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珍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几乎是瞬间,今天所有的不安都消弭殆尽。
“煾予,煾予......”
他倾身覆盖着她,把她摁倒在床上。
于她的唇边,克制地留下一个沉静又彰显着欲念的吻。
姜蝶珍察觉到他动情了。
她不想连累他,被别人诟病。
于是她伸出细瘦的手腕推她,小声道:“护理会来查房的。”
景煾予笑了一声:“小乖,交给我,我有分寸。”
喝醉酒的他,为什么这么混啊。
男人的身上还有清淡的酒意,混着乌木的古龙水味道。
但陷入迷幻快乐的,是她。
姜蝶珍为了不发出声音,使劲咬着她的下唇。
为什么这个男人,都到医院,还这么恶劣。
“煾予,不要。”她挣扎着对他说。
“不要什么?”他垂眼看她露出来的伶仃锁骨。
——不要再说我会抛下你的话。
从来都不是演戏。
如果对你的感情可以衡量就好了。
我好想告诉你,我已经彻底离不开你了。
姜蝶珍回家的时候。
裙角都是雪融化后的水。
因为她根本没有,走近周漾的伞下。
根本不是避嫌,也没有内心悸动。
而是她只想着早点回去,可以穿越细雪,走入他的怀里。
到家的那一刻。
她瘦削的肩胛骨,因为雪水融化的冷意在微微颤抖。
姜蝶珍孤勇清澈,眸中有微微的湿润。
她一直都易碎,剔透又坚定。
就像她从来也没有后悔过半秒钟和他结婚。
姥爷给她的告状玉雕,还是完整剔透的一整块。
她以为回家,会有男人旖旎缱绻的怀抱,等她。
可她推开家门。
男人脸色青白,沉晦,凌冽。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我等了你很久,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坏。
他怎么可以,不相信她对他的感情。
她的脸颊依恋地贴在他的臂弯,眼睛里泛起柔柔的涟漪。
姜蝶珍告诉他:“姥爷给的玉石,还是完整的。因为一旦有裂痕,就没办法修复了。”
景煾予手背上,还有输液的针口。
他的指.骨微微泛红,掠过她的唇.齿。
半响,男人的声音又低又哑:“今晚以后呢,还会完整吗?”
空气中温暖又旖旎。
姜蝶珍仰着头,抑制住自己的声音。
他要什么,她都甘之如饴。
怎么舍得,让两人存在裂咎。
-
复工的第一天。
因为晚上有时装走秀。
所以设计部,很早就去了展示厅准备。
他们在简单的例会后,会拿着春季第一次时装,进行第一轮参选。
姜蝶珍还没有赶完她的天鹅礼服裙。
所以其他人都抱着衣物和衣架材料,进行准备的时候。
她还在二十层,继续画稿。
许帘淇在寒假赶工,做好了辛黛瑞拉的蓝白裙。
她不那么喜欢创新。
这次也是求稳。
细碎的闪钻贴满了整个裙摆。
灯光照耀其上,宛如深海繁星,把银河穿在身上的感觉。
苏娜之前提点过许帘淇。
她批评说,这套裙子太像dior dress 2017年的蓝色星空裙,让许帘淇做出更大的改动。
许帘淇实在没有别出心裁的想法。
她抱着人台到处晃悠。
看着别人胸有成竹的样子。
许帘淇忐忑不安地,晃到姜蝶珍面前:“小珍珠,你能帮我提一些建议吗。”
姜蝶珍停下缝纫机,思忖了片刻。
“之前版本中的鱼尾要舍弃。流光溢彩的冰川蓝亮片,搭配鱼尾,和其他分支设计‘海的女儿’差不多,没有辛黛瑞拉的感觉了。”
“高开叉的性感设计也要删繁就简,感觉灰姑娘并不会靠着性感来魅惑王子。”
姜蝶珍细碎地建议着。
她带着微笑,看许帘淇记录下意见。
最后,姜蝶珍撇下自己的礼服,拿起剩余的蓝色布料。
她认真帮许帘淇制作了半袖袖套,和蓝色丝绒颈套。
“你看,水蓝醋酸锻的抹胸,再加上颈套,就有灰姑娘胆怯又渴慕的感觉了。”
许帘淇重新打了版,谢过她的提点。
“好!我争取一次过,到时候第二轮选拔的时候,也来帮你。”
姜蝶珍温柔地摇了摇头。
如果这次没有被选上,也不要紧。
她一定会把质量做得更好。
让黄微苑可以穿这这套裙子,到电影节去。
小苑买不起价值昂贵的礼服裙。
没关系,她可以做她的唯一金主。
赞助小苑各种好看的裙子,让她不会妄自菲薄。
姜蝶珍正在专心埋头,挑连钩织羽毛的细丝。
她不知道。
今年她设计的所有礼服裙,都被景煾予提前预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