同於体内闷躁的滚烫渗出了肌肤。

好痛、痛……他、他竟然……咬她啊啊啊啊啊啊──可恶、她有说错甚麽东西吗?!她只是说不知道又没说甚麽就咬她太过份了呜呜……好痛!他是想把她肉扯下来是不是?!呜、好痛……

鼻腔微微嗅到飘散於空的腥味,发觉他咬得更狠,痕迹彷佛都似火烙印在骨上,宛若扯破纸张的撕烈刺激着浑身,她不禁痛弓起了腰,一面含着哽咽一面啜泣求饶伏在身上的男人,「呜呜呜……对不起我错了!不要咬了啊!呜呜呜好痛!痛啦……」

讨厌……他发甚麽疯啊?!就这麽突然咬她,还咬在那麽明显的地方……

含着闪烁泪珠的猫眸流露了娇嗔似的哀怨,见他放过了遭受摧残的锁骨,她胆怯匆匆地瞥了眼,呜、天啊!真的破皮渗血了啊啊啊啊──

眼角余光见他连愧疚之色都没有,她直觉得自己好委屈,根本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之後又无缘无故地被他咬到出血,她到底哪里做错了啦!

无止尽的幽怨又暗觑了神色似夜墨阴暗,散发着令人屏息恐惧的沸腾杀气的XANXUS,寒露胆怯地瑟缩了下,也不忘嗫嚅了牢骚,锁骨上的咬痕还在呻吟痛苦,她被咬的当下险些错觉自己的肉会被他咬下来,说不定连骨都给他咬断了……

对於她不满的抱怨,XANXUS不悦地眯起血眸嗤哼,空闲的手伸出食指以及拇指,不太温柔地扣住她的下颚,让她不能因为胆怯而逃逸,唇瓣牵扯的弧度更是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的嘲讽。「单寒露你这垃圾要是再敢说不知道,下次就不会那麽简单了。」

吐出的炙热可探知蕴含着以往被制住的怒意,细微的牙关节切咬声在耳畔比她的心跳声还要清晰得吓人,没料到会得到威胁的寒露心律受惊地缩紧在角落发抖,脑袋呆愣了下空白,险些让她忘了呼吸。

血眸中燃烧着同遥远记忆里令人胆颤的火焰,她睁着震惊的猫眸直盯着跳跃着红橘散发炽热温度的烈火,肌肤的温度似乎又烫了起,连溢出肌肤的剔透冷汗都被热度而开始沸腾,进而连同她的理智神经焚烧。

那是,足以将人的呼吸都夺走吞噬得连灰烬都不遗下的火。

「现在,答案。」寒若冰的嗓音傲然地从她顶头如魅飘入耳膜,却如陨石挟带着莫大威力冲击了脑海,本就空白晕眩无法启用的神经更是山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已经无处可逃了。

冰冷的事实让一直巧妙逃避问题的寒露无预警地遭五雷轰了顶,晴天霹雳得差点就壮烈身亡了──不,其实某方面来说她真的很希望自己现在赶快昏倒之类来逃离现在的处境……呃呜好刺人的目光……

微颤的唇瓣蠕动了下,咽喉好不容易克服了羞怯,艰困地挤出了几个细小的音节,「我……我不──」反射性地险些又脱口不知道,接收到深沉阴騺的森冷後,惊得她连忙飘荡开视线,圆滚湿热的透明委屈地在眼眶打转,唇瓣紧抿着不敢再开口,以免祸从口出落得更凄厉的下场。

反正,她也说不出口甚麽爱啊之类的,只习惯性地只会说不知道以及不要。想也知道两者都会被咬,那倒不如甚麽都不要说去睡觉一了百了这不就好了?甚麽明天那群变态会怎样明天再说!她才不想说出来……这样好丢脸……

只是,千思万想,她就是没想到──没有开口比祸从口出的下场更为凄厉。

×用吻抵销一句Tiamo是引火自焚的行为。

被箝住限制的下颚以及双手一松,因血液流通稍阻而产生的麻疼,大肆在肤上泛滥喧哗,紧绷的身躯霎时卸了甲,娇弱似落花无力地陷在大床上,寒露余悸犹存地徐出了烦郁的叹息,仍在缎带束缚之下的双手,轻颤地抚上了他遗留下烙印在骨的一轮鲜红咬痕。

泛粉光滑的肌肤如今有些凹凸,被充斥一室的冰凉给剥削温度的湿意,徒留下娇艳却诡谲的颜色以及稍颓靡的透明,她撇过头哀怨地拧起了眉,暗暗抱怨着咬这麽深做甚麽。

她想自己大概已逃过一劫了……吧?混帐!那个吧是怎样啦?!就一定要吐槽自己就是了吗?!

