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姜文兴的秀才竟然是替考中的啊?那他举人的功名又是怎么中的?”
“我看这事肯定还有后续,得牵连出不少人……”
“这姜侍郎真惨啊,唯二的两个儿子,这一下都没了……真的是家门不幸……”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啊,不然怎么会断子绝孙?”
宾客们议论纷纷,各种异样的视线落在姜清荣身上。
姜清荣耳中一片嗡鸣,痛失两子,又听见四周的冷嘲热讽,两眼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爹,你怎么晕了?爹!”姜婉慌忙大喊。
姜家,一片混乱。
连个主事的人也没有。
最后还是姜容站了出来,望着众人道:
“诸位,今日出了一些意外,招待不周,还望见谅。改日再宴请诸位……”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起身寒暄几句离开。
改日宴请本是一句场面话。
但萧南星扫了一眼姜文勉的尸体,不厚道的笑了。
咳,确实,要改日宴请诸位吃席了。
众宾客一一离去。
沈太傅看见这一幕,沉默许久,安慰姜容道:
“我会派人去明心司打听消息。若姜文兴是冤枉的,一定还他一个公道。这……哎,节哀。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压着嘴角才没笑出声的姜容一脸沉重,“多谢。”
第78章 谋划偶遇
宾客散尽。
昏迷的姜清荣被奴仆抬到了屋中,姜婉不知所措,剩下的奴仆们也不知该怎么办。
姜容扫了一眼担架上姜文勉的尸体,吩咐道:
“来人,去采买白皤棺材,准备办丧事。”
管事姜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领命称是。
如今姜家正缺一个主事人。
奴仆们谁也不敢擅自做主。
二小姐虽然是出嫁女,但行事有章法,处变不惊,担得起事,此时此刻,姜家的管事奴仆们,皆是听她号令行事。
不过片刻,混乱的忠义伯府,便有条不紊地操办起了姜文勉的丧事。
夜深。
姜容和谢凌熙回到北王府。
迎夏跪在庭院的台阶前,慌忙磕头求饶,“世子妃饶命,奴婢是被逼的……是三小姐逼我这么做的,求世子妃饶命……奴婢以后一定忠心耿耿,绝对不敢了……”
“杖毙。”姜容淡淡道。
“世子妃饶命啊……”迎夏吓的涕泗横流,慌忙磕头。
姜容并不多看她一眼,只是看向翡翠道:
“我从姜家带来的人,全部换了。玉泉山庄的人,该换的换了。姜财,送他下去见他的主子。”
“是。”翡翠领命。
她之前的蛰伏,是不想引起姜家人的注意。
如今兄弟相残的戏看完,尘埃落定。
这些人,也没必要留了。
迎夏哭嚎着被拖了下去。
……
明心司。
楚诀连夜审讯姜文兴。
有着两份考卷,和字迹鉴定的文书,姜文兴作弊之罪,板上钉钉。
“我不太擅长审案,但很擅长用刑。你自己瞅瞅,喜欢哪一个?我给你试试。”楚诀指着两侧琳琅满目的刑具,居高临下望着堂下跪着的姜文兴。
姜文兴视线望向那些刑具,浑身直哆嗦:“你你你你……这是严刑逼供……”
“明心司酷刑严厉,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楚诀笑容冷冽,在烛火的映照之中,更似恐怖的阎王。
随手拿起一个烧的通红的烙铁,靠近姜文兴的脸颊:
“我看就从这个开始玩起来吧……烤肉闻起来很香,比较适合作为第一道前菜……”
“我招了!是我收买杀手!你别过来!”姜文兴惊慌失措,吓的小便失禁,身下传来一阵骚臭味。
楚诀嫌弃地退后几步,“来人,拿纸笔,让他写认罪书……”
一刻钟后。
属下呈上一份姜文兴认罪画押的文书。在明心司校尉的友善提醒下,姜文兴抖着手清清楚楚写明白了买凶杀姜文勉的详细过程。
楚诀看完,随手将文书放在一旁,继续审问:
“我有一个疑惑,你连秀才都是替考才考中,那你的举人,又是怎么考上的?”
姜文兴的心理防线,早已经崩溃。
他已是死罪,再没有任何隐瞒:“是我叔母……就是常氏,她给我考题。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弄到的……”
楚诀冷眸微眯。常氏?
这案子也是明心司办的。
她在流放的路上不知所踪,一个囚犯没引起多少注意。
姜文兴是去年秋闱中的举人,那一年江北的主考官是礼部侍郎,此人和姜家素来没有交集,这其中似乎有什么秘密。
楚诀将此人记在心中,摆摆手,“把他带下去……”
次日,楚诀将案卷呈上。
明心司指挥使判定,姜文兴科举作弊,谋杀堂弟,罪大恶极,拟判斩立决。
……
忠义伯府。
姜清荣颤颤巍巍睁开眼睛,入眼皆是白色。
管事腰间扎着白布,悲声喊道:“老爷,您可算醒了!二公子的丧事,府中已经操持起来了,还需您拿个章程。”
“勉儿……”姜清荣心痛至极,又是悲痛又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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