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公出沒注意〞哎唷!! 嫁錯『狼』 — 卷二  誰是最重要

正文 相公出沒注意〞哎唷!! 嫁錯『狼』 — 卷二  誰是最重要

「你的少爷去那了?」

宁沁吃下一肚子闷气,骨碌碌的黑瞳溜向左边,澄明如镜地反映出一位气质出众的女孩。女孩是负责侍候她的婢女,唤纤羽。虽然稚气未脱,可是纤羽是美人胚子就是无庸置异。淡淡的柳眉配上一对秀气慧黠的瞳眸,不存妖媚,秀丽清雅;红润柔软的唇儿水漾的,让人想要一亲芳泽。柔顺如瀑的发丝整洁地挽起,簪上几株白兰装饰,飘来缕缕幽香,淡而不浓。

本来宁沁是十分喜欢这个清秀脱俗的小婢,亦无意对她臭着脸儿,但想到莫言一声不响地出门,还要吩咐纤羽将她带来这个阴森诡秘的密室,她便有够气了。

……该死的!胆敢吃了她的小嘴後逃之夭夭,他算是甚麽样的男子汉?她的心湖明明是明媚平静的,他却故意向湖中心抛下一块小石块,让波澜暗翻,这算是甚麽意思?没心情练习书法跑来调戏她吗?

然而……可恨的是她竟然正中下怀。

好笨好笨好笨喔!宁沁不停在心里责备自己,细嫩的小脸忽红忽白,煞是可爱。

「回少夫人,少爷相约了翼少爷,傍晚时候才回来。」纤幼翘长的睫毛紧贴深邃的双眼皮,知性的灰色眼珠子闪过一抹神秘莫测的光茫,纤羽低头回答。宁沁坦白单纯,让观人於微的她轻易察觉到她对莫言的在意。虽然作为卑微的侍婢,她是不应该干涉主人的事情。可是她打从心底喜欢宁沁,实在於心不忍要伤害她。

「是、是吗?……」宁沁搔搔头发,半晌过後才懂反应:「甚麽?谁是翼少爷?难道他比我这个妻子更重要吗?」为了一个男人而留下新婚燕尔的妻子……呜……她真的好可怜喔。

密室的回响极大,本来像狮子吼的声音被扩大几倍,要不是纤羽略懂武艺,恐怕薄薄的耳膜会被震碎了。

「翼少爷是少爷很重要的客人,仅此而已。」纤羽皮笑肉不笑地恭敬回答。当然,她隐瞒了翼航与莫言的真正关系,根据目前情况,莫言似乎无意让宁沁知道太多。

宁沁不悦地嘟起小嘴,挥挥手晦气说:「算了。到底你的少爷要我来这儿干麽?」说起这个密室她便不寒而栗,幼小的汗毛全都竖起来。这里阴阴沉沉,油灯只有几盏,关上门後密不透风,要不是纤羽陪伴着她,她可能会错觉这儿是鬼城。

真亏那个冷血将军会来这儿……

回想今早莫言对她的嘱咐,纤羽的薄唇不禁俏皮地勾起,柔声道:「少爷请少夫人来,是要少夫人帮忙抹铜人。」

「同」人?是那儿的人耶?「欸,纤羽,我知道汉人、金人、胡人……却不知道『同』人。那些『同』人不会抹身的吗?」现在太平盛世,还有不懂沐浴的落後民族吗?再者,莫言到底是否有变态癖好的?怎麽把一班活生生的人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又要她帮忙抹身……啧,人家连洗澡都不晓已经有够凄凉,他该不会是以此为乐吧?

闻言,纤羽捂住嘴巴,瘦弱的肩膀颤抖,终於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来。宁沁大惑不解,於是纤羽迅速地燃亮密室里的所有油灯,让宁沁看清楚她口中的「同」人是来自何方。

密室瞬间从阴森变得光亮,她黝黑的瞳孔刹那间扩张,软唇微张,讶异於眼前的怪异景象。

一,二,三,四,五……十六,十七,十八。一个不漏,是完整的十八。

「这些……」搞甚麽鬼?不……是她活见鬼了。到底打造十八个身型魁梧,同样秃头,造型不同的铜像有甚麽意义?