但是……为甚麽她还是觉得自己等一下一定会死得很惨啊?!她不是才感到松一口气吗?!可恶……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异宁静真的太恐怖了,就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种毛骨悚然的惊悚感──这算甚麽啊啊啊啊啊?!

直觉在脑海拉起了警报,她不寒而栗地抖了下,倒映着心慌意乱的视线依然胆怯地不敢去直视深沉得彷佛将人陷去的血色,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再也沉沦到溺毙为止。

静谧得窒人,她不自在地微微挪动身躯,不料被支开的腿猛然遭人抬起,冰凉的空气拂过细嫩的肌肤,寒毛霎时通通竖起,才消退不少的红又放肆洒在粉颊上,她惊恐地倒抽口凉气,失措地低叫:「等等等──XANXUS!住手!我说我说──」纤腿内侧扰人似电的麻痒,使跃升八度的惊慌声调敏感的发颤。

手停顿了下,他挑起眉不耐地瞥了她方寸大乱欲言又止的慌张样,冷冷一哂等着。他大可不必听她的停止举动继续,但是他到想看她还挣扎甚麽来拖延时间,反正到最後下场都一样。

太可悲了!怎麽会这样啊啊啊啊──天、快劈雷下来让她昏倒吧!她不想活了她不要活了啊啊啊啊──要她说我爱你这简直是要了她的命啊!呜呜呜……明明就说不出口自己还脱口说出会……该死的!她乾脆自己用吻代替说好了!等等、她到底在想甚麽啊?!

不禁又歇斯底里了起,她眉头蹙得更深,懊恼地咬紧了唇,小心翼翼地反覆呼吸试图压下焦躁难安的心脏律动,只是眸光一触及自己的腿被置在他肩上,脸便像被火烧似地轰了声泛起艳红,也感到心跳愈来愈急促,彷佛在期待甚麽。

……期待甚麽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在这命在旦夕的时刻她在期待甚麽啊!

险些就吼出来了,寒露屏息地握紧了拳头,指尖莫入了掌心,微刺痛感呼回了她飘荡的意识,宛若快跳出左胸的心脏在瞬间下了决定,颤抖着湿润的眼睫,阖上了眼帘,隐忍住紧张、焦躁推叠起的羞耻之後,她才壮着早被吓破好几百次的胆,怯怯地开口。

「那、那个……XANXUS你可以低头下来吗?」低声下气如蚊蚋轻细也过分颤抖的请求,说得她自己都不住嘴角一抽,神经险些又断成好几千截爆走。

天啊、她想她就算低声下气过很多次也没有说过这种诡异至极的请求吧……真是诡异到她想要去撞墙死一死了!

血眸奇怪地瞅了她尴尬得通红的面容一眼,却无声地放下她的腿再次凑近她,与紧张到手都在抖的她对视。「做甚麽?」看她紧张到视线慌张地飘来飘去,汗也开始染湿了发丝,XANXUS没来由地消了些怒意,阴郁的乌云也稍霁了些。

噗通噗通的,心跳因为他的声音而鼓噪得更大声,耳膜似乎都快被此而震破,咽喉紧张地上下滚动,寒露不知道自己深呼吸多少次了,只知道眼前开始扭曲旋转得不太真切。

快吻快吻吧单寒露!趁还没昏倒之前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後又是一条好汉──当然就好不要遇到那个突变种凤梨,不然十八年就会变成了一百八十年或者一千八百年了……不、总之,赶快把一切解决才是最要紧的!

好,一定可以的……就算不可以也得可以!

咽下了紧张和羞意,紧缚的双手无措地捏住覆於身躯上的轻薄衣物,她匆匆地瞄了下目标,便紧闭上猫眸,屏住呼吸昂起螓首,快速地在他的唇瓣上啄了下後,羞愧地无声哀嚎了。

她、她她她她……她做了!唔啊啊啊啊啊──天啊!她真的真的不要命了啊!

相较於她羞愧得像只鸵鸟想找个洞逃避现实,XANXUS倒是满冷静的,只是有点吃惊她会主动外,也稍微的不满而已。

只是,稍微不满。

「垃圾,你以为你在亲小孩吗?」这种亲吻,说好听点是小孩子式的蜻蜓点水,说难听点就是在贴药布,一点感觉都没有,平淡得彷佛在喝白开水。

他也猜想得到她就是为了不开口所做出最大极限的代价,不过,她以为他真的如此好打发吗?笑话。

甚、甚麽?!

