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末日之戀 — 倒數30天

正文 末日之戀 — 倒數30天

别人都说世界即将毁灭,但对我而言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距离世界毁灭保守估计还有32天,最短30天,也就是一个月,我们自制队在本校建立以来坚持着人类的道德良知,请各位继续保持自我直到最後一刻…」会长用坚定语气精神呼唤,但坐在教室最後段的我却没任何特别的感想。

大概从一年前开始,某个天文学家宣布地球将被巨大的陨石击中造成世界末日,任何人都没把它当一回事,但是无独有偶的其他末日说天文学者不断地冒出来,美国政府才承认陨石的存在,并保证会对这个世界危机进行处理。

但之後就没有任何消息了,美国没有公布对抗陨石的进度以及任何计画,另外有台湾学者说由於陨石的质量太过庞大,地球上现有的任何科技都无法阻挡陨石的前进,陨石质量大到一撞到地球不只是造成直接的冲激伤害,甚至会改变既有的重力,失去重力平衡的大气会飘散,就算第一时间没受到陨石冲击的影响的人也会因窒息而死。

所以无论个人做任何完善的准备,最多争取到比别人多十几分钟的生存时间,那大概是很痛苦的事,这个世界展现出从来都没有的公平性,台湾的政府对此始终不承认末日,只说对陨石冲击可能造成的灾害做准备,就算中央政府罢工到剩下几十个人依然如故。

「我们库存的食物扣掉可能过期的生鲜食品足以供应我们二十三人吃三个月,所以目前没有食物短缺的问题,但考虑到我们可能幸存下来,食物还是要有所节制。」会长挥动双手和柔顺的长发增加说服力。

我们学校青海高中,是在花莲一处偏僻地方的全住宿制高中光是学生就有一千多人,自重末日说被大家相信以後大家陆续罢课回家,连老师也不例外,最後只剩下二十三人,留下来的大部份是没办法回家,少部份的人则是就住在附近但觉得留在这里会比较好。

「既然留下来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所有人继续为这个家付出,我们…」我别过头不再继续听会长发言,环顾整个教室,寻找一位马尾女生的背影。

她坐在教室的前右靠窗的座位,有点无聊的玩弄着浏海。

我吸起一口气,把手机调到静音,打开相机拉远距交对准她。

「恩、恩…趴搭!」我的手机突然发出沉闷的震动音,害我一时握不住手机,摔到桌面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所有人看向我。

「阿,抱歉…」我挥手致歉。

再看向手机,原来是我的室友冠辛传简讯来,他现在应该刚巡逻完。

内容写:(集会完後到行政大楼大厅来,我有重要的话说)

什麽事情这麽慎重阿?不能等晚上再说吗?我也是有我的事。

我重新看向那位绑马尾的女生,等等解散後去向她打个招呼吧。

「…以上,最後高义老师有什麽想说的?」终於,会长的近况报告和拢长的精神喊话终於告一段落了,换成始终站在一旁的高义老师发言。

高义老师是学校唯一留下来的老师,教的是化学,听说他以前有结过婚,但没有孩子,自从妻子死後成为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没有家累的他义无反顾地留下,在末日逼近下他自然而然当任起牧师的角色,虽然理当他来领导我们,但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由会长处理,他很少干涉学生自治。

「会议结束後,想跟我一起做祈祷的同学到礼堂集合,也欢迎新的信者加入我们。」他把圣经摆在胸前并简短发言後,象徵集会结束。

我立刻起身想走到那马尾女生身旁。

「康特,那个…」有个女生几乎是用跑的到我面前叫我的名子。

「那个…什麽事?」马尾女生走出教室,让我急了一下。

「天气…很好吧?」眼前的女生低着头说。

「恩,是大晴天,虽然现在没有天气预报了。」最近新闻台报导从漂亮的大姊姊的生动的即时报导换成一位像是水电工的衬衫大叔看着稿子口念近况报导,天气预报自然也省了。

「那个、那个要不要一起吃三明治,在教学大楼前的草皮那,阿、阿那个是因为我不小心做多了就想说…」女生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我大致上知道她想邀我出去吃饭。

