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十分钟，已经开始计时——
「咦？凛彦，怎麽这麽早就醒了？」我从房门外探头进来，疑惑的看着坐在床上自言自语的凛彦。
「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凛彦下意识的喊出那熟悉的名字，但语气内多带是疑惑。
「怎麽？」我走到床铺边，蹲下，试图看清楚他的表情。
他一脸疑惑又有些茫然的看着我。
「真的是你！」终於见到你了……祈。凛彦又惊又喜，紧紧的拥住我。
「不是我还会是谁呢？」哑然失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才让他紧绷的身子渐渐的放松。
他不语，只是将抱住我的手收得更紧。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天外飞来一笔的问道，令他惊惶失措。
他只是皱眉，放开了我，也撇开了头。
八分钟。
「第一个的约定，你说要让你照顾我。」我笑了笑，毫不在乎他撇开了头，拉着他的手一起坐在床缘。
他点了点头，静静的听着我说。
「第二个约定，我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今日以前，我的确做到了，但不确定日後我还能不能实践这约定……
「可是你失约了，我回人间後你不在我身边……」
他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手的温度从他的指尖传到了我的指尖，好不温暖。
「我一直都在哦。」我轻轻靠在凛彦的肩上，回应道。
六分钟。
「第三个约定，你要快乐……」
「我可没答应，而且我还气你擅自离开。」他像是赌气般的撇过头。
他的一举一动总能令我会心一笑。
「好吧，那说第四个约定——你答应我，会幸福的。」
「嗯……」他点了点头，回了我一个单音。
一股不安笼罩着凛彦，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彷佛有什麽事情快发生了——
两人这时都没再开口，只是静静的依偎着对方，享受能在一起的时光。
※
自祈开口後，他就大概晓得之後会发生什麽事情。
但他不愿多说，也不愿戳破——他和她的痛。
本身就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就算意志再怎麽坚定、再怎麽努力，仍是不可能的。
※
三分钟。
「祈……」
一声饱含不舍与心疼的唤声，以後是不是再也无法听见了？
「嗯？」我应声，稍稍握紧了他的手。
「来生若可以，我们还能再相遇相爱吗？」
我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
二分钟。
我慢慢离开他的唇，莞尔道：「嗯！」
突如其来的应答，他懂，我懂，这是我们的默契。
※
这场恋爱，他们爱惨了对方，但也爱累了。
累了。
一分钟。
「凛彦，我爱你。」祈环住他的腰，他专属的气息环绕在她身边。
「我也是。」
最後一次，抱他。
最後一次，对他说『我爱你』。
以後都，不会有机会了。
五秒。
她的身体渐渐变淡，忽白忽透明的闪烁着。
「别忘记，我们曾经的约定。」
她噙着泪水，却笑得灿烂。
散着白光的身子碎成点点光芒，溶於清晨第一道完整的明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