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历史同人)只手遮天女性野心家[直播] — 第47节

正文 (历史同人)只手遮天女性野心家[直播] — 第47节

刘邦一愣。

——鲁元什么时候去淮南了?

他根本没有派鲁元做任何事情。

不过被斥卫这么一说,他才想起回宫的这段时间不曾见鲁元,当初他为收买人心把鲁元嫁给张敖,不过月余他便后悔了,后来想把鲁元和亲匈奴,除却政治目的外,他也着实看不上张敖。

——当然,和亲的事情被吕雉阻止。

这件事之后,吕雉便把鲁元留在宫中,刚成婚不到两年便两地分居,鲁元与张敖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此时他无论是身为人父还是天子,都该阻止这种荒唐事,但他的确不喜张敖,便对吕雉听之任之,想着哪日由吕雉出面,让二人和离,再给鲁元挑选一个青年才俊为夫婿。

张敖之父是率众来投,他许其封王列土,而今把张敖贬王为侯已是过河拆桥,再插手他的婚姻便显得过于不地道,但吕雉便没有这种顾虑了,当初他让鲁元嫁给张敖时,她便嫌张敖年龄大,嫌张敖身边女人多,与跟他闹过好几场,她既然不满意这段婚事,那由她出面干涉再正常不过。

但不知为什么,吕雉并没有让鲁元与张敖和离,更没有再给鲁元找一个年轻夫婿,而是直接把鲁元带在自己身边。

他偶尔见了鲁元,也会问吕雉几句,说这样下去不是事,要么和离,要么回去跟张敖好好过日子。

吕雉对他心里有气,一听他提起这件事更是气上加气,冷声冷语说的话几乎能掀翻他的天灵盖。

俩人为这事吵得多了,他便懒得再问,随着吕雉去折腾。

——直到今日听斥卫说鲁元劝服了黥布。

这怎么可能?!

他回头看吕雉,吕雉难得面带浅笑,眼底带着些本该如此的欣慰,仿佛鲁元不是柔弱没有主见的公主,而是合该继承万里江山的继承人。

——她与吕雉一样手段过人,坚韧聪慧。

“……”

一定是他没睡醒。

“你方才说了什么?”

刘邦收回视线,回头问斥卫,“再说一遍。”

不用打仗,斥卫比刘邦更兴奋,怕刘邦不相信,他连忙取出两卷绢帛,举手奉上,“陛下请看。”

“此为淮南王国相的亲笔书信,陛下一看便知。”

亲卫忙不迭密信,双手捧给刘邦。

刘邦荡开绢帛,直接在台阶上看起来。

当初他看黥布一身反骨,便挑了个黥布的死对头过去做淮南王的国相,用来监视黥布提防他谋反,而今看来果然没有选错,淮南之地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八百里加急给他报信。

这位国相是他沛县一同出来的老熟人,多年的历练终于让这位国相把字迹写得工整,他一目十行看下去,很快将内容看完,看完之后,他捏着绢帛的手指微微一紧,眼皮重重跳了一下,然后视线重新落在信件的开头上。

——他又重新看了一遍。

仿佛是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他这一次看得更仔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下看,生怕自己上了年龄眼睛不好使,而导致自己看错了内容。

但这次看到的东西跟刚才完全一样。

——黥布不仅愿意交出兵权,还愿意与原来的赵王张敖一样降王为侯,甚至为了让他放心,还准备请立一个才十一岁的女娃娃当继承人。

绝世悍将立了一个十一岁的女娃娃?

这跟自断门楣有什么区别?!

这种荒唐事,戏文里都不敢编!

可又偏偏发生了,国相不会骗他,也没道理骗他,这事必然是真的。

——黥布愿意交出兵权。

他不用一把年龄再去远征打仗了。

这事儿荒唐的像是天上掉馅饼,刘邦缓了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他回头看吕雉,吕雉眉梢微挑,显然对一切尽在掌握,但他对这事儿没掌握,心里且惊且喜,亲卫在他面前,他按着亲卫胳膊,缓缓坐在台阶上。

吕雉在他身后的台阶,他抬手扬了扬手里的绢帛,好一会儿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做的?”

“怎么做到的?!”

——他根本不相信鲁元有能劝说英布的实力。

要是他女儿这么能干,他还拼死拼活打天下做什么?

