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综英美]我的变种能力为什么这么羞耻 — 第180节

正文 [综英美]我的变种能力为什么这么羞耻 — 第180节

然而亚度尼斯有些提不起兴趣牵线搭桥。

他总觉得他们凑在一起似乎是有些过于健全了……健全!这不是什么好事,人性的幽暗残酷,那始终是布鲁斯的人格底色。戴安娜是无法理解的,她从没有过类似的处境。再说,她哪里都好,唯独不好的就是实在有些笨。

另外就是亚度尼斯大约好像可能和她讨厌的亲爹有过几腿,布鲁斯不见得觉得尴尬,戴安娜却肯定会有大反应。

不行也只好给她把那段记忆删掉了。

也许还是他当初对小丑动手得太干脆,但布鲁斯满面怆然,想哭却又哭都哭不出来的模样让亚度尼斯相当不快——他自己都没折磨布鲁斯到这程度!怎么能让给小丑!

还得想个新办法把正联缠住。

克拉克那边很简单,让卢瑟逃狱就可以了;戴安娜也不难,叫她夜间梦一回母亲,她自然会回家看看;这两个忙起来了,布鲁斯自己就会去加班查监控,没空管目前差不多被划进复联负责区域的纽约。

亚度尼斯愉快地做完决定。

接下来,就是静待事件发酵了。

等待。他很拿手等待。

托尼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怒火沸腾,要极力忍耐着才没有失控到大吵起来,但他的声音仍旧在怒气中微微发抖:“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我早说了让我来研究,现在你来告诉我宇宙魔方失窃——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本来也是老头子找到的东西,只是交给你们保管!”

“冷静一下,托尼。”史蒂夫在一旁说,“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托尼看他一眼,注意到巴基不在他身边,不由冷笑一声:“弗瑞局长可是在我面前夸口过安保措施的,而且那也是老头设计和建造,又由我升级加强的系统。只可能是内鬼动手,那么近期神盾局发生了什么与众不同的事?噢!那当然是——”

“——我和巴基都加入了神盾局。”史蒂夫冷静地打断他。

托尼瞪大眼睛。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胸口起伏,弗瑞在旁边根本插不进话,额角都出了层细汗。眼看双方终于陷入沉默,他抓紧时间开口:

“神盾局近期还是有几件大事的。”

托尼和史蒂夫同时转头,两双眼睛都定在了弗瑞脸上。

弗瑞说:“有一位传说中的法师联系了我们。你们听说过至尊法师吗?”

理所当然的,同属科技派的托尼和史蒂夫都没听说过。弗瑞只好先费了一番口舌,向他们解释自古以来就有法师在全世界范围内设置据点,并且肩负着保卫地球,防止域外邪魔入侵的法师群体,其中的领头者被称为至尊法师。

而现任的至尊法师,斯特兰奇博士——“他特别地要求我们不要称呼他为法师,而是博士”,弗瑞不得不针对称呼问题多加了一句——不久前专门拜访了神盾局,告知不久后将会面对一场艰苦的战役。

“他有一枚时间宝石,能看到无限多的时间线。他所说的是一种确定的、注定会发生的未来。”弗瑞说,“他也解释了宇宙魔方到底是什么,应该如何使用。”

托尼和史蒂夫悄悄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又坐下来,好好商议了一番该怎么解决眼下的事情。弗瑞焦头烂额地表示他有太多的内部事务需要处理,尤其是他们最优秀的几位特工不是处于失踪状态,就是被外派出去执行其他任务,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排查内部间谍。

“不如交给我。”托尼说。

弗瑞叹了口气后还是答应下来,又将希望的目光投向史蒂夫:“队长,这件事就交给你和托尼了。娜塔莎会和巴基一起行动,寻找宇宙魔方的下落。”

托尼冷哼一声,却没多说什么。队长微微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答应下来。

弗瑞走后,托尼冷不丁说:“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演技,队长。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道德无瑕的完人嘛。”

“不过你的表现还是不够好,至少应该多问一句巴基和娜塔莎的任务细节,”他居高临下地点评起来,“别忘了,在弗瑞眼里,我们正因为巴基起了隔阂呢,娜塔莎也因为和巴基的过去对你别别扭扭的,我们不是一条心,正合他意。”

“托尔说他找不到洛基,但他能确定这是洛基搞的鬼。”史蒂夫说,他又看了托尼一眼,不由好笑,“你不是一向最同意弗瑞那套‘超级英雄必须有所约束’的理论吗,怎么态度变得这么快。”

“我把老头子留下的关于亚度尼斯的资料翻来覆去研究了无数遍,哪儿都看不出来有要约束他的意思。他弄得国内乱成一团也不过是被吊销了执照而已。”托尼没好气地说,“亚度尼斯算远的就先不说,近的也有正联——没见他和正联对上。超人和戴安娜两个脸都不遮的又不是人类,就先不说,也没见他嚷嚷着约束蝙蝠侠。”

托尼越说越咬牙切齿,怨气冲天道:“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其实只是觉得我们复联一团散沙、实力不足,觉得我们可以拿捏一下罢了!”