「恩…抱歉,我跟冠辛有约定等等就要碰面了。」我自然地婉拒。

「这样啊…。」她默默地退开,表情显得落寞。

「要是能再约我,我会很高兴的,恩,下次。」我并不讨厌这个女生,但是说真的我跟她并不熟,最多就聊过几句话,我连她的名子都记不起来。

跑出教室马尾女生不知道往哪去了,我只好放弃打招呼的念头,向行政大楼走去。

冠辛是一个身高有到平均值体型偏瘦,短发戴着粗框眼镜,表准的宅宅好青年,站在大厅的他不知道为什麽背着一个大背包。

「嘿!你干嘛叫我出来?」我依照冠辛发的简讯找到他。

「就一些男人之间的事情,我需要当面说。」冠辛说。

「好吧,我已经到了,有屁快放,你不知道你有多伟大,为了听你讲话我刚刚拒绝一个女生邀请吃饭,你很伟大吧?」我说。

「真的?哪个女生?长的正吗?」冠希问。

「名子我忘了,至少不是恐龙,但不是你说的前三名之一。」我说。

「恩,先不聊这个,我们先到顶楼聊吧。」冠希说。

「为什麽?」我问。

「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冠希说。

「附近没有别人阿?」我张望了一下,大厅没有别人,唯一能看到的其他人只在远处的校门,有两位我们的自制队的守卫。

「这是气氛,懂吗?要讲重要的事情当然要找好的地方,自然要到风景好的地方老天!世界末日都要到了,还有人不懂气氛。」冠希说。

我耸耸肩表示随便,然後跟着冠希爬到行政大楼顶楼。

「什麽事情这麽神秘兮兮的?」我问。

「那个、我先问你康特,你认为我们现在最缺什麽?」冠辛反问。

「更多生存的时间。」我速达。

「那当然,但这没办法,我指除了时间以外的事。」冠辛说。

「食物吗?我刚刚听会长说我们有三个月的库存,难道还需要更多?」我说。

「不是食物。」冠辛说。

除了吃以外还要烦恼啥?依照冠希的生活作息我大概猜的到。

「XBOX最新的机台?」虽然是世界末日,但是电力正常供给、网路也没断,自来水、瓦斯也如此。

「虽然我是想要,但不是最想要的。」冠辛回答。

「难道是Wii?拜托那只有小女生爱玩哪种东西。」我说。

「不是游戏机台好吗?」冠辛说。

「漫画、轻小说对吧?虽然现在书店都关了,但是网路上还是都载的到。」我说。

「这种东西我自己会看还用你说,当然不是。」冠辛说。

「那英雄联盟的…」我说。

「游戏、动漫我都不缺!想想人类的生理需求好吗?」冠辛说。

我沉默了,除此之外,冠希还会想要的是…

「A片对吧!」生理需求,当然是这个。

「很接近了,喂!你是故意的吧。」冠辛说。

「我依照你平时的生活作息来看,阿不就这些?」我说。

「吼!女生拉!woman、girl、女人、女朋友、老婆、性伴侣、炮友总之这些其中之一。」冠辛烦躁着说。

「所以呢?」我问。

「你不觉得身为处男死掉是很悲哀的事吗?没有人陪伴不回觉得很空虚寂寞吗!」冠辛说。

我趴在栏杆上想,如果交女朋友只是为了交而交,那一定会有着关键的缺陷,至少那不是我认知中的恋爱,不过想到那个绑马尾的背影,我想如果是她我一定可以谈真正的恋爱,但我到现在连和她说话的次数也不多。