哪个不服他,派他女儿劝一波就好了,反正三寸不烂之舌能敌百万雄兵,不用白不用。

“陛下虽老,可余威仍在,黥布再怎样悍勇,也只能屈居陛下之下。”

吕雉难得奉承他一句,“黥布乃一把双刃剑,国之储君若懦弱无能,陛下必除黥布以绝后患。”

“可若是,大汉王朝的下一位主人能弹压得了他,黥布的悍勇,便是刺向外敌最为锋利的一把剑。”

此话颇有道理,刘邦心中一痛。

——但凡他的继承人有他一半的能力,他也不至于将功臣宿将屠个大半。

当然,也有功臣宿将自己找死的原因。

比如说,那个在他危难之际挟持他,让他不得不封王的韩信。

军事能力没得说,四面楚歌把项羽打到绝望自刎,可性格也没得说。

——一身反骨比英布更突出,几乎把我要谋反写在脑门上。

“不错。”

刘邦颔首,“可惜大汉没那么好命,没那种继承人。”

“有。”

吕雉眉梢微挑,“比如我,我。”

“……”

刘邦噎了一瞬,“你想得美!”

吕雉懒得理会刘邦。

在台阶处站了太久,她直接转身进殿。

“娥姁,我待你不薄吧?”

刘邦跟着一同进殿,“我是喜欢戚夫人,但也没废你吧?你的皇后之位是不是好好的?”

“你不让鲁元和亲,我同意了。”

“你不许我废太子,我也同意了。”

“扪心自问,我待你够意思了。”

“你能不能将心比心,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话简直强词夺理,吕雉动作微顿,脚步停了下来,刘邦没提防她突然停下,险些一头撞在她身上,幸好战场里厮杀出来的人反应快,他堪堪稳住身体,脚踩在是吕雉裙摆上。

“起开!”

吕雉最烦刘邦这副什么都不讲究的模样,回身抬手便扯裙摆。

刘邦从那繁琐料子跳下来,仍在自说自话,“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别再惦记学阿武了,成不?”

“陛下是要我在陛下百年之后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吕雉冷笑,“陛下可想好了?那时候我再取,便不止血流成河了。”

“……”

不,他没想好。

但就这么把万里江山拱手相送,他又不甘心。

刘邦双手揣着胳膊,比赴鸿门宴时都纠结,“皇天后土,我为皇帝,你为皇后,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再说了,你若临朝称制,其待遇便与皇帝一样,称朕,行诏,功臣列侯皆唤你陛下。1”

“何必巴巴再跟阿武一样,特意再去走那一道?”

——他之前看得真切,阿武临朝称制时不曾称朕,底下的人更不曾唤她陛下,想来那个时候对女子束缚颇多,这种尊称只能独属天子一人,哪怕太后临朝称制,也不得妄自加称,所以阿武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夺了李唐的江山。

可他汉朝不一样。

太后可临朝称制,皇后也掌兵权2,着实没必要再去折腾这一遭。

人到中年,相看两厌,跟刘邦多说几句话,吕雉觉得自己都会折寿,便没理会他,直接把自己拟好的诏书拿出来,“陛下若无异议,这道诏书今日便发。”

诏书上写的是什么,刘邦不用看都知道,抄着胳膊盘腿坐在小秤上,“我不发。”

“不废,不立。”

吕雉脸色冷了下去,“陛下想反悔?”

刘邦道,“鲁元乃外嫁女——”

“她可以不嫁。”

吕雉想也不想便打断刘邦的话,“民间有招赘,我们未尝不可。”

“若你担心赘婿反噬,我们大可去父留子。”

刘邦一愣。

理是这个理,儿媳妇生的未必是他老刘家的种,但女儿肚子里的,身上绝对流着老刘家的血。

可他有子八人,却将万里江山给一女子,他心里着实不甘。

“盈儿懦弱,鲁元又好到哪去?”

刘邦不屑一顾,“所谓的劝英布放弃兵权,全是你在背后操弄,带只狗过去都能办成。”

“至于你说的收南越,灭匈奴,更是没影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为没影的事情去废立储君?”

吕雉瞬间明了。

刘邦从来不是一个慈爱的父亲,最起码对她的子女不是,但在国之大事上,他从来是以国事为先,不拘小节,不惧骂名。

他能在项羽烹他父亲之际说上一句分我一杯羹,在没得到江山之前能容忍韩信的烂脾气,更能为了国家稳定将唯一的女儿和亲匈奴。

对于这样的帝王,他对继承人的要求只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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