「是少爷特地订造的『少林十八铜人像』。」纤羽自然而然地解释说。「少爷喜欢和它们切磋武艺。」

此刻,宁沁可以斩钉截铁地说,她下嫁的将军不止冷血,肯定是个变态。拜托,这班铜人有名堂就算了,可他为什麽要跟它们切磋武术?难道他以为这些铜人会怒吼一声,然後对他作出攻击吗?还是他每踢一腿,他便替这些铜人转换姿势,然後高呼他成功击倒少林十八武僧?

天喔……他不能正常一点吗?

「纤羽,我们可以离开了吗?」她的头痛得快要裂开,恨不得立即夺门而出。

谁知纤羽轻摇螓首,喃喃说:「抱歉,奴婢不能带少夫人离开。少爷吩咐要少夫人把铜人抹乾净,不然不可以离开。」

「喂!你的少爷娶我回来是当夫人的,打扫这些工作不应该由下人代劳吗?」看来不使出硬功她是没法逃出生天。抱歉了,纤羽……

「本该是的。可是少爷……」

宁沁毫不犹豫地截断纤羽的话,双手叉腰道:「我不管他说甚麽,总之我就是不要抹铜人!」

莫言早料宁沁会撒野,已经教过纤羽要怎样「说服」他的夫人,让她变成一只温驯听话的绵羊。

「不抹便杀。少爷这样说过。」

果然,宁沁倏地闭上嘴巴。

「少爷还说,要是少夫人没有抹完就不能吃饭。」

甚麽!?他这样算是虐待吗?怎可以不给她吃饭的?「虐妻!他分明是虐妻!纤羽,虐妻能不能休夫?」天神伯伯,仙女姐姐,你们可怜我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放过我好吗?虽然我骗了很多人的财物,但也不用将我许配给莫言当惩罚吧?宁沁扁起小嘴,欲哭无泪地诚心向天祷告。

要是她能摆脱莫言,她宁可这辈子改邪归正,不再以美色诱骗了。

不见天日的习武室使她不知道日转星移,不过扁平的肚子已经没有再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让她肯定自己待在这儿绝不是短短片刻。

白晢纤幼的指尖因长时间泡在污水里而微皱,麻痹发痒的,教她好不委屈。虽然她不是甚麽尊贵的皇亲贵胄,亦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但她的娘很疼她的,当她是掌上明珠,从不要求她打扫抹地,洗菜做饭,所以她的一双柔荑细致滑溜,压根儿看不出是来自贫苦人家的。

然而,她所下嫁的却将她当是一株路边野草,恨得她牙痒痒,又不得不听他的话。

「啧……要我饿着肚皮抹铜人对不?终有一天莫说是铜人,锡人、银人、金人,只要我能够打造,我都要你给我抹得乾净!」宁沁心有不甘地戳着铜人己的胸膛,咬牙切齿地道。幸好她的花拳绣腿不可能伤及铜人,不然莫言可能要求她修复它们,届时她可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真的不明所以。宁沁的灵眸活泼地转了一圈,然後她扔掉抹布,盘起双腿徐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既然莫言要拿娘的命来要胁我嫁他,那麽他是非卿不娶吧?怎麽他娶了像我这样一个如花似月的妻子,却不懂怜香惜玉,要我扛起下人的工作?莫非……

他不好女色,是有龙阳之癖?

不!他昨晚如此熟练地吃了我的小嘴,怎可能是好男色的人?说他像大色狼比较合适。

那麽,个中因由是甚麽?

