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胤晨已经在培廷尔别墅的大门前,管家为胤晨恭敬地打开大门,但是胤晨并不领情,还嫌开得太慢,自己将门推得更开,怒气冲冲的走进去。
「培廷尔!」胤晨直呼培廷尔的名字,在和培廷尔生气的时候,她才不会管身份跟辈份。
管家见胤晨如此胆大的直呼嫡天使之名,想必有急事,但是,为了不让胤晨的无理侵犯到培廷尔,只好说:「公主,请在客厅稍後,我马上就去请嫡天使过来。」
「他在哪里?」
「六楼的寝室里。」
「我去找他!」胤晨呼出一口气暂时稳定心情、削减自己的愤怒,没等管家的回应,快步走进在一旁的电梯。
这里是胤晨熟悉的地方,因为她是在这里长大的,这个别墅不但大而且非常宽敞豪华,如果把这里比喻做皇宫也不为过,培廷尔是相当注重生活情趣跟浪漫的天使,所以这里到处是名画和自古流传的宝物,每件摆饰都有极大的来头。
只是,新鲜感早已过了,胤晨早已不把这些东西当一回事,在六楼的长廊上,胤晨一个重心不稳打破了旁边一个中国风的花瓶,割伤了自己的小腿,却不在意伤势和花瓶,又爬起来继续走,任由血滴在地毯上增添新的花纹。
一到培廷尔的寝室,胤晨回身一转,踢开锁住的房门。
「没礼貌!」培廷尔站在房门前,长头发还湿着垂在背上滴水,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围住下半身。
经过管家以传声贝通知,他刚刚才从温泉池上来。
胤晨霸气未减,并没在意培廷尔现在的穿着并不适合见客,第一句就问:「小莹呢?你把她弄到哪里?」
「我不是叫煊鹰看住你的吗?人呢?」
「我先问的,先回答我的问题!」
培廷尔原本要出口骂人的,但是猛然想起胤晨尚有病在身,只好先把骂人的话搁在心里,走上前去伸手将胤晨的下巴轻轻托起,检查她的眼睛。
「看来萨利叶把你照顾得很好。」培廷尔些许放心了。
胤晨瞪着培廷尔,继续刚才的问题:「小莹呢?」
「你放心,我只是罚她回师门练功去。」为了胤晨的病,培廷尔不想多刺激胤晨,所以并没真的处罚小莹。
「真的?」培廷尔会这麽好心对待皇亲以外的人,胤晨心里还真不敢相信。
「是真的。」
培廷尔对胤晨白眼,转身走到大衣橱前按了衣橱门上的木偶鸟嘴,衣橱便唰一声开启。
「煊鹰还真不中用,这麽快就被你逃了。」培廷尔边说边从衣橱里挑选一件宽松的咖啡色大衣直接穿在身上,低着头将腰间的缎带绑上。
「我不是跟你说我不回来了,你干麽派人把我抓回来?」胤晨走进房里,一屁股坐在培廷尔软绵绵的黑色缎面大床上,瞪着慢斯调理着衣的培廷尔。
「再不抓你回来父亲就要发现了。」培廷尔冷冷的说。
就是为了那个自私自利,整天只想征服三界的父亲、那个神?胤晨心中有难以言喻的愤恨感,别人的父亲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而她的父亲却对他们这群儿女不闻不问,只有对关於征服魔界的事才感到兴趣。
「我不回来,父亲也不能拿我怎样。」
「你要背叛你的同胞,抛家弃兄?」培廷尔回过头来,不解的看着胤晨,原本还以为当时只是气话,并没当真。
「等一下!你的脚怎麽了?」培廷尔指着胤晨正在渗血的小腿,「该不会又打破花瓶了吧?」这也难怪刚刚好听到碎裂声。
「啧!」胤晨感到不耐烦,低头看自己的伤口,这时才惊觉到小腿传来的疼痛,连忙用手覆上进行治疗。
看着妹妹因为又不小心打坏他精心收藏的宝物而受伤,心里既心疼妹妹又心疼宝物,那些宝物可是他的宝贝,就像老婆一样的宝贝呀!
胤晨将伤口治疗完毕,虽然已经癒合,但是手上也尽是鲜红色的血,不断的滴在培廷尔铺在地上的纯白色毛毯,不过她并没在意,如果哥哥的毛毯被她弄脏,她觉得这是他活该,谁叫他要欺负她呢?
培廷尔无奈的摇头,污渍都已经造成,再骂也没用,还是回归正题,「你为了萨利叶连你的身份特权都不要了?」
在神界,有多少人争破了头就是为了特权和身份,怎麽会有一个人想要抛弃手上已经到手的举世珍品却要放弃?难道是因为生来就有特权和身份,所以才那麽不在乎?