史蒂夫忍着笑,安慰说:“你能想通最好。”

第221章 第七种羞耻(24)

比托尼想通的速度更快的,是事件的发展。

诸多繁忙的事务挤占住他全部的时间,好像每次一睁开眼睛就有工作要完成,而每次闭眼前依然有未完成的任务被延后等待处理。忙碌,并且是需要全身心投入的忙碌,就像细密的砂纸一样磨平了托尼对时间的感知。

于是在他的印象当中,哪怕是事后回忆起来的时候,托尼也只能想起,突然之间,纽约的天空就开裂了。

铺天盖地的影子从裂缝中降临到地面,犹如风暴般侵袭而来的蝗虫群落,距离越来越近之后,人们才发现它们真的酷似昆虫,有着坚硬的鳞甲、诡异的节肢结构和光是看一眼就令人眩晕作呕的炫彩反光。它们的飞行姿态不受重力控制一般行迹诡异,根本就难以辨别,在高楼中轻盈无比地穿梭着,被击落后砸得水泥地面破碎开裂,发出金属被撕裂后特有的牙酸的声响。

复联成员们全员出动。

战斗相当激烈,却又透着一种驾轻就熟的优雅,仿佛排练了许久的两位舞者在高台上翩然起舞。以至于托尼有心情观察那些被击中后脱落下来的虫形战舰,想着那看上去是一种高明的生物科技——毫无疑问是外星科技。

奇怪,外星来的麻烦怎么不见超人出来,可能是那家伙被宇宙里的某件事绊住了……

“专注。”史蒂夫警告道。他投掷出去的盾牌击中了飞速向托尼弹射过来的巨大触手。

“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这不对劲啊。任何事情总有前因后果,外星入侵怎么能做到丝毫不漏端倪的?”托尼抬起手,一发红光从掌心飙出,在形貌酷似竹节虫的外星生物胸口开了个大洞,圆洞的边缘渗出惨绿色的粘液,“托尔还没搞明白洛基做了什么?老天,他要是能和他弟弟匀一匀性格和头脑就好了。”

“他说洛基被一个老熟人看守着,他还在为和对方见面做心理建设。”史蒂夫说。

一直默不作声地在旁边清理敌人的巴基开口了:“是我们都认识的老熟人?”

史蒂夫轻轻打了个哆嗦。巴基一下就懂了。托尼眯着眼睛,视线在这两个人身上划来划去,撇过头轻轻翻了个白眼。

“这是你们聊天的时候吗?!”娜塔莎抓着一根蠕动的触手,一路攀岩走壁般爬过半空中飞行的异族,踩着它们绕到战舰上方,强行用触手打了个结后放开手自由落体,摆了个帅气的超英落地pose,并不回头去看大爆炸,而是扭头骂道,“动起来,你们这些没用的男人!”

史蒂夫微笑:“女士优先。”

托尼说:“你性感你先上。”

巴基默默地跟了过去,同娜塔莎背靠背站到一起。娜塔莎撩了撩落在眼睛里的头发,抿嘴笑了,调侃道:“怎么,你觉得性感的人是你自己吗。”

“……”

“还是那么沉默寡言?没问题,我可以应付。”娜塔莎悠然说道,“我准备好了。”

没人能真正在死亡面前做好准备。

如果有人说有,那就让他体验死亡之后再回答一次。也不用一定和他体验相同的次数——因为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总共死亡过多少次了——斯特兰奇敢说,只要死去活来过那么两三次,那可怖而永无止境的漫长体验就足以摧毁任何人的神智。

他没有发疯,是因为他实质上已经不能算是纯粹的人类了。魔法会改造人体,只是这种改变往往比科技向的义体改造来得更加隐秘,某种程度上说,越强大的法师就越是和原生人类相距越远。

魔法的终极是成为某种概念。活着的概念,亦或者概念并无生死之分。

斯特兰奇一次次回溯着时间,近乎条件反射式地进入多维空间,来到多玛姆面前,照例念上一句开场白:“多玛姆,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然后就是死亡。

在致死的手段方面,多玛姆并不太具备创意。祂是个实用主义者,手段总是干脆利落,总是召唤出一根巨大的尖锥刺穿他的胸口。这不禁令他怀疑亚度尼斯使用那柄长矛是否是今日的预演。

后来亚度尼斯跟他纠正那是长枪,坦白讲斯特兰奇看不出区别。不知怎么,他在这会儿突然想起亚度尼斯的回复,“长枪比长矛好听,”亚度尼斯解释说,“长矛听起来是野蛮人的武器。”

多玛姆确实是个彻底的野蛮“人”。

死亡千篇一律。总是老样子,从未在手段上更新换代,到后来甚至成了一种强烈的失重感。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但飘过脑海的却又只有那些细碎的、无来由的片段。模糊中他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重复地进行着死亡的流程,一部分审视着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领悟:

他完全不用做这些事情。

那既不是因为怯懦,也不是因为恐惧。只是人生中很多事确实是没有必要去做的,而那些没必要做的事情他做了太多。

现在要回忆起他做医生的经历,那些手术都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经历过声名鹊起的狂喜,踌躇满志的得意,功成名就的醺然……他是如此确凿无疑地相信他获得的所有都依靠自身努力得来,却忽略了他的成功里必不可少的幸运。

难道他青云直上的前三十多年不依赖幸运吗?他得到的幸运太多太多,多到他视之于无物。

而只要一点点不幸,一场车祸,过往所获便如流水消逝。

他曾经争强好胜。绝不服输。

而现在,他可以一输再输,因为他已知晓他在过去得到的胜利并非真正的胜利,只是幸运;而如今他输掉的战斗也并非真正的失败——输了,那就只是输了。

如果你输掉一次,如果你输掉这一次后还没有死,不妨重头再来。

古一法师,他想,这就是你尝试教会我的道理吗?

等你回来了,我得把这问清楚。

“一直没问你,我接生的小魔鬼去哪儿了?”康斯坦丁问。

“在221b,”亚度尼斯说,“我以为你了解她们的生命力,那不是什么几天不吃不喝就会死掉的脆弱生物。”

“至少她被捅穿身体也肯定不会立刻死。”康斯坦丁没好气地说,“说到这,你把我弄到这儿来就是我为了让我看斯特兰奇反反复复被捅死?这他妈有什么好看的?他死得干脆利落还能回溯时间,看着就跟把同一个视频循环播放几百遍一样。还不如跟我去看电影。”

“电影能有这个精彩?”亚度尼斯发出真诚的疑问。

“……虽然这个更精彩但我也不想看个几百年。”康斯坦丁投降道,“他到底还得死多少次。我们在这儿待了有几个月了吧。”

好几个月的时间里寸步不离地和亚度尼斯贴在一起,这并不是第一次。但好几个月时间里没有干点什么,这就是第一次了。

感觉意外得不错。

像是欣赏夜空中唯一一颗流星下坠。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颗流星上,看着它一点一点滑落,过程漫长仿佛永无止境,心里有一点点躁动,一点点不耐烦,但因为流星美丽,于是可以忍耐。甚至忍耐也显得颇有趣味,像是规律的三餐,恰当的饮水,饱满的睡眠;身体和心灵的所有需求都稳定地被满足,既不过量也不匮乏。

舒适。康斯坦丁只能想到这个词。

这个最不应该和亚度尼斯联系到一起的词,居然和亚度尼斯联系在一起了。

……他怀疑自己是因为心里有鬼才这么想,可他也根本不是那么有良心的人啊。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人类都有求死的欲望,而英雄的求死欲又总是最为强烈。”在漫长的沉默后,亚度尼斯缓缓地说话了。他的声音流淌在漫天的光彩中,仿佛一阵轻盈的风声。

康斯坦丁不记得亚度尼斯曾经这样说过话,祂总是躁动不安的,就像高峰期的主干道,人流拥簇,一张张面孔上的表情冰冷而僵硬,但仍旧能从那些空白的面孔中看出深埋于内心的情绪。那种未经隐藏却又含而不露的焦虑,总是奔赴在路上,准备着去做某件事,那件事是什么并不重要,只是一定要去做某件事,达成某种成果,获得某种结局。

多么枯燥和无常,而且毫无理由。但人群永远会表现出这种倾向,而这种倾向又总叫康斯坦丁联想到亚度尼斯。

混球比想象中更接近人类。当然了。必然会是这种情况。祂不可能真正地“不可名状”和“无法描述”。祂的母亲可能确实如此。上帝保佑拉斐尔的灵魂。但亚度尼斯不是的,亚度尼斯很像人。

“你也问了斯特兰奇那个问题?”康斯坦丁心不在焉地问。

“不,”亚度尼斯否认道,“是他主动向我索要的。”

“你他妈是谜语人?”

亚度尼斯只好详细地解释了斯特兰奇的请求和他给出的回复,顺便也稍微讲了一讲外面正在发生的事情。康斯坦丁边听边摇头,最后举起双手,表示只要世界没有毁灭,他才不关心亚度尼斯都折腾了些什么破事。

“他到底什么时候完事儿。”康斯坦丁又说,“我知道时间回溯后依然会残留一丝印象在心里,那还是你给我科普的。到底要积累到什么程度,多玛姆才能意识到他被困在了这圈时间循环里?”

“再有几十次。”亚度尼斯说,“你看腻味了么?”

于是,康斯坦丁知道,真正的戏肉来了。

“来点儿别的。”他大胆地说。

亚度尼斯伸手揽住他的后脑,低下头,给了他一个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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