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是奸臣白月光 — 第18节

正文 我是奸臣白月光 — 第18节

玉姝错愕抬首,目光停在男人深邃眉眼处,心间微微一窒,只觉羞愧、赧然,盈满心腔,险些溢出……

二人目光陡然撞在一起,萧淮止细细端详着眼前这张抬手可触的脸。

他心下又数,多少次了。

就是这张脸在他让他日日夜夜魂牵梦萦,扰得他心乱如麻,曾多少次……

他多想撕开她的这张脸,让他瞧瞧,到底是什么,才叫他难忘经年。

萧淮止的呼吸随着女郎盈动目光,而慢慢加重。

清冽雪松气息从四面八方将玉姝紧紧裹挟。

“总之今日多谢大将军。”

她的嗓音如水,春波摇曳,掐一把在人心间。

萧淮止低嗤一笑,昳丽眉眼微挑,锋锐轮廓多了几分柔和,狭长凤眸中寒星渐散,他凝着玉姝,没再多言。

玉姝红唇微翕几下,欲言又止的模样,双眸轻轻垂落,低声道:

“玉姝不敢扰将军缉拿逆贼,便……先行退下了。”

说完,她又福了福身,抬眸偷瞄一眼萧淮止的神色,欲起身绕过他离开营帐。

算着时辰,她离开看台席座已久,绿芙也迟迟未归,还有那位被买通的婢女云簪,以及徐二郎……

她须得快些找到绿芙,回看台处了。

思忖间,玉姝螓首低垂,又偷睇他一眼,须臾,才听他说:“玉娘子请便。”

得了准许,玉姝缓缓起身,从他身旁绕过,鹅黄裙袂擦过地面,与玄色袍角一瞬相触后,随着女郎细细脚步声,与那帘帐掀动的窸窣声响,交织一处。

那抹婀娜纤瘦的身影从他身旁渐渐走远。

他抬手指缝透过那最后一抹裙角。

萧淮止目光锁着那扇留存一缕淡香的屏风处,喉结上下一滚。

静静流动的空气里,似还萦绕着女郎身上的香气。

遥遥一樽春雪白,融于眼底,曳在心间。

他轻阖双目,掌心略感痛痒,蔓延至心脏。

萧淮止松开指尖,眼底暗色翻滚,忽掀眼帘,“玉娘子,孤若是对你有所图谋呢?”

作者有话说:

老婆没走)萧老狗:来日方长。

老婆走了)萧: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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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捕猎需要一个狩猎潜伏期◎

【016】

“孤若是对你有所图谋呢?”

话音砰然落地,他长眸转动,余光瞥过那抹绮影,闻声而顿足。

有所图谋……

他的图谋,又是何?

究竟是玉氏一族,还是另有所图?

思绪百转千回,玉姝心底一宕,眸珠凝着瓷白指尖。

他的话似一道魔咒,蛊得人心跳骤乱,玉姝眼睫轻轻孱颤,指尖捏着帘帐,寸寸收紧。

两端静默,她的呼吸也在错乱,背身发了冷汗。

帐外日光从罅隙泻入,落在鹅黄裙袂上,她颤睫敛息,微侧过身,目光望向屏风处那道颀长的影子。

“将军想要从臣女身上得到什么?”

清清冷冷的一句话。

萧淮止亦抬眸,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一番,而后对上她清凌凌的眼眸。

倏然,他扯动唇角,低声轻笑,垂睫间眸底一闪而过几丝恶劣。

隔着距离与浮动光影,玉姝看不见。

只听他说:“玉娘子觉得,能给孤什么?”

她能给他什么?

玉姝黛眉轻拧,一时缄默,萧淮止细细凝着那张靡丽莹润的脸,目光游过她纤浓鸦睫,再至她微微洇红的眼尾。

那样白的肤,落下淡淡的红,格外惹眼。

他袖中长指微蜷,不断加力摩挲着指骨的玉石扳指。

“或者说,孤想要的,玉娘子可给得起?”