「对!我就是要离开这里。」
「萨利叶指使的?」
培廷尔真的不懂,胤晨在神界当公主当得好好的,财权均备,除了萨利叶的指使,实在没理由让她离开这里。
胤晨深深吸了一口气,没犹豫多久便说:「我爱萨利叶。」
「什?」培廷尔话到嘴边停住,因为实在太惊讶了。
胤晨接着说:「萨利叶是完美的,心地善良又英俊潇洒,我很爱他,我不要求你成全我们,只要求你让我走。」
没错,萨利叶几乎是无可挑剔的,是从以前到现在,胤晨一直等着的那个心灵伴侣,当他一出现,她就知道这个魔灵会成为她生命中重要的那一个。
「你疯了!」培廷尔一手握紧拳头,一手指着胤晨,说:「我会当作你从来没说过今天说的话,你以後也别再说了!」他真希望自己从来没听到这些话,神界公主爱上魔界霸主?太荒唐了!
「事实是改变不了的。」胤晨别过头去,双手不安的交握在一起。
此时,床边小桌上的传声贝又传来讯息。
「嫡天使,煊鹰求见。」管家传来音讯。
培廷尔狠狠的瞪着胤晨,对着传声贝说:「叫他过来。」
「好个神界公主净干荒唐事。」培廷尔咬牙切齿的说。
胤晨并没有因为培廷尔的坏口气退缩,理直气壮的说:「我宁愿不当神界公主。」
「嫡天使。」煊鹰十万火急的冲上来,在培廷尔房门前发现门没关,就在门外直接向培廷尔行半跪礼。
培廷尔见煊鹰已到,收起怒火,完全和刚才判若两人,以平静的口气质问:「叫你看住公主,这麽简单的事还办不好?」
「是属下失职。」煊鹰看了胤晨一眼,似乎在责怪胤晨,之後,他低下头。
胤晨不想多看煊鹰一眼将脸转到另一边,方才煊鹰忽视小莹的安危,已让她感到心寒,但是,念着昔日的旧情,还是为煊鹰说话,「不是煊鹰的错。」
「我决定了。」培廷尔知道胤晨的脾气,绝对不会就此罢休,对萨利叶完全遗忘,於是,想出个办法,走到胤晨与煊鹰中间,说:「看你们俩相爱已久,以我嫡天使的神权,赐婚於你们。」
胤晨心头一震,急忙大喊:「不可以!」
煊鹰也吃惊的看着神情坚定的培廷尔,相爱已久?没这回事吧?
「不可以?」培廷尔以犀利的眼神盯着泪珠快夺出眼眶的胤晨,暗示她不可以违抗他的命令。
这是最好的办法,让同为天使的两个人结婚,总比天使和魔灵结婚好。
煊鹰和胤晨互看一眼,交换眼神,决定由煊鹰先开口:「属下不认为这是好的决定,请嫡天使三思。」
「难道我们胤晨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别忘了你的身份!」
为什麽要这样对我?胤晨在心里问着,着急的看向培廷尔,心里想起萨利叶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只好用词婉转一点,说:「煊鹰哥哥和我只是朋友,我们没有...」
「哥哥知道只是你不想告白而已!」培廷尔打断胤晨要说的话,瞪着胤晨,这是要她别再插嘴的警告。
培廷尔随後又接着说下去:「胤晨和你已经超过适婚年龄,你的职位也算不小了,在这时候两人结婚是最好的时机。」
在此时,煊鹰心中浮现煊玺曾告诉他的话:胤晨从过去就深爱着他。
「哥!」胤晨在心里大叫不妙,多想在这个时候逃跑,但是,她没那个勇气在这个时候、在煊鹰面前逃跑,也没勇气在煊鹰面前说出自己喜欢萨利叶。
脑筋一转,胤晨以较为委婉的口气说:「煊鹰应该还是爱着小凌的,不要这样逼他。」
「有这回事吗?」培廷尔转问煊鹰。
煊鹰出乎意料十分平静的说:「小凌失踪已久,我心已死。但是,我与公主之间应该以公主的意思为主。」
渡过这个难关时,胤晨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对他的好是有目共睹的,这分恩情使他不想再辜负胤晨的爱,如果结婚能当作报答,他并不想拒绝,虽然,现在见胤晨的样子,对他像似已忘昔日情怀。
「这就好办了。」培廷尔大笑,「我刚刚已经问过胤晨的意思,她已答应这件事。」
「我...」胤晨想要反驳培廷尔时被不知哪来的法术封住了嘴,就算嘴巴在说话声音却发不来。
煊鹰误把胤晨的着急当害羞,如果男欢女爱结婚有何不可?於是,没再做多想就说:「属下遵命。」