闻言,寒露登时石化,没想到自己股起最大的勇气去亲只落来一句嘲笑,这、这教她面子往哪摆啊?天啊……那她干麽去亲害得自己丢脸丢到地中海啊?她好想哭……

听见某只家猫被雷劈到的打击以及爆泪声,他不为所动地抬起她的下颚,俯下攫住久违粉嫩似瓣的唇,稍带色慾却也温柔地轻轻囓咬着、舔吮着柔软,让她从原先的错愕不住受了温柔滋润而松懈了身躯地溢出了嘤吟。

辗转在唇瓣的湿热便猛然莫入她的甜蜜,舌尖撩过了她的上颚,也寻到她的挑逗着,彷佛想要把她一切都抢夺、占有,过份得也将肺叶里的空气都掠夺去,霸道的行径却又是火热又激烈的缠绵,惹得她的脑海忍不住诱惑沉沦於混沌,失序的心更是化成了荡漾涟漪的水池,绞着衣物的双手不禁改捉住了他半敞的睡袍,脚趾也为此而蜷曲。

呼吸逐渐混浊,窒息的闷然袭上了胸腔,半眯迷蒙得彷佛霏霏细雨浓密如帘的金绿猫眸,她迷惑晕眩地忘了推开他汲取空气,更不知道甚麽时候自己的裙摆被撩起了大半,导至春光毕露也不清楚,只是任他带着自己持续地在如烈火的激情中晕眩。

直到胸腔临死发出了怒号,湿热才褪去,肺叶如获至宝似地开始攫取清凉的空气,她轻启红肿得夺目的唇大口吸气,帮助濒死的肺叶灌输生命,糊成一团泥泞的脑袋无法如意地运作,只能茫然地瘫在床上喘息,迷蒙得溢出的泪水挂钩在略媚上扬的眼角,一闪一烁地宛若圆润的珍珠。

得到解馋的满足,XANXUS意犹未尽地凑下囓咬了她肩颈的线条,轻轻的却也任性执意留下烙痕,顺着肩线转至颈,温热暧昧的吐息洒在她耳畔,低哑似烈酒令人不住为此甘愿堕落的声调缓缓滑入她的耳膜,到了掌管五感的脑袋。

「这,才叫做吻,知道了?」

一句话让堆砌着泥泞的脑袋倏地一愣,眼睫搧啊搧的,像是在呼唤被埋在混着青草花香泥土里的意识,一根根纠缠成毛线球的神经也开始松开。

……她刚刚是不是又做了甚麽蠢事了?

×说Tiamo不等於可以逃避已然的事实。

「继续吧。」

「甚、甚麽继续?不是没了吗?」

擒住她的手,XANXUS睨了茫然得显然还未回神的她,「是继续,我还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不然要做甚麽?他可没好心到将眼前的礼物往外推。

脑袋似乎还在清除淤泥、整理乱线球,使得寒露浑浑噩噩地一怔,无法一时反应过来,直到感觉到肩颈上的肩带遭人拉下,珍珠似的胸口遭到冰凉袭上,随後酥骨的湿热更是如骇浪卷来,这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清白又有危机了。

……所以?

顿时明了,艳红似飞弹在面上炸了片,她羞窘地想用手推开伏在身上啃咬着自己的XANXUS,但偏偏在之前被他限制住,她一面隐忍着似潮汐拍打着血液的酥软,一面心乱如麻地低喊:「XANXUS!怎麽可以这样?明明都──咿啊啊啊──放开!」

一声令人面红耳赤的撕裂,让肌肤与空气的接触范围扩展至全身,光裸得更清楚感受到冷凉空气在蜿蜒的流动,她除了害臊外也不敢置信地瞠大猫眸,瞪着直接将她身上遮蔽胴体的衣物扯破随意乱丢的男人。

又、又来了啊啊啊啊──这到底是第几次了?!她怎麽那麽多次在他面前袒胸露背了?讨厌、她明明都已经吻了──虽然被嫌──可也被他吻回来了啊!他怎麽可以这样脱她的衣服……

尴尬地撇开抹上艳丽瑰红的面容,不敢面对自己衣不蔽体的事实,但她仍可以敏锐感受到身体微妙的变化,以及流连赤裸的灼热视线,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羞耻更领着心脏剧烈敲击,「不要看啦……」