「是阿,你说的没错,我一直觉得自己很空虚、很寂寞,我一直隐藏自己真正的想法…」我说。

我双手搭住冠希的肩膀。

「冠希,其实我一直对你…」我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额头靠向冠辛的额头。

然後我的胸口就吃了一拳。

「你这死GAY!」冠辛说。

「只是开玩笑你用不着这麽大力吧。」这力道大到很有可能留下瘀青。

「讲真的,看那边。」冠辛指着下方。

「校门阿,怎麽了?」我说。

「我们为什麽要派人守校门;应该说为什麽要防守整个校园?」冠辛问。

在会长的分配下每个人都有工作,男生大概都是防守外来者和体力工作,女生大部分做的是煮饭、打扫之类的後勤工作,顺便一提我和冠辛都是负责巡逻。

「怕有人一到世界末日就不正常,跑进来做坏事吧?」我说。

「那只是原因之一,就算是好人我们也不见得会欢迎。」冠辛说。

冠辛吸一口气,气氛变严肃了些。

「你认为我们缺的东西,外面的人都不缺吗?」冠辛问。

「食物我们可以分给别人,反正我们只需要一个月,台湾目前的情况一个月不至於会饥荒…」我说。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食物,十六、十八岁年轻的少女有男人不喜欢的?」冠辛说。

目前自制会建立校院内的秩序,也没有人对会长的管理有所抱怨,但是要是外面的人闯进来或校园内部的秩序失控会发生什麽事,想也不用想。

「以我看我们就像是一群狮联盟,你知道的,公狮子组成一群联盟来击退外来的狮子,然後被保护的母狮群的交配权自然是狮联盟的成员身上,虽然还是有许多个体差异不见得公平,但至少在这团体内还算是良性竞争的,这对公狮还是母狮都是有利的。」冠辛说。

「…我们不是禽兽,就算没有女生愿意跟我再一起,我也不会做出违反道德的事情。」我说。

「所以你就坐着等死了,那个绑马尾的叫…晓佩!她跟别人在一起时你也能像现在一样说吗?」冠辛说。

「我并没有对晓佩抱有那种恋爱的感觉。」我说。

「那你一直看着她干吗?从末日爆发以前我就察觉到了,你喜欢她,这样就够了!你现在还有比与她成为情侣更重要的事情?」冠辛说。

「那你自己呢?你又有什麽立场说我?」我反问。

「我上礼拜跟姵欣、佩郁、顾庭有问过她们愿不愿意跟我再一起?」冠辛说。

「是阿,但全被打枪了,这大家都知道,但是换成是我我也没比你有更多优点可以吸引女生。」我说。

「虽然我也是这麽认为但你就是有一张脸,就只是一张她妈的还不错的脸!」冠辛说。

「冠辛你其实也有很多优点的。」我说。

「譬如说?」冠辛问。

「譬如说英雄联盟战队积分超高,当SUP时能顾地到全部队友,然後不管走哪一路打可以超杀的,尤其是用贾克斯时每次都能打出连杀。」我说。

「英雄联盟以外呢?」冠辛追问。

「英雄联盟以外、英雄联盟以外…咦?」我想不出来。

「没了吗?我的优点难道只存在於英雄联盟里?你这样安慰人比骂人还伤人。」冠辛说。

「…我还没说完,我问过的女生…还有晓佩。」冠辛支支呜呜的说。

「等等,你刚刚说你很早以前就知道我喜欢晓佩,你还去向晓佩问?」我说。

「那个…你知道的,可爱的女生大家都喜欢、呜!」冠辛还没讲完就被我打断。

我在冠辛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他就摀着肚子跪到地上。

「你还真够朋友!」我说。

「不过我跟她说完,她就跑走了,大该也是不行吧。」冠辛跪在地上说。

「那是当然的!」我再补上一脚。

这次他完全被打趴,背上背着旅行包趴在地上像是乌龟一样。

「你把我找来就是为了讲这些,还是单纯为了讨打?」我问。

「你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我有一位表姊?」冠辛慢慢重地上重新站起来。

「有吧,你说你们小时候常玩在一起,青梅竹马那种由幻想设定。」我说。

「这不是我的妄想好吗?我想说的是…」冠希停了一了下把脸转向栏杆外头。

「…她一年前已经结婚了。」冠辛说。

「原来一年级时,你说你抽奖中了整箱的台湾啤酒,然後在宿舍发酒疯,最後被记大过那次,原来你失恋了。」我想起末日爆发以前的事,那次我都在帮忙收拾瓶罐和呕吐物,我实在不认为那算是美好的回忆。

