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过去啊!我不进反退了三步。「太师,夜深了,石儿先告退。」福了一福,我转身就想闪。
但太师就算是处尊养优了这些年,好歹也是武将出身,吨位大顶多是让他慢了一些些,所以不过几秒时间,他就移动到我身後,搭住我的肩。
「想走?」
浑厚的低声像是回荡在谷底的阴风,我肩上那只手更像是索命勾──我头皮一阵发麻,这真的不是抖两下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太师您真的该休息了。」我努力稳住声调和呼吸,以免一个不小心铸下大错──不论是被吃掉或是打昏他,都不是什麽很好的结果。
但是,跟醉汉讲理是没有用的,他完全漠视我的话,还将脸贴上我的肩颈……喵啦,这不叫性骚扰叫啥?
一瞬间我的大脑理智断线,完全忘了什麽後果不後果的秀出残破的、在二十一世纪某部电影里看到的简易女子防身术。
而实验证明,虽然人矮打不到鼻梁、对方油厚撞不到胃,但光是最大弱点和脚背就够脱身了。
趁着太师边跳脚边不知道骂些什麽的空档,我往屋外狂奔。
一看到那个将我推入火坑的罪魁祸首(我承认这是欲加之罪),忍不住又哭又叫,哇啦哇啦的连事後都想不起来自己说了什麽。
而他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惊讶、疑惑,慢慢的凝重了起来。
後来,我哭到脱力,只能抽泣,他没说什麽,只是站起来,拍拍我的头,要我在这里睡,然後就走了出去。
而我实在也管不了东西南北,没多久就糊里糊涂的睡着了,虽然是睡不太稳,梦里不断出现刚刚那些可怕的景象,三不五时还交杂的历史纪录,所以天还蒙蒙的未亮,我就醒了。
一张开眼睛就看到他坐在桌边,闭着眼睛。「醒了?」
我一点也不意外他会知道,如果他警觉性不够,早不知道死几百回了吧?「嗯。」
「好点没?」
「……嗯。」我胡乱的答,大脑还是一团的混乱。
「你的东西我请人收拾好了,放在这里。」他指了指桌上,我这才发现桌上有一包东西。「你清点清点,好了就回去。」
「回哪去?」我不自觉的发抖。
他的眼中几乎出现了一种我解释不出来的柔和──他谁?他是砍人像切瓜的猛将耶!怎麽可能和「柔和」这两个字扯得上关系?但我真的没有更好的形容词。
「你真的吓坏了。」他说,「等等我就带你回家。」
「家」吗?但我真正的家是在一个就算再怎麽神通广大的人也无法到达的地方啊!一阵鼻酸,我只能点头。
到很久很久之後,我才知道我的意思都被这位英明神武的大人给误会曲解了,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点了点东西,确定无误後,我才发现他脸上带着伤。
「你的脸……」我呆了一下,很好奇是什麽人能在他身上留下伤口。
他突然顿了一下,「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喔。」我没有再追问,因为他摆明了是不想让我知道,再问下去可就显得自己白目了。
但有些事并不是他不说我不问就不会知道的──例外现在最大的八卦,就是太师和义子还有侍婢之间的三角关系……
据说,这位新进太师府的侍婢年轻貌美、手腕高明,很得太师喜爱。可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太师的义子也看上了这名侍婢,两人还不时的瞒着太师打情骂俏,後来惹得太师大怒,在某个夜里为了一些小事朝义子丢手戟……
好熟的段子……我心想,三秒钟後才回过神来。哇咧,这不是融合了三国志和演义的若干桥段,排列组合过的「八卦」吗?
真的,我不美,我借用的这具身体更是乾扁的可以,也许原本的那位「刁姑娘」很美,但……那和我有什麽关系啊!我只是为了平安回家才冒名顶替了一下下的二百五、跑龙套临时演员罢了。
原来八卦不管在什麽时代都是全民运动,而且内容和事实如有雷同,定是巧合。
我望着蓝天白云,心里却是一片的凄风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