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悄悄的藏在一棵大树上。接着月光,只见林子里一个黑影正背手而立。不一会,一个身影就直直的飘了过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天沐雷。由於不敢靠得太近,距离有点远,所以听不太清楚他们的对话。但是,看的出,天沐雷很是恭敬。
那个吹笛人的身影很是面熟,就在他转过身的一霎那,我愣住了,那不是……谢安吗?不由自主的扭头看看旁边的谢文浩,可是,他除了眉头紧皱之外,眼里并不见一点惊讶,有待只是……愤怒。
「他……」我实在是很好奇,也很不解。
「那不是我爹。」谢文浩面无表情。
「也对。在相府那麽多年,可是从没听说过,舅舅会吹笛子的。」我心下了然,此人应该是带着人皮面具的,那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呢?也许,真的该好好问问谢文浩了。
正想着呢,吹笛人一挥袖子,已经飘然离去了。
谢文浩起身准备追赶,可是被我给拉住了。谢文浩不解的看着我。
「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朝他笑笑,「去了也是送死,或者也会像天沐雷那样沦为傀儡的,不着急的。」
谢文浩没有说话,但是却没有再动。
天沐雷目送着魔宫使者离去,正准备回大帐呢,却忽然觉得肩头一麻,接着身体就瘫软了下来,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看见两个人影走了过来……似乎是自己手下的兵。
我看了一下他的胸口,果然,是嗜心蛊。我先用银针镇住了他体内的蛊虫,然後,打了一声响哨,月光中,一个黑影嗖的冲了下来。谢文浩就感觉似乎天空整个的暗了下来,一大片的黑云瞬间遮住了月亮。但是,很快,月亮就又出现了,而身边却多了个庞然大物。谢文浩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呵呵。」我看着他的窘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谢文浩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在这个女人面前经常出糗,脸一下子有点微红了起来。
「让我的黑雕带你和雷王回去。」我无视他的窘迫,指指大雕,这样很快就会回去天沐云那里。
「它?带我们两个?」谢文浩不由得撇撇嘴,这可是两个大男人啊。
黑雕似乎听懂了谢文浩的不信任,忍不住抗议的大叫了一声,把谢文浩吓了一跳。
「呵呵。」我安抚的默默黑雕的脑袋,「我这个雕儿可是神力呢。别说你们俩个了,就是再加两个都没问题的。」雕儿听见我的夸奖,骄傲的扬起了脑袋。
「那你呢?」谢文浩不解的看着我。
「我晚你们一会也会回去的。」我朝他点点头,开玩笑,军队突然没了首领,不炸锅才怪。
「就这麽说定了。」我转了个身,当我再次面对谢文浩的时候,他的嘴巴张得能吞下三个鸡蛋,我不再是那个小兵了,而是天沐雷的模样了。
「那你小心。」谢文浩明白了我的用意,点点头,然後抱着天沐雷坐上了黑雕的背,随着一声雕鸣,瞬间,没了踪影。
我则慢慢的向着大帐走去……
我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到达的天沐云的大帐。
「小姐,你没事吧?」吉祥和如意大叫着扑了过来。无痕虽然没说话,但是,也是一脸的担忧。
「喂,别这样。」我急忙躲开两个小丫头的「攻势」,我可不想弄一身鼻涕,然後指指无痕,「要哭到他的怀里哭,他的胸膛够宽阔,容得下你们俩个。」
「小姐。」吉祥和如意羞得一跺脚,顺便也止住了眼泪,无痕的脸部肌肉无奈的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其余人都忍不住满脸的笑意。
「心……不,是亦陌姑娘。」谢文浩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朝我一笑,「雷王他……」天沐云也是一脸的期待。
「他暂时没事。」我摆摆手,「现在什麽都不谈,我得赶紧洗个澡,什麽事,我换了衣服之後再说。」说完,不等天沐云答应呢,我就赶紧回了自己的帐篷。这是天沐云专门为我准备的。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花瓣浴,然後换了一身浅绿的衣裙。身体恢复了香香的味道,看了看镜子里,看着都神清气爽,这才像话啊。
走进中军帐,所有的人都早已经等在了那里。
「三弟到底怎麽样?」天沐云实在是忍不住了,虽然为了皇位曾经对立过,可是,现在的情景,毕竟是血浓於水的弟兄。