他继续逼话,锋锐目色忽而刺向她水洇洇的眼瞳中。

这样的滋味过于被动,玉姝微微抿唇,接下他的目光,答道:

“大将军不妨直说。”

“孤若是想要一——”他话音稍顿,长眸微眯,紧接着话锋陡转,“玉氏族印。”

说完,他唇角轻勾,稠丽眉眼流转,慢条斯理地抽手掸了掸微皱的袖袍,等她一个答复。

竟是玉氏族印,

她差点以为……

玉姝将展开的眉间再拢,玉氏族印代表着玉氏一族的生死,亦可调动玉氏全族。

族印本该是家主收管,而今……

玉姝心底一紧,眸底翻起涟漪,今日收到家书,阿姐亦提及族印,偏偏也是今日,萧淮止却也在此刻要此物……

越是思索,越是让人背身发汗。

皇帝要玉氏入京是为堵天下悠悠之口。

而他,如今手握三军,把持朝政,为何偏偏不放过区区一个玉氏?

“大将军为何要此物?”玉姝不解,旋即直言问他。

萧淮止平静道:“并非孤要,而是孤替圣上问少主借。”

他的指尖松开,轻敲着腿间,目色平淡沉静地看着她。

原是皇帝要。玉姝发紧的心口一松,顿了顿,才道:“既如此,玉姝自会修书一封寄往江左,与长姐禀明此事。”

萧淮止长睫微抬,目色微转,定在她莹白脸颊上,眼尾上挑,似勾了几分笑意,半晌过去,才听他淡声道:

“那便,静候佳音。”

得到回答,玉姝这才稍许安心。

她微抬眼帘,窥过那人锋锐脸廓,长吁一气,又盈盈福礼道:“玉姝先行告退,便不扰大司马缉拿贼人了。”

人不能逼得太紧,用兵亦讲究松弛有度,对她也当如此。

最好的猎人自然懂得,捕猎需要一个狩猎潜伏期。

鹅色裙裾擦过地面,侧眸中那道纤影缓缓退出帘外,直至最后一缕天光垂下,被厚重的一层营帐隔绝在外。

帐外脚步已远,萧淮止阖目,鼻间留存着那缕馨香。

整间营帐都充斥着她的气味。

指骨上的玉石扳指被他磨了几息,直至心底暗潮平复,他才缓缓将双目掀开。

方才险些忘了,他还有另一件事尚未做完。

萧淮止长睫抬起,玄色袍角浮动间,帐内昏暗光影将他的眉眼罩在黑沉中,窥不清半分。

离开此间营帐,萧淮止从营地小径走向京郊大营的方位。

行至一半路程,曲径幽深,分叉两端,一端明亮宽敞,一端窄而冗长。

萧淮止侧身迈向冗长小径,颀长高大的身影渐渐没入幽暗之中。

走至窄道尽头,只见竟是一处暗牢,几名将士驻守四周,手执长矛,满目冷肃,甫一见到萧淮止,纷纷躬身揖拳,称参见主公。

訇然一声,暗牢闸门被两名将士推开,门内是一条极深的甬道,两端燃着壁灯蜿蜒没入折角处。

萧淮止从容提步,踏入暗牢之中。

守着暗牢的将士见他已踏入甬道,这才将暗门再度阖上,与外界隔绝。

须臾,萧淮止穿过甬道,直通暗牢里端,里端四方阒寂,只听得见他长靴踏过地面的笃笃声,朝前走了几步,萧淮止忽而顿足,他长睫微垂,睥向脚下一片深处。

四面滴答水声将阒寂打破。

顺着萧淮止的目光而下,那是一片幽禁在深暗中的水牢。

而此刻,“轰”一声,下方水牢大门打开。

三道长影照入水面涟漪之上,温栋梁抓着瘦弱男子的后脖将他往前一推,惊得男人尖叫求饶。

萧淮止循声看去,目光从旁立的一道月白锦袍掠过,而后定在温栋梁身前的瘦弱男子。

徐家二郎。

方才,他险些将此人遗忘。

又多了一个看过她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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