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麒麟儿(纯百、和风) — 风会告诉她答案(3) ro uwe n8.c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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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对江户幕府第五代将军德川纲吉之恶评,其主要依据分两类。

一是以新井白石、户田茂睡、太宰春台为首的武门学者记述为标杆,不加考证地滥引滥用。这类学者为武士阶级出身,而五代将军治世二十九年,期间频出重拳打击的正是武士。曾经横行霸道、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的武士于五代将军治下被无情地剥削特权,祖上功勋无法仰仗,竟要靠个人能力与才干晋升出头。武士们尊严扫地,荣光式微,故于日记着作中对这位将军极尽诽谤之辞。

主要依据其二,即是松雪隐雪这般在野活动却影响巨大的民间艺术家的记述。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yus hu wx.c om

稍显不同的是,松雪隐雪此人不仅仅在《江户我闻》中大骂五代将军德川纲吉爱狗护狗、给狗养老送终,她也骂六代将军德川家宣心眼小、穷讲究、宠幸伶人,也骂八代将军德川吉宗假清高伪仁义、苛敛诛求、管天管地还管老百姓拉屎放屁……

由是此人对哪个将军都爱吐上两口唾沫,真真假假,后世研究者竟不知该不该信她说的,最后取了想信又愿意信的只言片语加以佐证五代将军的荒淫无道、昏庸恣意,倒半个字不提后两位将军的“明君”称号有多大水分。

又据《江户我闻》可考,松雪隐雪属于岁数越大越爱胡咧咧的典型,其妻劝她少骂两句八代将军,她就绝食三个时辰,吓得爱妻魂都没了,自此再不多嘴,随她骂去随她开心。

“冬冬……”

睡得迷迷糊糊,真冬开眸就见松雪融野也在木廊上侧躺着,眼眨巴眨。原本就憨头呆脑的,这不更憨了么。

她是在松雪融野的徐送微风中惬意入眠的,醒来时没人扇风了,怪热的。

应该不是因为跟松雪融野对视造成的吧。真冬想到。

“冬冬,我就在你旁边歇会,你别嫌弃我。”

看着她越眨越慢的眼,真冬难移视线:“嗯,不嫌弃。”

“好,那我睡了,阿幸姑娘回来时你就叫醒我。”

“好。”

这憨瓜到底什么病呢,人家勤劳能干一个顶天立地的女子,招她惹她了?

松雪融野身上有股你也讲不清的倔,说好了要同你单独相处,你应了,却又在她来你家前没来得及支走家中其他人,那她就在外等着,绝不踏进你门半步。

真冬是喜欢和她单独相处的,却又觉得还是太惯着了。

“冬冬。”

“你不睡觉么,睡你的。”

松雪融野撑开眼眨了又眨:“你看着我,我睡不着。”

“我不能看?”真冬决定不惯着这人了。

摆摆首,松雪融野又合眼,还笑得甜甜的:“你能看的,你高兴的话就随便看。”

“那我就看了。”

“嗯呢。”

承她的好意,真冬大方谛观面前漂亮的一张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真冬每见每生恍惚。她满脑都是橘殿和女人男人们的爱恨情仇,她一不想这些,就会冒出于她们的关系而言不太合适的念头。

长这么漂亮是干嘛啊,烦死了。真冬时不时抱怨。

单独相处,就她两个,该如何收敛那颗心呢,真冬并未把握住窍门所在。

她总想着时间久了她就不喜欢了,可她也发觉无论枕边躺了多少人,昨夜才拥抱了谁的肉体,在与松雪融野单独相处时她总没办法做到心境平和。

她为掩盖一些自己控制不了的感情时而故作冷漠严肃,时而又敏感得滑稽。

“冬冬,那日在妙心寺,夜里我想着你弄了。”

“是么。”

“那之后你进来我屋,帮我弄了,这不是梦对吧?”

时而她选择缄口不语,她相信风会告诉松雪融野答案。

相望须臾,真冬背过身去。

她想她这种可怜的胆小鬼,便是如此一步步将她的爱推出去的。而她推出去的爱,会有人比她更具备紧紧拥其入怀的勇气。

当她看见松雪融野为那人开颜为那人落泪为那人六神无主时,她想她是咎由自取,还很会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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