「……欸,戊哥,你有头绪吗?」宁沁熟稔地踢了铜人戊的脚踝,动作粗鲁不已。「我知道你有的,你跟莫言当了这麽久兄弟,怎会有秘密?……」

只顾沉醉於与铜人们聊天,宁沁压根儿没有注意密室的门开了一道小缝,一双深沈冰冷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这个女人,怎麽跟不言不语的铜人聊起天来?而且,话题内容是关於他。菱唇勾起了似邪若魅的笑意,他推门内进,不消几步便来到她的背後。

「你跟我的兄弟当朋友吗?」结实的双手交叉抱於胸前,他身穿蓝白交错的长缎袍,暗蓝带花的腰带挂上一块色泽均匀润泽的玉佩,贵气却不显庸俗;佩剑卸下,幽幽长发随意地束起一半,绷紧的俊俏脸庞骤然柔和了。

连他也没有发现,这刻他不是战场上冷血的战狼,而是她的「无情」相公。

「对,不然怎打探你的私……」本来理所当然地回答的她,浑身倏地感觉不对劲,回眸一看,她顿然噤声不语。

他走路怎会没声的?宁沁慌张地站起身子,想要搜寻被她抛诸脑後的抹布作掩饰,却遍寻不获。於是她只好硬着头皮以笑遮丑,轻声呢喃:「真会挑时间出现。」不是吗?不迟不早,就在她与铜人兄弟联络感情时出来。若果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那麽他的行径更加无迹可寻。

「你好像很喜欢抹铜人。」

听不出他的调侃,宁沁认真地思索半刻,喃喃说:「如果不是空着肚子,其实还好。不过下次可否选用天然的清楚剂?现在……不!」天喔!她怎麽会如斯正经八百地回答?她是受害者好不好?

肯定是饿坏肚皮,害脑袋变得又笨又钝,才会说抹铜人还好的。

「一点也不喜欢!我恨不得将这班铜人溶掉用来换金子!」要是吃人没罪,她也巴不得将莫言烹成香肉,吃进肚里。

「是吗?」莫言不怀好意地挑起起剑眉,冷冷说:「那你将它们抹乾净了吗?」

心知理亏的她立即转过脸,轻语:「还没。」

「没有还敢想溶掉它们,你的胆子可不小。」

「喂!……」害我没饭吃还敢说我吃了豹子胆?莫言,你是找死了对不?好!不跟你拼过我就没有资格姓宁!情绪过度激动高涨,加上整天没有米粮祭五脏庙,宁沁被不争气的肚子出卖,轻盈的躯体像羽毛般向前倾跌。

来不及惊呼,莫言准确无误地接住了她。

瞬间,诱人的嫣红贴上她水嫩的脸儿,她停止心房的跃动,鼻腔却是抵抗不了他身上独特清新的男香。她腼腆地咬着下唇,想起昨天晚上,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亦掺杂了这种味道。一种浓烈霸道的气息……

素来冷静无温的眼眸掠过窘色,他尝试调整她带来的紊乱呼吸,却发现规律的跳动混乱不堪。

她的娇躯是软弱无力的,浑身渗透水果成熟的甜美香气,使他不舍得轻易松手。他好想,再嚐嚐那片甜如花蜜的唇瓣。

「……还不放手,我要去抹你的好兄弟,不然就没饭吃了。」她无力地拍打他的胸膛,教人酥软的娇嗔让他加重双臂力道,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乌黑幼细的发丝凌乱地贴在他的脸颊,眼眸掠过的温柔使她分不清他的真心假意。「饿成这样你应该说出来。」他分明在关心她,可是这种关心出自跟前这个过分帅气又危险的男人,她不敢分辨当中的真伪。

宁沁压抑不了心里的悸动,於是不作反抗地道:「无功不受禄,你一定会这样说。」

「也许,但我不会要妻子饿昏的。」莫言拦腰抱起她,让她不得不伸手圈过他的脖子,默默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她受宠若惊,生怕轻言半句会令他生厌。浓密如扇的睫毛一动不动地贴着眼皮,她暗自娇笑。原来,以仰视的角度看他,他长得不但帅,还蛮有安全感的。

「偷笑有惩罚的。」没有问及惩罚,莫言便垂首在她的薄唇上印上一记。虽然没有暧昧的挑逗,然而她更喜欢单纯的结合。只有直接的触碰,她才不用猜度他背後的意思,才能安心地接受他带给她的震撼。

也许,从开始便没有任何诡计,他们将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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