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哈利波特同人)消失的冬天~續情定渾拼柳 — 第六章 幸福易逝

正文 (哈利波特同人)消失的冬天~續情定渾拼柳 — 第六章 幸福易逝

「马份先生,小姐的肩伤应该是不成大碍了。只要让手臂暂时休息个几天,以後要活动自如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主任医生推开头等病房的大门,领着身後的男人走了进去。

「你能用生命保证吗?」他冷冷的瞅着先前说话的医生半晌,随後带点玩味的浅笑:「开个玩笑罢了。」

「呵呵!说得是、说得是。」主任医生忙不停陪笑,心里竟因为那句玩笑话莫名的起个寒颤。

空气中有些凝结。

医生拿着裐帕擦拭着额前冒出的冷汗,总觉得面对马份家族的新主人远比以前的老主人更让人感到压力重重。

「病房方面,马份先生还算满意吗?」医生不安的绞着双手。

落地窗悬挂着成串的晶莹圆珠子,风一吹微微晃动,声响不大,却是非常悦耳动听,叮叮咚咚的响声,微微的打破不自然的沈默。

他冷然的瞧一眼周围,表面上礼貌的说道:「摆设就医院而言,算是极好了。」语气仍然是漠不关心的,即使这医院的大半资金都是出自马份家族善心的捐赠,他眼里依然没表现出在乎的模样。

没注意到马份先生眼里的真正情绪,医生松了口气,笑说:「先生能够满意,那就太好了。」

「那可以了,有事你先去忙吧!」他扬手挥了挥,随即像想起什麽的,又叫住了往门口离去的医生:「喔!对了,如果有其他人问起,千万别说我曾出现过。」

「这当然,马份先生交代的事,医院方面一定照办,不会让先生为难的。」医生依然带着笑容的说道,而後急急忙忙的关上病房的大门。

他转身环视这寂静的空间,病房内除了花瓶斜斜地插上几支红玫瑰外,周遭是一片白净。静悄悄的世界,几乎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只除了女孩细碎的呼吸声和时而痛苦、时而平静的喃喃呓语。

病榻上的女孩穿着素白的绸衫,袖尾简单绣着几朵蔷薇,刻意展现出素雅的风情,而艳红的长发披散,使她原本苍白的脸庞,在一身白衫的衬托下,更加显得毫无血色。

他微微皱眉,是谁准许为她换上这身白衫,帮她准备那麽多件各式长袍,偏偏不知是哪个笨蛋单单帮她挑了这一件,让她看起来是那麽的不健康、那麽的弱不禁风,印象中的她脸色该是健康些、红润些…或许还该更无忧些。

『跩哥,对不起。』女孩从沈睡的那时起,一直还没苏醒,只不断地喃喃呓语,相同的话语…一遍又一遍。

她的喃喃呓语再次惊动了身旁守候的男人,跩哥紧紧的握着那双让他悬念许久的小手,弯下腰仔细凝听着她无意识的呓语。

蓝眸细细的扫过她苍白似雪的脸庞,想不起有多久没那麽仔细的看过她?即使时间经过多麽久远,他还是能在闭上眼後清楚的勾勒出她的容貌。

但即使能勾勒出她的容貌,他又能如何?改变不了的现况,依旧横阻在他们之间。就在这一刻使他一向冷漠的脸有了一些让人难以察觉的痛苦…他和她就像站在河岸的两端,似乎永远等不到接驳的一天。

突然,她的唇畔含笑,嘴里嚷的还是他的名字。一时之间恍惚了,在她梦里,他是食死人的跩哥?还是仍然爱她的跩哥?慢慢地将脸颊碰触她小巧、凉透了的脸,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淡淡弥漫心底…浅浅地温暖了他已然冰寒的心。

她还爱他吗?

他摇摇头,带点苦笑。她都曾忘过他,怎能还期待对他还有爱呢?就算这样…他也不介意…其实,他根本不会在乎她心里是否还有他,只要自己是爱她的,这样也就够了。

闭上眼,缓缓地抽出紧握的手,发现她仍是睡得很熟,只是梦呓不断。

这样就好,他们之间这样就好。太多牵扯…怕会把她扯入一个他一直避开的漩涡,淡淡的、冷冷的,几乎空洞的声音出自他的嘴里:「如果情感的牺牲可以保你一生平安,我会毫不犹豫。」