培廷尔满意的点点头,看向胤晨,大势已定,已经没余地挽回了。
「到结婚的这段时间,胤晨就住在这个家里,未来的妹婿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先回吧!」
「是!属下告退。」煊鹰站起来,看向胤晨,她的表情似乎很惊讶,他并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培廷尔已经下了送客令,他只好遵从。
待煊鹰一离开,在胤晨身後的阿堤难现形,收回封印声音的法术,生气胤晨回头瞪阿堤难一眼,站起来狠狠的推培廷尔一把,大叫:「混蛋!」
培廷尔没反抗,顺势的靠向一旁的墙壁,笑容中带着邪恶,「你死了这条心吧!」
「要我嫁给萨利叶以外的人不如叫我死了算了!」胤晨说着,冲向阳台,准备落跑。
「阿堤难!」培廷尔大声叫唤。
在胤晨脚一蹬正要跳上栏杆时,阿堤难箭步冲上去一手将胤晨拦下,扣住胤晨的手腕往後一转,另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她痛得差点腿软。
「痛!」胤晨眼眶湿润。这痛楚真痛进心里,只好乖乖的维持不动,没想到阿堤难会这麽对她,她感到又气又惊讶。
「要离开,谈何容易?」培廷尔不禁大笑,虽然说对象是自己的亲妹妹,但是,看见违背他的人受苦还真有股快感。
「无耻!」胤晨看着培廷尔大笑,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身边尽是一些像自己的父亲一样那麽自私又霸道的人,只有萨利叶是唯一的例外,偏偏没有任何人会赞成这个联姻。
「我无耻?你都快结婚了,就忘了心上人吧!脚踏两条船的人才叫无耻。」培廷尔没停止大笑,手一挥,向阿堤难说:「带她去她的房间,不要让她踏出这栋别墅一步,阳台也不行!工具随你应用,别伤害胤晨即可。」
「我知道了。」阿堤难并没松手,只是将力道减小,要将胤晨带向她以前的房间,但是,胤晨并没屈就,阿堤难只好将胤晨整个人抱起来,走出培廷尔的房间。
「培廷尔,你王八蛋!」胤晨忍不住哭了出来,转眼之间已经变成了泪人儿,不似以前好强的公主。
培廷尔反而因为胤晨的叫骂笑得更大声了,胤晨只能在这麽矛盾又痛苦的状况之下被带进自己过去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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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以粉红色为主色的房间里,床、桌、椅还有衣柜都是可爱的粉红色无一例外,四周缀以水晶与大玩偶,和以前一样,是小女孩的房间。
阿堤难温柔的把胤晨放到柔软的双人床上,退到一旁,关上门并站在门前。
胤晨忍住欲崩溃的心情,向阿堤难低声下气的请求:「阿堤难,你跟培廷尔要好,帮我说个几句话可不可以?我真的不能嫁给煊鹰。」
「恕难做到。」阿堤难早已被训练成没感情的武器,任何请求都难以打动他。
「我都这麽求你了,难道就不能破例帮我一次吗?」
「很抱歉,不行。」
在他眼中,培廷尔的命令就是他生命的一切,没有「破例」这两个字的存在。
胤晨眼中早已泪蒙蒙,一眨眼便如雨下,她的心既酸又痛,难道和萨利叶的爱情就这样没了吗?她问着自己。
过去,为了煊鹰她百般牺牲,几乎什麽努力都做过了,却换不得他一丝对於情人的爱怜,而现在,她爱着萨利叶,彼此为彼此付出并在乎、真心关怀对方,却被培廷尔硬生生拆散,还要她和煊鹰结婚,情何以堪?
「为什麽煊鹰要答应呢?」她在心里问。
究竟是为了什麽煊鹰居然答应培廷尔这种强人难的命令?
她实在搞不懂,过去,是他以相当坚定的口气告诉她,他爱的人是小凌,他要和小凌结婚,而且除了小凌之外,他不会爱其他人,当时深深伤了她的心,为什麽今天却那麽轻松就点头?
