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不说？」
「就……故事结束啦！国中的故事。」
「那时候，你就这麽豪迈的转身回家喔？」
「对啊，然後回家後我把我自己关起来痛哭。」
「就知道你会这样。」
「知我者莫过於叶子也啊！」
「少来。他算是你的初恋吧？」
「如果初恋指的是第一个喜欢的人，不是。」
「这麽花心？」
「我喜欢很多人啊，你、隔壁早餐店阿姨、卖咖啡豆的叔叔，还有放学总是会来买蛋糕的小妹妹……」
「停！我知道了，换个说法，初恋指的是……」
「我知道。」
看着叶子，我笑笑地打断她。
开个玩笑嘛！
我当然知道叶子指的是什麽。
「感情上的喜欢，他……可能是第一个。」
「可能？」
「你也知道，我在感情上很迟钝，以前总是以为对人的好感就是喜欢，不会去分类别。」
「你的意思……他教会你？」
「聪明！遇到他之前从来没有过那种感受，目光始终放在一个人身上，他的喜怒哀乐会影响到一天的心情，甚至会想尽办法让他开心。」
「哇，从没见过的你。」
「但是，越是在意，我越是手足无措。」
「嗯，你有说过，会很不自在，对吗？」
「是啊，明明是个聪明人，在他面前就变成笨蛋，三不五时做一些蠢事，叫自己不要去在意太多，可是还是忍不住在意的比别人多一点。」
「啧啧，真的喜欢。」
「後来他不是交女朋友吗？那时候我又学会一种东西，叫做祝福。」
「不会舍不得喔？」
「当然会啊，但是，喜欢到某一种境界，就会变成……」
「爱？」
喝下最後一口。
随手又开启一瓶。
然後继续看着外面的夜色，试着说下去。
「嗯，没错。」
「你也太无私了吧？」
「曾佳娴的行为，让我学到一件事，强求的感情，往往是伤害的开始。」
「但你又不会跟她一样。」
「与其让对方为难，不如就选择放手祝福。」
「这……有点逃避喔！」
「或许吧，我可以在合理的范围内，积极争取任何往上爬的机会，但是唯有人心，我不想要靠手段。」
「因为你觉得那样很肮脏？」
「真懂我。」我拿着啤酒瓶往叶子手中的那罐轻敲。
「看来那女的让你对人心有很深的洁癖。」
「是啊，看透真正肮脏的人，就会想要拥有最单纯的美好，而那些单纯，不是靠手段可以得到的。」
我们沉默。
因为这道伤疤还在。
但，这道伤疤却变成最好的教材。
「我记得你不是花了很久时间才……」叶子盯着我没把话接下去。
「放弃他？」
「对啊，大一认识你，不是有人一直揪联谊你都没去，就连有人对你有兴趣，你都给他打太极。」
「呵呵，那时候算是放弃了，可是心忘了要回来。」
「心？」
「失去对其他人心动的能力。」
「耶！？那学长咧？」
叶子惊讶的看着我。
我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学长。
「喜欢归喜欢，但仅限於喜欢。」
「不要跟我说，跟隔壁早餐店阿姨是同一等级的喔！」
「哈哈，差不多是那种程度。」
「那你干嘛要哭啊？那时候看电影……」
「因为我想到的不是学长，是他。」
叶子给了我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
然後默默打开她的第二瓶。
「放弃是说说而已吧你。」叶子有点奸诈的笑着。
「悼念遗憾，他对我来说是个遗憾。」
「後来呢？你好像就很少讲到他了。」
我默默把空的酒瓶放在地上。
最後一瓶。
还是慢慢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