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说,真正的残忍,不是他不爱你,而是不承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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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触摸着自己的手,黯淡的垂下眼眸,脑袋闪过的无非不是对於未来所有悲剧可能的遐想。
假设她哪天在路上遇上了周杰怎麽办?她自己心知肚明,这种机率是百分之九十,而他不可放过她的机率是百分之百。
跟他相处如此多年,不可能会不了解他的性格……霸道、残忍、冷血、无情……却又是……那麽的温柔专一……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一辈子都不要遇见他的好。因为害怕自己遇见,就会深陷不拔。
心痛……是什麽呢……?
又是谁……这麽残忍,创造出了心痛?
每当她的心跳动一次,那份疼……就加深了一次,为了……就是她最亲爱的人。她的爱、心、身,都完完全全属於他的……也只希望自己只有拥有这个人。
可是为什麽……为什麽……她想要触碰他却又觉得遥不可及?
——没多久的未来,黑了萤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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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纪婷睁开了双眸,重复的动作,她可以说是每天重复又再重复。睁开眼、起床、吃饭、写作、睡觉,都一直是这样子的。
如同行屍走肉的生活,她觉得乏味、无趣。
「纪婷,你不是要买材料?」房外,先是传来轻敲声,才是李彦良那浑厚的声音。她有几番,都把这声音听成是周杰的声音……啊啊,她到底是中了什麽毒?生了什麽病?猜想……是相思吧。
「嗯。」轻轻回答一声单音字,显然对方有些担心想继续接下去话题,就被她斩断,「别担心我了,你不是也有事吗?别陪我了,我自己行的。」只听见李彦良欲言又止的声音,他又开口:「可是如果你遇到他呢?别告诉我你自己一个人行,他不可能会放过你你也知道吧?」语毕,她先是陷入了沉思……最後……
「这个不是早就在我的预料当中吗?会离开他,只是想告诉他我的决心与种种不可能,如果还是让他找到我——」
「算了,别谈这话题,我心情烦躁。」她蹙了蹙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要再继续这话题。当然,李彦良也很识相的没再开口,没多久,就传来离去的脚步声。
她松了一口气,虽然口气上是神若自如,但其实她自己心头也焦躁的不可开交,一切顺其自然,她也只能这麽对自己说罢,她不能再给李彦良添太多麻烦,尽管……细腻的他还是查觉到了。
她先是打理了一下,才甚些慵懒的走出房间,出房间的时候,李彦良也不在了。餐桌上留下一张小纸条,工整的字迹无不是亲切的关注,一阵暖流在心底流过,如果自己……爱上的是他就好。不,是「一直都是他」。
当她走出房间,在路途中,她一边走着,一边回忆着。想着之前曾经的点点滴滴……
『哥哥!你看这个,好漂亮啊!』
『周杰,你说这个,是不是跟我很搭呢?』
画面,一次又一次的闪过……最後,她停下脚步,看着在自己身旁不远的玻璃窗,在另外个空间,同是一对兄妹……坐在那里吃饭闲聊。
幻影,又开始浮现。浮现的……正是她与周杰两人,因为太喜欢……所以脑袋总是他的记忆他的记忆,她觉得好烦!她想忘记,却又忘不了!到底是为什麽!
她紧握着双拳,咬着下唇,颤抖着。
她……始终都无法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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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个妹妹。
他很爱她。
当他知道这份爱超出了亲情的界限,他也了解……「他们」早就没有所谓的未来。他不奢求什麽,不想相信可能会幸福,他只要她……只要她就好。
他每年生日的三个愿望,无不是希望她永远在他身边。他自己的世界,无不是希望她的存在。他给自己的一个需求——无不是只要一个她。
他明明都是这麽想,为什麽……老天爷还是不帮他?难道他这种想法很贪心,不知足吗?
他明明可以什麽都放弃!但是他只要她!他爱她!不管她是否爱他,他只要知道,自己爱她就好。这样子就够了。
「……」他望着天,闭上双眸,现在的他……呵,可以说是很颓废。对,窝囊废。把自己关在之前与她一起住的房间里,感受着已不再回来的味道……他想念她……很想。他过往做了很多事,把她硬生生的绑在她身边,但是……当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看着她对他笑、对他撒娇,他真的觉得……原来幸福不是强求的。
那是散发自出於心中的爱,没人能逼迫。就如同,他对她……不能是一味的逼迫。明明是更接近对方一点,为什麽……她又要离开他身边呢?
「为什麽……」他喃喃自语着,眼神空洞,躺在床上。
「为什麽——!」他愤怒了喊出心里的不满,尽管知道……不会再有人……回应他。而他,就会如此坠落……到谷底……看不到的尽头。
一不小心,在起身的时候撞到桌子,从桌子落下……便是那张照片。
他看着它飘落,看着那另人甜蜜的爱恋,他曾一度以为……那是假的。如果不是他还活着,他会以为……那是假的。已经麻痹了,对於任何感觉。
当他缓缓蹲下身,捡起那张照片的时候,照片里的他……好似从来没变过,变的……是她。她离开了他,走出了他为她创造出来的世界。
心……如刀割。
他扑回床上,他觉得很累,如果是别人,难道不会累吗?明明是这麽简单的爱情,在他们身上,为什麽却这麽复杂?是因为他们是兄妹吗?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把全世界的人都杀了,这样子……也就再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他们的不是,甚至用着舆论的眼光看他们。
可是……他知道,她会恨他、讨厌他。
所以他一直没有这麽做,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多麽没用,随着时间流逝……人都会改变。就好比……她变得更坚强、而他却变得更弱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