想破了头也得不到答案,她也不敢直接问煊鹰原因。
她多麽希望萨利叶就在身边,但是,她不敢在这个地方使用召唤之环召唤萨利叶,这里实在太危险了,到处都是神界一等的高手还有培廷尔在。
进退不得的情况在心里造成极大的压力,加上忧痕症作祟,胤晨胸口一阵剧痛很快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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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亮与太阳道别,阳光开始热情的照耀大地,露水慢慢蒸发,雾气也渐渐散去,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神界里,如往常一般,开始顺畅的运作着。
「三天过去了,胤晨还是不吃不喝?」培廷尔一边像选妃似的认真挑选西装一边问站在自己身後的阿堤难,神色显得凝重。
「是的,不但如此,忧痕症病情也加重许多。」
「御医有说什麽吗?」
「只说公主不能再接受刺激而已。」
培廷尔叹了口气,选中一套白色西装,走到镜子前,将西装放进镜子里,按下镜子上方的一个镶上红宝石的按钮,西装就这麽神奇似的着在培廷尔身上,同时也打好领带了,这是神界的科技,虽然天使们各各有魔法,但是,法力并非永不耗竭,仍须省点力气,科技便为此而生。
培廷尔转身,走向胤晨的房间。
「萨利叶就这麽好吗?」培廷尔还挺怀疑萨利叶到底是怎样的人,怎麽会让一直眷恋煊鹰的胤晨一下子就为萨利叶神魂颠倒,就像失了魂似的。
由於阿堤难为了方便监视胤晨,房间的门锁已被动了手脚,锁很轻易的就被阿堤难打开,其他人却怎麽也打不开。
映入眼帘的,是憔悴的胤晨,她身着白色长版睡衣缩在墙角,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雪,原本明亮的双眼变成黯淡,眼里尽是黑色线条与血丝已看不出本的模样,手抱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
虽然忧痕症前期不会引起任何痛楚,但是,当到中期,通常会引起较为严重的胸痛,如果一直放任不处理,将会魂飞魄散。
「胤晨!」培廷尔走上前去,安抚胤晨,回头跟阿堤难说:「去拿止痛剂。」
「胤晨,哥抱你去床上。」培廷尔温柔的将手伸到胤晨膝盖下方。
胤晨抬起头,将培廷尔的手推开,扶着墙壁站起来,虚弱仍语气带着愤怒的说:「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培廷尔也站起来,说:「胤晨,事到如今,你就忘了萨利叶吧!煊鹰武法高、脾气又好,不比萨利叶差。」
「我跟煊鹰早已是过去了,我现在不爱他!」胤晨以相当强烈的口气接着说:「你都不知道我是怎麽面对煊鹰的,我们早已经不是过去那样单纯的关系,我是杀了他妈妈跟未婚妻的凶手,你怎麽可以叫我跟他结婚?」
培廷尔双眉高扬睁大了眼,提高声量说:「如果你真的这样想,嫁给他不是一个补偿的好机会吗?」
「什...?」胤晨惊讶的看着培廷尔含着帝王霸气的双眼,苦笑说:「就因为错误所以要用自己这麽久的一生当作补偿吗?」
天使几乎可以说是不死之身,自然婚姻也是没有期限的,夫妻身份维持千年以上的天使大有人在,没有什麽来生再做夫妻,更何况神界里的法律就是一旦结婚永远不能离弃,一旦结了婚,她跟萨利叶就永远没机会在一起了,她当然一点也不希望这样。
「你不是以为自己罪孽深重吗?」
「不要再提起那件事了!」胤晨大喊,这心里的污点好不容易让萨利叶的一句话给盖起来,她不想再让这个伤口没有癒合的机会。
阿堤难手捧着一个装着针筒的小盘子,站在培廷尔身旁,由於现在他不好插话,所以就只是静默的站在一旁,看着深感无奈的培廷尔。
「好!我不提。」培廷尔想起不该再刺激胤晨,现在的胤晨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和他吵架的她了,「阿堤难,好好照顾公主。」他该去工作了。
胤晨目送培廷尔走出房间,心里嘀咕着:照顾?什麽鬼照顾!根本就是囚禁。
但是,再多的抗议在培廷尔面前都显得无力,当培廷尔一旦坚持一件事情,就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被摆布的人只能乖乖认命,就算是如此,胤晨还是想要奋力一博,只是这样可能会伤害到煊鹰,在神界,未婚妻跟别人落跑是极大的污辱,比死还要更甚。
「冒犯了。」阿堤难上前,一手按在胤晨的肩膀,另一手将针筒的细针刺进胤晨的手臂,针筒里面的药便自动推进,慢慢进入胤晨的体内。
「公主,上床休息吧!」
「我不累。」胤晨心里正在考虑要不要硬闯出去,先不提萨利叶,这几天真闷死她了,这里虽然比煊鹰家宽敞许多,豪华设备也不少,就是没有人可以聊天,真无聊透了。
「公主,请别尝试。」
「你听得见我心里想的?」胤晨吃惊的看着阿堤难,这个身穿黑衣、紮着马尾的高手。
阿堤难点头,说:「因为嫡天使说可以使用任何方式保护您,所以,属下使用读心术来预防您做出任何会伤害您自己的举动。」
「保护?监视还差不多!」胤晨冷笑,以鄙视的眼神看着阿堤难,说:「可怜的小走狗。」
按照情理来讲,胤晨也知道自己不该说出这种对阿堤难不敬的话,阿堤难虽然不是皇亲贵族,职位却同等贵族,而且,这几天阿堤难的确待她不坏,反而是很细心的照顾她。
不过,阿堤难死命的看住她,让她觉得这里就像是天牢,不像个家。
「您说是,就是吧!」阿堤难并不介意,因为,不论胤晨在怎麽骂,他还是阿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