老实说除了少女时期被意外看过一次,她其余不是半裸就是衣衫还安全在身上,哪像此刻几乎全裸,手被绑着、双腿又被支开……况且地点又是床上!唔啊天啊……不知道现在说我爱你还来不来得及阻止一切啊……

不然,她真的完蛋了……

正当脑袋千回百转努力铲除淤泥抢通时,感官蓦然接收到股酥麻,她不住脱口呻吟的同时,惊觉不对慌张地连忙制止,「等、等一下啦!人家用说的就是了!不要这样子……」越说越细,猫眸可怜兮兮地流转着羞愧的泪水,面上横行霸道的红更是彷佛色泽光润的珊瑚。

深沉似被余晖渲染片血红之海的眼眸懒懒与她对上,XANXUS徐徐地在犹如玛瑙绯红的耳边低笑。「终於要说了?」点燃炽热的指尖留恋地滑过自己烙印下的咬痕,半凝结的血珠在一片雪腻中特别醒目,眸中的深意更剧。

指尖的滑动使她浑身颤栗不已,激烈的心律让她有瞬间错觉心脏会爆裂,「啊、嗯……」呐呐地应诺,尽管在多重斟酌後,决定以说爱你来唤回已经不清不白的清白,不过说不说得出口又是一项难题了……算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那个……可不可以盖个被子啊……」涎着笑,她楚楚可怜地呐道。

「现在就说。」言意之下──拒绝。

「可、可是……这样很难说话……」

「……」

「欸、啊!不要摸、我说就是了啦……」

惊慌地制止後,她羞愧地皱了眉紧闭上眼,不停催眠自己就当作是在跟家人说我爱你好了──不对她从小大到都没有跟家人说过甚麽我爱你我喜欢你的啊啊啊那该怎麽办啊啊啊啊──

惊慌失措得差点脱口尖叫,她红着脸百般与内心牵扯,天人交战的挣扎和犹豫都是催促时间快速流逝的元凶,眼见那双血眸逐渐不耐,她更心慌意乱得脑袋又成了杂乱难理的线团。

可恶冷静、一定要冷静!这句一定要说啊……不然真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处在心脏的怦然巨响以及脑海的纷乱之中,她倏地牙根一咬,为了清白,她一定要克服!虽然那个清白好像已经不在了……天啊!她明明就没跟他怎样,为甚麽其他人看她的眼神都暧昧得可以,该死!一定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

思绪不住偏离了轨道,她冒着汗咬了下唇,吐出唇瓣的话却支支吾吾的破碎,循着破裂还可以发现剧烈的颤抖,她敢说在她活着这几年都没像现在如此紧张过。

活像在求婚一样──呸呸!她在说甚麽鬼啊?一定是神经打结她才会这样想的,绝对!

不相信自己竟然迸出了这句形容,毕竟这种事简直是比五雷轰顶还要晴天霹雳!这教她怎麽可能相信!她打死绝对、绝对不承认她有这样想过!

若带着她长大的前任雨守在此,他会告诉你他这个外甥女甚麽都不好,甚至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卫冕者,就有一件她一定做得最好最完美又最完善到让人想要掐死她的事蹟,那就是──逃避现实。

由於面对令她无法招架的人,这件事蹟包准更加辉煌璀灿得闪死人,例如此刻──逃避自己会被吃的现实。

反覆吐息发现早就压抑不住犹如脱缰野马似的心律,她索性不理会,眼眸充斥着种委屈又一决定生死的壮烈赴死情操,似乎想直视他但不到几秒就败阵下而飘荡,看得他忍俊不住想要放下不耐继续捉弄。

执起一绺淡色鬈发,耳边支吾的话已经可以听出音节,最後瞧她难安地屏起了气、红着面,一鼓作气地吐出花尽毕生所有勇气的爱语。

满意地勾起唇角,随後,不顾她错愕的惊呼,他俯下深吻,再次掠夺、抽尽她口腔、肺叶中所有的一切,也掀起了如火灼热的情慾袭卷已滚烫的娇驱。

继而,缠绵难舍。

×骨子里还是义大利人的浪漫。

晨光清冷地降临,窗外弥漫了迷蒙的淡雾,一缕缕一分分都迷惑视野,未褪去的湿气在甫怒放的玫瑰瓣上点缀上了露水,晶莹剔透的水珠为艳红带来了娇媚、柔嫩,妖娆的身段以及媚惑的神情俘虏了众多人们的身心。

