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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来接我下课了。」她定定地看着他。
「我想来接就会来接，你到底在怕什麽？」他问。
「我没怕什麽。」她答得直接。
「是不是觉得我在女人方面是个名声很差的男人，对不起，你受不了也得受，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们以後会有许多机会走在一起。」拜八卦新闻之赐，只要他跟哪个女的吃过饭，走在一起，媒体就开始揣测某某某是他的女人，天晓得喜欢他的女人很多，但是他喜欢的却少之又少。
「我讨厌同学指指点点的谈论。」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他说。
「总之你不要再来接我就是了。」她不想成为别人注目的焦点。
「听起来你好像很後悔跟我在一起。」听到她这麽说简直让他心如刀割。
「後悔也无济於事。」她不愿旧话重提，「反正木已成舟了。」她想往前看，走一步，算一步。「我们只能向前走了不是吗？你不也不肯我走回头路了？」
「当然。」他甩开心如刀割的伤痛感，「所以你现在想跳车是吗？」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吗？？她从来不是爱计较的那种女生。
「那就陪我去吃点东西吧！」他说。
她没想到他会带她到国中时常去光顾的卖米粉汤的小摊子，摊子不大，比记忆中还小一些，还是一盏昏黄的灯泡，温暖的光线下，站着一个微胖的男人。
他驾着车子在附近巷子里绕来绕去，终於找到停车位。
两人往摊子走去，季如果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以前她和同学常来这个小摊子吃东西，毕业後很久没吃路边摊了。
小摊子上飘着令人怀念的味道。
他在摊子前面一张长板凳上坐下，唤道︰「老板，我要两碗米粉汤，还要切海带、油豆腐、卤蛋、嘴边肉。」转身看向如果：「你想吃什麽？」
「我想吃脆肠……」
「不加姜丝。」老板替她接下去。
季如果吃了一惊。
老板笑咪咪地对她说︰「小姐好久没来了。」
真是想不到老板竟然还记得她，记得她不吃姜丝。
「你们很少来这一带了对不对？」老板手里一边忙着，嘴巴一边问。
「我是听我女儿说的啦，她和小姐是国中隔壁班的同学，她跟我说杂志上写你们很快要结婚了。我常对我的女儿说，女孩子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个好归宿，不要以为年轻就可以拖，像你男朋友这麽好的对象，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咳咳咳……」她拍拍胸脯，差点噎死。
「老板，我跟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怎麽可能？」老板偏着脑袋，一脸诧异。「我女儿说你们虽然不是指腹为婚，可是也算是从小订过亲的。」
季如果放下筷子，奇怪地问︰「大家为什麽这麽关心我们的事？」
「老板说的全是实话，你为什麽这麽怕人家知道我们的关系？」
她就是不相信这个狂放不羁、眼高於顶的男人，会真正想要定下来，这种男人没人能真正拴住他。
「你们不要以为我们老眼昏花，我看的人可多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习惯了卖米粉汤的生活，我还想去替人算命呢！」老板看起来有点生气。
「你不会想先走吧！」他看起来好像很怕她跑掉。
「我不会这麽不识大体。」她说。
老板忙着招呼陆续前来的客人。
她又吃了几口，意识到他一直在看她，抬起头，捕捉到他的眼神，「怎麽了？我脸上沾到什麽东西了吗？」
他一笑，挑挑眉毛，低头继续吃。
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这种男人说的话，如果他的承诺可以信，天可能要下起红雨了。
「小姐，我跟你说，你的男朋友连吃米粉汤也能吃得这麽豪迈，这种有男人味、又潇洒、又帅的男人，我女儿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对象，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是不是介绍给我女儿？」
季允浩得意一笑，侧身问她：「你要不要吃嘴边肉？」
她眨了眨眼，「什麽？」
「我问你，要不要吃嘴边肉？」季允浩夹起一块送到她嘴边，「你看你，连要不要吃东西都不能拿主意。」
她推开他的筷子，「不用了，我刚刚吃过了。」
「你根本没吃什麽东西，你是怎样？因为讨厌我，所以才不想吃东西是吗？」
「才不是，我是真的吃不下。」她张开嘴巴，吃下那块嘴边肉。
「还要不要？」他又叉起一小块。
「不要了啦﹗」她低头。
他又把油豆腐递到她嘴边，她半推半就地又吃了下去。
老板再度把焦点转回到他们两人身上，「季先生，我看你的女朋友今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没有啦，老板，我的心情没有不好，上课上了一整天课，有点累。」
「季先生偶尔会来我这里吃东西，不过都是一个人来。」老板笑吟吟地替他讲话，「只有今天带了女孩子来，可见他对你很重视呢！」老板对他眨了眨眼，「对不对？季先生。」
他点头一笑。
「对了，季先生，我刚刚问到婚礼的事情，你是不是还没跟人家求婚啊？」
「老板，」季如果尴尬不已，「不要谈这个啦。结婚这件事，只是他单方面的想法，我不想结婚。」
季允浩没想到他会当着外人的面拒绝他，他承认，一直以来都是他比较主动，都是他要，她不要。
最近，他常常会想她想得无法呼吸，他从来没有想到与她结婚会是遥不可及的梦，他以为一切理所当然，她是他的童养媳，娶她、嫁他，有什麽难的？
可是，她对他，始终不愿意真正的亲近，始终拒绝。
「上了年纪的人最怕看见分手的场面，只要小姐点头，季先生就会立刻把你娶回家。」老板望着季允浩，「你说是不是？」
季允浩道：「要她点头很难。」
老板声音突然变大，「小姐，你到底想不想嫁给季先生？」
季如果被逼急了，突然大吼一声︰「不想。」旋即注意到季允浩铁青的脸。
他努力表现出大器的一面，「不论她说什麽，我只当她是口是心非。」
她再白痴，也不至於会把这种事情当真，她不相信他真的想娶她……
空气变得凝滞，客人陆续上门，老板忙碌着。
没错！他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敏捷、机智、充满魅力，让人难以抗拒，但是越是这样的男人越是危险。
「还想去哪？」
她摇头。
他坐上驾驶座，她没有坚持，乖乖的坐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