「好啦,你闭嘴好吗?」冠辛说。

我点头表示继续。

「我最近十分积极追求女生是想填满自己的空白,但是这段空白之所以让我如此焦急,果然是源自於她,你知道吗?我急着寻找那些我可能喜欢的女生,但等我被打枪以後我反而一点都不觉得气馁,反倒觉得松了一口气,就是这种矛盾的感觉。」冠辛说。

我点点头。

「我昨天无聊,反正都世界末日了,我翻我的电话簿,把我过去认识的人一个、一个打电话去问好或是叙旧,反正没有太大的意义。」冠希说。

知道自己即将死亡,想找回以前的人际连结是很正常的事,虽然我有父母但他们都在海外工作,飞机停摆的现在他们不可能在末日以前回来,之所以我没有回一留在学校里,回一个空荡荡的自己家,不如有朋友和充足食物的学校。

「我当然也有打电话给我的表姊,她目前过得很好,但是姐夫他…他没有要回家!」冠辛说。

「什麽?」我感到很惊异。

「…反正就是姐夫他认为有比老婆、小孩更重要的事,可能是别的女人或其他的事,所以摆明的末日最後一个月都不会在表姊身边。」冠希说。

我说不出话,吞了一口口水,这未免太残酷了,无论是对冠辛或他表姊来说都是。

「所以我问我表姊,那我想跟你一起度过最後的日子,可以吗?」冠辛说。

「咦!咦!等等所以你是要…不不,她说OK吗?」我问。

「恩,她说可以的。」冠希说。

我们突然沉默了一段时间,我一时不知道怎麽反映。

「我和我表姊是三等以内亲属,如果没发生这些事情,我们不可能会有在一起的一天,所以这对我来说像是命运之类的,就算不能真正结合,只要我最後一刻能待在她身边,我就能说很我过得很幸福。」冠希说。

「是阿,外遇人妻加乱伦,超刺激的!」我说。

「是阿。」冠辛也笑了一笑。

「康特,我要走了。」冠辛说。

「她住在哪里?」我问。

「屏东,还蛮远的。」冠希说。

「现在高铁、公车都是停摆的,还有你认得路吗?」我说。

「这我知道,我会找能搭的便车,就算全程都用走的最多也不会花到三天,我当然有准备地图。」冠希说。

原本我一直以为冠希只是个一直窝在宿舍的宅男,但他现在的决心、行动力让他真的就像一个男人。

「…你还需要什麽吗?」我问。

「不,我都准备好了,我只是来告诉你我要走了,还有提醒你一些事。」冠辛说。

「什麽事?」我问。

「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赶快交个女朋友吧,末日快到了,你居然还跟以前一样是个乐天派,居然一点也不急。」冠辛说。

虽然我知道我们即将迎接末日,但我对死亡时在没有实感,感觉每一天都会里所单然地过下去。

「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晓佩被别人抢走?就算你不急,其他人可急了,我说过我们是一群狮联盟,而且关於这点女生也是,你看那边。」冠辛说。

我顺着她着的地方看去,有两个女生拿着托盘向警卫室走去。

「守正门的两名自制队队员只要轮流去食堂就可以自己吃饭,根本没必要有人帮他们送饭,没人要求那些女生那样做,现在矜持已经变得没有必要性,喜欢就要主动出击。」冠辛说。

「我会试着主动去试看看的。」我说。

「那很好,我差不多该走了,要走的事情我昨天就跟会长说了,她要我至少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不带给大家有太多麻烦,所以我原本预定早上跟你说完就应该出发而拖到中午现在,我要走了。」冠辛说。

