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瘾(男小三) — 76、受伤

正文 瘾(男小三) — 76、受伤

一切不过顷刻间,金属的灯具砸在沉宜的脚边,尖锐的声响似乎还一直在耳边回荡。

陈鹤青抓住她胳膊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捏碎一样,他眉头紧皱着上下打量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她摇摇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心脏剧烈震动着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

秦远只不过比陈鹤青慢了一步,他尴尬地收回手攥成了拳头,听着身边一群小萝卜头的吵闹声,他不得不先安抚孩子们。

沉宜一只手反握住陈鹤青的手腕,另只手扶在讲台边缘,看着满脸担心她的学生们勉强地笑了笑:“老师没事,大家不用担心。”

腿软到完全挪不开脚步,她怀疑如果这个时候陈鹤青把手松开,她得依靠讲台的支撑才不至于狼狈地跌倒。

低头瞥了一眼变了形的灯具,她不敢想象这个要是砸在她的头上,那班上的这些小朋友得吓成什么样子。

她可不希望自己成为他们的童年阴影。

这么大的动静也惊动了隔壁班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们,两位老师急匆匆地赶过来,简单了解了情况后都在询问沉宜有没有事,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老师A:“小沉,你要不还是先去休息一下,你今天的课让秦老师帮你代一下吧。”

秦远听见自己的名字连忙凑过来,关心道:“是啊,剩下的我来吧。”

“沉老师~你就去休息吧~我们会乖乖的~你放心~”

“对啊~沉老师~”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充满整间教室,沉宜扫视一圈,一张张朝气蓬勃的小脸上此刻写满了对她的关心,她的心暖暖的:“谢谢同学们。”

陈鹤青低声问道:“能自己走吗?”

“当然能!”她可不想就这么被陈鹤青抱出去,更不希望自己成为今天晚上大家餐桌上的谈资。

离开的时候沉宜还不忘收拾自己的东西,只是刚走了没两步就被陈鹤青一把抱起,她瞳孔放大盯着近在咫尺的某人,根本不敢看向旁边的人,小声问道:

“你干嘛,我都说了我自己可以的。”

老师B惊呼:“沉老师,你的小腿怎么划了这么大的一个口子,还是赶紧去诊所看一下吧。”

沉宜后知后觉,经过提醒这才察觉到痛感,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对方的关心就被陈鹤青抱出了教室。

经过其他班级,不出意外收获了无数的注目,但她只想把自己缩得更小好不让大家发现她。

她怀里还抱着自己的教材,陈鹤青则抱着她往学校大门走去,他的怀抱一如既往地坚实有力,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轻松。

“那个,谢谢。”沉宜嗫嚅着说道。

她一直都很抗拒陈鹤青的靠近,不给他好脸色,这次也是她说的希望他不要再来纠缠自己,结果他还愿意提醒她。

陈鹤青低头看了一眼她,脸色缓和了许多:“嗯,收起你脑海里的胡思乱想,今天换成其他人,我也会提醒的。”

“你怎么知道?”沉宜一脸惊讶。

“你所有的小心思都摆在了脸上,我的视力还没有差到这么近的距离都看不清的程度。”陈鹤青皱了皱眉头,将她抱得更紧:“所以你没有必要为此觉得抱歉。”

沉宜腿上这点小伤,她觉得自己去隔壁诊所抹点药水就行了,结果陈鹤青硬是把她带去了医院。

她坐在凳子上裤腿卷到膝盖,任由护士为她的伤口消毒。

陈鹤青:“会留疤吗?”

“这个看个人的体质,如果担心留疤后面可以涂一些祛疤的药膏。”

趁护士转过身收拾东西,沉宜拽着陈鹤青的袖子轻轻晃了晃,调侃地说道:“怎么,还当我是你的人呢?”

她对于自己身上留不留疤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她自己不觉得丑,但是见陈鹤青这么关心反而觉得很好玩。

“叔叔阿姨知道我来这边,他们……”

“等一下。”沉宜眨了眨眼睛,试探地问道:“你别告诉我,你把这件事跟他们讲了。”

陈鹤青抽出胳膊,面对她的质问丝毫不慌:“嗯,因为我和他们一样,希望你可以回去。”

“那你会强迫我吗?”

“……”

他如果会强迫她的话,大概在见到她的第一天就已经把她带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还是陈鹤青开的车,沉宜坐在副驾驶扭头看向窗外,街景从繁华逐渐变得荒僻,最后连路灯也消失了。

手机铃响。

沉宜:“妈。”

和她预想中的关心不一样,顾洁玲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我都听鹤青说了,你这个孩子怎么就是这么犟呢,好好的美术老师不当,非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你说说看,要是今天人家鹤青不在,你被这一砸,难不成要让我给你去收尸吗?”

沉宜下意识降低音量,她不希望被陈鹤青听见顾洁玲对她说的这些话,这些令她感到难堪的话。

她的母亲好像向来不会“正常”的和她沟通,无论她做什么,得到的永远是一顿说教和责备,好像她怎么样都无法得到母亲的认可。

“我知道了。”

“知道了?!”顾洁玲尖而细的声音再次撞击在她的耳膜上,音量提高让她不得不将手机拿得远一点:“知道就赶紧回来,别再在外面胡闹。胤博已经来找过你很多次了,要不是他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把人家拉黑了。”

“你现在到底想做什么?”

沉宜还没开口,对面讲话的就换了一个人。

方胤博:“贝……我是方胤博。”

沉宜不知道陈鹤青有没有听见,但她此刻也没有心情去管他。

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小腿上的伤口涂了药水后火辣辣的疼,让她此刻清醒了几分:“嗯。”

方胤博干涩的嗓音,仿佛是被砂纸磨过一般:“你还没有跟他们说吗?”

“重要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找我,我想,我那天已经说得够清楚的了。”沉宜语气冷淡。

她也根本不值得他挽留。

方胤博沉默了片刻:“下周的同学聚会你会参加吗?我想再见你一面,把有些话当面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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