铁了心…该是不声不响的走,对她才算最好。

「跩哥,不要走。」

他的心猛然的震了一下,是她的梦魇?还是她醒了?停下欲施消影术的动作,专注的盯着她苍白的睡颜,忽见,她紧闭的眼流下了泪水,源源不绝。

「金妮,你醒了吗?」他轻声的问。

床上的人儿状似假寐,没有出声。

她该点头吗?怕一点头,他会走。不点头,也怕他走。整个人好难受,不只右肩疼痛,连她的心也跟着难受,紧闭着眼,泪依然在流。

「金妮?」他又唤了一次,依旧没有回应。

她的回答,他该是知道的…离开,对她和他而言,合该是最好的决定。

忽地,长袍一角被勾住,他不及细想,稍一用力,没料到那是她的手,反将她硬生生的拖下来床,金妮尖叫一声,仍是紧拉着他的袍尾,不肯放。

猛然回头,这一幕,却看得他惊心动魄,奔上前的同时,连忙伸出双手欲接。

「小心。」跩哥白晰的俊颜失色,伸出臂膀接住她下坠的身子,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重力使他在跌撞之间,似乎撞上某个东西。

他的脚步有些呛跌,连连的往後退了几步,撇头惊见,床边笨重的药柜竟摇摇晃晃地往他站立的方向倾倒。

出於直觉的,他紧护住怀里的人儿,抱着她滚到一边,狼狈地将她的头护在自己的心窝处,该是巫师的他竟忘了身为巫师原有的骄傲,任由倾倒的药柜及所有瓶罐击向自己的背…活像个愚笨的麻瓜,无力为自己抵抗。

不过是转瞬间的事,柜子的玻璃撞上他,碎了。柜里的药瓶落在地面,也碎了。唯一不碎的是彼此凝视的目光,她楞楞地望着他偏向冷情的眼眸,即是冷调的颜色,依然感受得到属於他的温度。

天地之间,时间悠悠流转,转不动的是对他情意的执着,是一种执念让她不得不选择遗忘,而後又阴错阳差的忆起,金妮的眼里泛着浅浅水珠…分不清,这是什麽样的缘分?竟像有一条未知名的线,一直缠绕的彼此。

「你这是何苦?我已经是食死人了。」他一向清冷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

「我知道。」她的手依然紧握,即使轻微颤抖,仍是一直没放开…跟她上次的反应相差极大,她释怀了吗?并没有,只是受够了遗忘他的日子。

有种飞蛾扑火的勇气,在她心里狂烧,情愿燃烧瞬间,也不愿活在记忆中的死水…那样的空白,一次就够了。

「我会努力的记,记住你的一点一滴,绝不要再忘了你。」

跩哥目不转睛的注视她,迟疑了下,心在发抖、人也在发抖…左手轻颤地擦拭她的眼泪,俯下脸,轻轻碰触她的唇。

暖暖的、甜甜的…是渴求已久的幸福味道,而她一直没有回避。

内心狂跳,不由自主。他轻轻地以唇再碰她凉凉的鼻子、紧闭的眼睛、细碎的吻又回到她那小巧玲珑的唇,近乎贪婪的索求过去曾有的亲昵。

逢魔时刻,人亦疯狂…谁是食死人、谁是正气师,她竟然蛮不在乎。

分不清他和她之间,谁轻狂些,只是窗外叮叮咚咚的雨声,微微惊醒金妮半梦半醒的神智,她明显的退缩了下,几乎以为她还在梦中。

金妮注视他的眼神逐渐软化,却尚有几许迷惑…或许这样的幸福过於虚幻,像是握不住的流沙在她手里,但仍是不由自主,甘心为他目眩神迷。

阴暗之中,她的手自然地往地上摸索,突然被尖锐的硬物刺了一下,轻「呀」了一声。

「小心一点,刚刚有些玻璃碎了。」他惯有的轻柔嗓音响起,金妮这才发现遍地满是大小不一的细碎玻璃。

「这里是哪里?」她微微偏过身子,避开身旁的玻璃碎片。

跩哥拉过金妮,让她往角落缩去,冰凉的声音有着对她的体贴:「这里是圣蒙果魔法疾病与伤害医院。」

「医院?我在医院?」

「不只在医院而已,我们还在医院病房里药柜的下方。」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那…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吗?」她轻轻扯着跩哥的袖子,见他动也不动的坐着,顿感疑惑。

「如果可以,你愿不愿意?」跩哥打趣的说道。发觉很久没用那麽轻松的语气说话了,而这话一出口,甚至连他自己都感意外…许久以来,他难得真心的笑,这时却笑得随心自在。

即使只是玩笑话,他还是在乎她的答案。目光不离她,仔细注意着她的反应,突然他很用力的搂紧她的身子,不待她的答案,又放开了她。

征仲之间,她几乎是痴迷的望着他…忘了回答。

「跩哥,我…」

「出去再说吧!」他慢慢的在狭小的空间中,硬是挤出一条细缝,轻巧的钻了出去,在扶好药柜後,缓缓地将她由地上抱起,让她侧靠着床说话。

「我说我愿意。」金妮的声音大了起来,气他的自以为是。

他紧绷的神色,有抹释然,浅淡笑意使他冰冷的脸,逐渐有一丝暖色融入:「现在才说,都来不及了。」

「是你不让我说的。」金妮低着头咕哝道。

她的视线落在右手,发现右手五指好像没什麽力气,奇怪着…伤到右肩会连带着让右手也动不了吗?