我跟在冠辛身旁来到门口。

警卫室里的同学在一个人看漫画桌上放着午餐,另一个队员在附近凉亭吃饭有两个女生服侍,真的就和冠辛说的一样。

我连续两次敲玻璃都没反应,直到我大声地叫他,他才注意到我们。

「什麽事?」警卫室里的同学问。

「开门吧,有人要出去。」我说。

「有经过会长同意吗?」他问。

「有的,冠辛他有。」我说。

他看一下冠辛的脸。

「恩,好的我来开门。」他说。

他从警卫室出来,手拿钥匙打开侧门上的大锁,并打开门。

「恩,我走了。」冠辛说。

「再见。」这大概会是我最後一次见到冠辛。

「那个…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冠辛说。

「那是一定要的啦!这样子我才能看你笑话。」我说。

「你这混蛋!」冠辛槌了我一下胸口说。

「阿,对了这个给你。」冠辛说。

冠辛递来的是一把带着刀鞘的军用刺刀。

「阿,真是谢谢你,我正好需要这个,我虽然身上没钱,我真怕我被人家劫色,但你不觉得外面的死GAY比里面更多吗?」我说。

「我背包里有球棒,这把刀主要的功能只是威吓,就算到这种时候杀人的罪刑我们也承受不起的。」冠辛说。

「我没有理由会被袭击,你自己拿着这个。」我说。

「你将要保护的人将不会只有你自己,我看你这麽乐天大概都没准备像样的武器,对吧?」冠辛说。

「好吧,那谢谢瞜!」我说。

「好好保护你自己的菊花吧!」冠辛说。

「快滚拉!」我也在冠辛胸口槌了一拳。

冠辛走出门,没有再回头,然後队员关上了了门。

我一个人回到宿舍,我的房间原本是四人房,两个人在末日爆发当天就回家去了,剩下我和冠辛,然後今天以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现在我真正体会到冠辛口中的空白到底是什麽,孤独不恐怖、死亡没人体验过,但自己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却孤身一人,这种感觉让人无法承受。

我缓缓地闭上眼睛,只想到一个人,晓佩她是一个话不多有点内向的女生,同班时有一阵子坐在我旁边,身高大概只有一百五十多,她从来都没和我对上演眼神,但我知道她有一双明亮的双眼,她走路时马尾会左右的摆动,她的一切是是那麽惹人怜爱,我知道我是应该做点什麽了。

等我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中午没吃饭的我肚子好饿,这时间快轮到我巡逻的时间了,我先去食堂拿点吃的。

在食堂门口,一个马尾头的女生从我身边经过,我回头看了一下,晓佩她往露天篮球场方向走去。

食堂内会长和一些女生正在准备晚餐,会长把长发盘起,穿着苏格兰格子花纹的围裙的样子,我承认这还蛮好看的。

「有什麽可以吃的吗?会长。」我靠进会长问。

「准备中,等一下。」会长说。

「等一下就换我巡逻了,我中午就什麽都没有吃,我想要一些可以拿在手上吃的东西,拜托了。」我说。

会长看想我一眼,低下头去找橱柜里的食物。

「冠辛走了吗?」会长背者我问。

「是阿。」我说。

「他有说什麽吗?我认为他不惜离开这个安全又熟悉的地方,一个人去那麽远的地方路上可能危险,我再三跟他说过这并不值得,不过…我不知道你们男生是怎麽想的。」会长说。

「他说只要最後一刻能跟他喜欢的人再一起,再怎样都是幸福的。」我说。

「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想,我也是这样。」会长说。

「会长有喜欢的人吗?」我问。

会长停下手边的动作沉默了一下。

「现在是没有,但我认为喜欢不是一件很难的事,现在对我而言只要合的来的人,愿意承诺跟我走到最後,那就是…」会长重新站起来,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样听起来感觉不会…有点随便?」我说。

