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代的凤法王,是他,凤延君。
如同以往每一回迎来凤妃那般,身下女子的用途在於方便他修习天瑜珈,靠性慾的力量成就修术者最高的圆满境界。以此为最终目的的男女交合,名为行印。
引领凤妃到达性高潮成了一种必须,因此尽管他对凤妃的身体无所慾求,也要尽己所能地施以房术,用最清冷的心引发火热的肉慾,用唇齿抚摸、用舌尖舔舐、用手指挑弄,引领青涩的凤妃进入状况後挺身而入,熟练地变换体位,藉由女体在高潮中激出的力量打开他身上本来紧系的脉轮,将咒力聚於他体内的赤白明点,并在中脉融成一线,利用心一境性的专注加快修为。
因此,修术者必须心清,方能无视於女色的诱惑完成修习过程。
这就是行印之道,无关情爱,无关肉慾。
凤延君在多年前已经开始修习此法,因为他心清离慾而不受其主宰,陷於女体之内却身轻如风,由精神的力量洗净身体与生俱来的反应。
被他压在身下的阿黛安静地任他开导她未经人事的女体,敏感的身子遭他轻轻撩拨就不住吐息娇吟,情不自禁地曲起身子迎合,这些都是他习惯掌握的状况。他自始至终孤高在上地俯视她的动情,如同往常一般喃念咒文,让精神脱离眼睛所看见的媚态,脱离耳朵所听见的淫声,就像一开始见她那般,不会因她刻意外露的妖娆动摇半分,眼中只有一潭孤清与之对比。
然而他不看不听,却有人不安分地意图主导这场无慾的欢爱。
「与我交欢,您念咒做甚麽?」阿黛倏地将一指伸入他唇齿之间,「跟我玩就要专心哦。」
他不曾碰见过这样子的凤妃。
阿黛乘着结合之处反身压过他,芳颊染开了情慾的红晕,闪动着不甘被动的慾求不满,面对着他冰凉的裸体放荡地舔了舔唇,挑弄着所有突起的男性特徵,摆动腰肢时抬眸覤他,那笑要多淫媚就有多淫媚。
他阖眼,极力稳定频临杂乱的心神,因为一旦生慾,心不得清,便无法脱体修术。他自知她是一个尤物,拥有天下男人都想纵情蹂躏的肉体,唯他凤延君不可!
「你──真是处女?」他的吐呐挟带着强烈的压抑,忍的不知是怒气,还是不受制的身体。
她没有一分一毫处女的羞涩,大胆的行径由表面的轻佻延伸到内在的妖媚,眉目流转间总似噙着一道邪淫之笑,水眸半阖时也总似在勾引谁一般,冲击着男性感官而刺激出本能的兽慾。
「不许污辱我啊,无论是哪方面,您都是阿黛第一个男人哪……」
「那你又是从何处学来这些媚术?」
「刚才您亲身教我的呀!」阿黛的媚笑戏谑且玩味,低低的笑声也彷佛春意无边,「最最尊贵的凤法王,您说,阿黛学得可好?可有把您侍候得舒服满意?」
凤延君眼目一凛,感觉到下身一股燥热横流,逐渐绷紧,自是男人本性在出头叫嚣。
此乃淫慾。
究竟是因何而生慾?慾又是从何处而生?
是凤妃的引诱,还是他体内沉睡着潜在的渴望?他忽然迷惑了,自觉看不透性慾的根本。慾是来自肉身,抑或是人心?为何人会被特定的身体格外吸引,为何人会产生想进入那具躯体的思渴?人们藉由交合之态想得到何物,或抒发何物?何以感到欢乐,何以令人沉迷?
他自以为离慾,却原来一直没有看清性慾的本质。
他潜伏在女体之间,下身无意识地律动,像是摆脱了精神的掌控自得重生。
「果真好舒服哦,以後再跟您做可不可以……前人没说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阿黛重重喘息着,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依然毫无矜持地坦露自己对他的慾念。
这番浪语由一个女子说出来,难免有些不伦不类。
只是凤延君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