我满意的点点头,要的就是这份亲情。
「他中的是嗜心蛊。」
「嗜心蛊?」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魔宫几十年前独霸武林,最厉害的就是用蛊,而且,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几乎没人知道解法,所以,一旦中蛊,除了尽快自杀外,只有沦为奴隶傀儡。
「这麽说,雷王只能……」追风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白了他一眼。真是没见识。心魔宫的蛊虽然厉害,可是,我那个死鬼师傅逍遥子就是当年为数不多的能解万蛊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他用了差不多五十年的时间研究了各种蛊虫的养殖和解除方法,当然,心魔宫的蛊虫,可是他老人家重点的研究物件呢。
「姑娘能解。」天沐云看出了我的不满,随即一笑,虽然是问句,可是语气却是肯定的。
「那得看我的心情喽。」我故意的挑了一下眉毛,「如果……」
「姑娘请讲。」
「如果我面前现在能有一堆银子的话……当然,金子就更好了,呵呵,说不定我的心情很很好,心情一好的话……」我两眼有点放光了,内心的作恶因数突然蹦了出来,呵呵,调皮一下,感觉还是不错地。当然,能顺便赚点是最好不过了,谁会嫌钱多啊?
吉祥和如意直接低下头去了,似乎有多丢人似的,两个死丫头,以後饿你们几顿,估计就知道我的不容易了。无痕想低头,却被我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制止了,只好勉强忍着笑,继续面无表情的站着。
谢文浩瞧了一眼天沐云,一脸的无奈,而天沐云的脸上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取一千两银子。」天沐云朝着追风小声吩咐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伸手摸摸白花花的银子,点点头:「是真的银子。」
天沐云听见这句话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嘴角动了动,虽然在打仗,可是也不缺这点银子啊,随即声音闷闷的:「等拿下前面的风城,会送上真的金子。」
「那样我的心情会好的不得了的。」我立马一副花痴样,随即发现了无痕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表情,知道自己有点太那个什麽了,随即恢复了常态。
「其实这个嗜心蛊的解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我看了天沐云一眼。
「请明讲。」
「只需要至亲之人的鲜血,七天即可解除。」我顿了顿,「如果配以我的九连环针,那麽直需要三天即可。」
「如果没有血呢?」
「我的针灸,只能暂时压制蛊虫,让它处於休眠状态,但是,一旦遇到心魔音,就会发作……」
「可是,去哪里找至亲之人的鲜血?」几个人面面相觑,只有天沐云沉默不语。
我坐下来慢慢的喝着茶,我在等待他开口。
「用我的血吧。」沉默了良久,天沐云站了起来,「我是他哥哥,应该算是至亲的人。」
「王爷,怎麽可以?」追风第一个表示了反对,现在这个时候,王爷怎麽能冒险呢?
「有什麽不可以的?」天沐云似乎很坚决,定定的看着我。
「你可要想好了啊。」我狡黠的看着他,「第一次要用三碗的。第二次两碗,第三次一碗。」我故意夸大了用量。
「这麽多?」谢文浩也有点惊讶啊,六碗血可是不少呢。
我没理会他,而是看着天沐云。
「别说六碗了,六十碗又怎麽样?」天沐云笑笑,然後伸出了手腕。
我赞许的点点头,看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有了这样的胸襟,万事可成。
血从天沐云的手腕处缓缓流到了玉腕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我已经甩出一块纱布缠住了他的手腕,然後一扬手,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射进了他的嘴里,他本能的咽了下去。
「开玩笑的,一次只要几滴就好。」我得意的朝大家眨眨眼睛,「刚才给你的药丸,可是宝贝,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不会有一点影响的。」
然後不管大家的表情,得意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