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停顿三秒後放声大叫,「云雀恭弥!」
「我好伤心,你居然把那只麻雀叫过来……」做出深痛欲绝,捧心欲碎的模样,六道骸後退几步恰恰闪过杀意浓厚的银拐。
当两人视线对上时,我甚至看见了几乎实体化的强大火花。我现在的模样肯定非常狼狈,浴衣幅带被人拉散,只能用手拉紧衣襟和下摆,嘴唇微肿,感觉就像差点被强暴。披在身上的外衣扔给我,连标准台词都没说,立刻投身咬杀凤梨大业。
我是不介意你们直接上演全武行,但是请看看场地好吗?我要睡的客房完全被毁了!纸门徒留外框,塌塌米地板上满是残木与碎瓦片,天花板破了个大洞,还能直接看到夜空中闪动的星子。
「不玩了。」六道骸虚晃一招,顺移到我面前,执起手往唇上一凑,「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可爱的重雪。」下一秒,他的虚影被银拐一分为二,消散於空气之中。
「……云雀,谢了。」带着绝望的平静,我正想着要怎麽从这堆残骸中清出足以过夜的空间。突然身子一轻,云雀单手将我抱起,另手抓起行李提袋,向外移动,不顾我满腹疑问,他轻松抱起我穿过回廊,来到里屋主卧。
「连一片叶子掉落的声音都能惊醒我,今晚留在这里,如果他再闯进来……」云雀的凤眼闪过杀意。
「呃,我想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倒是云雀你的手不酸吗?放我下去吧?」我有些尴尬的开口。
没想到云雀说放就放,我跌进平铺塌塌米上的棉被垫,纯白里衣跟着跑出来见人,我手忙脚乱地遮掩,云雀则是转身进浴室,不多时便听见吹风机的声音,轰轰作响。
从行李袋拿出棉质长裤套上,毫无遮蔽效果的浴衣脱下摺好,想起云雀方才抱着我时,他的黑发确实带着水气。在壁柜找到另一床寝具,摆置在同侧,我打个哈欠,迳自躺好位子,准备睡觉。
「晚安,云雀。」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阖上双眼进入睡眠状态。四周安静下来,隐约听见走动时衣物摩擦的声音,那人应该是云雀,他似乎是在我身旁蹲下,有一下没一下的用五指梳着我的长发。
「睡得真熟、简直毫无防备。」清冷的嗓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舒服,弯了弯嘴角,下意识地朝他靠近。微凉的手贴上脸颊,带着薄茧的指间有着艾草香气,混杂着塌塌米发出的淡香迅速的将我拖入梦境。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依稀有听见宣告,又好像只是错觉,但我确定醒来时,这些都将不复记忆。
醒来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揉着眼,呆坐着看云雀向我走来,他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表情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的新奇。注意到鹅黄色的鸟儿站在他肩头,侧着脸发出声音,「早、早安。」
学着把头侧向一边,免费笑脸大放送,「早安。」
「……重雪,你是不是还没清醒?」云雀的语气相当犹豫。
「没清醒?」重复着最後三个字,我看见印在对方瞳孔中的眼神带着些许迷茫。
「果然没醒。」云雀下了判断,将我从地面拉起身,指着浴室,「去梳洗!」
「梳洗?」摇摇头,「饿!肚子饿!」
「梳洗完才可以用餐。」云雀莞尔,拍拍我的头,推了我一把。
皱眉,衡量片刻,果断地朝浴室前进。直到洗完脸才算真正清醒,对於自己竟然没有在床上发呆,反而直接进浴室梳洗这点感到好奇,但是一看到等在外头的云雀就瞬间明了了。「啊,被拐啦。」
矮桌和两个软垫取代昨晚的寝具,食物香气从云雀手中的托盘飘出。「早,吃饭吧!」他说。
我们之间陷入一种诡异的状态。云雀盯着我瞧的眼神,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三不五时邀请我去他家过夜……幸好这种状况持续不到一个礼拜。警报解除附带的好处,是草壁副委员长的销假上班,我也不用陪云雀练身手,据说某个金发被虐狂天天送上门给云雀咬杀。不过,大多是云雀战败,来自草壁的第一手消息让我相当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