「喜欢这件事本来就很简单,只是我们的社会把它搞得很复杂吧了,到这种时侯只因为不是那个『特定的他』而否定自己喜欢的感觉是十分愚蠢的。」会长说。

「那你呢?康特你又怎麽想的?」会长接着问。

「我觉得我是应该努力一下。」我说。

「恩,现在喜欢又变得很简单。」会长递来一个塑胶袋,脸面装了一些面包和饮料。

我双手接过袋子,会长有些迟疑地放开手。

「谢谢啦,会长。」我回头走向食堂的门口。

「康特!那个…」我突然被会长叫住。

「什麽事?」我问。

「要是你没有的话…算了,那些面包就快过期了,赶快吃完、不准浪费!知道吗?还有赶快去巡逻。」会长唠叨的说。

「我知道啦!」我挥手道别。

现在十二月份下午五点多,天色几乎要黑了。

我看往篮球场的方向,晓佩大概在这附近,今天就从这里开始巡逻。

路上看到许多同学结伴而行,除了正在值勤的人以外大家都往食堂移动,我猜比起肚子,大家更在意与人交流的时间,所以才会有这种提早到食堂的共识。

在球场旁边的长椅上一个绑马尾的女生坐在那里,显得与众不同。

我试着放松身体接近晓佩。

「恩,晓佩,嗨阿!」我觉得自己动作有点僵硬。

「阿,康特,你为什麽在这里?」晓佩问。

「我在巡逻。」我说。

「欧。」她回应的一声。

沉默了,真的就这样没有更多的话了吗?

「那…你又为什麽一个人在这里,大家都往食堂去了。」我问。

「我都在这里和朋友吃饭,大概只是习惯吧。」晓佩说。

「那其他的人呢?」我知道以前晓佩身边总是有两三个女生,给人总是一起的印象。

「回去了,不在学校。」晓佩说。

「你一个人吗?」我问。

「恩。」她点点头。

「我也是,我从今天开始也是一个人。」我说。

「从今天开始?」她显得有些疑惑。

「我朋友冠辛他今天从学校出去踏上寻找真爱的旅途了。」我说。

「寻找真爱?」晓佩不台明白。

「你想听吗?」我问。

「恩。」晓佩点头。

我就开始说冠辛他平时有多宅、做过哪些蠢事,最後又为了什麽义无反顾地从校园出走。

「冠辛是很好的人呢。」晓佩听完说出感想。

「是吗?你不觉得像他这样宅宅的男生一个礼拜内到处告白已经构成公共猥亵吗?」我说。

「呵呵,虽然是很好的人,但不适合我。」晓佩说。

「我的朋友吓到你了,抱歉。」我说。

「不会啦!大家都开始焦急了,这我能理解。」晓佩说。

「那我…」我不知道为何在大冬天开是冒汗。

糟糕,我手在抖了,放轻松、放轻松。

「那要不要在这边吃东西呢,我这里面包有红豆和奶油的,饮料只有奶茶。」我提高袋子问。

「恩,我要红豆。」她说。

我把面包和饮料拿给她,并且座到她身边与她并肩,尽量表现的自然些。

就差一点,就只是问他一句话,可恶!这大概是我吃过最热的奶油面包。

不知不觉面包吃完了,晓佩左手拿着茶啜饮,右手平躺我们之间的长椅上。

我感觉冠辛在背後不断推着我,不断叫我说快!就是现在!快说!

「要要不要跟我那个个…」但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麽。

讲我喜欢你,未免太过简单,我爱你?有点假,跟我再一起!会不会太强势?

「什麽?」晓佩望了过来,让我们的眼神对上了。

我突然脑中某处发出趴搭一声,回过神来我左手握住了晓佩右手手掌。

她惊讶但还是看着我的脸。

「如果你不喜欢,你可以甩开。」我只讲得出这些。

她别过头低下显得十分害羞。

「恩。」她轻轻点着头。

我手掌传来回应的力道也我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我可以和她一起度过人生最後的一个月了。

别人都说世界即将毁灭,但对我、现在是「我们」而言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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