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的眼淚 — 冷玉透暖

正文 死神的眼淚 — 冷玉透暖

摸鱼儿元好问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

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凉箫将雪儿拉到一旁,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嗯……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她没听错吧?

「你可不可以让御箫跟你住?我知道这样有些冒犯,但他难得如此在意一个人。我哥他虽然不说,但我也知道他很喜欢你,不知……是否可以?」凉箫恳切的说,他那死老哥,当他不了解他吗?

雪儿想了一下,反正雪山这麽大,多一个死神也没关系。.

「好。」她笑了,让凉箫有些怔住。

凉箫弯腰,做了一个敬的动作。「大恩不言谢。」

雪儿的嘴角挂着浅浅笑意。「嗯。」

水儿在天界看到这副景象忍不住瞪大了眼。

「哇唔!雪真是太善良了!」就这样收留一个见不到几次面的陌生人……话说,她似乎也有做过这种事,是什麽时候呢?

「对了!你有名字吧?」跟他讲了这麽久的话,却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实在太失礼了。

凉箫点点头。「有啊!凉箫。」然後他转头朝一旁的御箫说话。

「哥!你以後就在这儿住下来吧!看看这里,御雪飘飘降九霄,也有雪儿陪你,多好!」

御箫有些脸红。「凉箫!别乱说话!」但其实……住下来好像也挺不错的。

凉箫一点也不介意。「我哪有?真是冤枉,反正你以後就住下来吧!」

「那你呢?」留他一个人和雪儿?

「别忘了!我还有水山,不用替我担心啦!」凉箫挥挥手,很潇洒的走了。

「欸、欸……他走了……」御箫有些无力,居然说走就走,比他还潇洒。

雪儿笑笑。「没关系!你来看看,看这你满不满意。」她走到楼台旁。

一挥袖,月光照下来隐约看的出有点点碎花,一间有两间房间的木屋便出现了。

「嗯……木屋啊!添点色吧!」御箫只看了一眼,眼前的木屋顿时添上如雪般的颜色,好似笼了一层雾。

忽然,千雪凭空出现,传来她娇媚的声音。「喔?多了间屋,怎麽回事?」

「千雪,你回来了!以後他会跟我们住。」雪儿用眼神示意。

千雪难得的皱着眉头。「那我住哪?我可不想和他住隔壁。」

「你跟我住呀!不好吗?」雪儿看着她,似乎想说些什麽。

「真的?太好了!就知道雪儿对我最好了!」千雪的眼里有着兴奋,只差没冲过去抱住她了。

「我说你,好好对她。」千雪忽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半威胁竟也有半要求。

御箫一愣,随即应允。「那是当然。」

从此,他多了一个他可以回去的地方,一个他值得留恋的地方。

他的作息虽然不固定,但他会尽量在不须取命的时候留在雪山,只为了陪一个清冷如雪的女子。

※※※

又过了一个月,今天也是满月,月华如水。

雪儿站在楼台上,望着那间白如雪的屋子,竟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她彷佛能看到房里有个死神正在休息。

千雪不知又去哪里了,好动的她总是待不住,多幸运在这麽孤寂的日子里有她的陪伴。

只是……御箫的那个房间,只要到了晚上就一定会点起蜡烛,就算要休息了也不会吹熄,就让蜡烛点到天明,虽然是不担心浪费蜡烛,但总是觉得奇怪。

突然,一阵风吹来,很舒服,只是御箫房里的蜡烛似乎被吹熄了。

月色明亮,却照不到御箫的房间,四周寂静的开始有些诡异。

忽然,极尽忍耐的啜泣声从御箫房里传出,虽然很小声,却是听得见的。

「……御箫?」雪儿发觉有异,赶紧从楼台上飘下来,慢慢的走近屋子。

站定在他的房门前,雪儿抬起手,有些犹豫该不该敲门。

她不敢贸然开门,只好先出声轻喊。「御箫?」

但房里没有传来他的应声,只有欲隐忍却无法的啜泣声,雪儿只好直接推开门。

房里十分的暗,雪儿一挥袖,蜡烛重新点上了火,房里顿时亮了起来。

她看见御箫整个人缩在床边颤抖,她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我在这。」难道他会怕黑?

御箫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即使蜡烛已经被点亮了,他还是不停颤抖。

她迟疑的问。「你……怕黑?」

他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从小时,我就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黑暗中,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即将被吞噬,很害怕。」他突然像个小孩一样依赖着。

「放心,我会在你身边的,不会让你被吞噬的。」雪儿这一笑,让御箫不安的心静了下来。

御箫低头,「谢谢。」

他拿出一个晶莹剔透且是月牙状的链坠给她。「戴着吧!」

「这是小时候在流浪时,一个奇异的女子送给我的,现在送给你。」他笑了。

雪儿将链坠戴上。「我不会弄丢的。」

两人相视而笑,这是一种默契。

翌日,凉箫出现在他俩面前,又把雪儿带到一旁说话。

「我就直接讲了,你知道我哥怕黑吗?」凉箫的语气带着些微紧张,怎麽会忘记讲呢?

雪儿不禁想笑。「昨天知道了。」

「这样啊!那算了!就麻烦你注意一下了。」凉箫有些懊恼。

「咦?他把这个送给你了?」凉箫注意到她脖上多了一个链坠。

雪儿低头看了一下。「嗯,昨天,御箫送我的。」

「真是,我之前跟他要,他都不肯给,一直小心翼翼珍藏着,看来他还真重视你。」凉箫有些吃醋。

「是、是这样吗?」还真是不好意思,雪儿抱歉的看着他。

凉箫摆摆手。「既然都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一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了,完全没有要跟御箫打招呼的意思。

雪儿看向御箫。「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摸着那链坠,冰冰凉凉的,却透着些微暖意,就如同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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