眼帘缓缓掀起,被晨光照耀的血色彷佛在流动着,与平日慑人截然不同的淡然减轻了身上的压迫,他习惯性地坐起了身,流荡淡淡情感的眸子凝着身边带着疲惫沉睡的女人,密布雪白的紫红煽动着激情遗韵,而异常艳媚的唇瓣却衔着连主人都不知道的满足。

一点都不老实。XANXUS默默地对她的言行所补上的评语。

难得温柔拉起被子盖上她裸露出的肩头,他挪动双脚离开了残留暧昧的床,套上随意搁置在旁的睡袍,收拾了地面的衣物後,便踏出了房门,悄声地走在静谧清幽的长廊。

记忆很清晰地记录昨晚发生了甚麽,夜里呻吟娇喘如今在耳畔依然悦耳,不可否认,自己得到她後内心涌上的满足,他想自己以前若得到彭哥列,或许也会感受到此,但他也清楚,那份得到绝对没有朝日的暖意。

步入仍飘逸着弥雾的後院子,血眸懒懒地寻到了目标,伸手折起端详了下层层交织成漩涡的瓣花,清淡足以掳获注意的幽香很像她身上的味,也是构成不住怜惜的端源。

指尖触碰了沾染瑰的剔透,温润的冰凉徘回於肌肤,他敛下了眼眸,鼻腔的清新混合了花与泥,并不难闻,反倒让心境意外地得到平静。

步伐回溯,回到卧房,床上蜷曲起身的女人依旧沉溺於梦乡,他无声靠近将手上娇嫩美艳的玫瑰放置於她身侧的枕上,飘散的幽香挑起了她细得宛若猫鸣,软腻羞怯也带些紧张的柔调,溢出不住使人扔下烈焰燃尽成朵火莲的爱语。

──Ti、Tiamo……

血眸的深处登时柔和了下来,难见地成了荡漾炫目光泽的波澜,他凑首在她洁净的额上轻轻地一吻。

「Buongiorno,caro。」

FIN

×不要随意站在别人房门前偷听。

是说,相较一般人早起的瓦利亚成员在万物苏醒时,便纷纷从床上起身梳洗一番後,不约而同地出现在自家BOSS的房门外,各个你看我看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读出的都是──

──那个礼物到底是甚麽。

他们知道那个袋子里装的是很久没见到的寒露,但是却不知道为何要装入麻袋里送来给阴晴不定的BOSS。

於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耐了一整夜後就出现在此。

话还没脱口,异於常人的敏锐耳朵变听见里头的骚动,忍俊不禁地在靠近了些,仔细地听取里头的蛛丝马迹来推敲发生了甚麽事。

「啊……痛!轻一点、轻点……会痛啦……」难耐的喘息吐出了痛楚。

「吵死了,等下更痛我可不管。」些许不耐打断了嘤吟。

门口的六个人外加一只猫顿时不敢置信地目瞪口呆。靠……不会吧?原来礼物是……

「呜……明明说会轻点的……嗯……」

「那是你在乱动。」

「我哪有乱动……啊!痛……」

「你现在不就是在乱动?」

「呜呜……都破皮了啦……」

「等一下再抹药就好了。」

「甚麽嘛……所以人家才说不要这样嘛……」

「是你自己说好的。」

「哪有──啊、痛!不要扯啦!」

「罗唆。」

「呜……欸?」

咦?怎麽没了?那个欸是甚麽意思?

眨着眼,不太了解那声疑惑是甚麽意思,正当他们想要讨论一下之际,倚靠的门倏地被拉开,站在前面的列威和鲁斯里亚立即扑倒在地,随後的贝尔、阿肥、弗兰、史库瓦罗也被突如其来的空位也倒下地上的两个身上,最後的玛蒙则是勉强反应过来没跟着跌,但却与自家BOSS乾涸的血色对上眼。

死了。

里头里着被单,坐在椅上揉着手腕的寒露呆愣地瞧着他们,似忽不清楚他们在做甚麽,直到想到方才的对话她刷白了脸随後也扭曲。

每个人汗如雨,不敢动一分一毫,深怕一个举动就遭来杀身之祸,但却见到他们的BOSS扬起了散发诡暗得令人发颤的冷笑。

完蛋了……

剧烈爆裂声响突破云霄,凶器相击摩擦出的杀气四散,挟带脏话咆哮吼叫等杂乱声响更是谓此添了混乱。

相信此刻的早晨,又有一份纪录辉煌精采的赤字热腾腾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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