「我伤得很重吗?怎麽右手好像不太能动。」

「别一直动它,医生说要休息几天,你的肩膀才能完全复原。」他心感微疼的反握着她的手,对於她总是能牵动着自己的情绪开始有点担忧,如果连自己都察觉到了,那其他人难道会没发现吗?心情些微浮躁,怕长久以来的刻意隐藏会不小心的泄漏在那个人面前。

「是吗?」金妮轻轻应了声,抬头望着他:「怎麽了?现在你又变得好像有些不一样。」

「那我还是你喜欢的模样吗?」

她闻言,瞪着他不害臊的脸,有些回到过去那段时光,嘻皮笑脸的他与被闹得魂不守舍的自己。轻叹:「你早知道的。只除了一点,你的一切,我全都喜欢。」

「是的,那是我早知道的。」跩哥的脸色沈了下来,不再是当年无忧的男孩。

那些话提醒了他是食死人的事实,也提醒他该跟她保持距离的现实,虽没明说,但眼神却有些薄怒…他怎能为了片刻的幸福错觉,而忘了相聚带给金妮的所有危险。

「不要说这个话题了,我们聊聊别的。」金妮嘴角扯着笑容,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他们之间的相聚太迟,她不能因为这一、两句无心的言语,而失去了掌握在手里的短暂幸福。

「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难道现实就会改变吗?」跩哥的声音顿时冷淡下来,理智使他的声音不带任何该有的感情。残酷的又补上一句:「你认为那个伤害你的食死人下场如何?」

「那个…那个伤我的人还好吗?」她一阵哆嗦,声音吞吞吐吐的…想起那时的绿光闪过。

「呵呵!他很好,可能在地狱里生活的很好。」嘴边噙笑,却是冷得让人发毛。

跩哥温热的手掌刹那间冷了,窗外冰冷的细雨飘进,使他周围的空气亦发寒了起来…好像他又恢复成面具下该有的残酷模样。

「你…不该说的那麽残忍!」

「难道正气师不残忍?随便把人一抓,送进阿兹卡班,这样难道不算残忍?」他嗤笑。

「那些人犯了法律啊!算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到底怎样才是真正的罪有应得?我不过是在训练催狂魔,那三个正气师竟敢来打扰,用催狂魔对付他们,他们也算罪有应得。」他浅笑,笑得依然残酷冷漠。

金妮倒抽口气,惊骇过度的瞧着眼前以为熟悉却又陌生的跩哥。

「那三个人也死了吗?」迟疑了下,她的声音微带惊恐的问。

跩哥双臂环胸,蛮不在乎:「如果他们也死了,你逮捕我,我是不是也算罪有应得?」

她微微一愣,不知如何言语。凝视着他半晌,终於轻声的开口:「如果真有那样的一天,请你直接用索命咒对付我,我宁愿死在你手里,也不愿送你进阿兹卡班。」

跩哥瞧着她,无法调开视线,一直以为只有他在牺牲,没料到那是她的答案。

「他们三人没怎样。我一离开,催狂魔没人下命令,他们就会回到原来该存在的地方,所以那三个正气师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是压抑过的,极力地平静。

「还好他们没事。」她闭了闭眼,胆战心惊…终於明白,他不只是单纯的食死人而已,微弱的声音响起:「你为什麽会变今天这个样子?」

跩哥的蓝眸黯淡,充满了怨念:「没为什麽,因为我早就注定该走这条路。」

「不…不会的。」金妮白晰的柔荑紧抓住他的长袍衣襟,急切说道:「我们从新开始,再也不要跟食死人扯上关系,你脱离他们…脱离的越远越好。」

「不可能了。」他松开手臂,放开怀里的她,有抹极力掩饰的痛苦神色:「我再也走不回去了。从决定当时…我就走不会去了。」

他垂首,轻抚她有些发白的小脸,今日之後…他们会如何呢?不管如何,他不能冒险将她拖进一团泥沼。

跩哥心神定了定,迈开步伐,急切的往门前走去。

「跩哥…」身後的金妮急唤,肩痛却使人寸步难行。

门前的跩哥停下脚步,只留下一句:「你太心软了,正气师根本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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